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角的水痕来的飞快,到了我面前三尺左右,我强行安慰自己要静下心,告诉自己不要怕别胡思乱想什么的,突然水面出现一个扭曲的曲的波纹,水痕却消失不见了。
说是迟,还是快,突然我的眼前就炸开了一团水花,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把我扯了出去老远,那巨大的鱼就扑了个空。
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鼻子里呛进一口臭水,酸的我睁不开眼睛。就被闷油瓶爪着领子拽出去老远,我当时脑袋也反应过来了,这时候我再从闷油瓶怀里挣出去完全就是浪费我们逃生的时间了。
我干脆两手抱住他的脖子,两腿环上他的腰把所有节奏都交给他掌握,他的确需要安静。我没有什么换气的机会,这么一会儿憋的我也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再在他身上挂着非窒息了不可。
他这会儿也完全舒展开,我们潜游的速度非常快,我正预计着放手还是不放,犹豫间忽然我看到了在我们身上乱晃的手电。
我也不犹豫的放出了手,挣扎着探出头来,贪婪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同时就腰上发力快速的潜游了起来。
这时候四周光线非常差,只看见手电的光在后面直晃。但是这些微弱的光根本照不出什么来,反而把水片照的反光,影响我的视野。
我喘了几口气,脑子清醒了不少,这时候就发现我们已经离那鱼很远了,在心里默默惊叹了下闷油瓶的威力同时就发现了后面老痒和胖子不停叫我的声音,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闷油瓶也没有跟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急忙潜游过去。
闷油瓶的小黑金被我抛弃到沙漠了,到现在他手上也没有件称手的兵器,我在水里拔出了卡腰上的大白狗腿在水下抱着那大鱼的腹部刺了过去。
这里的地方太过狭窄,这条鱼施展不开,只能攻击我们胸口的位置。那怪物中刀后,身体狂扭,我再也抱不住,被甩的撞出水面。
我的手死死拽住大白狗腿不放,用力气一划,整个儿在它身上划了一条大口子。等我再探出头来的时候,绿色的水面上已经全是红色的鲜血,两种颜色混合在一起,非常的恶心。
我一探出头就看到了一身血得胖子和老痒,胖子和老痒一人手里一把军刀看着我就一愣,胖子反应的快,一把把我捞出了一大步。
我喘着粗气定了定神,往后一转头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鱼头冲出了水面,我只看到一口密集的獠牙。情急之下我条件反射的往水里一蹬,又把大白狗腿往大鱼肚子里送。
水里一片浑浊,那条大鱼显然吃痛,不停的在水里翻腾,不时还撞到一边的石壁上,我们戒备着不敢向前也不敢太往后,水花被它击出一片。
可是没过不久,它却在不远处肚皮朝天的浮了上来,虽然两只鳍还在不停的抖动,已然已经不行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那条鱼,紧张的没有一句话,这时老痒拍了我一把,对我和胖子说道,我们快点去这边,这边有台阶。”
胖子顺着老痒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笑了,“得!我们这又冷又饿的正好上去休整一下。”然后他往前走了几步又转头笑着看我,“天真你刚刚没受什么伤吧,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在漫到胸口的水里走路还不如游泳,不过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刚刚经历这么条鱼,现在在水里我还抖的厉害,我是不想游了。听到胖子打趣的话我看了他一眼,他也冻的直抖,看来都一样,我哆嗦着说,“你当老子女人啊留疤不好看,那是男人的荣耀印记……”说着我就想拉袖子然而刚碰到衣服我就意识到现在我还是个没有荣耀的人。
胖子呵呵的笑了两声,“胖爷我没当你是女人可不见得别人不当。”胖子在水里往我腰上推了一把,我被这么一推给漫顶了,老痒笑着把我拉了起来。
“对了,那个小哥呢?”
我一听这话就猛的一愣,举着手电照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闷油瓶的身影。我咬了咬牙感觉有点想哭,这杀千刀的闷油瓶,不会又给我玩什么失踪吧!
不,不要胡思乱想。
☆、闷油瓶的bug
我就不信了,就这么一泡尿的功夫这家伙他娘的跑哪去了,我们正慌慌忙忙的寻着那丫子的踪影时,那丫的忽然从石台那边的石道里抱了堆东西出来。
我第一眼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接着就是有点想咬他了。胖子一看到闷油瓶就乐呵了,咧着嘴吆和了声,“哟呵!小哥给我们捡材火去,会照顾人的小伙有媳妇。”
我失语的看了胖子一眼,突然更想咬胖子怎么办,当下笑道,“你以为小哥是我们两个大伯呀!往哪一摆,小姑娘倒贴的多了去了。”
“也是。”胖子装模作样的哀叹,“人家小哥还是个小鲜肉,光看脸就有姑娘倾家荡产哭爹喊娘的倒贴,咱俩有年代感的帅哥就得烧火做饭家里家外的忙活才有姑娘要。”
“你回家抱着你媳妇睡去,你没资格谈论单身狗的辛酸泪。”我忽然看到了他眉间的笑意,当下就没了笑意,不就是想讽刺我单身还没人要吗?忽然我想起了胖子和闷油瓶的巴乃之行,不由停下脚步问道,“到地方你媳妇怎么说?”
胖子笑了笑,给我眨了眨眼睛,“我做事你放心。”
我身后的老痒戳了下我的背,大概以为我伤心还没有对象的事,安慰道,“走吧。你还没30呢,单身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是吗?你也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吗?”
老痒,“……”
哼!你也谈过对象。胖子这一辈子,该风流风流,该痴情痴情,写下来简直就是篇小说。闷油瓶嘛……他的烂桃花还需要我细数吗?虽然都不正常,但好歹是女的。
三叔有文锦……小花有秀秀……瞎子有苏万?黎簇有梁湾,连王盟都有女朋友,反正就我,没对象。
胖子招呼我们赶紧过去,升了一堆火后我们把衣服脱了交替的在火上烤干,又烤了干粮。我们几个赤身裸体的汉纸坐在火边啃干粮。
我身上除了擦伤和淤青倒没什么伤口,弄了点热水擦了擦就没做处理,其他人也没有受什么大伤,休整了一下我们穿上了衣服就进了后面的石道。
这石道继续它野兽派的风格,大而不精,里面同样一片漆黑,石俑和动物俑横倒在石道上,两边的洞墙上坑坑洼洼,裂缝横生,有时候还能看到浮雕石刻的半成品。为了减少耗电我们就开了胖子一个人的手电筒,走了约半个小时的工夫,我们看到了前面的光亮。
我示意胖子关了手电,还有光。当下我们就有默契的放轻了脚步。墓室里有光不是有夜明珠就是遇到同行了,而且这么狂野的野兽派石道里根本也不像是会冒出来夜明珠的地方,而能摸到这个地方的同行那有一个是简单的。
在心里暗骂了声这群混蛋的坑爹性,我们快步走进了石室,里面倒着不少破碎的无头石人俑,四周有石灯,石室的中间,放着一只石棺。石棺很大,棺盖上面的雕着一条双身蛇,两条蛇身分别缠绕住棺材的两边,雕刻的非常精制,但是蛇尾巴的地方明显还没有完成,只雕出了一个大概。
我只扫视了一眼石棺就看向了围着石棺的四人,有些面熟但肯定的是我不认识,一个看上去就不是善茬的大叔,一个有些胖的中年人,两个年轻人,其中有一个带眼镜,看上去书生气重的很,应该是他们的师爷。
其中的那个大叔的手很不正常,白得犹如死人一样、布满干枯皱纹的鬼手……忽然感觉我抓住了点什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了这几个人在我脑袋不知那个角落里留下的那点残余印象。
他们应该和我们不是一个圈子里混的,相互对视了一眼,我在心里默默掂量了下打起来的后果,四对四,加上闷油瓶的bug,他们完败。
想到这里我突然很想笑,主动走向前去拿了根烟递给那个王老板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杭州的吴邪,刚刚入行没什么名气,请王老板多关照些。”
☆、黄泉瀑布
王老板看了看我手里的烟便接了过去,和我握了握手,浮夸的夸了我两句青年才俊什么的,不过话里明着暗着就是我们跟着他们下地不人道。嗯……大概我们四个看上去也没多能打吧,所以他才敢直接说。
“吴老弟,我说你们有没有这斗的什么线索?走了一圈,到这里还是没路了。”我们一行人坐了下去围了个圈,王老板问我。
我笑了笑,这丫的是试探我的,我不排斥他跟着我们下这个斗,当然,前提是他是自愿的情况下,于是把这个逼交给老痒来装,我说,“小弟我才疏学浅,平时生意就是出出钱出出货,这种学术问题就得问过我们的解师爷了。”
这一路来我都是串的师爷的角色,突然我说我的角色是个收货的老痒愣了一下不过快速跟补,“老板,我肚子里那点道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问题你……”
我装出一副爽朗的模样,“我觉得王老板投缘的紧,这出了斗以后的合作是免不了的,这以后请王老板照顾,都是兄弟,有什么大家说出来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