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平邪线 (碎碎九十三)
- 类型:BL同人
- 作者:碎碎九十三
- 入库:04.09
关根却没有像我这么沉默,他左右看了看,又抓了抓那些墙壁,问道:”这位……小哥,你确定我们现在走的路是出去的路吗?开路的人的目的是抓蛇,而且那些暗号只通向一边。”
闷油瓶破天荒的回过了头,看着关根,关根难得的表现出了一丝不自在,我注意到他略微错开了目光,避免跟闷油瓶直视。关根在面对闷油瓶的时候有很微妙的心虚,我暗暗的把他这种反应记在心里,我猜关根认识闷油瓶,或者是见过,也可能是见过闷油瓶的资料。
闷油瓶的目光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两三秒,他转过身去淡淡道:“抓蛇很容易,出去,却很难。”
让所有人都进的来,让所有人都抓得到,但是不会让所有人都出去。
关根耸耸肩,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尴尬,我心说还好我没有问小哥,不然现在啪啪打脸的就是我了,虽然胖子老是说命比面子重要,也没必要时时刻刻丢脸不是。
胖子拍了拍关根的肩膀:“小兄弟还是很细心的嘛,不过你放心,我们这位小哥身经百战,地面上咱们且不说,在地底下可是能让千年古尸下跪的主,你是没见识过他的本事,等会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有他在,咱们一定走得出去,是吧小哥?”
闷油瓶没有接胖子的话茬,只是又用力的晃了晃手电筒,略微照了照四周。这条粗糙的隧道不算长,很潮湿,我听到周围有水流流淌的声音,旁边有一些我们看不到的暗河在流,水流湍急,听着十分不吉利。闷油瓶让我们小心一些,下脚的时候留着点力气,说不定哪里已经塌了一些,一脚下去就会掉进河里。
我借着闷油瓶的手电筒观察了一下,我们应该已经来到了大山很中心的地带,走到这里就可以稍微安心一些,因为从这里的结构来看,塌方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唯一的问题是我们的体力。
说实话,在这种没粮没电的环境下我竟然出奇的淡定,并不仅仅是因为闷油瓶还在,毕竟我也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以前经历过的危险也多了去了,这次的真的不算什么。
唯一让我觉得堵得慌的只有关根,一番相处下来,我越发觉得他很熟悉,这种熟悉很抽象,就像是我爸妈很熟悉我的那种熟悉,也就是俗话说的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关根说话的腔调,走路的姿势,甚至思维模式,都让我倍感熟悉,像是跟他认识了几十年一样,这样的人我的人生中屈指可数,绝对不会有哪个是混土夫子这一行的。
唯一能科学解释这一切的,可能只有Deja-vu现象,是指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或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的似曾相识之感,也叫海马效应。说白了就是想象力太丰富,把差不多的场景自行脑补了,看到的并不是真的熟悉的场景,只是大脑的自我高潮。
可是去他娘的,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大活人都能搞混才是活见鬼,我他娘的难道失忆过?我的大脑不受控制的过了一堆狗血的电视剧桥段,我忍不住甩了甩头,把那些画面甩出我的脑子。
我一想事情脚步就慢了点,关根本来在我侧后方,这么一落下他就走到了我的前面,他回过头对我道:“小三爷,走快点,别想东想西的,小心一会回过神身体扛不住。”
他回过头的一瞬间我脑子里突然炸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快速的窜了过去,就差一点点我就想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了,可惜还是让它溜走了。我有些懊恼的瞪了关根的后脑勺一眼,这种要想起来又想不起来的感觉太他娘的憋屈了。
亲身经历才能知道闷油瓶有多牛逼,他失忆过这么多次,每次失忆他都显得很淡定,不急不躁的,这是何等的境界。
闷油瓶是怎么恢复记忆的来着?我努力回想着他每次恢复记忆的过程。他对自己会失忆已经很习惯了,所以每次都会留下一些标记用来提醒自己,如果遇到特定的事情或者人物,他就会像是电通天灵盖一样,啪叽一下就想起来了。
得,要想用他这个法子,我还得等待契机,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而且我又不是真的失忆。
第二十章
“天真,你还有没有吃的啊?胖爷我快饿死了。”胖子的肚子突然发出响亮的一声咕噜,他的肚子从开始走就叫到现在,他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从后面戳了我一下。
我的思绪被他打乱,干脆也不去想了,无精打采的道:“有啊,我这还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你这不是废话吗,你看我身上哪儿还能藏吃的?饿了你就嗦唆手指头,保不齐能舔下二斤猪油。”
胖子又戳了我好几下:“没有就说没有,一言不合报什么菜名,说的胖爷更饿了。哎,小哥,这山洞里有没有能吃的东西?给哥们整点,实在饿的扛不住了。”
“胖子你不要打存粮的主意啊,我们四个人就剩那点粮了,不留到最后关头不能动!”
“我又没说要小哥把粮食给我,我是问小哥这山洞有没有能吃的,不论是什么,填吧填吧总比啥也没有强,你们是吃饱喝足进来的,胖爷都在这饿了好几天了!”胖子夸张的吸了口气,给我看他“瘪下去”的肚子。他确实比我们几个要惨一些,好几天前就进来了。
但是这是在山肚子里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是闷油瓶,让他凭空解决我们的食物问题也太难为他了,这里除了石头就是泥,难道要他给胖子搓几个泥团子吗。
折腾了这么久,我肚子也应该饿了,只是体力消耗过大,太累反而觉不出饿了,大概是身体开始自然消耗脂肪了。我正准备开口让胖子忍忍,闷油瓶突然蹲了下去,我一惊,心道你还真准备给他搓几个泥团子吃啊?
闷油瓶的两根黄金手指在地上略微摸索,猛地抽出一根近30厘米的绳状物。胖子用荧光棒一照,我看到那居然是一条无比粗壮的大蜈蚣,在荧光的照耀下死命的挥舞着无数只胡须,看着特别恶心。
闷油瓶掐住蜈蚣的某个点用力一撅,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一下就把蜈蚣的五脏六腑全拽出来了。他倒是不嫌恶心,特别淡定的把死蜈蚣甩了甩,丢给胖子,也不管胖子是都有心理阴影,拍拍手继续朝前走。
胖子捧着那条死蜈蚣脸都绿了,我幸灾乐祸的捣了捣他:“你不是饿了吗,小哥给你弄了,不论是什么,填吧填吧总比啥也没有强。吃吧吃吧,不够吃让小哥再给你弄一条,蜈蚣吃腻了看看有没有蝎子啥的,先吃着,说不定这山里有穿山甲呢?别辜负小哥的一番好意。”
胖子再怎么不讲究也做不到生吞蜈蚣这么牛逼,他捧着蜈蚣砸吧砸吧嘴道:“吃蜈蚣胖爷我倒是不怕,以前上山下乡的时候啥胖爷没吃过。问题是现在没火没柴的,蜈蚣本身有毒,生吃再中毒了还得麻烦你们背胖爷,胖爷哪舍得让你们受罪?唉,真是挺可惜的,胖爷我也挺想吃的……”
说完,胖子就想顺势把蜈蚣丢掉,没想到闷油瓶的声音从前面轻飘飘的传来:“我已经把毒液挤出去了。”
此话一出胖子的脸色更加精彩,偏偏他还把荧光棒举在脸边,在绿色荧光的衬托下实在很想让人给他鼓掌。我实在没忍住大笑出声,虽然这么笑牵动的我全身伤口都在疼,可我忍不住,娘的闷油瓶肚子里装的肯定是酱油,蔫坏蔫坏的。
关根八成也在憋笑,他道:“蜈蚣是中药,生吃大补,胖爷别客气了,吃吧吃吧。”
胖子连续被三个人补刀,内心大概是崩溃的,他猛地一拽那蜈蚣,把它分成了两半,硬是把其中一半塞进了我的手里:“大补是吧,这适合天真你,你得好好补补,好兄弟哪能一人独享此等美味,咱俩一人一半,谁不吃谁是狗。”
我还不知道他,这是典型的拉人垫背,那蜈蚣上面还带着小刺刺,我用手一抓直犯恶心,让我联想到了在长白山的钱串子,恶心的不行,一把把蜈蚣糊在了胖子脸上:“你少来这一套!你自己要的自己吃,这穷山僻壤的,小哥给你弄啥你吃啥,你倒是想吃蒸羊羔,没有!”
到了胖子也没吃那蜈蚣,我问他不是说不吃要做狗吗,胖子道做狗就做狗,狗又不吃蜈蚣。
山路十八弯,山肚子里头也差不多,挖掘的时候是看哪里松快挖哪里,不像墓道修的笔直,给人一种来回转圈的错觉。根据脚下的感觉,我知道我们应该越走越高了,果不其然,走过一段潮湿狭隘的洞口,我们就来到一处天然的洞穴里头。
这个洞穴高的离谱,阳光从一些细碎的裂缝里透下来,看样子外面还是白天,天气也还不错,暂时不用担心泥石流。我看着那些裂痕,心说难道走到最后我们会从山顶上出去?岂不是还要费劲滚下山?那些挖洞的人是怎么想的,他们要搬运蛇下去,为什么不从山脚开洞。
因为有阳光透下来,闷油瓶关掉了手电筒,让我们在这地方休息一下,胖子敲了敲山壁,又抬头打量了半晌,一拍大腿道:“哎呀,小哥,你说咱们要是爬上去,能不能把那些裂痕撬开,然后从里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