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也是言之尚早。”梅长苏的眼里略过一丝忧虑。
“为什么?”蔺晨追问道。
“玄布的为人与其兄玄朔差异太大,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兄弟二人,很有可能为了飞流已经反目成仇。”
“此话怎讲?”蔺晨不解道。
“你想,玄朔在第二次下战书的时候,提到了飞流,还要将飞流祭旗。”
“没错,是有此事。”
“接着又拿飞流祭旗一事来乱我军心,而玄布则是一心护着这孩子,玄朔的所作所为,玄布并不知情。由此可见,他们兄弟二人在飞流一事上不可能有共同点。”
“你的意思是,玄布与蒙挚的对战、还有此次玄布助我们出迷阵,都会激起玄朔的恨意?”
“嗯,没错。”梅长苏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依玄朔的为人,估计他很有可能会设计除掉玄布。因为不能帮他谋事,还处处坏他好事,只怕是留玄布不得。”
“那飞流岂不是真的有危险了?”蔺晨听到梅长苏的分析,不由得替飞流着急。
“希望是我想多了……”
“唉,希望你什么都没想到……”
“为什么?”梅长苏奇道。
“因为你每次想到的,都会应验……”蔺晨瞥了一眼梅长苏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算是一篇甜文,因为有朋友反应,前几章从长苏开始,大大是挨个地虐,连蒙大统领、景睿、豫津都不放过。特别是近几章,虐到了大家喜欢的飞流跟蔺晨。于是,给大家上一章甜品,不过,这样的甜品估计以后很难会有了......
☆、第三十八章 飞流中毒
事实上,蔺晨果真是一语成谶。正如梅长苏所料的那样,玄布私自引蔺晨等人出迷阵,引得玄朔心中大怒。可是又暂时奈何不了玄布,因为毕竟玄布还有用,两军对垒,最忌将帅失和,动摇军心。并且,当真想处置玄布也实非易事,毕竟玄布的武功无人能敌,硬来只怕自己讨不了半点便宜。思来想去,玄朔只得强压心头怒火,这两日依旧盛情邀请玄布前来赴宴饮酒,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兄弟齐心的样子来,只是每每看到玄布将酒一饮而尽,目光中总是难掩一丝诡谲之意。
玄布则根本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他一心只想将飞流的内伤治好,也下定决心将飞流还给梅长苏,然后等战事一了,就回去与妻儿团聚。
可是小飞流的伤情却令玄布忧心忡忡。自从上次昏迷后,已逾两日,这孩子一直都在昏睡着,期间玄布每日都为飞流运功三次,将自己混元的内力输入到飞流的体内,助他复原,飞流呢,看上去明明气色好了许多,可就是昏睡不醒。除了偶尔呓语,喊几声“苏哥哥”,倒真是令玄布完全不必担心飞流会自己走掉......
这一晚,当玄布看到飞流的唇角有些干裂,就试图喂飞流喝些水,刚刚喂了两口,只见飞流突然呛咳起来,紧着咳嗽两声后,“噗”的一声,竟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血!玄布见状大惊。这血的颜色分明不是内伤所致,而是——中毒!中毒?毒从何来?玄布急忙查看手足,并无异常,当玄布解开飞流内衫时,胸口的一块紫黑色的鳌虫印记不由得令玄布大惊失色——鳌虫,乃魔域圣虫,由历代魔教圣君掌管。但凡有教众不听号令,魔君均以鳌虫噬之,被鳌虫咬伤之人,胸口皆有不同颜色的鳌虫印记:红色最轻,被噬之人七日内服用解药可平安无事;紫色略重,五日内解毒也可保性命无忧;紫黑色乃是最重的,三日催魂,药石无灵!看到此番景象,玄布突然醒悟为何小小的内伤竟让这孩子昏睡两日!鳌虫?鳌虫!
“玄朔!”玄布怒气冲天地快步来到玄朔的营帐,“咣当当”地飞身一脚踹翻玄朔身前的八仙桌,伸手抓住了玄朔的衣领,怒喝道:“你究竟对飞流做了什么?!”
玄布的狂怒令正在帐内议事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明觉厉,只好一个个呆呆地静观事态的发展。尚荣还算冷静,上前几步欲劝阻一下玄布:“玄将军,您这是要做什么?快放手!”
“滚!”玄布头也不回地怒喝道。
“兄弟,咳咳......咳咳......”被玄布猛力地顶住咽喉,玄朔顿觉呼吸困难,几要窒息,“兄弟,你在......咳咳......说什么呀?”
“鳌虫!”玄布此时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松手......咳咳......我、我讲给你听......”玄朔挣扎着挤出来一句话。
“快说!”玄布将手一松,眼见着玄朔瞬间瘫软在太师椅上。
玄朔咳嗽了一阵,渐渐恢复了平静:“兄弟,那鳌虫是个误会啊!”
“误会?哼哼!你还胆敢说是误会?”玄布不由得近前一步。
“真的是误会!”玄朔皱着眉头说道,“那鳌虫确实是我带来的,就随身放在怀里。”说着玄朔从怀中掏出一个开口的小空瓶,“它本是上次魔族的护法一路被人追杀,途经青河湾,正巧我路过那里,将他救起。他感念我待他有救命之恩,所以发誓唯我命是从!并将魔域的圣虫,即鳌虫赠与我一只,意在发生危险之时保护我。”玄朔一脸无奈道。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怎么会咬伤飞流?”
“可能是那日我请你出去与蒙挚对阵,此虫不知何故竟然离瓶而出,将飞流咬伤也未可知。但是不管怎样,愚兄向你保证,此事纯属误会!你我兄弟,此时此刻应该是一条心共同对抗大梁,我怎么会为了一个孩子而伤了你我兄弟之情?”
“好!那你快将解药拿来!”
“好好好,这就给你!”玄朔说着从腰间取出一个紫瓶:“这就是鳌虫的解药,温水化开,一半给那孩子服下,一半般涂抹在印记上,休息两日就好!”
“哼!这次我且信你一回,若飞流再有什么意外,我决计不会轻饶于你!”说罢,玄布拿着解药转身大步离开。
玄朔望着玄布的背影,不禁冷笑起来,心中暗道:“我放鳌虫,咬那孩子何益?算你命大而已!咬伤飞流,只怕也是你身上的酒气侵着那孩子,才令鳌虫错咬。看来,那酒还是要继续喝下去,不过要改改口味了......”
暂且不管玄朔那酒中究竟有何玄机,此时此刻,玄布心中只有一件事:救飞流!此生,玄布自认从未做过一件违背良心、违背天地道义之事,可是偏偏,只是因为喜欢这个孩子,一时任性擒了来,万万没想到,几乎伤了这孩子的命!
玄布依玄朔之法,将解药温水化开,一半给飞流服下,一半涂抹在印记上后,静静地坐在床边守候着飞流。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只听得飞流呼喊着:“苏哥哥!”,待玄布听闻起身掌灯来到近前时,飞流正似醒非醒地睁着眼睛望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不是有意虐飞流,只是玄朔要害玄布的一个开始,琅琊榜首,明着打不过、奈何他不得,只得耍些阴谋,背地里琢磨。所以,飞流迷们不要太心疼,因为我不会让飞流真有事哒!
☆、第三十九章 飞流苏醒
“飞流!”看到飞流睁开了眼睛,玄布心中大喜。
“苏哥哥,飞流饿……”小飞流迷迷糊糊地说着,声音虽小,可是玄布听得却清楚。
“好孩子,你等师父一会儿啊,师父这就给你做!”说完,因为担心自己不在身边,飞流又是刚刚有点儿清醒再翻到床下去,于是就将飞流的身体向里边挪了挪,这才快步离开了营帐。
不多时,玄布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走了进来。与飞流相处的几日,玄布发现这孩子不喜欢吃米饭、喝粥,对面食倒是很感兴趣。本来大病初愈,喝粥养身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为了让飞流尽量有个好胃口,索性就做了碗蛋花面来。
飞流身体的毒性刚解,又是连着两天没怎么进食,还是没有什么力气,眼睛似睁非睁。玄布将飞流扶起,让他将身体靠着枕被,接着边吹散着热气,边喂着飞流吃下。看着眼前的小飞流,玄布眼眶一热:这只是一个比家中的诚儿大不了两、三岁的孩子,短短的几天,竟然遭了那么多的罪。想到这里,玄布轻声道:“好孩子,只要你好起来,师父就会马上把你送回你苏哥哥的身边,决不食言!好孩子,你听到了么?”
也不知道飞流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只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还挂着一根没吃进去的面条,竟然晕乎乎地又睡了过去。
玄布轻叹了一声,起身将还剩半碗的面送回桌上,转身又回到飞流身边,弹指熄了灯,于是这一夜又如前两日一样守在飞流的身旁……
“起来!”连着三日三夜没有好好休息的玄布,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突然听到有人推着他的胳膊,并喊着让他起来。睁开眼睛,只见飞流站在他的面前。“来!比试!”玄布看到飞流有了些神采的清俊面庞,不由得喜上眉梢,“好孩子,你终于没事了!”
“来,比试!”飞流又近前一步,亮起架势。
“好孩子,你刚好,等再养好一些,师父再跟你过招。”
“不行!比试!一百招!”飞流倔强地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