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看到自己面前挡着一座‘小山’的时候也有些意外，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你是叫火神吧？我看了你的比赛，你很厉害。”
“唉？”火神楞了一下，这个叫雾岛的家伙是不是天然呆？这种自己要被打的情况下说这个真的没关系吗？
白沉一看火神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笑得更加开怀了，“放心吧，灰崎是不会打我的。”
火神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为什么你那么肯定？这家伙刚刚明明就是想揍你！”
“喂，你这混蛋真的够了啊！”灰崎的额头爆起了青筋，微眯的眸子中迸发出凛冽的杀气。
“火神，你确实误会了。”黑子面无表情地开口道：“灰崎虽然脾气不好，总是动不动就打人，但他是绝对不会打雾岛学长的。”
“是……吗？”火神虽然将信将疑，但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既然是误会，他立刻开口道：“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哈！”灰崎冷笑：“你的道歉似乎有点没诚意？真的打算道歉的话，就给我跪在地上啊，白痴！”
“你说什么？”任谁被那么说都会生气，更何况火神本来就是火爆的性子，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黑子和冰室都紧张了起来，黑子更是看向了白沉，他知道在场唯一能阻止灰崎的只有学长。
“这样好吗？”白沉自然接受到了黑子求救的目光，不过就算黑子不求他，他也会帮忙，“在这里出手的话，可是会被禁赛的。”
白沉的话让火神立刻就冷静下来了，倒是灰崎，他向来并不遵守什么规矩，更不在意篮球会怎么样，对他来说，篮球只是他复仇的工具。
“唧唧歪歪的真是麻烦！”灰崎单手插着口袋，桀骜不羁地撂下了一句，“学长最近有些得意啊，老子可不是你那些佣人，别以为你说什么老子都会听！”
这回就连黑子都怔了一下，他还记得学长去世之后，灰崎那疯狂的样子，要说他们之中谁对学长最执着，那非灰崎莫属，这样的灰崎居然会忤逆学长，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灰崎君，请冷静一些。”黑子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什么啊！原来你这家伙也在！”灰崎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抱歉啊，因为你实在是太没存在感了，我完全没注意到呢！”
黑子：“……”
灰崎这家伙……嘴欠的毛病还是没有改，这仇恨值拉得真妥，看火神和冰室的表情就知道了，这两人对灰崎的厌恶值已经快突破天际了。
不过……灰崎的状态确实有些奇怪，白沉懒得再装温柔的样子，反正他已经不是帝光中学的雾岛学长了，黑子和灰崎都知道他的本性，他只是来看篮球赛的，而不是来处理打架纠纷的。
“我再说最后一次，到此为止。”虽然是类似警告般的话语，但白沉的语气还是很平淡，脸上的笑容也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犹如黑洞，仿佛会把人吸进去似的，令人不寒而栗，“还是说你要违抗我呢，灰崎？”
“或许这样也不错。“白沉说到这里，加深了唇边的笑容，“总觉得会更有趣，不是吗？”
这一刹那，不仅仅是灰崎，就连火神和冰室他们都有种喉咙被紧攫住的窒息感，这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火神想到了第一次见到赤司时的场景，当时赤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他们颤栗不已。
绝对的王者、绝对的气势！
虽然这个叫雾岛的和赤司完全不同，赤司看向他们的眼神是冰冷的，甚至带着一种残酷，但是眼前这个人却不同，他的眼神几乎可以说是温柔的，可那种温柔却比赤司更令人喘不过气来。
就连身为旁观者的火神和冰室他们都冷汗涔涔，就更别提身为当事人的灰崎了。
灰崎是最清楚白沉有多可怕的人，他原本发热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不过由于面子上挂不住，他只是冷哼了一声，抬脚就打算离开。
在场也没人拦他，在他要下楼的时候，白沉开口道：“无法战胜自己内心的人，是无法战胜敌人的。”
灰崎的脚步停滞了片刻，过了半晌，他才背对着白沉扔下一句，“啰嗦！”
灰崎离开之后，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白沉也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样子，不过经历过刚刚的事情，谁也不敢小看他。
因为黑子认识在场的所有人，他互相介绍了彼此的身份。
“什么？灰崎那家伙竟然是在黄濑之前的一军成员？”火神难以置信。
“不过因为作风的关系，被赤司强制退部了。”黑子答道：“之后是雾岛学长给了灰崎机会，重新让他回到了篮球部。”
火神和冰室一齐看向了白沉，最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不是白沉能劝回灰崎，而是对方竟然能让那个赤司妥协。
“前辈，你是怎么做到的？”火神好奇不已，以赤司那种唯我独尊的个性，很难想象会收回自己之前的命令。
“噗——”白沉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好像都觉得赤司很可怕，但他其实并不是很难相处的人，在我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篮球部取得胜利，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所以只要说服他，让他认为灰崎对篮球部还有用就行了。”
黑子虽然知道白沉和赤司交涉过，但他确实也好奇交涉的内容，“学长对赤司君说了些什么？”
白沉自然略过了那些火药味很重的话，只是轻描淡写地开口道：“我只是说篮球是对抗性很强的运动，虽然黄濑和灰崎的能力重复，但谁也不能保证一方在比赛中不会受伤，所以替补的人选也很重要。”
黑子和火神他们都楞了一下，这个答案比他们想象的都要普通，但确实又合乎情理。
“剩下的以后再聊吧，下一场比赛快开始了。”白沉提醒道。
“也是。”火神发现虽然白沉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但相处之后，却很难让人对他产生戒备，就好像对方身上天生有种柔和安静的力量。
黑子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向了白沉，那双湛蓝的眸子中充满了坚定，“学长，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当然。”白沉预料到黑子会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火神多少知道一些他们过去的事情，他没有打扰，而是和冰室先行去了看台。
微风吹起了黑子额前的碎发，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学长的身体没事吗？当初医院为什么会告诉我们学长在路上抢救无效？”
“很多原因，牵扯到财阀的内斗。”白沉没有详说，因为他知道黑子对这个也不感兴趣。
“原来是这样。”黑子接受了这个答案，“前几天，我在街上看到学长了。”
“是吗？”白沉轻笑道：“你告诉了其他人吧？青峰和紫原他们都知道了？”
“恩，大家都很想见学长。”黑子垂下了眼帘，“青峰他……”
“大致想象得到。”白沉接了下去，“我刚刚看了你的比赛，你变得更强了，你的新搭档也不错，我在火神身上看到了不输给奇迹时代的才能。”
“我会传达给火神的，学长说的话从来没有出过错。”黑子说完这句话，保持着那张面瘫的脸，冷不丁地开口道：“另外，我刚刚把你在这里的消息发给青峰他们了。”
第215章
“我该说你卖得一手好队友吗？”白沉哭笑不得。
#原来小天使一直是天然黑#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面瘫#
面对白沉的调侃，黑子只是非常淡定地开口道：“我认为学长不该逃避过去发生的一切。”
“逃避吗？”白沉轻勾起嘴角，“意有所指呢，你想问的应该不只是刚刚那些问题吧？”
“是的。”黑子没有隐瞒，用那双湛蓝的眸子直视着白沉的双眼，“我不明白，那个时候学长明知自己身体有恙，为什么还要答应赤司上场比赛？你和赤司又在进行什么样的比赛？”
“一上来就问关键吗？”白沉耸了耸肩。
“希望学长能认真回答我。”黑子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在得知你去世的消息之后，灰崎就退部了，他一直憎恨着赤司，还有篮球部的所有人，他认为如果不是赤司的决定，学长就不会死去，是赤司杀死了学长。”
“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一句话。”黑子模仿着灰崎的语气开口道：“终于赢了学长，队长大人你一定很开心吧？学长可以告诉我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真是可怕。”白沉虽然嘴上那么说，但看向黑子的眼神却很柔和。
白沉一直知道黑子是个认真且纯粹的人，在帝光之中，恐怕只有黑子从头至尾都没有改变过，不论是弱小的时候，还是掌握了传球技能的时候，他都用那颗热爱篮球的心在战斗。黑子就像不起眼的鹅卵石，虽然没有宝石般耀眼，但不论历经多少风雨，都不会蒙上灰尘，这就是黑子的特质，白沉认为这种能够保持初心的人是非常难得的。
“只是男人之间无聊的意气之争罢了。”白沉稍稍透露了当年和赤司赌约的部分内容，但他却篡改了他们会进行游戏的理由，因为那个理由……现在想想实在是中二得难以启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