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浪总会清醒。
那些遗留下的蛛丝马迹,令他不难猜出王怜花为何要对他下药,以求一夕欢愉——用激烈的□□,来对抗毒发之痛。
猜出这个答案时,曾怔愣了许久,不知好气还是好笑。
这主意实在“聪明”!王公子行事太过出人意表。
如今,他这情形,怕是被病老叟提早诱发的冰魄蟾之毒真正爆发了……而他竟还想着效仿千佛寺那晚的荒诞行径,以欲止痛……委实胡闹!
就在沈浪沉思之际,王怜花已经像条柔软的蛇一般缠了上来,人攀住他的身子,手指勾住腰带。
沈浪抓住他的肩膀,道:“你别……”
王怜花猛一用力,“啪”的一声,腰带断成两半。
随手将扯断的布带掷于一旁,合身一扑。
沈浪后背重重地撞在石面上,脊背被坚硬的石块硌的发疼。想要推开对方,却被抓住手腕,死死地扣于地面。
身上之人犹如沉岳,压的他动弹不得。
王怜花眯起眼睛,狭长的细缝中凝着点点冷光,带着挑衅之意,凝注沈浪。
沈浪这才想起,他初解蛇毒,虽然性命无碍,但内力尚未恢复。徒剩一身蛮力,任何武功都使用不得,如何反抗得了内力充沛的王怜花?
王怜花勾起唇角,挑开沈浪的衣襟,修长的手指如奏琴拨弦一般,慢条斯理地在光裸的胸膛游走。因疼痛略有些控制不住力道,轻一会儿重一会儿,反倒比往常更加轻佻撩人。
他俯身凑近沈浪,急促的呼吸拂唇上,又酥又痒。
柔软而又冰冷地笑道:“你不想上我,我上你也是一样……”
剩下的话语,尽数融化在紧贴的唇齿中。
比起之前缠绵醉人的亲吻,这一吻毫无章法与技巧,更像是野兽凶狠的啃噬,仿佛要将折磨着自己的痛楚千百倍地施加于对方。
沈浪没有抗拒,驯服地承受着狂烈的亲吻与撕咬——如果这能令怜花好过一些的话。
伸手紧紧地将他揽了一臂,两人的身体越贴越紧,不自觉地纠缠与厮磨。
王怜花□□渐动,松开了对沈浪的钳制。
对方带着薄茧手指在身上来回游走,令他在毒发的折磨中感到一丝快意。
虽然微弱,却犹如浮于江面上的稻草,令他这个几欲溺毙之人,拼了命地想要抓住——尝到甜头的他,还想要更多。
急不可耐地掰开沈浪的大腿,灵巧的手指滑了进去,沈浪闷哼一声,抿紧了嘴唇。
还没等那擅琴又擅筝的手指将沈浪撩拨尽兴,王怜花突然身体一软,一头栽进沈浪怀里。
沈浪放下并起的两根手指,刚才它们正点在对方颈侧穴位之上。
长吁一气,道:“还好点穴不十分看重内力。”
王怜花又恨又怒,想要给他一掌,但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
只得斥骂道:“你又……唔……”
咬紧牙关,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毒发的效果产生了变化。
此时,锥心之痛稍减,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冰寒,宛如在身体里刮起了一场冰雪风暴,一寸一寸摧残着他的骨肉。
不过须臾之后,骨头里像是塞满了冰渣,那种钻心的寒意比纯粹的疼痛更加折磨与难熬。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忘咬牙怒瞪沈浪。
沈浪皱眉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胡闹什么!”
王怜花抿了抿嘴唇,凶狠的神情忽然如冰雪消融。
垂下双眸,纤长的睫羽蜷曲颤抖,压低的声音含混朦胧,仿佛含着一丝委屈:“沈浪,我冷……”
楚楚之姿,令人怜惜。
沈浪伸手抚上他的面孔,果然冷的跟冰冻一样,贴着他的掌心,细细发颤。
虽然知道他是装的委屈,语气也不禁柔软下来,温言道:“别胡闹了。”
展臂将人搂入怀中,顿时感觉像是贴上了一块从雪峰上凿下的坚冰,连带将沈浪的皮肉也冻得青白。
沈浪心中一阵刺痛。
这一回,他没有内力替王怜花缓解痛苦。而对方提议的“以欲止痛”之法,他更是无意采纳。
徘徊于两难之中,忽然灵光一闪,伸手将王怜花拿出蛇毒解药的包袱拖至面前。
从一堆散乱的瓶罐中,拣出足两个拳头大的瓷罐。启开木塞,一股苦涩的酒味扑鼻而来——果然找到了药酒。
沈浪脱下身上的外袍垫于石面,将王怜花平放其上。
抽下腰带,剥除衣衫,露出雪白修长的身体。
将罐中药酒倒满全身,手掌贴在细腻的肌肤上,大力揉搓起来。
从手臂到肩膀,从胸膛到腰腹,甚至抬起的长腿,连大腿内侧这样的私密之处都不曾遗漏。
指腹上的薄茧滑过肌肤,引起无法克制的战栗。沾满药酒的掌心像是一团炽热火焰,点燃游走过的每一处。
王怜花的胸膛剧烈起伏,急促的喘息变成了□□。
不一会儿,如美玉丝缎般的肌肤,被沈浪的双掌揉搓出淡淡的粉色,宛如日沉远照时,印在雪上的霞光。
不知何时,水蟒从潭中悄然游出,脑袋上依旧插着沈浪的铁剑,显得滑稽可笑。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将丈许上的身体盘曲成一团,睁着一双圆乎乎、琥珀色的眼睛,静静地瞧着他俩。
第119章 枯荣谷与锁龙井(十九)
王怜花的皮肉被药酒与双掌搓弄得燥热,但内里依旧冰冷。
身体内仿佛有一把冰刀,仓啷啷地磨着他的骨头,凶狠得似乎要刮下一层粉来。
混乱的内力横冲直撞,竟将点穴的效果冲弱不少。他不自觉地挣动起来,如同濒死的野兽,从喉中发出低沉的嘶吼。
沈浪不得不合身压上,使尽全身力气,勉强将他压制。
紧盯着对方的双眸,不见丝毫清明,瞳眸迷失涣散,似是拢上了一层黯淡幽雾。
沈浪心中一紧,不能再让他这样苦熬,必须助他扛过去!
俯身贴在他的耳边,沉声道:“怜花……王怜花!集中精神,听我说!”
然而,王怜花已被痛苦的漩涡卷入,在冰冷幽暗的海底挣扎与窒息。他看不清,也听不见,茫然张望的瞳仁,没有丝毫聚焦在沈浪身上。
沈浪一面压制他,一面道:“依你所言,那个幕后之人对我有莫大的敌意,不惜费时费力设下一场浩大谜局,以取我性命为第一目标。”
“此人必与我有深仇大恨,想来我不可能不认识他。”
王怜花依旧挣扎着,□□着,没有丝毫清醒的征兆,充血的双目中泛着妖异赤光。
沈浪并不气馁,继续道:“他坐拥快活王的宝藏,又拥有王夫人的独门□□,无论他是怎样得到这些东西,皆证明他与快活王,或是王夫人,或与他二人,皆有无比密切的关系。”
此言仿佛触动了什么,王怜花赤红的眼珠颤了颤,缓缓转向沈浪。
沈浪顿时松了一口气,含着掩饰不住的关切,急声问道:“你撑得住吗?”
王怜花徒劳地牵了牵唇角,似想笑上一笑,一字一字仿佛是从齿缝间逼出。
“你说……我听……我撑得住!”
沈浪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加重了几分:“除此之外,他还在整个谜局中,亲自留下了一道线索。”
王怜花十分努力地听着,但他的头颅在被利刃一遍一遍剜割,几乎无法思考,只是茫然重复着:“他亲自……留下了……一道线索?”
冰川道、千佛寺、枯荣谷、锁龙井……一路经历的一切谜局与劫难汇成一条江流,在沈浪眼前缓缓淌过。
他像是坐在河岸上的渔翁,抛下银钩,将记忆中的关键一一钓起。
“千佛寺,以掺有罂粟的美酒令人上瘾,让一众江湖侠客不得离开——这一关是酒。”
“皮影佛香,使人生出幻象,沉沦□□,失去搏命的勇气,龟缩一隅——这一关是色。”
“千佛殿,堆山成海的金银珠宝,与动摇心智的武功秘籍,在其中设下精妙机关,让寻宝之人死在人生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好不可叹——这一关是财。”
“枯荣谷中,宛如炼狱般的尸潮骨海,与藏于其中的黑衣杀手,让人分不清生死阴阳,苦苦挣扎也只能与尸骨同归——这一关是气。”
沈浪说到此处,王怜花的颤抖开始变得剧烈,仿佛对那个即将出现的名字感到无比的痛恨又无比的憎恶。
“昔日酒色财气四使,化为如今酒色财气四关,他大胆张扬地将答案放于其中,便是向我送了一封战帖。”
“他自信无论我是否猜透他的身份,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若我不幸死于同他会面之前,也好叫我在九泉之下知晓,杀我者正是……”
“快活王柴玉关!”
吐出的名字,如惊雷,似闪电。它的主人,乃是魔头中的魔头,枭雄中的枭雄!
前半生,处心积虑,算尽天下,与云梦仙子联手,葬送了包括沈天君在内的一代英雄。
后半生,雄踞一域,挥金如雨,群美环绕,为侯为王,享尽世间极乐。
虽然,他在江湖上留下的最后消息,是葬身于楼兰火窟之中,血肉焚毁,飞灰湮灭。
而今,他又回来了……带着血与火,恨与伤。
他是毒蛇,是秃鹫,是猛虎与豺狼,不灭的野心再度化为焚天之焰,席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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