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路明非平静地穿过已是漆黑一片的校园,暗金色的瞳眸显露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威压,有凯撒和楚子航各拖住一部分的势力,而他要做的则是等待关键时刻的到来。突然路明非抬头看向远处,一团火光在不远处炸开,隐约可以听见人们杂乱的说话声,在同一时间,教堂同时响起猛烈的爆炸声和墙壁倒塌的声音,凭借纯血龙族比混血种还有灵敏的五官,路明非甚至可以听见摩托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迅速接近的脚步声。
在确认完事情的发展大致按照预期进行后,路明非就不再关心后续的进展了。拾级而上,安静的夜色中连脚步声也隐去,抬手推开紧闭的英灵殿大门,陡然响起的吱嘎声惊动了黑暗中对峙的两人。“喂,三年级,你可没说你决斗还带后援的。”酒德麻衣收回双刀,没好气的说,“不过这不会就是那个一年级的‘S’吧,随便打断学姐和学弟的友好交流可不太礼貌哦。”
路明非视若无睹地从酒德麻衣身边经过,连反应都欠奉,那当做没看见的冷漠态度轻易的就引起了酒德麻衣的不满,而当事人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路明非径直走到凯撒身前站定,“要来了。”凯撒将狄克推多插回后腰,下意识的反问,“什么?”。话音刚落,一股沉重的压迫感压得凯撒和酒德麻衣两人不约而同的扑倒,因为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压得他们的心脏几乎停跳,让人惊悸的喘不过气来,而丝毫不受影响的路明非在两个人如临大敌的情况下异常的突出。
路明非伸出手将蹲在地上的凯撒拉起,此时本该漆黑一片的大厅里却闪着微弱的光,这里仿佛被什么火风给洗掠了,周围都是浓重的烟雾,一排排橡木椅从中间断开,端口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火星。就在这时,从门外冲进来三个人影,借着少许的光亮,依稀可以辨认出是诺诺、芬格尔和潜入卡塞尔学院的唐纳德。“青铜与火之王,已经被强制唤醒。”路明非淡淡的开口,惊醒了正傻愣愣对视的一众人。
酒德麻衣随即通过电话确认了这一点,完全不在状况的芬格尔领着手上的鸡腿举手,“那我们这是要逃跑吗?”路明非叹了一口气,“金属子弹无法杀伤对于火焰和金属拥有绝对控制权的龙王,如果要躲避的话,带上弗利嘉子弹吧,起码作为炼金产品的麻醉弹还是有点用处的。”
四人迅速装备上枪和子弹,此时英灵殿外已经可以听到初代种传来的脚步声了,就在那个纤细却刺眼的人影出现在英灵殿门口的瞬间,凯撒和麻衣同时跃起,格洛克和□□以最高的射速把子弹倾泻在那个身影上。隐蔽在暗处的学生们纷纷起身,暴风雨一样的弹幕射向被逼退出门口的人影,不断腾起的血雾和弥漫的硝烟使整个英灵殿的环境乌烟瘴气,视线也模糊不清,路明非最后看了一眼战况,悄然离开大厅,紧随着芬格尔和唐纳德离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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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室内游泳池里,芬格尔和唐纳德使劲地边踩着水边讨论漫无边际的话题,突然唐纳德的脸色变了,“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他好像追来了。”本该空无一人的游泳馆里,回荡着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叫人头皮发麻的呼喊。芬格尔打了一个颤,两人对视一眼,蹑手蹑脚的爬上泳池,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响,由芬格尔在前面带路,偷偷从游泳馆的另一个门里溜了出去。
一个燃着火焰的黑影跳入泳池,伴随着火焰熄灭的声音,游泳池水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沸腾的小小气泡冒出,四下里是白茫茫的蒸汽,一个清秀的少年扶着附体爬上岸来,半趴在扶梯之上,十六七岁的年纪,太过消瘦的身体肋骨毕露,眼神空荡荡的没有交点。少年的视线转向游泳池外一个光线难以照射到的角落,声音飘忽遥远,“我来找我哥哥,你看见他了吗?”
路明非轻笑一声,从角落里走出,刚才芬格尔和唐纳德两人在安静的游泳馆里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竟也没有发现这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的身影。路明非穿过白茫茫的雾气,笔挺的军装甚至连一丝皱褶也没有,军靴踩在瓷砖上发出清晰的声响,他在少年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就像几千年前他在王座之上所做的那般。少年似是有些疑惑,“你很熟悉,我见过你吗?”
路明非不回答,只是用平淡的语气开口:“你的哥哥现在不在这里,康斯坦丁。”“是吗…”康斯坦丁虽然疑惑对方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地被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转移,康斯坦丁起身,和路明非擦肩而过,“那我去找他了,再见。”那一瞬间,路明非手指微动,暗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他转身看着对方追出大门,眼神晦暗不明。
在原地站立许久,路明非转身从后门离开游泳馆,随即他看到游泳馆门前站着一个老人,双手插在裤子里,一身黑色的西装,上衣口袋里插着一支鲜红的玫瑰花。“路明非,我一直在找你。”老人微笑。路明非眨眨眼,眼神略显讶异,似是被吓到一般,“昂热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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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被校长引着上了教堂侧面的铁梯,沿着这座已经快成废墟的建筑折叠而上。钟下的阁楼外,是一个视野开阔的阳台,守夜人正喝着啤酒坐在沙发上,举手对着两人打招呼,路明非礼貌的回礼。校长拉着路明非来到阳台边,从手提箱中取出大口径的阻击□□和一粒暗红色的子弹交给路明非,一脸温和的交代他等下要做的事,最后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后下了楼。
路明非冷静的架好阻击枪,对准目标,从红外线瞄准镜里,可以看到校园里各个小队在英灵殿处汇集,一个光明耀眼的初代种正站在英灵殿顶之上,发出嘶哑的呼喊。校长出现在草坪之上,龙文吟咏声横穿校园,言灵·永恒释放。路明非静静地注释着捕杀的开始,和前世不同的是,他没有犹豫,毫不留情地命中了龙眼。初代种捂着额头嘶哑的咆哮,路明非在众人反击的火光中下了楼,恢复琥珀色的眼眸死寂如无机质的矿石。
龙类破损得像是一具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朽尸,无数透明的弹孔让张开的膜翼上所有骨骼和关节都碎成了粉末,炽烈的火焰围绕着他的身体升入夜空,在高空中火焰爆开,仿佛有双翼在那里张开。
路明非坐在床上透过宿舍的窗看到绚烂如烟花的火光,伸出的手掌上悬浮着一块六棱形的火红色晶石,随着龙骨十字的熄灭,围绕晶石悬浮着的暗金色符文发出发出微弱的金光,黑色的阴影在晶石中迅速蔓延开来,光影明灭间,路明非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暗金色的竖瞳如同深渊炼狱,吞噬一切的光亮,只留下深沉的黑暗……
第15章 第十四章:序幕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在地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光斑,微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带来清新的草叶香,路明非在手机闹钟那清脆的铃声中挣扎着醒来,对床的芬格尔却完全没有被声音吵醒,依旧呼呼大睡的正香。刚起床心情不爽的路明非抽出芬格尔的枕头糊了他一脸,再把被子拉高盖在枕头上,然后心情愉快的去洗漱了。
等待芬格尔被差点窒息的恐怖感折腾醒,就发现自己的枕头盖在脸上,甚至枕头上还改了一层被子,芬格尔挠挠头,这是,他最近压力太大所以梦游了吗,还是睡相又变差了。而事件的罪魁祸首正悠哉地坐在对面的床上玩着电脑,被暖风吹得晕乎乎的路明非窝在床上,愉悦地旁观芬格尔犯蠢的经过,笑的特别的不怀好意。
正当路明非被温暖的天气弄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宿舍的门,芬格尔过去开门,门外站着西装笔挺的学生会干部帕西诺。帕西诺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对着路明非彬彬有礼的开口:“路学弟,会长邀请你参加在安珀馆的会议,学院下发了重要的通知,要求‘S’级的学生务必参与。”
路明非懒洋洋的抬眼,将手上抱着的笔记本放到一边,也不换衣服,直接穿着黑金的短袖衬衫和短裤就下了床,随着路明非的动作,绑在他腕上的锁链发出清泠的响声,连在另一端的双枪也被从枕头底下拖出来。已经习惯路明非某些怪癖的芬格尔一脸淡定的表情,就算看到自家师弟又和武器一起睡觉的场景也能面不改色,但对面明显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的帕西诺僵硬了一张脸,一看路明非双枪的表面结构就知道对方的枪连保险都没有,绝对是一扣扳机就射击的类型,这么随便真的不怕擦枪走火吗。帕西诺尽力维持自己脸上优雅的表情,带着已经穿上军靴配上双枪的路明非迅速的走向安珀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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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懒散地趴在安珀馆的桌子上,旁边坐着明显被福利给晃到眼略显恍惚的凯撒,学生会的成员在会议室里正襟危坐,路明非顺手抽出摆在凯撒面前的巨大图表,图上清晰地勾勒出三峡青铜城的平面图纸,“这是让我们去执行后续的计划么?”“啊,恩”凯撒迅速回神,“昨天战斗结束后,校长和我开了个会,昨夜的事故,是一个初代种苏醒了,而龙类的苏醒还会加速。我们将在2010年2月执行一项屠龙任务,代号‘青铜’。由于执行部人手不足,所以这次由曼施坦因教授带队,学生会派遣部分实习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