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之杳笑笑,随即上前帮忙,救死扶伤她是一直很积极的,这几天她可都没闲着。
六将军的外伤并不严重,只有手臂上被利剑划伤了,许是躲闪及时,伤口并不太深。使得他昏迷不醒又蹙眉难受的是内伤,脏器受到震击致使全身气脉不通,五脏六腑倒是无大碍的,不难治疗却亦危险。
花宴和夙之杳连同留下帮忙的医官一起忙活了好一阵子后六将军那紧闭的双眼总算睁开了条缝。
“七妹……”六将军疑惑的望着花宴,彻底睁开了双眼。
见他醒了,花宴亦放心的笑了笑。
得到花宴的回应,六将军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转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一看,立马不淡定了,“我怎么在这儿。”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他堂堂一个小将军,理应在阵前抗敌怎么能躺到这儿来了。
“你受伤了,在这儿疗伤呢。”花宴如是应道,却也不阻止他挣扎起身,正好看看他的气脉是否顺畅了。
“嘶……”六将军手一使劲撑起便蹙眉了,随即看向自己的胳膊,见包扎了,便恍然般想起自己确实是受伤了。
“居然被那个女人所伤……”六将军一脸怨气,不知是气伤他之人还是气恼自己技不如人。
“哪个女人?”花宴顺势问道,心底十分好奇。
“那个叫景什么的……”六将军不以为然的调整了下姿势,抱着伤胳膊坐在桌上。
“景蝶?”花宴猜疑着,焰族叫景什么的她也只知道她了。
“对对,就是她,心眼比那个狂妄的炙心还坏!”六将军没好气的言道。
“她是怎么伤到你的?”花宴继续问道,竟然被景蝶打到昏迷,虽然他们本是没什么交流的兄妹,但她也不愿相信她花宴的哥哥会那么弱。
闻言,六将军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似在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他脑中清楚记得景蝶只是虚幌一招他便着了道,着实太丢脸了些,简直难以启齿,怎好意思再对花宴说起,遂只垂眸叹道:“哎,怪我自己一时大意了。”
花宴看出了他的心思,谁都是要面子的,遂安慰道:“那景蝶本是焰族谋臣,自然要比炙心那个武将更有诡计些,六哥日后多提防着她便是。”
“嗯。”六将军像受了委屈的小孩似的点了点头。
见状,旁边的夙之杳忍不住扑哧一笑,也太可爱了点。
六将军闻声看向夙之杳,心中顿觉被嘲笑了,直直的怒瞪着她。他虽不认识眼前这女子,但她能站在花宴旁边,定是与花宴有些关系的,否则他当场就该发怒了,憋了一肚子气还没处发呢!
花宴见他六哥这副模样也情不自禁的笑了,真的感觉像一个小孩子气鼓鼓的瞪着大人。见她六哥又没好气的瞪向她,便顺势收敛了些,笑道:“六哥,她叫夙之杳,我的好姐妹,现在的近水楼归她管,先前也是她和我一起替你疗伤的。”
“将军贵安。”夙之杳随即上前行了个礼。
“嗯。”六将军没有多言,看着夙之杳上下打量了一番便移开了视线,虽然帮他疗了伤但也嘲笑了他,就算是功过相抵了吧,所以他不要言谢了。
夙之杳亦自知自己失了礼,六将军不怪罪已是大量了,遂规矩的退到了一旁静默不言。
六将军跳下桌子,道:“多谢七妹相救,哥哥身体无碍了,得立马回阵前去,你在此亦要保重身体,莫要太过劳累了。”近水楼伤员不少,在这里并不会轻松。
“六哥,你别急,先运下气,看看身体还有无不适之处。”花宴如是言道,如果还有哪里气脉不通的,到时上了战场一动手又得被送回来,再送回来肯定就会比这次更严重了。与之相比,手臂上的外伤便是不足挂齿的。
六将军依言站在原地运了运气,除了手臂的伤外,他醒来一直并没有感觉身体还有哪里不适,经花宴提醒才想起自己是受了内伤的,否则也不可能因为手臂上这点皮外伤昏迷了。
少倾检查便知全身通畅,并无不适,遂对花宴道:“七妹放心,无碍了。”
花宴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递给六将军,道:“这个药瓶六哥带着,凡是内伤皆可先服用一颗。”
“好!”六将军接过药瓶看了看,他七妹给的自然是好的,将药瓶放好后便告辞道:“七妹保重。”
“阵前危险,六哥亦要小心些。”花宴也不留他只如是叮嘱道,知道留也是留不住他的,特殊时期他应该在战场上。原本还想问下他前方战况如何的,想来问也无用,便作罢了。
见六将军移步离开,一些还能起身的伤兵们也都纷纷站了起来,作势要跟着六将军一起离开。
“你们做什么?!”夙之杳惊讶了,这些伤者她都有照料过,对他们的伤情都清楚,不好好呆着养伤又想做什么。
六将军亦发现了这一情况,听见惊疑之声便扭头看了一眼有些着急的夙之杳,眼中瞬间透出一丝狡黠,转而对那些冰士道:“觉得自己身体还行的都可跟本将军回战场去。”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言一出,凡事自己还能站起来行走的冰士们都跟在六将军身后迈开了步子。
“诶……”夙之杳想要上前阻止,却被一旁的花宴抬手拦住了,对她摇了摇头。
“他们都受伤了!”夙之杳有些不悦亦不解,怎么都不顾这些冰士的死活。
“由他们去吧,冰士毕竟和普通生灵不同,他们有他们的规矩,何况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们能到阵前出一份力也是好的,六将军不也是带伤上阵的。”花宴对夙之杳如是言道。
将军都带伤上阵了,冰士们又岂会在此安心养着。
念及此,夙之杳一时无言,但是心里还是对这个带伤上阵的小将军有些不满了,看他刚才那眼神,肯定就是故意的!
“我去看看其他伤士。”花宴自顾走开了,留夙之杳自己琢磨去。
夙之杳闻言一回神,立马追上花宴,道:“楼下的都是外伤,受了严重内伤的全在楼上。”
“原来如此,那先去楼上。”花宴说着便往楼上去,其实她之前就看出来楼下这些都是外伤,性命无忧,还能站起来走动的便更无大碍,如此也才放心他们跟着六将军回阵前去。
楼下的许多眼神都有意无意的追随着花宴的身影,能得圣医亲手医治是何等幸事啊。先前小将军是毫无意识的被抬着进楼来的,圣医没用多时便让他如此精神的走着出去了,医术果然是不同凡响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下了个app.口袋写作,简单方便,从此路上,办公室,躺床……都可以码字了!
顿时觉得自己要发奋图墙了!233333hhhhh哈哈哈哈…
也许只是错觉^ω^
☆、第二0七章
两族阵前,彩云密布的高空中隐着两只泛着莹莹蓝光的水麒麟,它们的背上分别坐着一个留着及腰银发的男子,身姿飘逸,卓尔不群。
如今灵界,还有这等姿态的男子也只有冰族的圣皇凤极和潇王惑天了。
“皇兄,那老女人到底是啥意思啊?”惑天看着安静的敌方阵营不禁疑问道。
焰族进攻到这地步就突然安静了,看似是要停战修整了,实则越安静越暗藏凶机,不知那焰族女皇又在算计什么。
凤极深邃的目光看着远方默了一瞬,继而沉声道:“不知,没有乘影剑,我们都处于被动,只能严阵以待。”他对惑天称呼焰族女皇为老女人都已经习惯了。
这一点惑天也清楚,遂道:“也不知炎妹还需多久才能前来相助,不过让那老女人慢慢盘算也好,我们也能多些时间。”
说着便听自家阵地里传来一阵吵闹声,低头看去,只见六将军神气十足的坐在他的坐骑上回营了。
六将军精神抖擞的带着一批伤士回到两族阵前,让全军上下都很意外。他们之前亲眼看见六将军身受重伤被撤离,短时间内又如此精神的回来了,还带回了其他受伤的冰士,这让处于劣势的冰士们在惊讶的同时也受到了鼓舞。
惑天见状欣喜一笑,随口道:“这么快就回来了,花宴还真行。”毕竟他感觉自己也才来这里一小会儿而已。
“花宴?”凤极疑问着看向满面笑容的惑天。
“是啊,炎妹没空来,她女人来了。”惑天如是调笑道,“有花宴在近水楼救治受伤的将士们,皇兄大可放心。”
闻言,凤极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显冰冷了,他并没有惑天所言的放心,反而更担心了。凤极冷冷的睨了惑天一眼,没再多言,乘着水麒麟迅速离开了。
“诶,皇兄……”惑天话音未落,凤极已在瞬间没了踪影。
惑天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有花宴这个圣医来帮忙不好吗?怎地皇兄看上去很是不悦啊。
虽然皇兄没有开口责怪,但惑天也能明显感觉到皇兄对此事的不满了。花宴离开槐林到近水楼,不悦的应该只有他们的炎妹才对吧,难道皇兄也是顾忌到炎妹的情绪?但是炎妹不悦也只会给他使跘子啊,对皇兄没什么影响吧……
思忖少时,一向聪慧的惑天也没想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