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奇奥拉只是个伴而已,对他而言,但是对乌尔奇奥拉来说他并不仅仅是同伴,他的存在更像指引针,领导他前进的方向。
乌尔依赖着他,信任……这种比较含蓄的情感倒是看不出来。
在生活白痴的乌尔身上,他总是能找到许多无力感,好在两人不用吃东西也完全不必担心会饿死自己。
他们都没有起过愿时间停留的念头,一个是不信永恒,另一个是没有概念。
一不注意分离的时刻便悄然而至,在双方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他,甚至在离开前许下了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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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久长期奔波,他们暂时找了个临时句点以作休憩,那处有个洞穴,洞穴外石柱林立,还有几颗石英树零零散散的长在周围,投射在白沙上的影子衬托出没有生命气息的死寂氛围。
那里是个宁静的地方,附近奇迹似的没有半只虚游晃,所以他延长了修整的时间,决定待在那里一阵子。
安静的地点方便他教导乌尔奇奥拉,循序渐进的指导能力使用、战斗的方式,乌尔奇奥拉是个乖巧底子好的学生虽然态度不积极却很好教,挖掘潜能的过程让他感到十分有趣。
为方便称呼技能、解释能力的差别,他在教导的过程中,替过去认为没有必要赋予名子的种种能力取了名称。
他教会乌尔奇奥拉灵压收放、力量的集中还有循环,他发现乌尔奇奥拉的力量体系是属于简单类型,跟他不一样,乌尔奇奥拉能使用的技能有限。
他能将一定范围内的空气中灵子压缩成无数条细丝,动动手指就能进行大范围屠杀,对灵子的控制乌尔奇奥拉就没办法做到像他这般出神入化。
教学内容当然包括实战,他认为有经验自然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乌尔奇奥拉战斗时花样不多,单比力量强度却一点也不逊于他,与生俱来的战斗直觉更是让他愈看愈满意。
原以为他们相处的时间会更久,却没想到命运对他开了个玩笑,一个攸关性命的玩笑。
这一天与往常无异,他双手环胸站在边上观看乌尔奇奥拉练习,时不时动金口指导乌尔该怎么做,他们诞生于同处,撇开智商不谈(妖孽级和菁英级的差距),老实讲他除了力量的多变性外也没比乌尔强多少。
他知道乌尔缺乏的是经验,所以增加实战的同时他主要是凭借自身经验,调整乌尔奇奥拉战斗时的姿势。
“错了,重新调整。”
“你的翅膀是装饰吗还不利用它保持平衡！”
“很好,就是这样。”
不得不说,乌尔奇奥拉非常好教,吸收能力强,从不反驳从未有过怨言（大多都保持缄默），当老师能有这样的学生绝对成就感爆棚。
虽然他面上表情不变,也不将欣赏之意表达出来,只是偶尔称赞个几句,只是偶尔而已,乌尔的心情貌似就会很好。
怎么看呢很简单,只要注意那条又黑又细的长尾巴就可以了,晃动幅度比平常快许多就代表乌尔奇奥拉心情不错。
就像现在,他往乌尔奇奥拉尾巴一瞥,那条细长的黑色左摇右晃,频率确实比正常情况快了一些。
所以就某方面来讲,颜面神经失调的乌尔奇奥拉其实很好懂。
过了会,原本乖乖练习空中动作的乌尔奇奥拉突然停了下来,那双无机质的竖瞳盯着远方,一动不动。
注意到乌尔奇奥拉的反应,他搭在手臂上的指尖微动,挪动银白瞳孔顺着乌尔奇奥拉的视线一瞧。
什么都没有。
没看见东西不代表什么,往日的经历证实乌尔奇奥拉就感知方面胜他一筹,没有不好承认,虽然他控制灵子的层面远胜于乌尔奇奥拉,但在感知方面确实比不上。
他选择相信经验,勾勾手指叫回了乌尔奇奥拉。
“乌尔,回来。”
乌尔奇奥拉闻言搧动翅膀,一个转身飞回他身边降落,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满意对方的迅速,他暗自颔首,然后直直看向前方。
现在连他也感觉到有东西接近,距离缩短的很快,对方确实是冲着他们来的,他到要看看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远远的看见一个白点出现在边界,随着距离拉近人影渐渐清晰,是一个身躯修长的人形虚,人形虚在与他们还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口述说来意,并且讲完就准备要走,十足的跑腿角色。
他沉吟的会,没想到这片空地是有主的,难怪会没有杂鱼游荡,想必是被清扫干净了。
现在这片沙地的‘主人’要找他谈谈,早不说过了这么久才出声是想跟他要租金么？
最后他还是决定前往赴约,他对乌尔奇奥拉说了几句然后将人留下,自己则跟着前来传令的虚走,过于自负让他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决定。
他向前走,不曾回头,以至于没有看见乌尔奇奥拉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化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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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梦的残影,蓝染眼中的迷茫只维持一瞬,他背靠着树干微低着头,疲惫般的抬手轻按了按眉间,这场有如回忆录的梦让他有种回到过去再经历一次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差。
蓝染清楚记得,过于自信,没有掌握足够的信息,到头来他是败给了自己。
这段属于上辈子的不愉快经历,养成了他以后做任何事都会事先计划的习惯。
手掌虚握,感受到自己是真实的活着,蓝染还记得当时的感觉,面具被腐朽的力量侵蚀干净连点碎片都不留,低头注视开始灰化溃散的指尖,他竟然感觉不到恐慌的情绪。
这不正常,他自己知道。 他不晓得自己有什么追求。
没有愤怒、悲伤、绝望,没有一切该有的情绪,最后死于敌人之手他也只是感到不甘罢了。
依稀记得当时脑中闪过乌尔奇奥拉的样子,或许,或许还有一点微不可查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哼哼
個位絕頂聰明的朋友們猜到兇手是誰了嘛ww
第32章 第二十九章
那场前世的梦境对蓝染而言只是个令人不怎么愉悦的插曲,他已不同以往,他有绝对的自信与力量,却又不失谨慎,同样的错误蓝染不会再犯。
接下来日子渐趋规律,太阳刚升起蓝染就离开,直到傍晚才回来,到了第七天,本身对灵子流动十分敏感的蓝染,很快地就发觉了灵魂分赠受益者的好处、 时间有限导致影响不是那么明显,但还是被蓝染察觉了,体内力量循环变好的事实
。
他当然知道灵魂分赠的好处不只如此,两人相处的时间实际上不多,更因如此短暂时日便有这等成效,才让蓝染兴起更进一步深究的想法。
可惜就如之前提到的,蓝染无法不让任何人察觉地带走雨葛兰,就算带走了,尸魂界也没有器材供他‘做研究’。
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他打消了带走雨葛兰的念头,更改做法。
此次的遗憾促进了尸魂界未来的科技发展,在蓝染想通自己没必要和尸魂界绑定之前。
顿悟之后他就自行发展去了,瀞灵廷那边除了打马虎眼之外没在管设备升级的事。
这些都是后话。
今日,蓝染没有一大早离开,他一反常态的坐在树上,棕色的瞳仁望着远方,好似专注的凝视,又好似目空一切。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清晨的日光透着一股凉度,森林环绕着雾气,奇异的是以蓝染所在的树为中心,方圆三尺内不含多余水气,就好像雾气被不明力量挡在了外面。
随着时间流逝,太阳的高度渐渐提升,日光照在清晨的露珠上折射出璀璨美丽的色彩。
曙光让沉寂的森林活了起来,小动物们纷纷探出头,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森林在日光下处处充满生命力的气息,沉闷阴森的气氛一扫而空,就像魔法一样。
树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蓝染放在宽大衣袖里的手动了动,伸出。
雨葛兰刚醒,正一边揉眼睛一边睡眼惺忪的收拾软趴趴的睡袋,近几日正常的作息和心灵上的安定让雨葛兰气色好了许多,浓厚的黑眼圈淡去,双眼不再颓废无神。
如果说他现在脑袋还没转过来,那么当他惊见蓝染利落地从树上跳下,站在眼前用那双没有情绪的棕色眼瞳俯视他时,当下他觉得自己从没有如此清醒过。
雨葛兰眼睛雪亮,他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想说的话太多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他显得有些兴奋,又有些局促不安,手指下意识摩擦着收到一半的睡袋。
蓝染将雨葛兰的小动作纳入眼里。
崇拜掺杂着畏惧,坚韧夹杂着自卑。
矛盾的情感。
蓝染还是一样面无表情,陪笑脸便于惑人以达成目的,但他认为现在没有必要伪装,毕竟雨葛兰连他的本性都见识过了,就算装也不见得有效果。
所以他很直接的问了,毫不婉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