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这次真的诧异了:“看来,阿贵叔是认了你这个女婿了。”胖子笑了笑:“是啊,我本来想让他和我一起回北京的,可是他说人老了,容易念旧。他还有个女儿陪着,不会孤单,让我不要担心。”“也是,你以后打算在哪混?”“还是回北京潘家园吧,先发展发展,你可要罩着我啊。”胖子半开玩笑。“那是自然,你若是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我若是腾不开身,不是还有花儿爷和霍家主呢吗。”吴邪说完,朝四周扫了扫,周围听到他们谈话的人心里都是一惊,看来这胖子惹不起,以后要绕着走。“哈哈哈哈,好,有三个庞然大物给我罩着,看谁还敢惹胖爷。”
这次小聚会结束,小花他们回了北京,胖子在吴邪这里待了几天,就回潘家园继续经营他的铺子了。吴邪依旧呆在长沙,除了处理堂口的事务和偶尔下斗外,吴邪还学会了给吴忧喂奶粉,学会了换尿布,成了一个优秀全职爸爸。吴邪明白了自己的心,是真的明白了,他喜欢上张起灵了,那个强大如神,冷漠如斯,却生活九级残障的闷油瓶子。
☆、蛇沼负伤
八月十七,他又一次上了长白山。靠坐在青铜门上,像一个小老头一样絮絮叨叨地讲了一晚上的话,都是这两年发生的事和吴忧的一些事,直讲到天色蒙蒙亮。到了清晨,吴邪就下了长白山,到小旅馆休息了一下。
他并不打算回长沙,而是定了机票去了塔木坨,他要去蛇沼,只为了帮那个人寻回他的武器。
他去蛇沼的消息没有和任何人说,只在上长白山的前一天去了王盟那里。乘王盟不注意,悄悄地把一封信塞进了两份拓本之间。在他想来,照王盟那能懒则懒的性子,发现那封信也得一个月后,那时他不是已经出来了就是再也出不来了。
但令吴邪没有想到的是,他从王盟那里离开后的第十天,王盟不知道是人品大爆发还是脑子抽风,竟然给铺子来了个全面大扫除,自然而然的发现了那封信。
王盟看了那封信,脸色变得难看至极,连忙给胖子打了个电话和他说了信中的内容。胖子得知了以后也是焦急万分,这都十天了,去掉入长白和路上的时间,吴邪最起码已经到魔鬼城了,不知道他们赶过去他会深入雨林多少,希望不要有什么事,不然怎么跟小哥交代。
胖子给小花打了个电话,小花立即揪来黑瞎子,又找了几个得力心腹和两个医生。他们收拾好装备就急急忙忙的往蛇沼赶,生怕出了一点差错和意外。
等他们赶到蛇沼边缘时,吴邪已经深入雨林了。找到吴邪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一棵参天古树下,一条巨蟒静静地横卧在那里。整个蛇头都被砍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蛇身上也有横七竖八的刀痕,一个个刀痕深可见骨。
而吴邪就躺在巨蛇不远处。吴邪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死去了一般,身上被血染红,衣服破烂,连呼吸都微弱至极。即使是这样,吴邪还是死死的抱着张起灵的那把黑金古刀,任几个人怎么弄就是掰不开吴邪的手。
小花带来了两个医生,其中一个西医对小花道:“花儿爷,吴小佛爷的手抓的太死了,刀不拿开不好处理伤口啊。”小花也试了试,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因为吴邪伤的太重了。
另一位老中医嘲讽:“西医大博士,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了?”自来西医中医不对盘,一路上两人不知道吵了多少次了,“哟呵,你厉害?你来啊。”西医不甘示弱,刚想嘲讽回去,就被小花瞪了一眼,立时就住了口。
老中医冷哼一声,从背包里拿出一盒银针,在吴邪手腕的几个穴位上一扎,吴邪的手就松开了。老中医瞥了西医一眼,继续手中的事。“花爷,您让几个人看看附近有没有水源,佛爷身上都是血迹,需要清理,否则容易感染。”
小花听了之后正准备让手下去找,胖子就说:“这附近有一条小溪离这里不远,我带你们去。”一行人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担架,抬着吴邪向小溪边走去。
吴邪身上的衣服被老中医用剪刀剪开,脱了下来。吴邪伤了四根肋骨,右手小臂骨裂,左手小臂骨折,大臂脱臼,内脏被震伤,轻微脑震荡,更不要说身上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擦伤磕伤碰伤摔伤了,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两个医生处理着伤口,几个手下在搭帐篷,天不早了,吴邪伤势又重,必须要在这里过夜。
小花,胖子和黑瞎子三个人坐在溪水边聊天。“你们说,吴邪这是发的什么疯?!没事跑到这鬼地方来干什么?要不是王盟发现的早,要不是我们赶得及时,吴邪就。。你说他发什么疯?!”小花愤怒的低吼,漂亮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刚才看到吴邪满身的伤,他的心都差点停止跳动了,要是吴邪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可能也会发疯的。
胖子看了看小花,平静的问他:“如果黑瞎子唯一一件和这个世界有联系的东西丢在了这里,你会不会来找?”黑瞎子看着小花,他是这世上知道吴邪和张起灵之间的事的另一个人。小花一愣,猜到了一些情况,
“那也不能把自己的命都丢了呀。”“对于吴邪来说,小哥的一切都比他的命重要,就像黑瞎子把你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一样。”胖子还是平静的开口。小花转头看着黑瞎子,黑瞎子对他一笑,小花亦笑了,笑的很温柔。
他们在这里过了一夜,依照胖子的吩咐把帐篷上涂满了淤泥,周围撒上驱虫粉,倒也没出什么事。
第二天他们抬着吴邪出了雨林,来到大戈壁。回到塔木坨,已经是三天后了。把吴邪送进医院,小花又呆了一天,就带着手下离开了,胖子留下来照顾吴邪。
吴邪受了轻微脑震荡,从雨林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醒来,胖子有些急。第八天吴邪终于醒了,他睁开眼,四周白蒙蒙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是医院。
他动了动身体,想起来倒杯水,“嘶。。。。”好痛,全身都痛。吴邪无奈,只好又躺了回去,等待着护士赶来发现快要渴死的他。
胖子一进屋就看见吴邪睁着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小天真,醒了啊。来。胖爷给你买的粥。”吴邪看了看满脸笑容的胖子,“水。。”声音嘶哑。“啊?!哦哦,胖爷这就给你倒。”倒好水想扶吴邪起来,又想起他肋骨断了,不方便起身。他看了看手里的杯子,又看了看吴邪,难道要对嘴喂?我靠,那小哥还不得掐死他啊。
最后胖子也没敢嘴对嘴喂,只找了把小勺,一勺一勺地喂吴邪喝水。喝了水吴邪感觉好了很多,就问胖子:“胖子,小哥的黑金古刀呢?”胖子看了吴邪一眼,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在床边的柜子里拿了出来。
还真是沉呢,真不知道吴邪是怎么用它把那条蛇砍死的?“在这呢,胖爷不会让它丢了的。”吴邪看了一眼,点点头不再说话,只专注的盯着天花板。原来盯天花板是件有趣的事,可以在上面看到自己想见的人。难怪小哥总喜欢盯着天花板看。
胖子看他那样子,实在忍不住,问,“天真,你又何必这么拼命?就算找不回来,小哥也不会怪你。”吴邪依旧盯着天花板,“我只是想帮他找回来,不然他出来后就没有衬手的武器了。”“那也不用把命都搭上吧。”吴邪垂了眼睑,没说什么。“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哥想想。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小哥知道后会内疚一辈子的。”吴邪闭了闭眼,无比哀伤的说:“我倒是希望他能内疚一辈子,可是,他那样冷漠的男子,会为了谁内疚吗?就算真的为我而内疚,过段时间也会忘记的吧。”
胖子心里一酸,“那吴忧呢?他从小没妈,你还想让他失去最亲的爸爸吗?”吴邪的眼睛瞬间睁大,又狠狠闭上。是啊,吴忧,他怎么忘了他还有吴忧,自己本来就很对不起他了,若是自己走了,他怎么办?吴邪想到这里,恨不得把自己拍死,吴邪,你真是混蛋!
吴邪在塔木坨的医院里躺了一个月,伤好了一半,不顾胖子的反对,回到长沙静养。
接下来的日子里,吴邪很惜命,每天吃完早饭就处理堂口的大小事物,中午没事时翻看一些古籍,查找一些资料,下午带吴忧四处逛逛,晚上擦擦黑金古刀,日子安静而美好。
他不再下斗,只是每年还是一如既往的上一次长白山,在青铜门前默默地坐一晚上,偶尔也会说两句话,有的是说给自己听的,有的是说给门后的人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邪帝啊,你如此强大,让我们肿么活?
☆、绑架
这样的平静而温馨的日子持续了四年,吴邪也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性子也变得温和起来,不再冷厉。只是,天不随人愿,世事难料。
2011年十月二十四日,吴邪坐在总堂的书房里进行一月一次的查账本。这些年即使他性子温和了不少,也没有人敢小视他,在他查账本的时候整个屋子依旧如过去一样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