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在郁苒的双唇上温舔了一口,而后在郁苒瞬间瞪大眼睛的同时,轻轻的按压了一下她的穴位。
郁苒不能动弹了,司空翎站起身来。她打算走了,走之前却又忽然想到什么,“听说你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还是个瞎子,哑巴?”
司空翎的语气有些不屑和嘲讽的意味,而后她摇摇头不等郁苒说话,推门离开了。
司空翎走了,许久郁苒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还以为司空翎点她的穴是又想干什么事情,还好还好,什么也没有。
郁苒重新闭上眼睛,忽然又想到司空翎走之前好像提到萝香了。
呵,看不起瞎子,看不起哑巴?人家就算先天有些缺陷,可不也比这好手好脚的混蛋单纯朴实得多!
托司空翎的话,郁苒觉得自己对萝香的好感度,瞬间上升了一个层次。
“老大,你这脖子怎么了?”
“……!!”司空翎点的穴道两个时辰就解了,然而郁苒本来睡眠时间就不长,僵了那么久的身子,晨起状态自然十分不理想,一看就是没睡好。她正伸着懒腰舒展筋骨,就听耳边卢月一惊一乍的盯着她的脖子。
郁苒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停滞,而后猛然清醒立刻抬手捂住脖子。她深深地记得,昨天司空翎在那处吸了一口。
郁苒的心里顿时万马奔腾,卢月却还追问不止。
“老大,我看着红彤彤,没事吧?”
“没,没事……”郁苒阔步往外走,说话都不利索了,“蚊子,蚊子咬的!”
“老大你没事学福生哥说话干什么?”卢月纳闷道,以前别人总爱学结巴刘说话,老大可从来不这样。
郁苒真是给他闹急了,“我真没事,就给咬了。”
卢月似乎又找到了嘈点,“现在可入秋了……”
“行了!”郁苒站定,“你怎么这么闲,出去巡街去!”
郁苒这么一凶,卢月当真不敢再多嘴了。末了又看了一眼郁苒捂着的脖子,被郁苒狠狠瞪了之后,撇撇嘴走了。
郁苒坐在镜子前,一脸苦大仇深。
这个吻痕……格老子的还能再明显一点嘛!好在也就卢月看见了。
她搁心里已经把司空翎骂的体无完肤,于是不远处的客房里,司空翎狠狠打了个喷嚏。
郁苒打开空荡荡的衣橱,若有所思的盯着厨子里唯一一条颈巾站了半天。这颈巾是毛线织的,很厚实。她们习武之人向来耐力过人,不畏寒,所以这颈巾也就在极寒的日子,郁苒才会带。
可现在才刚入秋啊。
郁苒仍旧盯着那深褐色的围巾,会不会太刻意了?
‘嘭’的一声,她甩手又把橱门关上——她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主意。
郁苒直接跟衙门请了一天的病假,她就盼着这要命的红斑隔一天就能自己消下去。
多亏这几天司空翎没有再犯案,日子才又变得清闲下来,衙门不忙,她才能请到假。
郁苒坐在屋子里,背对着镜子,这会儿却只觉着越呆越闷,她便正准备起身找些事情做做,就听到有人敲了敲门。
郁苒心不甘情不愿的过去开门,看到是萝香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拿下捂着脖子的手。
☆、第十章
萝香怯怯的站在门外,郁苒开门的动静让她下意识的小退了一步,被布条遮挡住的双眼,却仍挡不住她面上的担忧。
“萝香姑娘?”
萝香听到她的声音便比划起来,‘我听说,你病了。’
郁苒才心道原来是为了这事,然而说身体不适也是应付旁人的,其实哪有什么不适,就是脖子上多了个难以启齿的东西。
不过谎都撒了,也没必要对萝香特地解释一下,她原本也看不见什么,这事更不是什么值得乐道的事情。
郁苒便故意轻咳两声,“些微不适,没什么大碍。”
萝香脸上的担心却丝毫不减,好像认定了她是在敷衍她。她想了想又比划道:‘我替大人按摩可好?’
郁苒盯着她双手的动作,“按摩?”
萝香连忙点头,示意按摩对身体好,她略通一二,手法还算不错。
郁苒倒没问她从何学的,只是必然涉及肢体接触,她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不用了,萝香姑娘,小毛病休息休息便好。”
只是她没想到这怯懦温和的女子也会有十分固执的一面,郁苒不答应,她就一直卑微的恳求她——大人对小女子如此恩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求大人给这个机会,让小女子尽绵薄之力为大人分担解忧,如此也好让小女子心安。
看萝香这般,郁苒当真是有些动摇了。原本重点并不在按摩上,人家只是想为她做点什么,报答她的收留之情而已。说到底压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若再拒绝,倒显得她不近人情。
其实郁苒也是不忍心,女人自卑难受的样子着实楚楚可怜,心疼到她心窝子里去了。
“好吧。”
郁苒把人领进屋子,自己摆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哪料萝香却不是这个意思,她又让郁苒站起来,然后示意她把衣服脱了,坐到床上去。
郁苒一脸懵懂,却还是拗不过她,乖乖照做了。
不过郁苒只脱了外袍,而后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萝香跟过去,双手搭上她的双肩。正准备捏下去的时候,郁苒叫停了一下,然后脱了鞋,转了个身面朝床里头盘腿坐在床上。
萝香看不见倒也罢了,但是她看得见啊,两个人面对面气息都吐在对方脸上,郁苒尴尬的不行。
萝香终于开始捏了起来,她的手法虽谈不上十分娴熟,但也丝毫不笨拙,有模有样的,当真捏的郁苒一阵舒服。
“你学过?”郁苒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问。
萝香点点头,从喉间发出一个声音表示承认。
郁苒竟昏昏欲睡起来,屋子里除了萝香的手摩擦衣料的声音,安静得宛若盛夏午后,郁苒忍不住浸入梦中,回想起多年以前在后院的大树下乘凉午休的场景。
然而她又在萝香变化手法时,忽然惊醒。
“嗯……”郁苒猝不及防的低哼一声,才发现萝香的手已经从她的双肩移到后背,在她的脊背关节上按压揉捏,微有些痛。
似乎是这种手法需要些力道才能有效,比起来也确实没方才那么舒服。其实郁苒并不懂这些,但她也不会随便怀疑一个好心为她着想的女子,于是咬咬牙只随着她继续了。
司空翎硬生生把自己逼出一身汗,表示她身为‘萝香’一介弱女子的本质。
可痛尚且能忍受,换做痒郁苒就彻底没招了。
郁苒几乎是在萝香触碰到她腰眼的同时,立刻回神抓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臂。
“不用了,”郁苒喘了一口气,“已经可以了。”
这样的郁苒,真的是好诱人。司空翎虽看不见,但可以想象,其实方才那一声稍纵即逝的闷哼就足够让她瞬间热血沸腾。
她随后表现出十分委屈,被人嫌弃了似的,可怜的像个被抛弃的小猫咪。
“……”郁苒一点看不得她这样,其实她哪有嫌弃她,更没有看不起她,她只是单纯觉得痒而已啊。
还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毕竟她独来独往惯了,谁曾这样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的……
撇开司空翎不谈。
郁苒败给她了,她放开萝香的胳膊,无奈道:“那……你继续吧。”
其实她能感觉到,萝香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帮她按摩,一直过意不去的就只是她自己而已。背对着萝香,郁苒事实上忍得很痛苦。
痒啊!真的很痒啊!根本就算碰一下都很难忍受。
可她抖得厉害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说我这里很敏感,你不要碰……怎么都觉得很奇怪啊。
好在萝香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她好像在等郁苒发话。
“我没事……”停下来就好多了,那种不能忍受的酥痒真是噩梦一样。
好在人家姑娘很是有自觉,约莫知道她有些难言的地方,便也不在腰上为难她了,溜达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她的肩上。
郁苒舒服的要飞起来了。
“叩叩——”有人敲门。
“老大老大,有案子了。”又是卢月的声音。
郁苒本是不想应他的,可这遭提到案子了,不理就有点不合适了。她示意萝香停下,自己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
萝香感觉她匆匆的,也跟着急匆匆的,她摸索着挪着小步子,一下子就撞上了一堵肉墙。郁苒正系着腰带,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萝香挣扎着要站起来到时候,不小心带到了郁苒未系好的腰带,一下子全扯下来了。郁苒在自己要袒胸露乳之前,抓紧了衣口。
真是越慌越乱,萝香被长长的腰带绊倒,郁苒为扶她一把,双双摔在了地上。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卢月还在门外候着,刚才屋里的动静不小心,显然有人摔倒了,他抬手就要推门而入。
好在郁苒及时抬头道了声:“我没事。”就是后背摔在地上有点疼,身上还被萝香压着,虽然不重,但也够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