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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如故 (凊)


  花宴此言本只是想宽慰下九皇女,但听在水落炎耳里怎地更像是讽刺女皇会徇私不追究霓刹的罪过般。不过她心中倒是相信霓刹的,霓刹又不是没脑子,怎会大费周章的杀了那小婢丢到九皇女的寝宫去,而且那小婢身上还带着红瑾阁的腰牌,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发现再惹上麻烦吗,明白人想都不用想便能看出这里面存在着的嫁祸之意。而那刺杀花宴的黑衣人,若是和之前害花宴的是同一个人,事情怕是就没这么简单了,毕竟花宴在浴和宫中第一次遇害时,霓刹才刚到寒云城,她们都还互不相识。
  听罢花宴之言,九皇女并未展眉,反倒叹了口气,道:“母皇虽宠爱瑾王妹妹,却也不是外界所传的那般宠爱。”
  九皇女此言一出,立马引起了水落炎和花宴的兴趣,花宴思忖了少顷正欲开口询问,却被水落炎先一步开口道:“九皇女此话怎讲,只看那红瑾阁中的赤焰花,便可知道女皇陛下有多宠爱瑾王了。”
  九皇女却不以为然的摇了下头,垂着眼眸道:“那些赤焰花是母皇赏赐的不错,但是瑾王妹妹在住进红瑾阁之前,里面便已经有那么多赤焰花了,并非是瑾王妹妹喜爱赤焰花才在红瑾阁中种植的。相反,瑾王妹妹曾嫌种养赤焰花麻烦欲全部弃之,却不想被母皇狠狠斥责了一顿,命她将那些花好生养着,若那些花出了差池还得受罚。”
  她们原本以为红瑾阁中那满园的赤焰花是霓刹钟爱之物,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故事,心中讶异自是难免的,不过比起这个水落炎更好奇的却是另一点,遂道:“那在瑾王住进红瑾阁之前,又是谁住在红瑾阁?”
  “是皇姨啊。”九皇女脑中正想着若昨晚之事真是她瑾王妹妹所为要如何是好,遂听到水落炎相问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皇姨?水落炎倒不想九皇女回答得这么干脆,立马继续问道:“那你们的皇姨搬去哪儿住了?”
  “皇姨……”九皇女嘴里的话戛然而止,似回过神来,立马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花宴见九皇女有所顾忌了,立马开口道:“皇姨的寝宫都让给瑾王住了,看来瑾王不止得女皇宠爱,连其他皇姨也很宠爱她啊。”
  “不是的,是皇姨不在了很久之后母皇才让瑾王妹妹住进红瑾阁的。”见花宴误会,九皇女立马解释道,言罢又默了一瞬,想着反正也已经提起了,而且母皇又不在这里,不会知道她私下同她们提起过皇姨的,遂放宽了些心,又好心提醒道:“皇姨乃是宫中禁忌,你们可千万不要再和他人说起,特别是在母皇面前,万万不可提起,更不要说我与你们提起过啊,若让母后知道,我就惨了。”
  见九皇女如此小心模样,水落炎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便也不再多问,只道:“九皇女大可放心,今日九皇女说过的话我们绝不会向外透露只言片语,至于瑾王之事,待浴和伤好些之后,也定会尽力相助的。”
  “真的?”九皇女质疑一声,却已经满脸喜色,立马又道:“如此,我便代瑾王妹妹先行谢过公主了。”说着九皇女便起身向水落炎施了一礼。
  “九皇女切莫如此拘礼。”水落炎见状亦跟着起身,花宴又急忙去扶了水落炎。
  九皇女的眼神从水落炎身上扫向花宴,又从花宴身上移回到水落炎身上,如此看了又看,终是没忍住,踌躇道:“还有一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水落炎倒是想知道她还能有什么事,遂道:“九皇女但说无妨。”
  九皇女看了看水落炎,转而看向花宴,支吾道:“那个……花宴妹妹的心上人、可是浴和公主?”
  闻言,水落炎和花宴不约而同的看着九皇女怔愣了。
  不过水落炎只怔愣了一瞬便回过神来,因为这个问题,她也还蛮想知道的,遂淡定的等着花宴作答,虽不像九皇女那般一脸好奇,心里却也是很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花宴被这气氛弄得有些不自在了,脸也开始发热,目光左闪右躲着,继而讪讪的笑了笑,支吾道:“那个……我去准备午膳。”说罢,便逃也似的跑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O(∩_∩)O

☆、第一1零章

  水落炎看着花宴落荒而逃的背影默了默,转眼看见九皇女正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着她,立马牵出一抹笑容招呼九皇女一起去用午膳,转移开话题,她可不想替花宴回答九皇女的问题。九皇女却因还有其他事要办谢绝了水落炎,未再多留,再三施礼谢过水落炎之后便离去了。
  用膳期间,花宴因着九皇女那直白的一问弄得有些不自在,水落炎却未有丝毫的异常反应,对花宴的别扭也视而不见,且当一切如常。
  膳后不久,女皇便带着各种医治内外伤的贵重药品亲自过来探望水落炎了,倒是将水落炎午时之前不见客这个点掐得很好,女皇前来也无非是些礼节上的慰问,再表达些歉意,然后承诺定会彻查此事给出一个交代。水落炎应付着女皇,花宴便觉得自在多了,虽然自己也需要打起精神应对,不过好歹是将自己从先前的尴尬境地里解救出来了。
  女皇离开后,又有些皇女陆续前来,因着已经见过九皇女和女皇,若再拒其他来客便会显得无礼了,固水落炎只得一一接待了。
  夜幕低垂之时,锦华园里总算得以回归宁静。
  水落炎俯卧在床榻之上,双手枕在左脸下,一头银发被顺捋到了左肩旁边,背部半裸着,露出圆润的肩头,如玉的肌肤,还有那道被利剑划成的长长伤口,突兀的斜在后肩上那两块半蝶形印记中间。花宴微俯着身子坐在床边,将手中的白色药粉小心翼翼的洒在那道伤口上,那药粉一沾到伤口便慢慢的融了,不一会儿那粉末状的药便在伤口处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开始愈合的腥红伤口。
  这伤口看得花宴眼眶泛红,她向来见不得水落炎身上有一丁点伤,曾经水落炎不小心将手指上划破一点皮都让她心疼不已,上次见到水落炎满身是伤时便差点崩溃,时隔不久又被伤成这样,想着还是因救她而伤心里就更难受得厉害了。花宴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眨了眨眼将眼中欲流的泪掩了回去,继而将水落炎快要褪至腰际的衣衫向上拉起,轻声道:“落炎,好了。”
  水落炎没有丝毫反应,还是一动不动的安静俯卧着。
  花宴微倾了身子扭头去看,见水落炎已经轻闭了双眼,俨然一副熟睡模样,恬适安静、绝美胜画。花宴禁不住多看会儿,继而轻笑着帮水落炎把衣衫整理了一下,然后拉过薄被轻掩住水落炎的身体,方才收拾好药瓶,起身去清洗自己。
  直到花宴洗漱好来到床边准备歇息时,水落炎还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没有丝毫变动,花宴清楚水落炎的身体,知道她没有睡着,只想着水落炎今日带伤应付那些访客定是费神疲乏了需要休息,遂脱了衣物,蹑手蹑脚的夸过水落炎,慢慢爬到床的里边躺好,生怕吵了水落炎。
  床榻很宽大,花宴靠着里边,离水落炎远远的,中间再躺两个人都没问题,尽管如此,花宴还是能清晰的闻到水落炎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寻着香味扭头看去,却只能看见水落炎的后脑勺和那一头银发,难免有些失望,却又不愿立马移开视线,遂怔怔的看了半晌才回过头准备安心睡觉,水落炎的气息便是她的安魂香。
  “你还没有回答问题。”
  花宴刚闭上眼不久,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惊怔的睁开双眼,却发现周围依然静静的,想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缓了一瞬才扭头去看水落炎,转过头便又是一惊。只见水落炎一手着撑头,一手懒懒的搭在盖着薄被的腰际上,手腕上系着根红色绳子挂着那块血凝玉,衬得肌肤更加白皙娇嫩,水落炎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表情,但那衣衫却因着先前给伤口上药的缘故有些不整,从颈项自胸口处露出一片雪白肌肤,被散下的发丝遮挡了些,若隐若现,立马看得花宴脸上发烫,心跳加速,忙移开了眼神避之。
  水落炎见花宴目光闪躲,想着定是又要逃避这问题,便又再次言道:“九皇女今日提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花宴目不转睛的看着床顶,只觉已经加了速的心跳突然一窒随又猛地跳动起来,没想到水落炎竟然会再提起这事,更没想到水落炎会追问她这个,完全有一种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趋势。那问题的答案自是肯定的,她的心上人除了水落炎还能是谁?只是,她不能向水落炎直言表白,也不敢了,怕再像上次那样吐血吓到水落炎,更怕再失去三分之一的寿命,虽然她不确定这个能不能说,在不在禁忌之列,却也不敢冒险。遂道:“一定要回答吗?”语气弱弱的,有些无奈,却又带着那么些无助的感觉。
  水落炎还是那样看着花宴,没有答话。
  夜色静寂,水落炎的沉默又在这静寂中添了一丝压抑,花宴静默半响没等到水落炎答话,想着水落炎这算是默认了定要她回答,遂心中一横,立马侧过身与水落炎相对,同时张嘴欲言,却又在与水落炎对视那一刻嘎然止住了,怔了一瞬缓缓垂下眼眸,道:“连九皇女都能看出来的事,你怎地就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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