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很在乎他们。」看了眼划破虚空,隐隐有法则波动的飞镖,观月羌心有余悸,面上却不肯示弱半分,声音依旧嘶哑阴毒。
「我们之间的事,何必牵连普通人。」观月慢条斯理的说,既没承认自己在乎迹部等人,又没承认不在乎。
「使一个幻术便可隔开他们和我们,你又何必徒增杀孽。」观月说着掐了一个决,虽然还是一样的场景,但木更津和迹部却无法在这片森林里找到他和观月羌的形迹。
「观月一族的少主还真是心善。」嘲讽的说了一句,观月羌也没多在此问题上纠缠。
从身后掏出一根墨绿色的玉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响。
旁人看不到,但观月初可是能看到——那支笛子上缠绕着的的乌黑的毒气以及或是咆哮或是怨恨的灵魂。
「你居然敢抓生魂做炼器的勾当!!」观月看到这里脸色一变,眼眸中透露出极度厌恶的感觉,抓生魂炼器,这在整个里世界都是被严令静止的,所有敢做出这种行为的人,不论尊贵与否,都是整个里世界的敌人。
观月羌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做这件事情,他真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小初生日快乐\^O^/
第106章 战斗继续
「你真是疯了!」观月初这样想着,也说了出来。
「谁知道呢。」那人的声音有些飘渺,淡淡嗤笑了一声,「反正,只要你死了,就没人知道我曾干过这种勾当,不是吗?」
「…你说的到没错。」观月哑然,随即正了神色,「可我啊,却没想把命这么简单就丢掉呢。」
尤其是丢在你这种人手里,怎么想都不甘心呢。
黑袍人脚尖轻点飞至树枝上,那细小的树枝轻轻晃了晃随即恢复平静,由此可见少年对于能量的控制力。
观月从来都不敢小看这个曾经被他叫做哥哥,又如此依恋过的人,他想要表现的绝对不会是他真正的模样,但他,走错了路,这点不可否认。
观月羌没在说话,轻轻的吹着笛子,笛声悠悠的传了很远,又仿佛碰到了什么屏障,一层层的回荡开来,树林里慢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从黑暗中想潮水般涌现出黑压压的一片,仔细一看,是一只又一只不同种类的毒物,观月微弯了膝盖,退后几步弓起身子,靠在附近的树干边——敌不动,我不动。
少年在抓紧时间恢复体力,没有白虎相伴的他,虽然也有底牌,但赢得也不会轻松——这是在体力流失正常的情况下,而现在,胜利的天平隐隐在向观月羌倾斜。
「整个树林里的虫蛇,都能被我驱使,我的好弟弟,你是不是忘了这一点。」看他既然靠在粗糙的树干边,观月羌隐于黑袍中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一丝笑意,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意思。
观月羌话音刚落,树冠中便滑出一条儿臂大小粗细的蛇,看那呈三角形的蛇头,妥妥的剧毒啊。
来不及去吐槽为什么冰帝的树林里居然有这种危险生物,观月身形闪躲了几下,他可不想被一只冰冷生物用那双毫无感情的兽瞳牢牢锁定。
一双如同鹰隼的眼不同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看的出来观月羌在把他引过来之前有观察过地形,四周都被葱郁的树木环绕,只有中间有一片空地,灌木丛中不知道隐匿着多少危险生物牢牢的把他包围住。
地面上是注定不能待了,树里也不知道藏着多少观月羌带过来的毒物,至于天空这一片显眼的突破地,观月初不相信那家伙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定是又设了什么未知的陷阱。
只能硬攻突围吗?
观月初眼眸暗了暗,如果有可能一把火烧掉这片林子是最好的选择,但景吾和淳还在这里,他不能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
所以只能选择小范围攻击的火符了吧。
内心下了决心,观月将一只手背在腰后,从锦囊里掏出好几张符箓,不是他不想当场画符,实因为体力达不到。
当场画的符灵力消散的没有那么慢,威力也比随身携带的旧符大,但以精血画符流失的不仅是精血,还有精神力。
大致表现会是面色苍白,口唇干裂,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观月不会动用这个。
笛声忽然变得急促,黑压压的一片不同种类的毒物都发出了尖锐的叫声,随即义无反顾一个接一个扑向少年单薄消瘦的身体。
观月双腿用力一个腾跃,折下一根柳枝甩了甩,柳条自古就有打鬼驱邪的本事,经过观月能力附着,对付这种被驱使的毒物自然不在话下。
辫子破空声不时传来,跳至半空的毒物还未近的了少年的身,便被打爆,只剩下一滩幽绿色的毒汁。
歼灭掉一波毒物,观月的唇色有些苍白,紧紧捏着已经快甩烂的辫子,少年胸膛起伏。
不行,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败的,体力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得到补充,反而在持续性的加快。
真不知道观月羌在哪里弄到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旁门左道的东西他懂得还真不少。
有意识的把毒物往一边引(拉怪qwq),观月看准时机点燃火符,双指夹住唰的投向毒群。
蛇虫怕火,这是天性。
果不其然,这种消灭方式让毒虫一下子少了大半,可同时,观月的现成符也快用完了。
擒贼…先擒王吗?
看了看自己剩下的不到五张的符箓,再看看一波一波攻来没完没了的毒物,观月把视线放到了高处,一轮明月下,那个全身被黑暗笼罩的少年。
他似乎噙着嘲弄的笑意,垂眼俯看着树下不停闪躲着的少年,仿佛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耍,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观月的眼神轻轻滑过他手上拿着的笛子,只要毁了这个东西,就好了吧。
这时,观月羌开口了,他没有注意到观月落在他手上的视线,像是玩够了这场游戏,带着高高在上的傲然,「你是不是觉得体力流失的非常快,是不是快站都站不稳了?」
观月一鞭子甩过去,「有没有体力,你过来试试不就成了。」
「哼,居然不生气吗。」观月羌瞧见少年听了自己的话,并没有怒火中烧,有些讶然挑了挑眉头,「说实话,一想到以后你就不在了…还真是有点惋惜呀。」
可是,他和他,早已是王见王的死局,不可能有第三种结果,少年漫里握手言和皆大欢喜的结局,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观月初和观月羌这里。
皎洁的月华洒在少年柔和的面颊上,似乎笼着一层迷迷蒙蒙的薄雾,那人抬起头,露出白的如同暖玉般的肌肤,冲着观月羌一笑,吐出的话却带着刀锋,「这种事情你也只能想想了,兴许还能满足一下你那痴迷于妄想的心,得到无聊的慰藉。」
观月羌看着那张已经几年未见,却依旧精致漂亮的脸,另一张有些稚嫩的面孔悄悄浮现,昔日那个虽然傲娇毒舌却很单纯的少年,如今也成长成了这种模样。
真不知是该哀伤,还是该欣慰,抑或是…嫉妒?
嫉妒他虽然不再单纯,却依旧能吸引着众人的视线,时刻骄傲着不落尘埃,不会为了里世界的资源、机遇而出卖灵魂,他只需要勾勾手,便有人把他梦寐以求的东西,送到那个少年面前。
他怎么能不嫉妒呢?
「他不死,你一日都不可能成为观月一族的少主。」
「只要他消失,你梦寐以求的东西,权力、地位、女人…统统都会得到。」
不知何时,某个人苍老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响,挑起了他深埋于内心,隐隐不愿承认的冲天怒火。
他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面恐惧着如此丑陋的自己,一面又忍不住去嫉妒,嫉妒他不用去看到这世间的丑恶,嫉妒他光华灼灼,与他相比,自己就像是浑身沾满烂泥的臭虫。
而越是这样想着,越是嫉妒……这样的心理,早已成了死循环。
趁着观月羌气息一瞬间不稳,观月抬脚飞跃至树枝上,与他缠斗。
观月羌的近战能力很不好,靠近他,借以打碎那根笛子,是破解困局的关键。
另一边,迹部和木更津却在森林里不知疲倦的找寻着观月的身影。
「迹部君,小初他真的在这片树林里吗?」木更津弯着腰,扶在树干边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嗓音也带着嘶哑。
「绝对没错。」看着手表上那个微小移动着却并没走出这片森林里的红点,迹部的眉越皱越紧,小初他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待在这片森林里?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刚刚和木更津几乎把整片森林都找寻了一遍,也在不停呼唤着他的名字,可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迹部的心就隐隐沉了下去,想到那次少年神隐,这个一向骄傲自大的少年就有些莫名惊慌。
观月终其量也只是使了一个幻术,是以迹部还是能发现,他还待在这片树林里,只是通过空间的折叠,很难找到罢了。
咽了口唾沫,喉咙已经有种刺痛的感觉,木更津解开头上的红色发带,缠在手腕上,忽然有些疑惑。
「迹部君,你不觉得这林子有点奇怪吗?」紫发少年再次擦擦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