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儿拜见母皇,母皇陛下万安!”霓刹来到随行官员们的最前面跪下行礼,炘儿随行其后。
“快快起身。”见到霓刹女皇沉着的脸才缓和了些,起身下殿朝霓刹走去。
“霓儿未曾接驾,请母皇降罪。”
“是本皇未派通传,霓儿何罪之有,快快起身。”说着女皇上前扶起霓刹。
当女皇的手扶上霓刹手臂那一瞬,霓刹心中一紧,暗想不好,却也不敢躲开,硬着头皮起身面对。
正如霓刹所想,女皇前一刻还晴着的脸又突然转阴了,拉起霓刹的手开始审视,毫无疑问霓刹手掌中央的那团乌云自然就被她母皇陛下看在眼里了,继而严声质问道:“这是所故?!”
“母皇息怒!”霓刹被这一问,脚下一软又跪了下去。
“来人!把这一群失职罪臣通通拉出去焚了!”女皇大怒命道。
一群下臣闻此命都开始颤抖起来,把头压得更低,却也不敢作声求饶。
“请母皇息怒,是霓儿执意为之,与各位大人无关,请母皇饶恕她们。”霓刹急言为之求情,“霓儿自当向母皇禀明一切。”
女皇见霓刹如此言行,心中也有了数,若不是真无辜,她这女儿也绝不会为他人讨饶。更何况她这女儿想做之事,又岂是这些下臣能够阻止的。遂道:“今日看在瑾王面上就饶了你们,但焚罪可免,杖责难逃,通通退下领一百杖。”
“谢女皇恩典,谢瑾王恩典。”下臣们抹抹自己额头的汗珠,哆嗦着退下。
“起身回话。”女皇对跪立着的霓刹道,又看了一眼殿中伺候的宫婢、焰兵们命道:“全都退下。”
不一会儿,殿中就只剩下她与霓刹两人。女皇再次拉起霓刹的手,看了看那团有些变大的乌云黑斑,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瞬时,霓刹只觉自己的经脉气血都被一股绳子牵着在体内四处游走,使得她非常难受。
霓刹眉眼都很痛苦般的皱在了一起,她此刻很想从女皇手中抽掉自己的手从这痛苦中解脱出来,无奈却只能咬牙忍着,任由她母皇为之。
一段时间后,女皇眼看着霓刹手掌中央那团乌云般的黑斑逐渐褪去,直至彻底消失后才放开了霓刹的手。
霓刹只觉身体上的不适逐渐消失,方从刚才那般痛苦中回过神来,摊开手掌看了看,遂屈膝言道:“谢母皇相救之恩。”
女皇这次却不再去扶霓刹了,一甩长袖,转身朝前方的高位走去,边走边道:“说吧,这到底是何缘故?”
霓刹向前跟了几步,禀道:“回母皇话,霓儿是之前出手救了一人,方才如此。”
“是何人令你如此在意,居然可以让你不顾自身安危,耗掉半生功力去救!”女皇语气中带着十分的不悦,若是遇险恶斗后伤重至此倒也罢了,竟然是因为救他人而自伤!
“回母皇,是……浴和宫中的一个宫婢。”霓刹说得小心翼翼。
“荒唐!”正如霓刹所料想,女皇拍案而起,“就为一个小小宫婢!你岂可如此胡闹!”
“母皇息怒,且听霓儿细细解释。”霓刹微微躬身,见女皇没有再言,似正等着她的解释,便直起身子继续道:“这个宫婢并非一般宫婢,而是浴和公主的贴身侍婢,浴和公主对她甚是怜惜。霓儿与那浴和公主成婚当日,浴和公主得知这个宫婢受伤,便舍霓儿而去,弃大局于不顾前去相救,可见这个宫婢在浴和公主心中的分量。”
“就算是浴和公主本人伤重,又有何必要如此!”女皇依然一脸不悦。
“母皇,你有所不知,那浴和公主并非一般女子,据霓儿所知,她生性孤傲冷漠寡言,连她的哥哥、这冰族的圣皇凤极都不能与之交心亲近,可想那外人又怎能博得她的另眼相待。”
“她是有何价值,需要你用自家性命来换她的另眼相待?”女皇似乎明白霓刹的一些用意了。
“回母皇,为了‘火琳琅’。”霓刹再上前两步,故意放慢了语速,加重了‘火琳琅’三个字的音调。
“哦~”女皇闻言眼神突然发亮,抑扬顿挫的哦了一声,问道:“此话怎讲?”
“霓儿在寒云城这段日子已经很确定了母皇所要之物定与这浴和公主有着莫大的关系,即使不在她手中,也应在浴和宫范围内。然而这里并非烜城,霓儿几次想去探明,都遭到浴和公主的不善对待,今日有机会让她欠我一次情,想必日后的行动就能方便许多了。”
“既然那浴和公主如此难缠,一个小小宫婢又有何能耐可以令她为之就范?”女皇将信将疑。
“母皇有所不知,这浴和公主贪恋女色,而这宫婢又一直是浴和公主的贴身侍婢,照浴和公主对她的紧张程度来看……”霓刹故意装神秘般就此打住,不再言明。
听罢霓刹之言,女皇若有所思般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问道:“如此说来,你与那浴和公主和亲之事也只是为了接近她而已?”
听到女皇提起和亲之事,霓刹心中一怔,马上恭敬回道:“母皇明鉴,正是如此!”
“唉~~”女皇听霓刹言罢,长叹一声,走向霓刹,拉起她的手轻拍了两下,道:“是母皇难为霓儿了。”
“能为母皇分忧是霓儿的福气。”霓刹赶紧应道,一副超级乖乖女的模样,如果水落炎看见霓刹此时的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罢了。”女皇的手一直覆在霓刹的手上,又轻拍了两下方放开道:“你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好生调理下身子,以后凡事不可再如此伤己,不管是何原因,是何目的!”
霓刹甜甜一笑,“是,母皇!霓儿遵旨!”
“去吧。”女皇也微微一笑。
“霓儿告退。”霓刹说着行完礼退步离去。
女皇看着霓刹离去的背影,又沉下了一张脸,眼里尽是看不明的复杂。
出了这大殿,霓刹长吁一口气。回想起自己刚才对母皇说的那番话,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了,遂露出一个自嘲般的冷笑,迈步朝自己寝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就想睡觉,到点也想睡觉,所以码的慢…可是我又想说,我确实有在码字的……o(╯□╰)o
☆、第三六章
经过这阵闹腾,皇城内似乎平静下来了几天。圣皇不知道在忙着做些什么,一反常态,并未召见款待焰族女皇,而女皇似乎也乐得轻松,正巧她的宝贝女儿霓刹的身体又还需要些清静日子调养,女皇陪着霓刹在住所内助她调养,固也未主动去请见圣皇。
浴和宫内,玉央正靠在床头服着长依送来的药,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了,但因失血过多使得她还尚有些虚弱。
“长依,花宴姑娘醒了吗?”玉央服完药,一边向长依递去药碗一边关切的问道。
“还没呢,医官们都守在那儿,却也是一筹莫展。”长依接过药碗放在托盘内,看着玉央摇了摇头,“照医官们所说,那花美人并未受伤,只是受惊、心虑过度,精疲力竭导致昏迷,却不知为何至今未醒。”
“花美人的体质本就比常人虚弱,久久不醒些许与这有莫大的关系。”不好直说花宴是‘空灵之身’,只得委婉一提,玉央边说边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
长依刚把托盘放到一边的桌上,转身看见玉央的动作,便急道:“玉央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花美人。”玉央如实说道。
“不可。”长依按回玉央,拉过被子重新盖在玉央身上,“公主吩咐了你要好生休养,身体没有恢复之前是不可下床的。”
“好妹妹,你就让我去吧。”玉央看着紧张的长依一脸笑意,“老躺在床上不活动下也不利于身体好转啊,再说了,你看我这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绝对是可以下床的了。”
“可是……”长依为难般思考着。
玉央见长依有些动摇了,便继续言道:“当日伤重,花美人对我有相救之恩,我如今好转了却还未去看她一眼,我等怎可如此忘恩啊。”
“……那……”听闻玉央所言,长依一时语顿,不知如何是好了。
“别那了,快来帮我梳妆一下,躺了这么些日子都不知道成啥样了,估计都好丑了。”说着玉央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怎么会,姐姐无论怎样都是美的。”听玉央这么说,长依赶紧伸手扶着玉央起身。哪个女人不爱美啊,美丑永远都是女人的敏感话题。
长依扶着玉央来到梳妆镜前坐下,看着镜中的玉央道:“姐姐看,是不是依然很美。”
玉央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没料到脸色居然还略微红润着,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坏,“多亏了长依妹妹的细心照顾,还得谢谢妹妹才是。”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别说公主下了令要好生照顾着,就算没公主的命令,长依也自当是要照顾好姐姐的啊。”长依边说边帮玉央梳理起头发来。
长依说完不见玉央答话,便自然的看向镜中的玉央,却见玉央正呆呆的望着镜中的自己,长依马上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小心翼翼的问了声:“玉央姐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