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借尸还魂 完结+番外 (总有刁民想害朕)
- 类型:BL同人
- 作者:总有刁民想害朕
- 入库:04.09
然后整个《借尸还魂》故事就基本结束了,大家应该也看出我灵感枯竭,实在不应该继续抱着这个故事不放。答应了某位姑娘的点梗番外,待我休整休整再来吧。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2017见。
——
三人朝蔺晨和飞流走去。
飞流刚才在树上跳上跳下,晃得树枝上的积雪落了满头满肩,蔺晨扔了长剑正用袖子给他掸雪。被两人挡住不让走却又完全无视了的莫愁帮众,见那边一直观战的三人忽然向他们走来,不禁心胆俱裂——他们这些老江湖又怎会看不出,走在最前头那个虬髯汉子步伐沉稳,气势若渊渟岳峙,两边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内家高手。另外两个虽一时看不出深浅,但能跟这几人为伍的又岂是等闲之辈?尤其那个文士打扮的,看似文质彬彬手无寸铁,但江湖中爱装斯文的高手还少吗?刚才跟他们打了半天的这位不也是一副贵公子模样?
两个已经对付不了,再来三个,是要把他们这群人活活玩死吗?
有人悲愤地看了一眼被挂在树上的副帮主,再看看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的三个人,忽然啊地一声狂叫,举剑乱挥起来。
他其实不过是惊惧交加,又气又怕之下一时情绪失控而已,胡乱挥来的剑招既无章法,更无内劲。他若是有意偷袭,招式有迹可循,那是万万不可能得手的。可就是这样胡乱挥舞,蔺晨压根没想到他会突然有此一招,又被走过来的梅长苏三人分散了心神,前臂上就被划了一道小口子。
真的是小口子,不比被树枝挂破了皮严重多少。
只是到底流了点血,蔺晨又穿着白衣,看着格外醒目格外显眼。飞流一怔之下,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
梅长苏提气急叫“飞流!”,蔺晨已经反手一掌,将那划伤他的帮众挥出几米开外——但还是略慢了一步,飞流暴怒之下出手何等迅速,那人仰天摔倒,从胸到腹已经被划了长长一条口子,衣裳迸裂,皮开肉绽。那人躺在地下低头只见自己胸口鲜血漫出,还道自己已被开膛破肚,杀猪般的惨嚎起来。
蔺晨一把拽住怒不可遏的飞流防他追过去斩尽杀绝,梅长苏也已疾步赶到,瞥了蔺晨前臂上那寸许长血都已经止住了的小口子一眼,对飞流道:“飞流,蔺晨哥哥没事,饶了那家伙吧。”说着轻轻拿过他手中的剑,温言道:“你先给蔺晨哥哥裹伤,我去打发那些讨厌的人走,好不好?”
飞流拧着眉头看看躺在地上嚎得惊天动地的好汉,也觉得这时追过去杀了他实在胜之不武,用黎大叔的话说就是“不合自己江湖第一大帮宗主的身份”。于是哼了一声,对那人道:“好好练功,下次打过。”顿了顿又补充:“下次,绝不留情。”
可是那人径自沉浸在自己已经被杀死了的恐惧中,压根没听到江左盟宗主与他约战。其余人战战兢兢地围在他身边,想扶他起来不敢,逃走又觉太没义气——况且恐怕也逃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梅长苏踱着方步缓缓走到他们跟前,俯身看了看地上那人伤口,松了口气一般微笑道:“只是皮外伤,这位兄台不必害怕。”又直起身对周围几人道:“虽是皮外伤,这样晾着流血也不太好。还有这儿躺着的其他朋友们,几位快些他们回去包扎疗伤吧。”
他语气温文,措辞有礼,好像地上躺着的不是他们一伙人打伤的一样,那几人不禁都听得呆了,一起愣愣地看他看,不知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样。
梅长苏眉毛一挑:“怎么,几位还有事?”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摇头:“没事,没事了!”几人赶紧分头查看帮中同僚的伤情——有被点了穴道的,有被卸脱关节的,也有被简单粗暴打晕的,还有不小心被剑刃所伤的——所幸蔺晨无意伤他们性命,一番忙乱后,倒还有近二十人能勉强站起来走路。
期间有人想去将挂在树上的副帮主解下来,梅长苏却微笑拦住,客客气气地道:“贵帮曲老帮主年纪大了,火气总这么旺对身体无益,还是请他多在上面吹会儿冷风熄熄心火的好。一两个时辰后穴道自解,曲老帮主自会下来。”那帮众一愕,还未说话,就见这文质彬彬的书生身旁的虬髯大汉冲他一瞪眼,肩膀松活筋骨般动了几下,骨骼咔咔作响,声威骇人。那帮众顿觉自己矮了一截,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缩着脖子默默退开。接着还能走的扶起已站不直的,一行人忙忙似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狼狈万状地铩羽而去。
梅长苏在他们身后朗声道:“劳烦诸位回去转告贵帮主,今天的事江左盟记下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那几人脚步一顿,随即都走得更加快了。
蔺晨前臂上的小伤此时已被飞流里三层外三层地用布条缠成个纺锤一般,他下手又没轻重,勒得蔺晨龇牙咧嘴。但飞流对他关心着紧,这可是十年难得一遇之事,再疼心中也自欢喜。
蒙挚还是头一次见潇洒倜傥的少阁主笑得像个傻子一样,原也不忍心打扰。可是看看萧景琰肩背的衣服都已被雪打湿,更担心梅长苏不似几人有内功护体,在这风雪中耽得久了生病,于是再三催促,甚至不惜又将太后的名头抬了出来,几人才顶风冒雪,说说笑笑地打道回宫了。
——
蒙挚在宫门口谢绝了梅长苏请他进去用晚膳的邀约,赶回府中和自己妻女团聚去。
梅长苏一行四人回到圭甲宫中,引起以高湛为首的宫人们好一通忙乱。
几人换下湿衣,因为都嫌弃姜汤的味道,于是命人改上烫得滚热的黄酒,围炉而坐,一边饮酒闲聊,一边顺手在火炉子烤些栗子红薯之类,倒也其乐融融。
飞流今天逛了一天,又和人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难免有些疲累。这时周身暖和,酒意上涌,听着室外大雪飘落的簌簌之声,上下眼皮便不自觉地开始打架,呵欠连天地倚到了梅长苏身上。
梅长苏拍了拍他,轻声道:“困了便去睡。”
飞流揉揉眼睛,瓮声瓮气地回答:“不困。等雪停,打雪仗!”
梅长苏也不再劝说,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背脊,不多时飞流便身子一歪,趴到他腿上不动了。
蔺晨看着他微微叹息,搁在案几上的手动了动,似是想伸过去摸一摸他的头发,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梅长苏也低低叹了口气,问道:“你怎么打算?”
“能怎么打算?”蔺晨一仰头干了杯中的酒,“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早说咱们这一趟是白折腾了。”
萧景琰忽然道:“其实我觉得……”
他说话一向直来直去,难得这样欲言又止,蔺晨和梅长苏都颇感奇怪,梅长苏道:“你觉得什么?”
萧景琰看看蔺晨,又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情爱之事我也不大懂,况且这是蔺少阁主私事……”
蔺晨没好气地道:“陛下有话直说。你家长苏的私事我可也管了不少,你就不必客气了。”
萧景琰虽觉“长苏的私事我管了不少”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但也不便于此处纠结,道:“我今日看飞流与你并肩御敌,很是开心的样子。”
蔺晨面无表情地道:“刚才高公公给他端来桂花酒酿圆子的时候他也很开心。”
萧景琰道:“他和你在一起是很开心,你受点小伤他都如此情急着紧,你先前与人假成亲没空陪他他也会不高兴,甚至直言不许你教旁人练功。这种种反应,即使不能说明他对你和你对他是一样的,至少也可以说……你在他心目中,到底是和其他人不同的。”
他摇摇头,看了梅长苏一眼,又继续道:“小殊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知道这轻飘飘的一句‘和其他人不同’对你来说恐怕也不算什么宽慰。只不过……只不过飞流好端端地在你眼前,没病没灾的,你们来日方长,你也不必太过悲观。”
萧景琰向来不是会插嘴旁人私事之人,他和蔺晨因为梅长苏而相识,这一二年间也没少同桌共饮,可两人性格大相径庭,一个又悄悄三不五时呷着陈年老醋,另一个则恃才傲物不愿与当朝皇帝太过亲近,是以一直只是淡淡相交,互相间连话都没多说过几句。因此萧景琰忽然说出这番可算得上推心置腹长篇大论的话,不但蔺晨惊讶地挑眉,连梅长苏都甚是意外。
蔺晨盯着他看了片刻,忽地一笑:“谢了,萧老弟。”探手拍拍他肩头,十分诚恳地赞道:“你这人果然不错,虽然当了皇帝,可一点皇帝的臭毛病都没有,难怪长苏那么喜欢你。”
说罢也不理会梅长苏森然瞪向他的目光,自己又斟了一杯酒饮下,笑道:“不过我蔺晨岂是悲观之人?我看你说得有道理,飞流对我还是很关心在意的,多等个几年,没什么大不了。这江湖虽大,我就不信还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他拐去成亲了……”
“成亲?”本来伏在梅长苏膝上打盹的飞流忽然抬起头来,迷迷瞪瞪地望着蔺晨,含糊问道,“谁和、飞流成亲?”
其余三人齐齐石化,既不知他为何突然醒来,也不知刚才的话他听去了多少,面面相觑中都有种背后说人却被当面抓住的尴尬,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