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炘儿,你可是忠于我?”霓刹依然一瞬不瞬的看着锦华园的天空,嘴上却突然言道。
“殿下明鉴,炘儿自是忠于殿下,绝无二心。”炘儿立马跪地回道,显然是被霓刹这一问给惊吓到了。
“若是忠于我,却逆了母皇呢?”霓刹继续问道。
炘儿闻言一惊,心中更添了些慌乱,她不知殿下突然如此相问是为何,她向来是直接听命于殿下的,从未受命于女皇,但殿下是女皇的皇女,她忠于殿下也自是忠于女皇的,这忠于殿下却会逆了女皇的事她还从未想到过,若是真发生此事……
“嗯?”未听到炘儿立即应答,霓刹心中已有些失望,却还是想得到亲近之人一个回答。
“回殿下,炘儿的主子一直是瑾王殿下。”炘儿将头压得低低的,如是应道。她不知忠于殿下会不会逆了女皇,她只知道她是永远不会违逆殿下的。
霓刹的嘴角扬起一些弧度,她转身将旁边跪伏着的炘儿扶起身来,双手抚上她的肩膀,继而看着炘儿默了一瞬,道:“若我有何不测,记得尽力护浴和公主周全。”
花宴不可思议的看着半空中那两块半蝶形实物不停的旋转着,似你追我赶,又似在不停的磨合中。瞥眼间,花宴看见水落炎蹙着眉的痛苦神色,突地回过神来,急忙起身。
“落炎……”花宴刚一靠近床榻又被先前那股力量弹开了,咚地一声摔倒在地。她挣扎着欲起身,刚撑起上半身一阵痛意便自臀部蔓延到腰间,迫使她停止动作。
眼前那两块半蝶却在这时奇迹般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只完整的蝴蝶,彷如活物,在空中盘旋,周身散发出五彩光芒,照射四方。
五彩之光中,水落炎背部的伤口慢慢愈合,淡化,直至完全恢复,毫无伤痕,肩胛处原有的印记也不复存在,只剩下光滑细嫩的无瑕肌肤。花宴周身的痛意也慢慢消失,连手指上那一点烫伤也跟着痊愈了。房间里那株含苞待放的赤焰花缓缓伸展着它的花瓣,艳丽盛开。
玉央与长依发现异样亦来到了这寝房门口,长依刚一踏进那五彩光圈内,便觉察到身体的变化,肩膀处因受伤的不适感悄悄退散,周身气血亦是从未有过的通畅,长依心中一惊,忙在自己的伤肩处按了按,继而运气行血,身体上的内外伤竟然奇迹般完全好了。
“这……”长依看了看玉央,又看向自己的身体,不知如何言说。
玉央见长依如此,心中亦明白了个大概,因为她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这五彩之光中轻松舒畅了不少。如此看来这异光无害,那么公主和小姐便是安好的,遂朝了房内恭敬唤了一声:“公主,小姐。”示意她们不会擅自入内,但是会候在门外,公主和小姐可以随时吩咐。
花宴怔怔的看着那蝴蝶在五彩之光中翩翩起舞,周身又源源不断的散发出五彩之光,从床帐内移到帐外,旋转着来到她身边,悬在她跟前停止不前。
水落炎因着俯卧在床上并未看到身后发生的一切,不像花宴般因看到眼前情况讶异得怔愣出神,是以把玉央的唤声清楚听在了耳里,她下意识的动了动,发现身体已经可以动弹,便欲起身,一转头便看到花宴坐在地上,双手撑地支起上半身,身前悬着一只散发着五彩之光的蝴蝶,水落炎惊怔了一瞬,随即拢好衣衫下床,同时朝门外吩咐道:“玉央,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入内。”
水落炎听到玉央应了声‘是’,方才放心了些,未去管那悬空的蝴蝶,只快步走到花宴跟前,将惊怔得失了神的花宴扶起,关切道:“你没事吧?”
“落炎!”花宴扶着水落炎的手站起身来,摇摇头,应道:“我没事。”说罢,花宴的手便从水落炎的手臂上滑至手腕处,将水落炎的手腕握在手里。
水落炎明白花宴这是在替自己诊查身体,虽然身体并无不适,为免花宴担心,也任由了花宴诊视,花宴自己亲自瞧过之后总比听她告知自己身体无碍要来的放心。
诊断出来的结果让花宴越渐疑惑,落炎的身体并无丝毫不妥之处,但这毫无不妥恰恰又是问题所在,落炎的身体是带有顽疾的,体内一直有两股强烈的寒、热之气相冲相克,才会使得落炎有那些疾症,但是现在她并未在落炎身上发现这两股寒、热之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介于变太勤劳造成的不适应感→休息几天,是否就适应了O(∩_∩)O~
☆、第一1三章
水落炎任由花宴握着自己一只手腕,另一只手缓缓伸向悬在空中的那只散发着五彩光芒的蝴蝶,花宴见状便放开了水落炎,视线随着水落炎伸出的手看向那只五彩蝶。水落炎的手穿过五彩光芒向那只五彩蝶缓缓靠近,再靠近,就再快要触碰到那蝶翼时却突然被蛰般缩了回来。
花宴心中一紧,正欲询问水落炎有没有伤着,却见那五彩蝶在向自己靠近,水落炎见状忙将花宴拉开一些,她的手刚才被这蝶刺痛了,不能让它再伤到花宴,虽然她的手并未伤着,只是在那时吃痛了一瞬。
“小心。”水落炎看向花宴提醒道,花宴朝水落炎会意一笑。
水落炎看着那蝶默了一瞬,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继而再次伸出手去,但她的手刚向那蝶探出一些便被花宴按住了,水落炎扭头看向花宴,见花宴朝自己摇了摇头,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向花宴扬了扬手,道:“无碍,再试试。”
花宴看了看水落炎先前被蛰回的手,确实是没有被伤着的,遂默了默,放开了水落炎。
水落炎再次伸手去拿那五彩蝶,同先前一样,在手指快要触到那蝶身时便被刺痛,缩了回来,花宴忙拉过水落炎的手揉了揉。水落炎看着那蝶若有所思,虽被刺痛,却一点事也没有,看来那蝶不会伤她,只是不允许她靠近。
“它好像挺喜欢你。”水落炎看着那蝶又向花宴靠近了一些,这蝶不允许她靠近,却一次又一次向花宴靠近。
闻言,花宴狐疑的看了看那蝶,果不其然又向自己靠近了许多,抬手便能将它拿在手中,心中顿时了然了,转头看向水落炎,水落炎向她肯定的点了点头。
得到水落炎的示意,花宴试着向那蝶伸出手去,慢慢抬手向它靠近,显得小心翼翼,怕打扰了那只五彩蝶。她的手指缓缓穿过耀眼的五彩光芒,成功触碰到蝶翼,未被刺痛排斥开。花宴心中一喜,在五彩蝶下摊开了手掌,那五彩蝶通灵般顺势落在了她掌心中。花宴下意识的将手握拢,照耀四方的五彩光芒瞬时消失不见。
锦华园外,焰族女皇眼看着那五彩之光在空中消逝,思虑半晌之后,转身朝了红瑾阁走去。
花宴笑着复又摊开手掌,将手中那失了光芒的五彩蝶呈到水落炎眼前。刚触及之时,那蝶身一半冰凉,一半滚热,在她握住之后便慢慢的不再冰凉亦不再滚热,整个变得温热了。
水落炎看着花宴手中和自己肩胛处的印记一模一样的五彩蝶蹙起了眉头,肉眼看去,花宴掌中就是一个蝴蝶形,五彩色,玉石质的物件,但,这究竟是什么?花宴能握在掌心,她却不能触碰。
“这……从何而来?”水落炎向花宴疑问道,她先前一扭头便看见这个悬在花宴跟前,却不知是从何而来,何时出现的。
闻言,花宴的脑中立马浮现出先前的情景,看着手中之物默了默,道:“是从你身体里面出来的。”
水落炎突地抬起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花宴手中的五彩蝶,脑中思绪万千,沉默半晌之后,方看向花宴迟疑道:“难道……”
花宴会意般点了点头,道:“肩胛处的那两块半蝶形印记已经完全消失了。”
水落炎怔了怔,将手抬到额前又缓缓放下。
见水落炎如此,花宴便明白水落炎是想知道额间那块红色火焰印记还在不在,虽被一些发丝遮挡了,她还是能清楚看到水落炎额前的火焰印记,并未随着那肩胛处的印记一同消失,遂向水落炎道:“还在。”
“背部的伤也完全恢复了,毫无痕迹。”花宴继续言道,她不想水落炎处在茫然中,对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遂要将自己先前所见尽数说与水落炎知晓。
花宴整理着思绪,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她吻着落炎,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事?思虑中,脑中又浮现出那水晶般的眼泪在落炎肌肤上渗透的画面,花宴心中一惊,思绪电转,难道这事情的关键……就是她的眼泪。
水落炎满腹疑虑的看着花宴手中不知名的物件,从未想到自己身体里居然会有这个东西存在,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特别的印记,除了恶疾犯时那里会比其他地方更加难受,修炼灵力时会有一些发热外,平时都没有任何异常感觉,那皮肤下也没有任何异样,怎地就突然出现了这个,而且在这之前她也没做过什么特别之事,水落炎想不明白,遂向花宴问道:“怎会突然如此?”
花宴默了一瞬,随之拿起手中物件看了看,若有所思道:“我想……这些许与我的眼泪有关。”老圣医师傅曾经告知她落炎的恶疾需要至净之水才能彻底根治,她寻了这么久皆是无果,而刚才诊得落炎体内那两股寒、热之气已经消失,若落炎的恶疾从此痊愈了,那便说明她自己的眼泪就是她一直寻找的至净之水,而这手中之物,便是落炎一身恶疾的根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