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据说安乡侯的儿子十分喜爱这位舅舅,一被抱过去就拉了一泡,安乡侯那会都快笑抽了。
子报父仇果然很有门。
这孩子相当招人爱,此后宁侯常常去,也就常常被赏一身的口水和屎尿。
孙权很快有了一群好友。
半年后,孙坚之妻吴氏率江东众臣上表,以孙策患病为由,请朝廷将吴侯爵位改赐孙权,得到诏命不久,吴氏派人来接了吴侯夫妇和那个小豆子回扬州。
孙策和周瑜传闻出海去了夷洲——
打了半辈子仗的刘备也有了得来不易的一个宝贝儿子。
因朝廷有旨,宗室的孩子一满周岁便送往许都,各家虽然不舍,可显然在天子跟前养着,教育生活等都比留在各家要好,倒也都送得十分爽快,刘备这孩子,起字“禅”,也送来了。
一大群小豆子里边,刘协特别关注刘禅,某天,曹丕问起原因。
刘协笑道:“知道先帝为什么喜欢朕么?”
曹丕摇头。
刘协把正在歪歪倒倒学走路的刘禅一推,黄门惊叫声里,刘禅很神奇地打了个滚,两腿一撇,站着!“呵啊呵啊”地笑出口水,转身向刘协扑过来,显然觉得很好玩。
刘协对吃惊的曹丕道:“先帝抱朕时,手滑,掉了,朕在地上滚了一圈,就像阿斗这样。”
曹丕看着圆圆的,乍一看已经看不出哪头是脑袋,哪头是脚丫的刘禅,石化……
刘协居然!居然!!居然有长成这种形状的时候!?
不……
如果没有政务缠身,只要给刘协时间,一定能长成这样~!
被脑补的情景吓僵了的曹丕呆呆地,看着刘协玩阿斗,刘协无意说的“阿斗你提早出生了哟~~”也未曾注意到。
不在朝堂上,两人就如秋水长天一般,离了哪一个,秋意便尽成萧瑟,而只要在一处,这便是一年里最美好的时节,暖阳、黄叶,风里都有果香,悦目如景。
根本不需要有实际的佐证,只要见过皇上和宁侯无意间交错而过的眼神,一切的猜测便都成了事实,却与道学之辈所想的不同。
这两个人,一个勤于朝政,从不怠惰于私欲,一个手握重兵,身正影直,且他们都一心为了社稷百姓,居其位,担其责,日月可鉴,山河可表!
哪里有寻常娈亵、佞幸那般见不得光的畏缩不堪入目?
流言四起,却没有大臣上奏参他们,刘协和曹丕心里大为安定——也许某一天真可以并肩拜祭宗庙,堂堂正正地携手不离。
建安十四年秋,天子诏:幽州增置乐浪郡、带方郡(北朝鲜)。
大汉起兵征讨高句丽,次年,在牟韩(南韩)设海军——东望。
到了建安十八年,二十四岁的曹丕位极人臣,打破汉高祖刘邦定下的“刘姓”不为王规矩,被嘉授宁王。
朝中非议四起,天子以王爵不世袭平息纷争。
曹丕终于下了马背,长伴在刘协身旁。
某一天说起往事,曹昂苦笑:“你是笃定了我不会告诉皇上!”
曹丕勾起唇角,老实道:“大哥怎么忍心叫皇上在繁重的政务里更增一层担忧?”
曹昂问:“你还要瞒几年?”
曹丕笑而不答:他自己也不知道,左右不止这一件事情瞒着刘协,便都瞒着吧!
假如有一天恩爱淡去,逼杀弘农王的事情才是说的时候,等刘协下手杀了他,他便不用见到有旁人出现在刘协左右。
至于肺疾,好了是命,不好也是命,何须说?
不执著于权位,仍执著于“皇帝”,曹丕终究还是曹丕。
他对人狠,对他自己何尝不狠?
幸而一直到很多年后,刘协也不知道曹丕还有两件事情没有告诉他,永远的成了秘密。
刘协单知道一点,他自己从来没有后悔为了曹丕,担下江山——
作者有话要说:不说点什么好像很不负责任,可是说什么呢……
总不能说:大家,我会对你们负责的~
曹军大锅都保不住我。
很高兴在最开始一片的反对曹丕做攻的汪洋下坚持下来,并且到最后有人喜欢上他。
最后对猪儿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深深的感谢!分野总是在苦逼的深渊和如同嗑药的兴奋——两极来回,这文……到底抽到什么地步……我自己都没法总结个说辞。
感谢放弃了免费盗文支持我的读者,感谢扔了各种地雷的读者,也感谢看了盗文被我的BUG搞疯跑来JJ申讨的读者,在这个“末世代”,什么都很难,大流冲刷之下,仍然有熠熠生辉让人感动的存在,几个月的日夜颠倒,值了!
还有几个做过调查的小番外会放出来,不过换为两日一更。
最后厚颜无耻地打个广告——分野下个文是末世代丧尸文,有兴趣看的请收藏一下作者专栏:河蟹夹子太大,数了数,有两万多字的招夹内容将会放在定制内容里放出,主要是皮鞋CP,也有其他,猪儿们懂的…
主公!有百人大锅吗!?
曹操:有鼎!
那是烹人用的!!!
——正文完——
第154章 无责任番外(宁逊)
酒这东西,可以消愁,只是得小心点,喝翻了,增愁什么的,也是说不定的事。
军屯数年,丝路重开,百姓富足的同时国力逐日强大,停了数年的秋狩终于恢复了。
几年没有人来狩猎,许田的野兽据说已经漫山遍野了。
满朝官员就在这个谣传里带着提早降临的幸福感踏上前往许田的路。
天子恩准携带家眷,各家的女眷、老少也都装车打包一道来了,一路上抚琴唱歌的有,追逐嬉闹的有,把行于队列最前,禁军层层隔音的天子车驾都给吵得要翻过去。
珠帘里边不知第几遍的唉声叹气,陆逊从食盒里一样挑了一两块放在盘子里,端进去。
“皇上,睡不着不如起来,臣陪着说说话。”
天底下到底有几个人能像陆逊这么体贴?可惜刘协一点不懂珍惜,放弃睡眠,坐起来问:“兴霸也来了么?”
陆逊还是那表情,就是嘴角往下掉了一丁点。
“应该是来了吧……”
“卿不知道?”
陆逊的眉梢往上提了一点:“臣只伺候皇上,不知道甘宁的事情。”
说完觉得有点放肆了,补上一句:“皇上如果想知道随行人员,臣这就去问来。”
果然,刘协两句话又说到这个话题上:
“甘兴霸的事情,不问卿难道还要问旁人?”
陆逊的嘴角又掉一点:“臣跟甘宁没有关系。”
刘协问:“没有什么关系?同袍之情么?”
陆逊的眉梢又往上提了一点:“皇上,要茶么?”
刘协指着他说:“啊啊!爱卿,这么一副晚娘脸,难道是和兴霸吵架了?”
陆逊在一千七百多年前极具超前意识地醒悟到了“外星人”和地球人各种不同中的精髓——那就是语言不通!
刘备的面瘫是欲言又止,郭嘉的面瘫是打瞌睡,刘协的面瘫是天威难测,而他陆逊的面瘫,怎么就成了晚娘脸呢!?
不敢咆哮的陆逊默默地垂下头,反省面瘫的功力太轻,还达不到境界。
一路的,到了许田行宫,宁王越来越嚣张了,把黄门排开,扶着刘协下了辇车,两人携手走进行宫时,陆逊分明听到宁王一声:“嗳?伯言又晚娘了?”
不敢咆哮的陆逊默默地把头垂得更低,刚刚历数面瘫者,怎么把宁王漏了?这是个面瘫高人啊!高高人啊!高高高人啊!
“伯言!”
陆逊偏头,在五光十色的视觉冲击中,把心里边沸腾的叫嚣化成了一道没声的气,缓缓叹出。
益州刺史进献了很多孔雀翎,就说长乐宫里怎么一根也没有,原来都去了甘宁的头上。
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会认得这么个货?
众人走过两人身边,扫过来的眼神都是双重的,一重对那一头孔雀尾巴毛的震撼以及另一重,对陆逊的不可思议……
连宁王那样的文武全才,跟甘宁说话都忍不住直勾勾盯着甘宁头顶上方。
陆逊作为一个长相相当值得称赞的文人,究竟得具备什么样的审美才能和甘宁走在一处?
简直就是许都怪谈——
也亏得大家对陆侍中的审美有了一定程度的认识,天子喜好男风的各色绯闻里,他这个每日跟天子最亲近的,反而脱身事外。
其实只要天子的审美不崩坏,陆逊的审美怎么样没什么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潜意识里都认为这个人只要审美崩坏了,审美正常的,就跟他不搭边了。
甘宁每次赴京,都要打听一番陆逊的八卦传闻,别的没什么,只要听到天子和宁王的事里没搅合进陆逊,那神情,得意得十分直接。
众所周知,甘宁是个武夫,且有个很有名的臭毛病:看到美人必调戏之,越难上手越是勇猛。
天子地位太高,身边还有头宁王随时圈地标界限,调戏不成,遂退而求其次,转战陆逊。
这么一年二年三年的下来,一回二回三回的“接触”,似友非友,似敌非敌,还没能对上眼,原因挺简单:甘宁气盛,武技又高,自然不愿屈居人下,而陆逊自视甚高,平时待人倒是十足十的温和有礼,谦谦君子,交之如品雅乐,但一见到甘宁,陆逊陡然便“晚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