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体力已经复原,光是他这一次只睡了三天,便是身体恢复最好的证明。毕竟曾经在神女墓的那段日子,即使不知具体时间,但时间孰长孰短,神女还是有分寸的。
必然是师尊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复原了吧,只是为何,师尊表现得如此古怪?
谢衣还想说什么,略微移动身形之后,不经意的一瞥却是让他猛地愣住了——裸露在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掩,最重要的是,可以看到点点的红痕遍布全身,暧昧却清晰,那绝对不是蚊虫叮咬所致。
而当移动腿部,那沉滞的感觉自腰间传来,特别是那难以启齿的部位也有着难以忽视的热辣后,谢衣整个人都呆滞了。
这是……
见谢衣脸色自红润渐渐变得苍白,那股脆弱之感让沈夜叹了口气,只可惜,他不会给对方任何逃避的机会:“你不愿意?”
谢衣恍惚地看着沈夜:“师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一睁开眼,他便是以这种样子与师尊呆在一处?谢衣并非不知人事,自然明白,他这一身的痕迹都出自沈夜。
只是……为何?
沈夜依旧是那个问题:“你不愿意?”
听出了沈夜话语中的失落,谢衣急忙摇头:“师尊,并非如此!”
沈夜闻言露出了一个浅笑:“那你是答应了?”
此种情况自然不能说不是,而谢衣虽然被这当头一棒敲得是晕头转向,还是点了点头:“是。”若说不是,他难以想象会是何种结果。
也正因为顾虑到了沈夜的心情,谢衣反而站在了弱势不得理的一方,故而他这个受害者反倒要时刻小心沈夜的心情,为对方周全考虑。而沈夜这个罪魁祸首,却是心安理得地逼迫着谢衣去接受自己,全然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既然愿意,不就是接受了的意思吗?
沈夜满意地将谢衣搂入怀中,两人具是赤裸,这种肌肤相亲的炽热感让谢衣仍有些不敢置信,他靠在沈夜怀中呆滞了目光,连理智都有些不够用了。他与师尊,这算是……两情相悦?但是,未免太过……
谢衣不曾想象过此种场景,到头来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说他尚未表明心意,就是师尊这么快便接受自己,或者说,师尊对自己也是有意,便有些梦幻不切实际之感。那遥远的朦胧且苦涩的感情,早已随着时间的消逝沉淀在心,他不曾想过,竟还有这出头之日的一天。
身体深处那难以启齿的闷痛,让谢衣难以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梦,只是这突然降临的喜悦,太过虚无缥缈了。
沈夜只是低头,在谢衣唇边落上一个轻吻,便看到了对方涨红了一张脸,沈夜勾唇一笑:“我很久没有看到你这样的表情了。”
“师……师尊。”谢衣呐呐地张口,颇有些当初做错了事被沈夜当场抓包的窘迫,而他显然忘了,这一次,他并无做错任何事。
“怎么,不相信为师的心意?”沈夜语中含笑,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二人会有这般相处的一天。不,该说是在与谢衣重逢之前,他都没有这样想过,但是在重逢后的那一刻,一切,便都有了改变。
既然要将这人完全地占为己有,那么,就不会仅仅是师徒的关系了。
沈夜宽大的手掌沿着谢衣的脊背向下抚去,谢衣心头一跳,他果然还是适应不了这样的转变,忙抬头道:“师尊还未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夜把谢衣的顾左右而言他看在眼里:“哦?做到什么?”
谢衣无奈道:“师尊,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如果不是沈夜做了什么,他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恢复。
沈夜笑容减弱了些许:“是蛊虫。”
谢衣一愣:“蛊虫?”
“是。”沈夜忍不住想起对方那百年间靠着偃甲与蛊虫为生的模样,被所有人称呼为活傀儡的时候,谢衣他,可有过窒闷与心伤?这一次,却是旧事重来,再次踏上了相同的轨道,唯一不同的是,今世他与他一起承受。
想到这里,沉闷的心情便有了缓解,沈夜缓缓道:“这一次,我们真的是性命相连了。”
“师尊?”
沈夜只是将谢衣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谢衣呆滞片刻后便明白了一切,惊讶与急切瞬间喷薄而出:“师尊怎能如此决定!”
面对谢衣可以说是不愿与责怪的表情,沈夜一愣,语气便危险起来:“你不愿意?”
谢衣只是摇头:“师尊,你不该为了我冒这种险。”
沈夜又是一愣,继而便是无可奈何:“你在质疑为师的决定?”
“弟子不敢,可是……”谢衣还想说什么,下一刻却是被沈夜以吻缄口,强势的亲吻间却带着极为温柔的舔舐,当沈夜离开之时,谢衣只是红着脸,反驳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沈夜满意一笑:“谢衣啊,你以为,我这么做真的不值得?”
“师尊……”
“谢衣,你要明白,”沈夜将头抵在谢衣的肩膀,“如果不这么做,我才会后悔。”
“谢衣,你想要我再后悔一辈子?”
“师尊……”
“更何况,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那露骨的微笑,让谢衣红透了脸,他已经有多久没这么惊慌失措过了?不过,看着沈夜法发自内心的释然与开怀,谢衣半闭了眼,终是露了个浅笑:“是,弟子明白了。”他也不想后悔,那么,就把最为真心的话都说出来吧。
再不放手,再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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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心意想通的关系,两个向来雷厉风行的人却是在床上温存了许久,沈夜时不时地亲吻着谢衣的身体,爱抚着他的肌肤,一寸一寸,没有放过任何一处,一直到谢衣红着脸推开了沈夜:“师尊,该起来了。”
此时天已大亮,再加上沈夜也算是心满意足,便也没有拒绝,两人整理好了情绪终是准备起床。
谢衣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拿起早已放置一边的沈夜的黑色西装便为对方穿戴起来,沈夜先是一愣,本想拒绝,但听谢衣说这是深入骨髓的习惯——当初成为初七的每一个日夜都是这般相处之后,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沈夜本身也很喜欢谢衣如此贴近的方式。他看着谢衣一脸认真地为自己穿衣的模样,看着那及腰的长发披散在对方的肩头,却是伸手撩起了一缕长发放在嘴边亲吻,谢衣无奈地摇头:“师尊。”
谢衣话语中有些无奈却并不阻止,不知是不是离了床榻的关系,他恢复了先前那淡定从容的神态,一举一动都带着儒雅温和的味道。
沈夜不置可否,而谢衣在为沈夜穿戴整齐后才开始为自己着装,一头长发简单地扎在脑后,颇有些潇洒的味道,他习惯性地摸上眼角,没有了眼镜,却是那魔纹再次变得鲜活起来。不过与曾经的鲜红如血不同,这一次,却是如火般热烈,只要触摸上去,便有一股火热在指尖燃烧。
谢衣知道,这将是他与师尊性命相连的证明,每时每刻都提醒着自己,这是他的新生。
门扉被沈夜开启,那清晨微曦的光芒将他笼罩,明亮却柔和。沈夜面上带着微笑,那笑容一如这东升的朝阳,充满着新生的希冀。
沈夜向谢衣伸出了手,而谢衣也只是笑着,不带一丝犹豫,将双手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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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生灭厅,沈夜与谢衣只是静静地走在宽敞的走廊上,而不远处,却是一道人影正焦急地不停原地打转,而当二人的脚步声传过去之时,那人带着一脸的兴奋大喊道:“师父!太师父!”不是乐无异是谁。
夏夷则安静地站在乐无异身边,对着到来的两人点了点头:“沈先生,谢前辈。”
一声谢前辈让谢衣恍惚回到了过去,当初的夏夷则也是以这种表情这种方式称呼自己。而谢衣的惊讶也只有一瞬,看到与乐无异站的极近且一眼便看出二人关系亲密的夏夷则,谢衣只觉得,这一世,当真是许多人都获得了圆满。
乐无异见谢衣一派从容且面色平和自然,欣喜道:“师父,你没事了吗?”
谢衣点了点头:“让你忧心了。”
乐无异笑着摇头:“师父没事就好。”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他一直被太师父和瞳蒙在鼓里,但是只要师父没事了就好。
沈夜开口道:“你们堵在这里是为了何事?”
“啊!”乐无异一击手掌,这才想起来,“是瞳先生让我们过来的。”
“瞳?”
“是,”乐无异道,“我们把夷则师尊的手卷复印了好几份,瞳先生说是有了结果。”
“清和真人?”沈夜有些讶异,“他的手卷?”
夏夷则点了点头:“是的,师尊于无意中得来了……第二把钥匙的线索。”
对于烈山部而言,他们汲汲以求的“钥匙”只有一种,且这又是自清和真人处得来的消息,沈夜与谢衣对视一眼,俱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喜色。
第二把钥匙的消息,终于到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前半段写得好矫情嗷嗷嗷(*/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