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冯少卿会被抓走,他现在神智还没有恢复,被抓走的话会有大麻烦。
“我们回去。”陆小凤对花满楼说,两人离开了停尸房。
但是他们赶回季家的时候,已经晚了。季挽芙痛哭流泪,司空摘星告诉他们,“刚才官府来人了,说冯少卿是嫌疑人,把冯少卿抓走了。”
014
季挽芙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有些不适,就由仆人送回小屋休息了。
陆小凤瞥了一眼守在季家门口的两名官差,拉着司空摘星站到一边,“门口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和花满楼回来的时候就被这两个人拦住了,盘问了许久的身份之后才把他们两放进去,警告他们不要离开季家。
当时那两个官差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晦气的东西,让陆小凤都免不得心中火起。
不问还好,一问,司空摘星也是一肚子的火。
原来在陆小凤和花满楼在官府的停尸间检查骸骨的时候,官府就派人来了季家。
陆小凤和花满楼查出来的结果仵作也查出来了,虽然比不上陆小凤和花满楼详细,但是却也足够判断季挽芙父亲的死因了。
然后官府就得出了一个陆小凤和花满楼之前想到的一个猜测,是冯少卿杀死了季挽芙的父亲。这样一件大事发生在百花镇,官府自然的紧急出动,速战速决,冯少卿还病卧在榻,官差就不由分说地开始抓人。
而对季挽芙,他们也不曾客气。甚至有个官差说“谁知道是不是你季大小姐按捺不住闺房寂寞与人私通,形迹败露被你父亲发现,两人合谋杀人”。
季挽芙气得浑身发抖,当即就甩了那名官差一巴掌。其他官差想要上前帮忙,都被站在一旁的司空摘星用石头教训了,顺便,司空摘星还一颗石子打中了那名官差的膝盖,那名官差疼得摔在了地上。
季挽芙更是抓住时间又甩了那个人一巴掌,那声音直直地打在人的心里,其他人就算没挨上,也是捂着半边脸暗暗心惊。
官府来的人都被季挽芙的气势吓到了,也不敢对着季家人动粗,只是撂下一句“你现在也是嫌犯,你们季家这些天都别想出去走动了,除非结案。”
陆小凤和花满楼想了想,还是去找季挽芙了。季挽芙此时正坐在院中,盯着石桌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季挽芙激动地站了起来,心中想说的话太多,不知道从何说起,“人不是少卿杀的。”
“季小姐,你先请坐。”花满楼点点头,安抚季挽芙的情绪,现在季挽芙很激动,他们不能贸然说些什么。
季挽芙虽然坐下,但是面色焦急,她只是对三人说,“求求你们,救救少卿。真的不是他杀的。”
“季小姐,你已经知道那副白骨是你的父亲了对吗?”陆小凤问。
季挽芙呼吸一窒,沉痛地点头,“那是我父亲。我知道,他在我的小院里被埋了五年,而身为他的女儿,我却丝毫不知情,这确实很奇怪,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季挽芙的态度诚恳,她看着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就像是看着这世上仅存的希望,如果他们不肯相信她,就再没人愿意相信她了。
“我希望找出是谁杀了我爹,但是我也很肯定,人不是少卿杀的,他是那么善良,从来不肯伤害任何人。”季挽芙激动中拉住了花满楼的手,用力地指甲陷入了花满楼的手背。
花满楼虽然不太自在,也有些疼,但是神色不变,只是听着季挽芙说。
陆小凤看到了,拍了拍季挽芙的手臂,“季小姐,我们知道了,我们信你,你先别激动。”季挽芙惶惑地点头,这才收回了手。花满楼也换了手,对着陆小凤点了点头。
陆小凤对季挽芙说:“季小姐,我们信你。如果你信得过我们,这件事我们会帮你查清楚。”季挽芙的眼中燃起了希望。
“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们,五年前你父亲失踪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冯少卿和你父亲的失踪究竟有没有关系。”陆小凤想在季挽芙父亲失踪肯定和冯少卿有一些关系。
季挽芙点头,又摇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少卿那段时间情绪很诡异,整个季府都不敢靠近他。爹那段时间也在忙着生意,爹失踪那天他们发生了什么全府上下无人知晓,但是有家仆跟我说过那天他们确实是见过面的。”
就是在同一天,那个晚上下了雷雨,那个晚上冯少卿浑身湿透入眠,那天之后冯少卿疯癫,父亲失踪。这样诡异的事情发生在同一天,很自然就会被联系起来,但是这对季挽芙来说并不代表是冯少卿杀死自己的父亲。
陆小凤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司空摘星忽然想起一件事,“那碗药没来得及给冯少卿喝。”他当时是在厨房煎药的,听到骚动声才出来的,结果冯少卿就被那群官差拉走了。
那可是一个病着的人,但是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和尊重。
“少卿被他们抓走,会不会被严刑逼供?他怎么挨得住!”季挽芙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不行,我要去牢里看他。”季挽芙决定,就用银子买通守在门口的官差好了。
不过她被拦了下来,花满楼劝道:“季小姐,你这么做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你信得过我们三人,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们。你本来就是众矢之的,现在贸然出去只会让事情更麻烦。”
虽然不甘,季挽芙也知道自己此刻毫无章法,全然不顾后果的行为会拖后腿,只能点点头,然后向三人请求,“求求你们帮帮少卿!”
捎上为冯少卿熬的药,三人偷偷地离开了季家,没有引起那些官差的戒备。门口的两人只是官府的一声招呼,在去官府的路上,三人还能看到还有几拨官差往季家的方向赶,真的是要把季家彻底地监视起来。
路上,镇中百姓交头接耳,都在谈论季家的事情。这一次,季家真的是成了众矢之的。
三人轻易地就找到了牢房,牢房里只有几位官差守着,几个人谈天喝酒,根本不将看守牢房的事情放在眼里。牢房里满是犯人的叫声,他们都充耳不闻。
三人皱眉,趁着几名官差不注意就走进了牢房,很快就找到了关押着冯少卿的牢房。
让三人震惊的是,冯少卿的身上竟然多出了鞭痕,本就虚弱的他倒在地上,只是轻声的呜咽,便是这呜咽声让他们意识到他醒了。
冯少卿神智尚未清醒,身体都没有恢复,这群人竟然就直接给这个人上刑?这样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这时司空摘星发现了冯少卿的不对劲,“不对啊陆小鸡,花满楼,冯少卿在颤!”他们是站在牢房门口,冯少卿倒在牢房的阴暗角落,浑身都蜷缩了起来,远看的确难以发现他在颤抖。
三人意识到情况不好,司空摘星打开了牢房门,走过去一看,冯少卿面色青黑,呼吸都已经微弱了。
花满楼皱着眉为冯少卿诊脉,说:“他毒复发……不是,他中了毒!”他已经为冯少卿清除了体内的大部分毒素,余毒根本不可能那么厉害。
好在冯少卿这一次中毒的时间不长,花满楼用银针封住他的脉络,立刻向冯少卿传送内力。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见状,也向花满楼传送内力,三人合力将冯少卿体内的毒逼了出来。
“司空摘星,给他喝药。”花满楼对司空摘星说。
司空摘星迫使昏死的冯少卿张开嘴,将药全都灌进了冯少卿的嘴里,过了好一会儿,冯少卿的面色才恢复了些,只是陷入了昏迷。
本来陆小凤他们是抱着冯少卿神智恢复一些的希望来的,现在没想到情况更糟糕了。
“花满楼,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凄惨的冯少卿,陆小凤紧皱眉头。
花满楼抹去额头的汗,说道:“有人想毒死冯少卿,还是尸毒。”冯少卿被抓到现在不过短短一段时间,竟然会有人对他出手。
这么看来,冯少卿五年前中了尸毒也是出自他人之手,季挽芙的直觉是对的,冯少卿是一个受害者。
这时三人听到了脚步声,匆匆从牢房走出来,司空摘星重新锁上了牢房的门。三人施展轻功又一次上了房梁。
之前在喝酒聊天的那几名官差前前后后来了,有一个对最先赶到的那个人说:“都说你了,不喝酒跑进来干嘛?”
“我好像听到有谁在说话的声音。”
“肯定是你听错了,这人被我们抽了几鞭子就昏过去了,怎么可能还有力气说话,季家人都被看着了,怎么会有机会来看他。”
“都这么一个疯子了,还审什么?最后肯定是一张认罪状递到他的面前让他画押。”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又聊起了季挽芙。
“你们说,这事儿难道真的就像是传的那样是他和季挽芙一起把他爹给杀了?”
“谁知道呢,不过我看这事儿,十之八九,也是有可能的。”
几名官差往外走,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落下了三人。
“这帮废物。”司空摘星实在是气不过,低低地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