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不能出手揍人,好不容易熬到散会,他扭头就去找了柱间。
男人嘛发泄情绪的途径无非是打一架,在床上或者在地上。
木叶建立后柱间正好也被一堆事烦得头都大了一圈,于是两个人找了个宽敞的地方痛痛快快打了一架,心情都不错,又勾肩搭背地去临近城镇的酒馆不醉不归。
等水户顺着查克拉找到两只宿醉的酒鬼,某场少了新郎的婚礼已经结束一天了。
再说要嫁给斑的妹子,二十五六了还没嫁人,肯定有点问题。并非介绍的长辈说的“平时太过害羞不愿与人来往”,而是完全相反的情况。
她性格是很开朗大方讨人喜欢的,但她,不喜欢男人。
前几年跟长辈出柜后她就被禁足了,在家里关了几年之后囫囵打包塞给了正在征婚的族长。
妹子本来也有些认命了,嫁就嫁了吧,反正自己喜欢的人年前也已经在家长的安排下嫁作他人妇。在这种武力说话的时代,作为实力不足够压人的女性,她们远不能为自己抗争些什么。
结果她的未来老公不见了。
妹子本来就很憋屈了,既然丈夫都不给面子那老娘还嫁个卵子,收拾东西连夜跑了。
天下之大任逍遥。
宇智波族长在婚礼当夜宿醉在外,翘掉婚礼气跑了新娘,这事闹得挺大,木叶还单身着的妹子们都长了见识。
泉奈被那个逃婚的前嫂子气到炸裂,但总归是兄长有错在先,所以还不能找介绍的长辈麻烦。他试图再寻其他人选,可任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抢了人家不愿意嫁的妹子塞进兄长房里。
斑反倒乐得轻松,反过来安慰弟弟,被泉奈瞪了一眼。
这一代的宇智波族长,终身未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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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的二代目火影,出乎一些人的意料,是宇智波泉奈。
初代目柱间准备卸任时推荐了泉奈,跟被大部分人看好的扉间竞争二代目之位。
扉间的处事手腕和头脑是有目共睹的,然而他因为压力太大睡眠不足,本就算不上好的脾气一年比一年臭。手下做错事挨骂,办事慢了点挨骂,报告格式不规范字体不工整也得挨骂,动辄全体加班返工工程企划,管理层和上忍们几乎被他得罪了个遍。
反观泉奈,不输给扉间的手段和计谋,脾气却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说话温和有礼,即使手下犯了严重的错误,也只是轻声细语地耐心指出,然后给予合适的处罚。
最后民意大选,泉奈以绝对的优势胜出。
扉间什么都没有说,在一片欢呼声中默然转身离开。
柱间从后面追上他,道:“扉间,你怪我吗?对于我支持泉奈这点?”
扉间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兄长,半晌,无言地摇头。
“直说也没事的,我知道你在生气。”柱间拍拍他的脑袋,“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我欠斑一个承诺。”
“……无妨。”扉间开口,声音压抑而艰涩,“只是……不应该是宇智波泉奈。”
如果兄长推的是斑,那他有十成把握能打败竞争对手成功上位;可宇智波最终站出来的人选,是泉奈。
泉奈的手段与他不相上下,并且,比他更会笼络人心。
正是因为过于了解自己的宿敌,所以他也知道,就像他一直想对宇智波做的一样,一旦泉奈当权,一定会将他的想法悉数返还给千手。
千手一族之后的处境,不得不令人担忧。
柱间仿佛看出了他的忧虑,又在他脑袋上胡乱揉了两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执意提高顾问团地位、让管理高层分权了吧?实在不放心的话,顾问团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扉间的眼睛微微一亮。
那之后像是回到了木叶还处在规划阶段的岁月,火影办公室则成了新的‘战场’。
一改平时温文尔雅的二代目与参谋互拍桌子吵得不可开交,渐渐的成了木叶忍者们去火影办公室时总会看到的一道风景线。
但是吵归吵,一致对外的宗旨还是有的。在二代目火影宇智波泉奈的领导下,木叶着重发展轻工业和旅游业,经济高度发达,成为五大国中忍村之首。
至于二代目今天又跟参谋就村子扩张议案吵起来顺便拍坏了一张桌子什么的,正带着孙女在赌场大输四方的前任火影大手一挥,火影办公桌换成了金属特质的。
今天的木叶,也很和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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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小的时候起,千手弥生小朋友就有了一个小小的困扰。
他觉得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
这个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而确确实实有其存在的证据。
比如很小的时候,他见过父亲大人教导一树堂哥忍术。明明比他大了十几岁,堂哥却连一个三十多个印的B级水遁都没法流利顺畅地用出来,父亲大人便一次次放慢动作耐心地重复,直到堂哥能磕磕绊绊地结完所有手印。
虽然最后只吐出了一个小水球,但父亲大人还是鼓励地摸了摸堂哥的脑袋。
而当他上去以流畅的手法结出父亲大人重复了十几遍的手印——虽然同样只吐出一个小水球,但好歹比堂哥的要大一些吧——父亲却言辞令色地责备了他,令他以后不许在没有大人看护下乱用C级以上的忍术。
甚至一句赞扬都没有。
那是弥生小朋友懂事以来遇见的第一个不公平待遇,而他后来才知道,那才是个开始。
他以惊人的速度和毅力独立起来,提前一年进入忍者小学,将父亲编纂的被大部分同学乃至老师誉为天书的理数课本研读透彻,苦练初级忍术和实战,成为忍校成立首届毕业生中理论实战双满分的当之无愧的第一。
父亲大人知道了他的成就,甚至没时间多陪陪他,仅是吩咐手下的几个学生在修行时顺便多看顾指导他一下。
他愈发感觉奇怪,但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问忙得三天两头都没法与他见上一面的父亲大人,于是只好拐着弯地向伯父打听自己的母亲。
伯父复杂地看了他好几眼,最终无言地摇头。
于是起初不过‘灵光一闪’的质疑,在显而易见的事实下渐渐笃定了起来,成为他的一个心结。
弥生一时想不开时曾离家出走、妄图去寻找自己亲生父母的线索,最终无果,如丧家犬一般被抓了回来。
父亲大人意外地没有责备他,仅是摸摸他的脑袋,一声轻叹。
那叹息中包含的东西太过复杂,坠得他幼小的心也沉甸甸地低落下去,再不敢多提这茬。
然而心结不会因为被置之不理而自动消散,身世的疑问一直藏在他脑海深处,如鲠在喉。
时间就这么到了弥生意外开了写轮眼的时候。
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他作为一名千手,不应该会有写轮眼。
——但他有。
弥生在最初的慌乱后隐约意识到了这件事可能牵扯到的麻烦,果然消息传开后,宇智波一族有人出面了。
大人们之间的交涉自然不会由他一个孩子参与,他只得默默看着许许多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频繁从面前经过,每个人都皱着眉头、满脸严峻。
他在人群中间找到自己的父亲,那个与他有着相同发色瞳色的男人脸色不善,似乎从没消失过的疲惫更加明显,眉眼间满是低沉的阴霾。
就连一向和蔼的大伯,也变得严肃非常。
弥生本就足够敏锐,大人们在烦恼争论些什么,即使已经被刻意避开,他也能从偶尔漏出的三言两语中推出大概。
——他们想把他从父亲大人身边带走。
自小认为自己的生身父母另有其人,可一旦想到要与‘非亲生’的父亲分开,他还是感受到了恐惧。
他想起父亲大人难得闲暇时亲自指导他修行后几乎算不上赞扬的“不错”,想起亲昵唤他“小白”的低沉嗓音,想起夜晚被角被掖到身下的轻柔力道,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曾有人寸步不离地照顾生病的他。
他突然间非常害怕,父亲大人会对那些人做出妥协。
弥生小朋友缩在不起眼的角落,远远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难受得只想哭。
察觉到他的目光,父亲大人望过来一眼,送走其他人后折回来,对他招招手。
他慢吞吞过去,泪汪汪地看着养育自己多年的男人:“父亲,您是不是不要我了?”
父亲大人沉默了一下,拍拍他的脑袋:“说什么傻话,小白,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姓千手。”
分明是习惯了的平淡无起伏的声音,他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温情。
他又放心了。
我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呢?也许父亲大人只是不善表达吧。他‘善解人意’地想到。
——就像大部分人的父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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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看啊,风起风息,花开花落,时光永远匆匆向前,这世界能被人改变,却从不会因为少了谁停止转动。
逝去的人已经离开,而活人还得面对未来。
——这就是生活。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会显得有些流水账吧……不过不管了反正只是随便交代一下【喂
弥生相关改了点,加了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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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这里就正式落下帷幕啦!还有什么我没说清楚的可以留言问。
等我歇一天,周五开始丢番外。
番外预设扉间重生梗,老司机扉间×前处男太阳,两个人性格和相处模式会稍有改变,希望不会显得ooc太厉害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