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连连摇手,“不必,我来了多少次了,在郡王府就和我家一样熟。”说着,人已远去。
刚出生的小孩子皱巴巴的,很难看。小侄女养了一个月,却跟吸了水的海绵一样,长得白白胖胖,怨不得她外婆和舅舅都疼她。
小冬冬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在贾瑚的逗弄下,不停的啊啊啊,口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贾瑚小心的给她擦了擦涎水,却被小宝宝抓住了一根手指,不肯放开。贾瑚拔了几次,都没拔出。又不敢用力,恐伤了宝宝的手指。他回头笑道:“这霸道的性子,跟你娘一模一样。”
坑上母女两个坐着,贾瑛不依的在刘氏怀里撒娇。贾瑚又说:“冬冬嘴巴像娘,眼睛也像娘。”心里却在感叹,妹妹也是别人的娘了。
贾瑛吃吃的笑:“我婆婆还说像我夫君呢。”
直到满月宴结束,贾瑚还念念不忘可爱的小侄女。这日,两人在屋子里胡混,周肃闭着眼睛呻-吟着,突然一只手摸向他的小腹。贾瑚一边用力,嘴里含着他的耳朵,含含糊糊的说:“玉山肚子一点儿也不大。”
周肃古怪的笑了,“还不是你不够努力的缘故。”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贾瑚把人翻了个身,抱了起来,抵在墙上,发奋“涂墙”去了。
一直到周肃神志不清了,贾瑚满足的摸着他微微鼓起的肚子,煞有其事的说:“嗯,宝宝才两个月,不太看得出来。不过玉山是孕夫了,运动时可要注意,不要太激烈了。”
周肃眼睛都不睁,骂了声变态,自顾自睡了。只留贾瑚还沉迷在臆想中不可自拔。
次日一早,周肃在床上醒来,一摸旁边,一丝热乎气也没有。他随意披了件外衣,往外面看去,果然见一个人影在庭院里打拳。再看看天色,估摸着没半个时辰,人不会回来了,索性又躺了回去,望着帐子四角垂下来的流苏,陷入了自己的思维。
敏感的耳垂还残留着那人灼热的气息,周肃的灵魂却远去了,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反复回想:贾图南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和自己在一起,后悔没有娶妻,后悔没有孩子。
无怪他会这么想,贾瑚对小侄女的喜爱,是个人就能感觉出来。加上昨晚这人格外激动,恨不得让他怀孕那劲儿……思及昨夜的激情,周肃整个人都酥了。
枕边人对子嗣的渴望,又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周肃的什么兴致都飞了。
也许一开始周肃对贾瑚留下子嗣的意图只觉理所当然,可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冷不丁叫人只能吃清粥小菜,那是打心底里就抗拒。贾瑚对他任予任求,为他守身如玉,为他反抗父母,为他不留子嗣,已经把人宠坏了。再叫周肃去考虑别的女人给贾瑚生孩子,光是想想,就叫他十分受不了。
贾瑚从外面进来后,见人直愣愣的盯着床帐子发呆,又见他脸上扭曲的表情,眼睛的悲伤,也愣了。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少有伤春悲秋的时候。更别说周肃平日里没心没肺的,这时露出脆弱的神情,贾瑚一下子心疼了。
“怎么了?”贾瑚不顾自己一身臭汗,翻身上床,长臂一伸,把人搂在怀里,温柔的问。
周肃不吱声,贾瑚也不强求。只一下一下地硺着他的唇瓣,不带任何情-欲。这片刻的温存,似乎给了周肃勇气。他动了,在贾瑚怀里找了个好位置窝着,又把头埋入他的肩膀,闷闷的说:“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原来是这回事。贾瑚好笑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在周肃的抗议声中,装模作样的严肃思考,才在人恼羞成怒的视线里,正色道:“不想。”
他亲昵的用自己的鼻子噌噌周肃的鼻子,注视着他漂亮的眼睛,说:“我们说好了的,我不睡女人,你也不许。”
“嗯!”周肃用力点头。
看着周肃认真的样子,贾瑚也忍不住笑了,亲亲他的额头,下床,然后在他的惊呼声里,贾瑚一下子把他抱了起来。贾瑚放声笑道:“玉山这小身板,可真不像个男人。”
里间有个热气腾腾的超大浴桶,特命人打造的,两个成年男子在里面能从容转身。周肃一直光着身子,贾瑚先把他放入浴桶。微凉的皮肤浸入微烫的水,周肃舒服的喟叹一声,睁开眼睛,却见贾瑚正在屏风那里宽衣。
只见他身体修长,腹肌不明显,从他轻而易举对一个大男人人来个公主抱便知,薄薄的肌肉里蕴含着恐怖的爆发力。兴许是刚刚锻炼过的缘故,白皙的皮肤上一层薄汗。在烟雾缭绕间,这俱雄性气息强烈的躯体,让人血涌贲张。
浴桶里的周肃露出一个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八块腹肌和马甲线,什么孩子,全忘了。
☆、第109章 时间大法好W(二更)
周肃宽了心,不再考虑孩子的事,给两人收拾残局的迎松却动心了。他的干姐姐是雪姨娘,年纪近三十了,还在贾瑚后院守活寡。不趁着太太被外孙女勾起对子嗣的渴望的时候下手,还等什么?
于是迎松找了个借口去见他娘,把这层意思说与她,又道:“我瞧着大爷念叨孩子时,郡王脸色十分不豫,想来这两个是起了分歧。”
迎松他娘是个活泛的,不然也不能把迎松送到大爷身边,也不会干脆的认了雪莲做干女儿。当下她嗤笑道:“省省吧。这些年你还没认清呢。大爷和郡王那黏糊劲儿,岂是别人能插入的?我看那干女儿是白认了,至今还是个雏儿,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迎松不乐意了,干姐姐是大爷后院唯一的女人,刚开始那会儿,迎松家可沾了不少光。现在大爷和郡王几乎是光明正在同进同出了,明眼人都看得出雪姨娘没戏,态度也一下冷了下来。
他哀求道:“娘,不看在你儿子的面上,也想想你孙子啊。你儿子命好,在大爷跟前伺候,月月领着上等的月钱。可你孙子还没着落呢!”
“扯你娘的燥!”迎松他娘啐了一口,“你孙子才多大,三四岁的年纪!你自个儿没本事挤下鹤归那小子也就罢了,到头来生了儿子还要老娘操心!”
话虽如此,却也听进去了。她琢磨着,再不发力,干女儿都徐娘半老了,府里这么多鲜嫩的女孩儿,谁下得了口。扭着身子就去了太太那里敲边鼓。
女儿出嫁了,这刘氏心里一直不得劲儿。光是管家,就能把人累个半死。旧年贾瑛在家的时候,大半事都是她再管。如今刘氏年纪上来了,还得操心家事,也没个儿媳帮衬,真不是个滋味。
这迎松娘一说,她也想着该调-教个儿媳或者女儿出来,自己也好松快松快。再往自己的儿女里一扒拉,得了,贾小琏才十三,娶媳妇还早呢。迎春倒是十岁左右了,可是刘氏不乐意教她。
全然没考虑过贾瑚。
这迎松他娘笑道:“太太,这是还有大爷么。今年给大爷说亲,明年新娘子进门,不就能帮衬太太了?说不得新娘子是个有福气的,同姑奶奶似的,后年就给太太添个大胖孙子……”
“大爷”二字一出口,刘氏就拉长了脸,说:“这是个糊涂了的,赶紧拉走,别在我眼前晃悠。”几个大丫鬟忙拉着迎松他娘走了。
有那不知道的,还悄声问了。原来大爷的亲事一事,在贾府俨然是个禁忌。迎松他娘也是昏了头了,在太太面前说这个。不过他家有个干女儿在给大爷做姨娘,难怪敢出这个头呢。
要说荣府的下人里不是没有想爬大爷的床的,可惜大爷完全不给她们机会。再看看雪姨娘的下场,想走太太路线的丫鬟也缩了。
迎松他娘回去后,心里很是不安,就怕自己好不容易跑来的差事丢了。原先她只是在太太面前伺候的一等大丫鬟,嫁了个本分的管事,做了管事娘子,替太太打理嫁妆。不过后来手伸太长,被发现了,两口子撸了差事。赔上银子后,又被分配去花园里锄草。好不容易认了个干女儿,这才走了门路去厨房上。
要是厨房上的差事丢了,她还不得被一家子骂死!
出乎意料的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好像太太那场火白发了一样。迎松他娘疑神疑鬼了几天,见儿子差事还在,便也放下了心。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全赖雪姨娘。
原来这放个人在屋里,一开始是刘氏执意如此。她不能让外人说自己儿子不举啊!有个屋里人,外人只会猜测不娶妻是不是真的命硬,还是别有内情。但不会有人猜到雪姨娘只是个装点门面的。迎松他娘知道,那还是因为雪莲是她干女儿,两人交情还算好,亲戚一样相处。荣府下人也不是和贾母在时一样,嘴上没个把门。自从贾瑚开始把郡王带入府内后,荣府下人的嘴严在京里也是有名的!
以上是刘氏的念想,加上雪莲一幅痴心难改的作态,实则却是奔着富贵荣华去的,把贾瑚恶心个半死。反正后院不差这一口饭,贾瑚也就把人往后院一扔,再不闻不问。
后来雪莲经过重重手段,被警告了几次后已经学乖了,安安分分呆在松涛院。贾瑚倒于心不忍起来,问她是否仍旧愿意嫁到外头去。没想到这雪莲贪图府里富贵,想着有个奴才儿子,要伺候奴才丈夫,或者到外头伺候公婆丈夫小姑子,还不如在这里被别人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