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极朝着画出的符印跃身而起,御风行之,整个身体穿过了那道金光符印,瞬时间,符印四周散发出耀眼的金光,似花朵般绽放开来,凤极的身体在那金色的花朵中消失不见,与之融为一体。下一瞬时,花瓣渐渐向心合拢,化作一个拳头大小的花蕾模样,它凌空旋转着,比夜空中最灿亮的星更加璀璨夺目,在众人惊惶的目光中,流星一样朝了水落炎飞速而去。
本还胶着的打在一起的水落炎和焰族女皇突然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身体瞬时不受控制的被撞离开,水落炎手中一直不曾松开的乘影剑此时却握不住了,那股撞击的力量始于她手中的剑,自手掌处蔓延开去,使得她的全身因之震颤,麻木,身体遂无力的朝了地上掉落去。
焰族女皇被冲撞开一段距离后在空中稳了稳身体,继而御风回到了火麒麟的背上,远离开了那金光大作之处。突如其来的变数让她还有些茫然,却也知道先静观其变。
恰巧赶来的花宴几人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虽然距离还甚远,但那耀眼的金光已使得她们不约而同的闭了双眼,继而抬起手挡在了眼睛上方,避免金光刺目。花宴再次抬眸间,却见水落炎从高空中急速摔落,那身体的姿势明显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花宴惊慌的乘着宝贝朝水落炎飞过去,一边大声喊着“落炎”,想要唤醒水落炎的意识,早已顾不得此时的战地有无其他危险。
凌空的乘影剑在那金色之光中剧烈的震动着,似正与突然进入的异物做着斗争。水麒麟湿润的双眼一直盯着那处,那是它主子在的地方。花宴的喊声惹得水麒麟的目光微微转移,当它看着水落炎正在不停掉落的身体时随即猛然一跃,花宴还在远处未能接近,水落炎已稳稳的掉落在了水麒麟厚实的背上。
这一幕使花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却没停止朝水落炎赶去。其实即使水麒麟不行动,战地上的冰族将士们也不会让他们的浴和公主从高空中摔到地上的,安城将军和几个小将军们都和他们的坐骑准备好了要接住公主。
花宴的双脚还未完全接触到地面就朝了水落炎跑去,她见水落炎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有些惊慌着急,到了水落炎身边便想抱她起来,但还不知道她身体伤到了哪里,未免搬动会再次伤到她而按耐住了,只拉起水落炎的手来开始诊视着,边急唤道:“落炎!”
长依在一旁焦急的看着,不忘谨慎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见安城将军领了一队冰士朝她们奔来,便放心了些。焰兵们离她们还有一段远远的距离,且看上去溃不成军。
云隐和夙之杳晚一步来到了花宴她们身边,相继走近的冰士们在她们周围围成了一个圈,将她们护在了中间。因为安城将军明白,有花宴在,她是圣医,公主的身体应该交由她负责。
高空中的乘影剑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且回到只有剑柄没有剑身的模样,只是剑柄上多了一颗花蕾般的晶体,泛着耀眼的金光,它自顾在空中旋转了少顷便朝了地面飞去。
焰族女皇见状立马乘着火麒麟向乘影剑飞去,她想趁此时拿到乘影剑,若乘影剑也归她所有了,那今日将是冰族灭族之时。她握着蝴蝶珏的手心却突然痛得厉害,她离乘影剑越近,疼痛便加剧,遂只得暂停了自己的行动,眼看着乘影剑回到水落炎身边。
乘影剑插.在了水落炎身边的地面上,在场的众人却未看见剑身,只看到了四溅的泥土和一把悬空的剑柄。在众人的瞩目下,一缕金光自剑柄上的晶体延伸而出,塑成了可见的剑身。乘影剑上再不见半点紫黑光雾。
水落炎在这一瞬间睁开了双眼,先前的猩红从她的双眸中渐渐褪去,一双美丽的琥珀双眸怔怔的望着天空。
“落炎。”花宴立马将水落炎抱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水落炎并没有摔断骨头,内里也还正常,但是身体异常的僵硬。
水落炎闻声看去,见花宴正担忧的看着自己很是吃惊,却还是扬起嘴角朝花宴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学生党们应该都放寒假了吧,放肆(????)??嗨啊!
☆、第二1八章
焰族女皇微蹙着眉盯着自己的手,一时无暇顾及地面上的水落炎等人。虽然手上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但她感觉到蝴蝶珏已经有了些异常,难道蝴蝶珏也会忌惮乘影剑?若一接近乘影剑她的手就疼痛起来,那她还怎么与水落炎抗衡!
“母皇,”霓刹乘着鹰王来到女皇身边,见她正盯着自己微抖的手,即疑惑道:“母皇你的手……”
女皇转眼看向霓刹,随即将手握起来,道:“无碍。”应罢,她若有所思的看着霓刹默了一瞬,继而俯视地面,果不其然见景蝶已带领着焰兵回来了,而且队伍明显少了许多。
见状,霓刹立马开口言道:“禀母皇,我们在近水楼外中了冰族的计谋。被冰族精锐的上虓营夹击……遂未取得近水楼,请母皇责罚。”
“可是惑天带领的?”女皇如是问道。
“不是,是安城将军家的一个小将军带领的。”霓刹如是应道。
女皇闻言看向霓刹,眼神中透着些许不可思议,冷冷言道:“焰族瑾王既然会被一个小将军击退了?!”
霓刹面露愧色,微微颔首垂眸,道:“当时霓儿一心去追击逃离的花宴,遂未顾及到近水楼的异常。”
女皇转眼看了下地面上还好好的花宴等人,嘴角立马牵出一抹冷笑,道:“那瑾王又是因为什么而未顾及到花宴?!”
“她们逃进了槐林,林中地势诡异,又有云隐等人的誓死护卫……是霓儿无能,请女皇责罚。”霓刹如是应道。女皇之意很显然的是以她之力不可能拿不住一个柔软的花宴,除非她有心放之。虽然事实亦确实如此,但眼下她还是得找个理由为自己开脱。
女皇对霓刹之言不置可否,她俯视着地面,看着花宴等人在水落炎身上按来按去的诊治着,静默少顷,转而对霓刹道:“这里不是槐林,你现下就去将花宴抓来!”
霓刹的双眸中透出一丝出乎意料的讶异,随之避开女皇的目光看向地面。
“冰族拿了炙心,你去拿了花宴来交换。”女皇又继续言道,她看着霓刹的眼神总有些意味深长。
闻言,霓刹的视线又立马转向冰族阵营,开始寻找炙心的身影,随之道:“母皇,以霓儿拙见,眼下直接救回炙心要比捉拿花宴容易得多。”
“但是对付水落炎,花宴要比炙心有用得多。”女皇冷言道,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霓刹,似要看透她的心思,顿了顿,又道:“去吧。”
“是。”霓刹颔首应了声,未再多言便乘着鹰王朝了地面俯冲而去。她在母皇眼中看到了不信任和试探,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无需再开口辩解什么了。虽然之前花宴告诉她再无纯净之血,但她仍然觉得可以一试。
女皇一直看着那只鹰的飞行轨迹,看它是飞向花宴还是炙心,她心中尚有期待,希望霓刹不会让她失望。水落炎还未站起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少顷,女皇见鹰的轨迹偏向了花宴那方,顿时有了些欣慰,可惜这丝欣慰稍纵即逝,那鹰突然一个急转,闯进了冰士的阵营中。女皇的手瞬时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愤怒。霓刹的心终究还是向着水落炎的,将她这个母皇置于何处!
战场一时间的平静被霓刹的行动所打破,被鹰闯入的冰士阵营已经躁乱起来,护在水落炎周围的冰士们亦都瞬时警惕起来准备迎战。
云隐和夙之杳,长依发觉异样都从水落炎身边霍地站了起来,绷紧了神经注视着周围的情况。花宴却顾不了那么多,仍专心为水落炎按捏着僵硬的四肢,无伤无病却奇怪的僵硬着,这样根本无法行动。
“别着急,没事的。”水落炎轻松的安慰着花宴。她亦聚起灵力调节着身体,相信自己马上就可以行动自如了,因为她的手指已经可以动弹了。即使现在不能动弹,她也感觉比之前意识模糊间被乘影剑控制着行动要好太多了。
一声啼鸣响彻云霄,鹰王从冰族阵营里再次凌空飞起,在众人的目光中飞离了冰族阵营。几个小将军十分不甘心的追了出来,却也只看到那鹰带着霓刹和炙心飞远了,遂都停步迟疑着要不要追击。
炙心被霓刹带着御风来到了景蝶带领的焰兵阵前,双脚刚一触地,立马向霓刹行礼道:“多谢瑾王殿下搭救之恩!”
霓刹还未应话,却瞧见女皇乘着火麒麟迅速朝了水落炎所在的方位去,她心中一紧,立马转眼看向景蝶和炙心,正色道:“你们两个可还记得答应过本王什么。”
景蝶和炙心面面相觑,默了一瞬,继而异口同声道:“定铭记于心!”
“若败势一现即可带着焰兵撤离,切记烜城不可失。”霓刹如是言道。
景蝶和炙心虽然并未完全听明白霓刹所言之意,但也恭敬应道:“是!”毕竟敌不过时自然就会选择撤退,这是再正常不过之事。若再无机会攻取寒云城,到时无论冰族是否追击,她们都定会退守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