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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情寄 (清和润夏)


  《箭在弦上》这部剧情节我并不评价,感谢靳先生塑造了一个豁达不羁又内秀的角色,看见心上人就结巴是个很可爱的设定。荣石的弟弟妹妹角色我没写,因为妹妹的设定和谢木兰撞了,“弟弟”这个角色的位置多少和方孟韦有点撞。我最感兴趣的是荣石曾经是北伐军里的射击教官,这个以后会用到。
  荣石的私设关系到剧情,所以这里不多做说明,大概是“叼着玫瑰开坦克”,搞笑也是,浪漫也是,铁血也是。
  现在所有反馈给我的问题我差不多都写在这里,文章发展如果还有我会补充,相关已经解释过的问题我就不再多做说明。因为我是个挺笨拙的人,三千字的文我大约要写三到四个小时,包括构思查阅资料修改,每天能码文的时间很有限,大家热情地私信我我非常感动,不光私信,每条评论我都仔细反复阅读,这是支撑我的动力,但是实在没时间深入探讨。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宽容,谢谢,谢谢,我铭记在心。
  
  第23章 一次分别
  
  荣石和老教授聊得很愉快。他一般跟谁都能侃上,滔滔不绝才思敏捷,当然对着方孟韦例外。后半夜太凉,睡不着,他和老教授聊着玩,打发时间。聊哲学,民族,共产主义,甚至斯拉夫人的艺术与狂妄。荣石对苏俄的历史文化了解很深,老教授问他在哪儿高就,荣石胡扯自己是东北大学教俄语的教授,关外日本人占了,他就跟着人逃难进关,一路从承德流浪到昆明。
  老教授很佩服荣石的气节与学识,因此荣石荣升成了“荣教授”。荣教授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一口一个唉地答应着。
  读书人自有一股天真至极的傻气,荣石随便两句话就套出不少底。这些静坐的教授都是民盟的,他们很确信重庆政权毫无希望。他们迫切想见龙云,还有其他军阀,希望能做出改变。荣石叼着草茎看老教授:“现在能有点号召力的就是重庆了。其他地方军力分散,不论是供给还是武器都比不了重庆中央军。您怎样做出改变呢?”
  老教授面色凝重:“还是有办法的。”
  荣石再问他,他也不说了。
  方孟韦一宿没睡,第二天早上等军营大门一开,就冲了出去。门卫倒不稀奇,这年月没有过不下去来投奔的穷亲戚才奇怪,只是没想到传说中很有背景的方营长竟然也有草鞋亲。
  方孟韦踏着露水跑来,荣石正扶起老教授。这些人在这里露宿多日,昆明白天气温还行早晚温差太大,不少上点年纪的老家伙身体有些熬不住了。
  荣石对于这些又迂又耿直的读书人毫无办法,又敬又怜。荣老爷子活着的时候跟荣石总结过经验:这些书呆子最好别惹,躲越远越好。秀才遇上兵,指不定谁说不清呢。
  昨天晚上天太黑,都看不清方孟韦的打扮。早上突然出现个军官,整个露宿地都惊动了。他们以为龙云终于打算派人来见他们,拉着方孟韦不让走。荣石挡着方孟韦,对着众人笑:“他是管学生营的,都是些娃娃兵,他自己也是个娃娃兵,根本说不上话的。”方孟韦在荣石后面,很无措。这些学者是国家的脸面和脊梁,可是现在没有人听他们说话,他们再怎么闹,声音也大不过枪炮。
  “荣教授,这是……”
  “昨天晚上给我送被子那个。你看他像能代表云南王的么?”荣石打着哈哈,把被子毯子一卷,抱着,和方孟韦快步离开。
  方孟韦走在他身边,似笑非笑:“荣教授?”
  荣石咧开嘴:“唉。”
  方孟韦打听到下午会有一辆运输卡车要去昆明市里,帮荣石托请了人,下午捎上他。上午方孟韦照常和学生营的修机场,荣石在他营房里转了一圈,没事好干,只好把昨天晚上蹭了泥的被罩和薄薄的军用毯还有床上的床单枕套全洗了。方孟韦床下有个挺大的桶,专门用来洗大件的。荣石忙得热火朝天,方孟韦在操场上搬水泥,无意间一抬头看见自己营房前面晾衣服的铁丝架子上晾满了飘飞的衣物,吓了一大跳,抹了一把脸一路跑过去。
  荣石迎着太阳在整理床单,还有点洋洋得意:洗得多干净!
  方孟韦顶着一脸水泥沫跑来:“荣石?你不歇着干什么呢?”
  荣石很老练地抓住洗好的床单刷啦刷啦狂甩,甩完了往铁丝上一搭:“昨天晚上没办法,给你弄得全是泥……”他略带表扬似的整理着啪啦啪啦飞舞的床单,想把它捯饬得两边对齐:“不错,小营房收拾得板板整整的,枕头底下没塞袜子褥子底下没藏内裤,内务很好!”
  方孟韦瞪着圆眼睛怒视他,荣石乐呵呵看天:“都是些老把戏了。我当兵那会儿大头兵的营房那个味儿哟。”
  清早的风凉丝丝地吹拂着,衣服撑上的白衬衣在铁丝上左右摇摆,两只袖子打一下荣石,打一下方孟韦。洁净的衣物被单在清风中散发着水汽和香气,温温吞吞地融化着心。
  方孟韦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无奈道:“你用了多少肥皂?”
  荣石猛地转脸,对着方孟韦眨眨眼。
  肥皂的数量都是定额的,方孟韦洗衣服洗澡都是算着用。荣石干什么都大刀阔斧,一顿洗下来肥皂不知道浪费多少。
  方孟韦叹气:“……谢谢。”
  荣石很丧气。方孟韦让他去洗个澡,他一摊手:“没有毛巾。”他仿佛好几天没有收拾自己,刚才洗被单衣服上溅了水,透到皮肤上,简直腌起一层皮。
  方孟韦用袖子擦擦脸:“澡堂就在后面,快去,去晚了热水又不够。至于毛巾牙刷……你……你用我的吧。”
  荣石挠挠脸:“我以为你有洁癖呢。”
  “我的确有。”方孟韦不再跟他扯淡,小跑回去接着搬水泥,荣石看着他的背影,嘿嘿笑。
  荣石端着方孟韦的搪瓷盆去澡堂,他比方孟韦走运一点,热水很够,痛快洗了个热水澡。他用方孟韦的牙刷刷了牙,刷完用嘴吸了两口爽快之气——好几天没刷牙,他都不敢在上风向跟孟韦讲话。使用毛巾之前嗅了嗅,嗅完又唾弃自己,唾弃完直接把方孟韦的毛巾盖脸上了。
  等荣石精神焕发洗出来,方孟韦还在忙。方孟韦的学生营负责整个机场的水泥搬运搅拌,一袋一袋卸车运送,荣石瞧他卷着袖子掐着腰,一身劳动的狼狈,蹙着眉跟人讲话。小样讲话的时候很有气势,很是个军官该有的架势。荣石用大拇指蹭了蹭鼻梁。他在想机场外面那些学者教授。他们要见龙云,方孟韦不会不往上汇报,这会儿重庆应该都知道了。重庆对昆明的不满越积越重,龙云也从来不服蒋介石。这些固执天真一片赤诚的先生们想干什么荣石心里有些数,只可惜……
  军营广播里突然有女声嗲嗲地冒出来,大喇叭回荡着关于北平刚刚发生的一场刺杀。中统在北平煤渣胡同20号平汉铁路俱乐部门口刺杀大汉奸王克敏,虽然只打残他的一条腿,可是击杀日本顾问山本荣治。
  机场有人喝彩欢呼,就方孟韦没动,扛着水泥袋卸车。荣石就那么看着他细瘦却绷着无限爆发力的身影,暗暗感慨。
  荣石中午吃了点东西,下午马上要走。方孟韦实在不敢让他在昆明多留,毕竟是国统区,被人拆穿他的“汉奸”身份重庆都够呛保他。
  “够傻的,你跑来干什么……”方孟韦心焦抱怨。
  “我小时候认识个毛子老头,他跟我说男人一辈子得为心上人干点蠢事,要不然白活的。你说呢?”
  方孟韦抿着嘴。
  他们俩站在大门口等军用卡车出来,好让荣石搭着去昆明市里。荣石想起什么说什么,一边看大门里头一边道:“你哥是不是也来昆明了?在机场吗?”
  “……在。”
  “你去看他了么?”
  方孟韦又沉默。荣石等他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回答:“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想看见我。”
  “……啊?”
  方孟韦不能确定“家”在方孟敖心里是什么。也许在方孟敖心里,家是指有母亲和妹妹的家,不是现在这个破碎的压抑的家。方孟韦偷着查过方孟敖的档案,方孟敖自己填的是,母:亡故。父:无。
  再无其他。
  “我知道……他还活着就行了。”方孟韦喃喃自语。
  大卡车从大门里开出来,暴起滚滚尘土。经过荣石身边时放慢了速度,荣石跳上车斗,抓着栏杆往下看方孟韦。这样看他更加的细瘦伶仃,孤单单地那么站着。
  荣石叫了声:“孟韦!”
  方孟韦仰脸等着,只看见荣石越离越远。
  荣石想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天天心事沉沉,万事都想开,可是所有的情愫在分别的一刻汹涌澎湃,堵着嗓子堵着心,他一句话说不出来。荣石只好大声又喊了一句:“孟韦!”
  方孟韦看着荣石身不由己地离开,大黑眼镜,破长袍,长围巾,他营房里的鸡肉和牛肉,忽然觉得昨天和今天做了场温柔的梦,旋即而来,旋即而去。
  方孟韦对着荣石,真正开心地笑了一下。
  再见。
  还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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