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努力化作泡影,回到原点的感受……啧。
但他不可能放着兄长和族人不管,当前千手与宇智波开战在即,他必须帮家族出谋划策,分配人手、制定战术,将可能的损失降到最低。
他从作战指挥部出来,正一边与兄长讨论着族地的布防一边往他们的家走,暗处有查克拉波动一闪而逝。
他猛然回头,一声断喝:“什么人?!”
说话间他给兄长递了个手势,柱间立时会意,抬手结印,藤蔓匍匐而去,揪出了潜伏者。
披着斗篷的人摔到地上,赫然是被忙于琐事的他抛到脑后许久的实验搭档。
扉间皱眉:“……太阳?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印象里朦朦胧胧有这件事,之后种种包括太阳当着兄长的面自称是弟媳也在意料之中。他懒得反驳,把人从身上撕下去,拎进了自己房间,将兄长暧昧的视线隔绝在门外。
他点了灯,示意正肆无忌惮地扫视他房间内景的人:“坐。”
太阳乖乖坐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扉间支开小桌子,从架子上抽了一沓纸,也坐到桌前。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太阳,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荒诞,但这情况确实存在——我是从未来回来的。”
太阳一愣,眼中浮现讶异和审视,但并没有怀疑。
他把手里的纸张递过去,上面写了飞雷神的具体实际应用、太阳留下的手札中对木叶的构想、在空中控制碰撞致使暗器改变角度的公式、和时间忍术用的所谓‘相对论’——后两种经他改良后放上了木叶的小学课本,成为木叶忍者的必修课之一。
而在这个时候,太阳还没跟他说过这些,他简单地写下最重要的几点,当做证实自己所言的证据。
太阳细细地看了几张,便放下来,托着下巴打量他一会,指节叩叩桌面:“多久后的未来?”
扉间直说道:“老夫五十二岁了。”
“五十二岁?……你居然活了那么久吗?”太阳困惑地歪头,猛地发觉自己失言,捂住嘴巴瞪着眼睛看他。
扉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皱眉道:“你也是从未来回来的?”
“不……我的情况大概比较复杂吧,说来话长。”太阳摆手表示回头再说,“不过你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大概吧。”
他们讨论了一下应该怎么办,太阳的建议是扉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任时间线发展,因为任何贸然的改变都会导致未来的变化,蝴蝶效应一旦出现是非常可怕的。
至于太阳本身,他表示自己的存在就已经是最大的变数,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应该影响不大。
扉间想想也只能先这样看看情况了,好在他之前谨慎起见并未将事情告知兄长。他顿了顿,又问:“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他仔细一想,上辈子太阳总表现得一切都胜券在握,以及对他莫名的了解,也许都是因为跟他一样有过额外的人生?
“我啊,我大概是转世的时候保留了上辈子的记忆吧……我上辈子好像看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虽然只有一点。”太阳说得含糊其辞,扉间想也许死后的世界跟活人的世界是重合的,他大概是作为灵魂旁观过一切,点点头没多追问。
两个人相对沉默了一阵,太阳好奇道:“扉间,你的那个未来,我怎么样了?”
扉间本不想说,但当事人问起,既然是事实,再残酷也得如实告知:“你死了。”
太阳噎了一下,顿了顿,眼里忽又闪出光亮,希冀地问:“为了救你而死的?”
“不,”扉间说,“病死的。”
看出对方接着想问什么,他毫不留情地打破最后的希望:“我没在——出任务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你出殡。”
“……”太阳干巴巴地评价,“一点都不浪漫。”
扉间反倒觉得他表情有点有趣,挑了挑唇角,道:“你前些日子给我寄的信,当真?”
动手动脚占点便宜还行,要真当面谈到感情,太阳还是有些莫名的小羞涩。想到自己之前浑然未觉地给一个未来的老头子寄了好几封在对方意料之中的骚|扰信,厚脸皮功力还没练到顶级的他一下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道歉。
“无妨。”扉间说,“你怎的变得这么胆小了?老夫又不会吃了你。”
要换了他熟悉的那个太阳,一定会回“你来呀快来吃我呀”一类的话,然而年轻的太阳只是低着头沉默,半晌抬头问他:“你认识的我,应该是怎么样的?”
真要一说,扉间倒是没有什么具体的记忆了,仅剩的几个画面,是或笑意晏晏或认真专注的脸,唯一不变的,是从始至终的信任和恋慕。
他想了半天,不知为何还是挑了最负面的评价:“缠人,烦。”
太阳说:“但是你喜欢他。”
“……也许是有一点吧。”扉间刚要纠正说他就是你啊,就看见还有少年影子的青年眼里蓦地折射出凶狠而怨毒的光,扑过来强硬地压倒他,不顾被过大的动作撞翻的桌子,恶狠狠地咬住他下唇。
太阳的力气出奇地大,为了防止他逃脱还用力按住他的麻筋,他挣了两下没挣开,想到面前这人的年纪还不如未来的弥生,也懒得认真了,躺着任对方发泄来得莫名其妙的脾气。
撕咬一般带着血腥味的亲吻过后,太阳舔掉唇角沾上的血丝,瞪着他居高临下地宣布:“你不准喜欢他了!你现在是我的!”
扉间习惯了百依百顺的太阳,乍见这副跋扈任性的模样,竟有些新奇感。
他舔了舔下唇上的伤口,心说这小子下嘴还挺狠,上辈子说不定是属狗的:“他不就是你吗。”
“——不是!”太阳气鼓鼓地反驳,“我不管!你是我的!我的!!”
“……”扉间果断放弃了跟小朋友争论的无用行为,示意性地挣了挣:“起开,你压得太重了。”
对方按着他麻筋的力道轻了些,却并未松手,坐在他身上想了一阵,又忽地面露凶光:“上次——那天早上,你那么熟练,是不是他教你的?”
扉间纠正:“你。”
这回答就相当于侧面承认了,情窦初开的宇智波妒火更胜,二话不说开始撕他衣服。
扉间不想管了。
在他眼里太阳的情绪始终都是如此捉摸不透,就像一直觉得对方会一夜之间爱上他非常荒诞一样,他也不明白跟未来的自己吃醋是个什么道理。不过小孩子脾气嘛来得快也去得快,既然他都决定重活这一遭想办法还上欠的两条命,容忍些任性也不是不能。
这种不反抗只维持到了太阳扯了他兜裆布的时候。
感觉到半|硬的东西在身下磨蹭,毫无任何扩|张润|滑就想往里挤进,他的脸色沉了下去。忍耐脾气甚至给出所谓‘感情上的回应’都可以,但让他任由别人伤害自己的身体,这点他做不到。
他毫无障碍地把太阳从身上掀了下去,冷着脸去捡衣服。
兜裆布还好,衣服已经差不多成了布条,他只能再从柜子里找干净的贴身里衣换上。
等他拉好领子再回身来看,强|暴未遂的某人还衣衫凌乱地侧躺着缩在原处,脸埋在膝盖间,肩膀一颤一颤的。
——这倒像是他对人做了啥一样。
扉间靠近两步,开口唤:“太阳。”
地上的人不理他。
他又唤了两声,无奈,弯腰去扳对方的肩膀:“太阳——?”
太阳猛地转身抬手抱住他,下巴抵上他肩膀,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我错了,扉间,你别生我的气。”
扉间也不至于对这种小情绪下的轻微失控动怒,答:“无妨。”
太阳的啜泣这才小了点,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眼泪,抽抽噎噎道:“我技术一定能比他好的,你信我。”
“……”扉间说。
“真的!”太阳仿佛急切地想证明什么,“我知道很多姿势!很多很多很多!”
扉间并不想听他详细论述花样繁多的姿势之一二三,敷衍地应一声:“嗯。”
太阳退开一些,手臂仍环着他脖子,红着眼眶看了他好几眼,颤颤巍巍地凑上来亲他。
那是一个非常小心的吻,轻柔地拂过他下唇被咬出的伤口,带着青涩的试探,随时准备着遭遇拒绝。
而扉间并没有拒绝。
一吻完毕,太阳偷偷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神色如常,欣喜地收紧手臂,犹豫一下,贴在他耳边小声道:“扉间,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嗯。”
“你真的不考虑试试我的真实技术吗?”
“……正事要紧,到时候再说。”
“真的真的不考虑试试吗?”
“……不。”
“真的真的真的……”
“闭嘴。”
“QAQ嘤!”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了一条很有意思的长评ww
小伙伴说正文里太阳才是这段感情中最渣的人,他一直把自己当成火影世界的过客,把整个人生当成一场游戏,所以才会在要死的时候直接认命,几乎不做任何抵抗——也许‘死’对他而言意味着‘回家’。
他对这段人生尚且不认真,对人又能多真心?究竟是爱着那个人,还是只爱上了爱情本身?这谁都说不清。
反而扉间是真被带得有些认真了,扉间是个多敏锐的人,感情来得太过强烈并且堪称毫无道理,他直觉有些不对,不想更不敢回应。
再加上年轻时阅历不够没有应对的经验,表现出来就是一昧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