等想起还有事没商量的时候,已经早就收了笑,不过气氛却变得古怪起来,只要看着对方,超过几秒就忍不住移开视线,这么来来回回几次后,就连东方不败都开始吃不消了。苏灼言看了他一眼,在他看过来的前一秒移开视线,往日里黑天黑地黑宇宙的大魔王,这会儿也与平常人无疑,苏灼言盯着不远处的花草,虚咳了一声,想要严肃的商讨,却哪哪儿觉得不对,浑身古怪的简直要背过身去,但潜意识里却又舍不得,只好别别扭扭地看着离东方不败不远处的花草,然后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看他,有一点关于对方的风吹草动也不想放过。
东方不败从没有这样的感受,本来还是很莫名的,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察觉到苏灼言那比他还严重的表现,自己反而自在了很多,端端庄庄地坐在那,何尝不是在放任苏灼言的目光,就在这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下,苏灼言说出了关于他们怎么走出崖下的推断。
“之前我出去采草药时发现这里的确很大,加上我的轻功也要飞好一会儿,所以很大的可能就是我们可以走出去,但很大几率是已经不在黑木崖的地界,更甚者相隔甚远。”苏灼言舔了舔嘴唇道。他明明之前就已经说过这个结论,现在再次提起来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
东方不败也假装不知道他的小心机,反而配合着点头。
“而我们已经一个月有余没有出现,我还好说,但东方你就不一定了,现在黑木崖上不用想就知道已经腥风血雨,回去的话面临着的是什么,你我都清楚。”说着苏灼言紧张了一下,终于不看着花草了,眼睛盯着东方不败,担心溢于言表。
东方不败受不住地率先移开了视线,但口里说出的话却丝毫不损一教之主的威严,“我就想看看,我不在了有哪些个魑魅魍魉上蹿下跳,正好让我一起收拾了。”
看着东方不败的样子,也知道他心中自有计较。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他呢吗。这么想着,苏灼言就微微放宽了心,继续道,“我好好排查了一下,除了一面是黑木崖的陡崖,其他地方都可以出去,只不过路的难与易罢了。”
“所以我们走南边。”
这些路东方不败也是知道的,之前苏灼言有点消息就要告诉自己,所以他知道,比起其他方向,南边的地形是最好走的,也是相对来说最容易的。虽然他没提,但东方不败知道,这是苏灼言在照顾自己这个伤还没好的人。心里默默承了他的情,沉默地接受了苏灼言的提议。
要走的时候才发现,有了这么个人是多么方便。
苏灼言因为知道很快就要走,所以很早之前就慢慢为了走出这里做打算,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且有了他那个神奇的背包,装多少东西都看不出来,所以到了决定要走的那天,反而是东方不败两手空空,悠闲得不行。
“一会儿没力气了我来背你,东方你可不要逞能。”
看着东方不败要反驳,苏灼言接着一句,“如果你逞能,最后连累的还是我哦?”
东方不败一顿,没了反驳的话,气力将尽之时不等苏灼言察觉,默默地爬上了他的背。苏灼言一笑,背起他,看着远方的路,一提气,伴随着墨绿色的功力,直奔远处而去。
第13章 懵懂
经过两天一夜的赶路,苏灼言和东方不败终于摸到了出去的曙光,这是一片林子,照苏灼言自己估计,只要穿过这片林子就是有人烟之地。得出这个结论后,就算是东方不败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到底低估了路途的艰难和遥远,大意的轻装上阵,这两天过的简直痛苦。不过好在苏灼言带的东西还算齐全。那些在东方不败口中“不值得一提的破烂玩意儿”让他们在这荒郊野岭中还算安然的度过了。
要知道一开始,在东方不败醒来时就在了苏灼言搭建木屋里,虽然简陋不堪,但到底不用他发愁晚间睡的地方,而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睡在哪就成了大问题。更别提夜间露水重,根本不能睡人,且还有一个伤势未愈的。要说东方不败早年也不是没有艰难困苦过,条件差的也都遭受过了,却不想,在黑木崖上的养尊处优,让他越发娇气了。
“灼言,我要吃烤兔子。”这不,刚找到一处休息的地方,东方不败就紧跟着开口了。
苏灼言无奈,捏着鼻梁温声道,“我看这片林子有点古怪,至今也没看到什么活物,不然我去给你打几只鸟回来,咱改一样吃。”
待东方不败应声,苏灼言几个起落就朝着鸟鸣声处去了。
东方不败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安心等他回来。
……所以也不见得是教主变得娇气了,是为了专门“磨练”苏大夫也说不准呢。
这个林子说来也怪,来来往往间除了风声竟是没有点滴动物活动的声音,让苏灼言更加警惕,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在打到几只鸟后迅速回身,却在将要离开之际,一颗石子破空而来,苏灼言早有察觉,侧身一避的同时看向身后,却见只有他胸口高的半大小子站在不远处怒目而视,苏灼言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提高了警惕,“这位小兄弟何在此处啊?”
却见那小子比他还要生气,瞪着他不放不说竟是还要动手。
苏灼言后退几步表示退让,接着道,“在下初来宝地不知有何冒犯,还请阁下谅解。”
江小鱼哪见过这样说话举动都文绉绉的人,说实话他最不耐烦这样的人,往常见了,非要戏弄折磨一二才是。只不过看着这人的样子,那个对危险十二分敏感的第六感在发出警告,于是也没有轻举妄动,只不过还是气呼呼地,“你这人好大的脸!在我的地盘打了我的鸟,竟然还敢问我在这儿干嘛!”说着指头一指,指向不远处只在特定范围内飞的鸟,再看向苏灼言手中,视线就带上了幽怨的味道。
苏灼言一愣,这才发现心中那点不对劲是在哪里,分明是这鸟不知反抗,囫囵地让自己打了个痛快,寻常鸟怎么会这么乖,被这人一语道破后才察觉不妥。
只不过苏灼言黑惯了,对于“打死几只别人家的鸟”这种事不痛不痒,开玩笑,他连自己家折腾起来都毫不留情,更别说折腾别人家的了。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愧疚来,被人拆穿了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对面的江小鱼气得牙痒痒。
“你放着鸟在这儿,不就是给人打的吗,活动的靶子谁打不是打?”再说了还有一个祖宗饿着肚子,这鸟也算是死有所值了。毫无诚意地想着,苏灼言接着开口道,“在下还有要事,就不麻烦阁下招待了。”说罢不等人回应,直接大轻功走人。
江小鱼试图追赶,却比不上对方的速度,只能悻悻停下,看着扑扑楞楞的傻鸟和满地的鸟毛,他平生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瘪,气了个半死。冲着苏灼言离开的位置骂了半天,恍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这偷鸟贼的名字,更是气得团团转。
这人无耻的浑然天成,竟然让在恶人谷混得风生水起的江小鱼吃了一亏,恨得他转眼回了恶人谷就狠告了一状。
而这边的苏灼言则完全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悠哉悠哉地烤了小鸟,伺候着教主吃完后,才打起精神用于思考一个问题。
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好了,就在刚刚,自己出去打鸟的空档,他竟然满心想的都是东方怎么怎么样,自己不在了会不会被突然发生的情况弄伤啊之类的,要知道他可是还在受伤呢!满心担忧的苏灼言明显忘了自己的医术和东方不败的恢复力,以至于被自己的想象吓得不行,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不说他是个武功第一的强者,就算手无缚鸡之力,那也是个男人,两人不可能存在一直都相处的境地,而且这样离开了几刻中就开始担忧,也不像苏灼言自己。
他又突然想起了那次相视而笑,随后而来的别别扭扭的心情,一时间心情复杂难言。
在他聪明的前半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没有拥有过这样的心情,以至于苏灼言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怀疑来怀疑去,就是不敢往东方不败的身上深想,只是懵懵懂懂地规避着,好像不去考虑就没有苦恼了一般。对于这份异样也同样压在心底,仿佛没有出现过,他一边摆弄着乱七八糟的鸟毛,一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乱七八糟的想。
以至于东方不败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听到。
东方不败皱眉,对于他这种明显放置自己的态度非常不满,在他的手臂上狠拍了一下,不爽地开口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连本座叫你都听不到……”
猝不及防被触碰,苏灼言条件反射地摆出攻击的姿态,又在中途察觉到这是东方,生生止了攻势,身体失去平衡,以至于苏灼言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态像东方不败倒去,东方不败话都没说完,就见人这般,一时呆愣竟失去了最佳躲避的时机。就这样苏灼言在倒下之际,艰难地改变了一下姿势,用手在关键时刻撑在东方不败的耳侧,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两人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苏灼言歪着身子,将东方不败压在身下,单手撑在他的耳侧,腿因为反射性的动作而扭曲了一下,他想换个姿势,却因为这样的意外而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