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小西弗当然没听懂,系统愣了楞,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老天呀,怎么忘记了,这些参加会试的举人们来自十几个不同国家,这让他们怎么交谈啊,要知道古代东方就算有口音,好歹大家都是一种通用官话啊。
系统想了想,决定努力一把,他对小主人说:“来,我帮你翻译。”
这对系统不是问题,要知道系统一直以来和小主人对话,都是心灵层面,也就是不需要语言直接从心灵理解,因此免去了语言障碍,于是小西弗和系统完全没有语言交流问题,这是系统天生的功能,因此现在系统完全听得懂那男孩的外语,小西弗却听不懂。
系统对小主人说:“没问题,你想说什么,先告诉我,然后按照我发出的音节说出来就好了。”
小西弗点头,于是他念出了系统说的那些古怪音:“@#¥#@%#。”
对面脸涨红的少年惊讶的扔了胡椒瓶:“@#¥@#%¥%&……”
系统对小主人说:“他说你为什么会说俄语。”
小西弗面无表情看着少年。
接下来事情就容易多了。
有了系统的刻意引导,那少年很快和小西弗聊了起来,两人拿着笔和餐巾纸,聊起了某一种函数的数列,那少年显然在数学上天分很好,而且认真的学习,他们两人兴致勃勃地在纸上比划起来。
坐在另一边的一个少年看着二人说的兴致正好,忍不住扭过来,正好看到了餐巾纸上的函数,要知道数学符号全世界都是一整套,这位少年碰巧也在这个函数上用过功,他看的兴致勃勃地忍不住伸手比划。
他说:“@#¥#¥%¥&”
又是新的一种语言,说俄语的少年表示听不懂。
但是小西弗转过头:“¥¥&*¥%@#¥#@%”
身边的所有少年都大惊失色,他竟然也会这门语言。
于是另一位少年,他早就偷偷在看函数,他说:“¥#%#¥%@#%”
小西弗立刻回答:“¥%¥&%*”
所有少年大吃一惊,天哪,他也会说这么语言,他们凑了上去。
餐厅的气氛终于热了起来,少年都围着小西弗七嘴八舌的,大家一起看着这一道函数,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看法,一群人围着桌子说个不停。
在远处窥视的管家看愣了。
系统满意,这才是我想要的样子啊。
他和小西弗都没有去看悄悄地躲在一扇门后的老勋爵的管家,这位管家看着少年们的餐厅,额头的冷汗落下,他在心里暗暗的说,不对,事情不美妙了。
他看着正在来比不列颠的小斯内普身边的那个男孩,高壮的那个,管家看到他的衣服,这是一位苏联男孩。
那么小斯内普一定在说俄语。
他看着第二个说话的男孩,波兰男孩。
那么小斯内普在说波兰语。
他继续看,第三个说话的男孩,乌克兰男孩,那么斯内普在说乌克兰语。
管家继续看,民主德国男孩,罗马尼亚男孩,阿尔巴尼亚男孩。
事情不对呀。
管家看着小西弗,有什么事情不对啊。
管家仔心里严肃的思考。
不得不交代一下历史背景,现在是1969年,现在的世界局势正处于全球著名的冷战时期,主要就是以苏联为首的华约和英美的北约的冷战,期间两大阵营完全没有往来,甚至在德国柏林也由于联邦德国和民主德国而筑起了柏林墙隔开了世界。
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则最早由苏联举办,然后再华约国家推广,进而进入了英美世界。甚至这次的比赛也在罗马尼亚这个社会主义国家举行。
本来应该未必会派遣参赛,但是老勋爵发现了一个天才儿童,于是他忍不住个人出面一定要把孩子送过来,让那些该死的坚持镰刀和锤子的北欧佬见识一下厉害,杀一杀该死的北极熊的威风。于是小西弗来了。
现在管家看着小西弗,显然餐厅里一众社会主义的儿童都围在他这里,而且他在说明显华约各国的话。
管家擦擦脸上的冷汗,在心里说:“这是为什么。”
一个土生土长的不列颠男孩竟然会说俄语,波兰语,乌克兰语和罗马尼亚语,甚至他和这些势如水火的社会主义国家如此友好,事情不太对啊。
管家回忆自己和主人在一起接触的情况,上次英国进行的公务员内部调查,所有会说俄语的人都被怀疑是苏联间谍,然后被监控和调查。
管家看着小孩,这个小孩是不是也值得调查呢。
他的思维开始发散,一个生长在不列颠的小男孩,他是怎么会说俄语的,他为什么对那些该死的社会主义国家毫无敌意,他不知道和他们保持间距吗。
管家对自己说,一定有问题。
他想,说不定这个小男孩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是一个苏联精心培养的小克格勃,一个小间谍,被秘密的从小投放到了英国来,为了窃取核心科技。这也就解释了这孩子为什么如此聪明,为什么在被老勋爵发现,围捕的时候那么难抓住,为什么他突然出现而且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这都是故意的,因为他是一个来自苏联的小间谍,为了混进我们不列颠的高层团体。
管家越想越觉得事情很不简单,这个孩子也越看越可疑。
有问题啊,他记得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不列颠人,斯内普先生的祖籍在北部约克郡的斯内普村,他们可以看到很明白的档案,但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是谁,似乎母亲完全没有记录在案,而且这个女人怎么说呢,老勋爵了解的时候,邻居说这女人很古怪,深居简出,口音古老,脸色阴沉。
管家冷汗涔涔的落荒而逃,他飞快的冲进了电话室,然后拨了一个号码。
餐厅里,小西弗和少年们依然在热烈的讨论函数,系统很高兴的看着一群未来的三甲进士在交流,完全不知道自己一时兴起惹了多大的麻烦。
毕竟他是一个宅斗宫斗系统,他不是东西方历史学系统,他一点儿也不知道当年北约和华约曾经进行过极为激烈和封闭的一次冷战,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苏联和英国彼此间甚至完全没有往来,他更不知道一个英国人应该对社会主义的国家一无所知甚至怀抱敌视。
他一点儿也不知道因为他的历史误区,他的小主人在按照正常剧情做了间谍之前的十年,就被整个英国的军情五处盯上了,成了一个被检测的来自世界顶级间谍组织苏联克格勃的小科技间谍。
在英国伦敦,普林斯夫人在斯内普家附近到处乱走,焦急的四下看。老夫人已经许多年没有来到麻瓜的伦敦了,她恍惚的看不懂现在道路指示,而且为什么这么多人和汽车。她按照地址终于来到了据说是自己家女儿和丈夫的房子前。
她站在墙外看着,早上到来有一个女人打开了窗户,普林斯夫人浑身一震,不是艾琳,这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愣愣的看着,然后看到一个男人下楼吃饭,然后男人和女人坐在餐桌旁。
不,这不是,这不是自己女儿的家。
普林斯夫人着急了起来,她该怎么办,作为一个矜持的老年贵妇,似乎上门去质问不恰当,普林斯夫人已经十几年隐居没有和人交往了。
她鼓足勇气上门,轻轻的按门铃,房子的主人却根本不认识什么斯内普。他们说他们是近几年搬来的。
普林斯夫人终于慌了,她不矜持的继续敲邻居家的门,但是开门的都一无所知。
甚至他们已经忘记了这里曾经住过一对姓斯内普的年轻夫妻。
要知道这里是现代社会,不是中世纪巫师聚居地,忙碌的现代人对邻居有时候真的一无所知。
普林斯夫人还要继续找,但是想到一晚上独自一人的丈夫,她犹豫了一下幻影移形回去。
果然老普林斯先生这会儿正陷入了某种忧郁情绪里,他颓然倒在沙发上,看到她焦急的样子,竟然了然的点点头:“没找到是吗,我就知道,看看我们的孙儿,西弗勒斯是吗,看看他干过多少活儿,吃过多少苦,上次他说他在对角巷打工,还在街上卖花,在餐馆帮工,甚至夜晚还在干活,看看他身上穿的破衣服,看看他每天天不亮就跑来跑去,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难道我还能对我们女儿和那个家伙的生活抱有幻想吗。”
普林斯先生绝望的垂下头。
普林斯夫人听到了,心低低的下沉,这个可能性她一直不敢去思索,如果一个孩子尚且这样艰难,那么他的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人们顿时想到了最差劲的事情,他们不再说话。
老人相对无言的看着蜡烛像是雕像一样。
第二天,普林斯夫人鼓起勇气,也许不是这样的,她说:“不要悲观了,也许他们会过得好好的,真的有可能呢。”
她再次幻影移形去了那个地址。
可是这一次,邻居的反应却变得很耐人寻味了,她们一听到斯内普先生的名字,竟然都说没听过,然后火速的把她请出去。
普林斯夫人只好继续问,所有人似乎避之唯恐不及。直到她问到了一个看起来和善的老人,那老人站在门口,压低声音悄悄地说:“真是天主在上,老夫人,这样告诉你吧,可怜的托比亚,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还记得他可怜的母亲,天主保佑当年我们还一起喝茶,托比亚在三年前破产了,然后他们搬了出去,再也没有消息,天可怜,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老夫人,我知道就这么多,别人也什么不知道,不要再到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