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确认了七个铃铛都没有芯,而第八个挂在一株超大超粗高达三米的巨型红花的茎杆上。那花有四瓣,花瓣上有颗粒状的小凸起,中间是向日葵那样的圆盘超级大。茎杆粗的跟树一样一人勉强环抱得住,而且带刺,叶片也超大足够两人站在下面躲雨。
那巨大的生殖……呃,红花也不知是什么植物,根部像古树似的长着触手样的根须盘根错节着,乍一看跟能通过触手移动一样。它根边簇拥着些许淡蓝色散发着微光的花朵,稀稀落落的十几株。
就在司徒走向那巨型红花的时候,背包又被拽住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小哥。司徒白了小哥一眼,张口就骂:“你他妈拽狗呢,放手!”
小哥不仅不松手,还用力把司徒往后拽,脸上的表情一变变得很难看。司徒还没反应过来耳边顿时炸起层层惊呼和咒骂声,还有藤条挪动的窸窣声。司徒操了一声扭头一看,只见那个巨型红花的圆盘如血盆大口一样张得老大,里面不但有层层的尖牙密密麻麻,连花瓣上的颗粒里都冒出了尖牙,朝着司徒和小哥就扑了过来。
不就是巨型食人花吗!
“妈的!”
看着跟能动一样,还真特么能动啊!
司徒想都没想转手拽住小哥就要跑,刚跑出一步后退就被触手缠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心想完了完了,但不能连累了小哥,在摔倒的前一秒司徒选择了松手让小哥继续跑,自己千年活死人一枚,怎么可能死在食人花嘴里。
可让司徒万万没想到的是,在那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瞬间,小哥大喊一声:“快逃!”抽出匕首割断了缠住司徒后腿的触手,为了给司徒争取逃跑的时间,张开双臂横在食人花前面,试图用他的血肉之躯,去阻挡尖牙利齿残酷攻击。
后腿得到解脱,司徒本能地就地一滚,还没稳住身形,脚下一借力弹跳起来想冲回小哥身边。但在他转身的刹那,一股热血溅了他满身满脸,惊诧还没来得及展露到脸上,他只看到被食人花吞了一半,依然保持张开双臂姿势的小哥,衣裤已经被鲜血彻底染红。
司徒的大脑瞬间放弃思考,耳边只剩下牙齿啃食骨肉的咀嚼声,身体因为没有动作指示由惯性直接摔进血泊中,满眼的红色,呛人的血气。
啊……
这就是他等了十年的,结果吗?
作者有话要说: 2016年2月22日 4点44分4秒 ←码完的记录时间,哦擦,2了又2,死了还死,4拆开一堆2
_(:зゝ∠)_最后,嗯,你懂的
☆、二七章、汁液
“啪!”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司徒愣了一下睁开双眼,就看到有只手正高速朝自己扇来,司徒立马抓住对方的手腕,定睛一看正是小哥,耳朵上还别着朵金银花。
司徒盯着完好的小哥看了好一会才算缓过来,视线越过小哥看到那巨型红花,心有余悸地把小哥拽到自己身后,这才松开小哥的手腕摸着自己的脸。
“真他妈疼啊,”司徒啧了一声:“你下手轻点能死吗?”
小哥微微眯起眼睛没说话,在他两旁各站着陆诗诗和达子柯,都撸好了袖子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达子柯往手心里“呸”了一口搓着手兴奋地说:“老大,我看你还没清醒呢,小哥那巴掌太温柔了,看我一胳膊健壮的肌肉,保证打得你满地找,啊不,瞬间清醒!”
陆诗诗更加兴奋,十指交叉活动着手指,奸笑道:“别废话,看他那一脸欠揍的模样,老娘早就想揍他了,赶紧打得他亲妈都认不出!”说着陆诗诗和达子柯同时朝司徒扑去,司徒一矮身躲开,就听到两声矮油,接着在地上打滚。
司徒揉着脸瞪了小哥一眼,觉得问陆延比较靠谱,张口问:“嗯?什么情况?你就眼睁睁看老子被打?老子长这么帅,你他妈也不拦一下?”
陆延沉默了一秒不知从何开始吐糟好,心里骂了一句:你长得帅关我屁事!然后才苦笑一下,解释道:“老大,你刚才突然一动不动跟撞邪了似的,喏。”陆延用下巴一指巨型红花下的淡蓝色花朵,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这花叫什么,不过从老大你的症状来看很可能有致幻的效果。古墓里致幻的机关很多,最有名的就属尸香魔芋……”说到这,陆延觉得跟门外汉解释跟对牛弹琴没区别,就叹了口气:“那边的曼陀罗吃了也能致幻。”
司徒闭上眼就能想起那血淋淋的场景,皱着眉头看向小哥,小哥也看着他,司徒忍住冲过去抱他一下的冲动,扭脸看向淡蓝色小花,问:“就这破花能致幻?那个大红花呢?你们怎么没事?”
又是一连串的问题,陆延已经不想搭理司徒这个问题宝宝了,但这里除了自己又没有合适的人选当解说员,只能耐着性子一一回答。
“首先,我只是猜测,毕竟这世界上奇怪的植物很多。第二,据我猜测蓝花和红花是同种植物,可能是周期不同花的颜色和大小不同,但形状相同。第三,你刚才在花旁边傻站了好一会,估计是离得近才有效果,是小哥把你拽出来的,以上。”陆延一摊手,表示解释完了。
司徒刚想张口问什么,突然想起幻觉里那红花是食人花的事,拽着小哥又远离了一些,觉得足够安全了才冷静地重新回忆了一遍幻境。这么一想就觉得漏洞百出,首先自己的反应太慢可以理解,司徒对受伤完全无感,就算知道会被咬也懒得躲一下。其次就是小哥的反应,太傻太冲动,以小哥的实力,完全可以靠割触手的时间秒杀掉红花。
越想越气,那被耍的感觉可不是一下子就能释怀的。
司徒咬牙切齿的样子众人都看在眼里,都很好奇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幻觉才会如此。达子柯最藏不住心事,狗一样的蹭过去摇尾巴,问:“老大老大,你到底看到啥幻觉了?跟我说说呗。”
司徒瞥了达子柯一眼,那一眼恶狠狠的有点冷,把达子柯吓了一跳立马蔫了。
“老子看到那红花是食人花要吃老子,你们这群败家子竟然扔下老子转身就跑,幸好老子身手敏捷躲过了危机,没了目标的食人花就朝着你们去了,老子就看着你们被分尸啃掉了,心里那个气啊。”司徒换了一脸嘲笑的表情说。
达子柯立马又摇起尾巴一脸的感动:“老大!原来你这么关心我们!”
“放屁!”司徒厉声喝道:“你们死了老子还要赔钱,麻蛋,亏死了!”
达子柯立即产生共鸣,肉痛地跟赔的是他的钱一样:“也是,保险公司铁定倒闭了。”
众人用看白痴的目光盯着达子柯,也就达子柯会相信司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看!”
小哥突然抬手制止司徒说话指向红花,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转过去,就看到红花全身跟玻璃一样碎裂开,从裂缝中散发出幽蓝的光芒,很快裂痕越来越大,蓝光越来越盛,晃得瞎眼。
“糟糕,快后退!”陆延大叫一声带头朝来时的甬道跑去,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但植物突然开始变身用屁股想都不会有好事,不是破茧就是自爆啊!
陆延猜得不错,只是事发突然,众人还没跑几步,背后蓝光大盛,只听什么炸裂开的声响后,就有数道粘稠的破空之声传来,即便是反应迅速地扑倒在地,依然没有躲开四溅的汁液的喷射袭击。
红花的汁液是暗红色的,跟下雨一样射了个全屏才停息下来。最倒霉的就属达子柯,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要跑,被射了满脸,也就是传说中的给他点颜♂射瞧瞧。其他人倒是还好有及时的扑倒,因为这里的植物长得都蛮高的,多少挡去了一些喷溅,只有零星的一些溅到了衣服上。
司徒是拽着小哥跑的,扑倒的时候将小哥一起推倒了,一直将小哥压到没动静才爬起来,毕竟那体位太糟糕了,再趴下去铁定过不了审核。司徒自顾自地爬起来,一边拍身上的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还好老子机智地找了肉垫。”
明显是说给小哥听的,小哥一抹脸上的灰,轻哼一声也没理会。
司徒瞥了小哥一眼,看他身上并没有溅到汁液这才松口气地摸摸后脖颈,刚才后脖颈溅到了一滴跟挨了一刀子一样疼,更切确地说是挨了一子弹一样,司徒能感觉得到那汁液跟子弹一样射进了皮肤里,打在了脊椎骨上,生疼。
司徒反复摸了摸也没有摸到什么汁液,也没有摸到子弹孔,心里还纳着闷,眼角余光看到小哥又凑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怎么?”小哥问。
司徒放下手:“没事。”
小哥不信,走到司徒身后仔细看了看他的后脖颈,并没有伤口。
“都说了没事了。”司徒摆手用嘲讽的语气说,小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会儿大家都检查完身上并没有丝毫的伤口,刚松口气就听到那边厢的达子柯一抹脸上的粘稠汁液,开始鬼哭狼嚎:“哎呀我滴妈妈咪啊!我是不是中毒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能英年早逝啊!我的钱还没花呢!还没娶老婆生儿子谁继承我庞大的遗产啊!我电脑里的爱国主义/党的先进性教育/毛|主|席语录/(省略N个文件夹)还没删呢,人生败笔,我还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