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凤十分灵性的昂扬起头来,灵动有神的眼睛看着花宴,随之又低下头去蹭了蹭花宴的手掌,似是听明白了水落炎的话语。花宴心中一阵惊喜,脸上也笑开了花,连忙揉了揉狄凤那十分有手感的翎羽,互动一下。她不但惊喜于狄凤这个突然被召唤来的灵性生物,更惊喜于水落炎让狄凤记得她声音听她召唤的这个行为。同乘,让她有一种和水落炎关系亲密非常的错觉。
“走吧。”水落炎又淡言一声,也不管花宴正满心喜悦的和狄凤互动交流着,直接环了花宴的腰,带着她跃身而起站到了狄凤的背上,继而微一偏头,居高临下,向地上的玉央道:“玉央跟上。”
水落炎话音刚落,狄凤便昂头低鸣一声,展开七彩羽翼,双脚一离地,向那广阔的天空腾飞而去。狄凤一动,花宴脚下便有些不稳,心中一慌,腿脚更发软,下意识的抓紧了水落炎的手臂。虽然已经在宝贝背上磨练了那么长时日,不至于再恐高,但往日她都是坐着的,稳稳当当的,像今天这般凌空站得高高的还是头一次,难免有些畏怯,也顾不得享受与水落炎的近距离接触了。
自狄凤出现后,玉央便一直在安抚着躁动的宝贝,听闻水落炎的话略微怔了一下,定睛看去却见那狄凤已经载着公主和小姐离地了,遂回了神,急忙翻身上马,一抖绳索,道:“宝贝跟上。”
玉央言罢,宝贝便似不甘落后般发力奔跑起来,随着一声嘶鸣响起,宝贝亦展开了羽翼追着那狄凤而去。
而与此同时,已经到烜城有些时日的潇王惑天正气定神闲的摇着手上那把玉折扇,含笑看着面前同样露着一张笑脸的瑾王霓刹,霓刹的笑容向来掺和着妖媚气息,比衬之下,此时惑天的笑容和善非常,平易近人。
霓刹端起身侧的茶盏抿了一口,继而慢悠悠的放下茶盏,看向惑天道:“潇王爷当真不愿让本王见见那个小婢?”
“小王惶恐。”惑天继续摇着他玉折扇,嘴上说着惶恐却神色自若,笑容不减,道:“不是小王不愿,实是小王确不知瑾王所谓的小婢究竟是指何人。”
他前几日收到水落炎让长依交给他的锦囊,那锦囊里面装了一张纸,纸上只写了一个‘罢’字,所以他现在已经闲得什么都不做了,只静观其变,等着水落炎到来。
霓刹微眯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惑天,敏锐犀利的眼神似要透过惑天那张和善的笑面侦探出他言语的虚实。母皇让她着手彻查浴和公主在被害一事,不曾想她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自己头上,惊诧之时也不忘感慨一下能遇上如此诡异之事,实属难得,真是难为那设局之人了。也顿时明白了那日在近水楼外的翠竹林中为何会被浴和公主的侍女提剑相向,她倒是不怕被别人误会,也不怕母皇会信以为真而惩罚她什么的,而今她心下唯一担忧有所顾虑的是水落炎,她只怕水落炎会信以是她所为。
她如今的身份甚是敏感,而潇王惑天是水落炎的亲哥哥,如今防着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今日她来讨要在万味鲜的暗室外那间房里住过的小婢,也只是抱着试探的心理,她能肯定那小婢在惑天手上,却并未奢望过惑天真的会把那小婢交出来。只是,惑天既不让她见那小婢,也不让那小婢现身去母皇面前指证,到底是何居心?
霓刹轻微的一眨眼,扑闪了下长长的睫毛,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叨扰潇王爷了,若潇王爷哪日想起了有关小婢的一星半点还烦请相告。”
“那是自然,小王若是知晓了,定知无不尽。”惑天也随之起身,收起玉折扇,含笑道,“还有一事,烦请瑾王转告女皇陛下,浴和公主身子已然恢复,想必不久便会来到烜城,又得多加打扰了。”说着惑天微微颔了下头,表达歉意。
霓刹闻言微抬了下眉眼,本就有神的双眼又亮了不少,嘴角上扬的弧度也大了些,道:“潇王拘礼了,本王自当禀明母皇,喜迎浴和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通常停更只有三种原因:情绪低落ING,病ING,看文ING
这次一待多日是因病ING+看文ING
嘤嘤嘤嘤……
☆、第八四章
水落炎一行人到达烜城时夜色已深,因着长依的接应,她们顺利到达了惑天所住的金桦苑。金桦苑是属于烜城皇宫中的一处独立院落,惑天深知住在此处的被动局面,他原本也是想着自行在烜城中找落脚之处的,但焰族女皇因着之前的浴和公主之事为由,以要护他安危为名要他住进守卫森严的皇宫中,惑天心中即使再不愿也不好拒绝,固只得恭敬不如从命,见机行事了。
惑天迎了水落炎进苑,两兄妹还没寒暄几句,凳子都还没有坐热,茶也未上,就有侍婢来报女皇陛下给远到而来的浴和公主准备了寝宫,派人前来接浴和公主过去歇息,此时鸾驾正在苑外候着,敬等浴和公主移驾。
惑天扬了扬手示意侍婢退下,继而看向水落炎笑道:“看来女皇陛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好生款待妹妹了,还是炎妹招人喜爱啊。”
水落炎对惑天带着些调侃的话语不置可否,只微微的眨了下眼,淡言道:“哥哥歇在此处不正是因着这女皇的盛情款待吗,哥哥可是比我还先招人爱。”说着,水落炎便站起身来,准备出去接受女皇的好生款待。
此时,坐在对面的花宴见水落炎起身亦连忙跟着站起了身,除了刚到时与惑天礼节上的交谈外,花宴随水落炎进屋后一直都未再做声,只待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水落炎兄妹寒暄。玉央和长依因着身份原因,皆候在门外。
“炎妹是要准备去接受女皇的款待了?”见水落炎起身,惑天随即疑问道,却还四平八稳的坐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他的白玉折扇,颇有等着看热闹的架势。
“若是哥哥不是歇在此处的,浴和又何须劳烦女皇款待。”水落炎说着迈开了步子。
惑天听了水落炎的揶揄微眯了眼,脸上笑意不减,慢悠悠的站起身来,也不去与水落炎辩解什么,只看了看朝他颔首示意后随着水落炎迈步的花宴,道:“花小姐欲同往吗?”
花宴闻言脚下一顿,转身看向惑天还未应答,却又听惑天道:“正如浴和所言,蒙女皇盛情款待,小王这儿可宽敞得很。”
这言下之意是要留她歇在此处?
花宴怔了一瞬,随即脑中快速组织起语言,想着该怎样拒绝惑天。也不去想惑天是当真还是玩笑话,只想着她得随落炎走的,可不能独自留在此处。
“她如今是我的贴身医官,自然是随我。”不等花宴开口,水落炎的声音突然响起先花宴一步应了惑天。
“哦~~~?”惑天惊诧之余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水落炎又看向花宴,心里开始嘀咕起来:贴身医官?呵呵,这身份不错,不错!
水落炎不想与惑天就这贴身医官问题再来一翻交谈,继而转过身重新迈开了步子,同时丢下一句:“跟上。”
花宴扭头看了眼水落炎,欲听话的立即跟上去,却又觉不妥,遂扭回头对惑天笑道:“花宴谢过王爷厚爱,但公主的身子尚需时刻照看着,固花宴只能先行告辞了,还望王爷莫怪。”
“不怪不怪,只是浴和就要让花小姐多费心了。”惑天露着一张笑脸摇晃了几下手中的白玉折扇。
对于惑天一口一个‘花小姐’的唤着,花宴心中十分不满,却也不再多言,向惑天微微颔首后便迈步离去。对于惑天对她的称呼……来日闲时再好好纠正好了。自觉自己这名字倒也不难听,可是怎么冠了个花姓的这些称呼就都觉得怪怪的,以前玉央的那些称呼就够让她郁闷了,现在可好,又多一个!……怎么就姓了花!
惑天倒也不客气的乐得轻松,只目送着她们出了门,也没讲意思一下去送几步。
花宴出门后没见着水落炎,只玉央还在门外候着,想必长依已经随落炎出去了。也不等等她,就那么肯定她一定会跟她走吗?万一她就喜欢了这俊美非常的潇王爷要留下来呢,花宴心中自顾嘀咕着,脚下却是加快了速度。
出了金桦苑,花宴一眼便瞧见了水落炎的身影,正站在那鸾驾旁与一个前来接驾的侍婢模样的女子交谈着什么。那女子对水落炎看似毕恭毕敬却丝毫没有身为侍婢的卑微感觉,所以花宴一时也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侍婢,只静静走近过去。
水落炎出门看见面前的炘儿时心中是明显的一怔,继而霓刹那音容笑貌顿时在她脑中浮现出来,虽然来时便做好了再见霓刹的心理准备,但刚到这里就见到炘儿未免让她有些惊诧,难道女皇就是吩咐了霓刹来迎接?
思忖着走向鸾驾,炘儿迎上来向她行礼请她移驾,她没想着要问会把她接去哪里,只以简单的语言礼节性的谢过女皇。毕竟到了这烜城皇宫去到哪儿都是一样的,估计从她们踏进烜城那一刻起女皇对她们的一举一动就了如指掌了。否则也不会是她们前一步进了金桦苑,这鸾驾后一步就到了。让他们兄妹碰面,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交流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