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3]自从失恋以后打天梯再也没赢过 (榴月初六)
“乐乐,你别骂他了,你们过来看,我找到了几个疑点。”我对他两招招手。
“我也注意到了,你先说说看。”庄予乐大概骂累了,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
我说:“首先,群里的聊天记录不用多看了,肯定是群里的人干的,而且这个人连四年前的记录都能翻到,说明他在我们的地盘已经待了很久。”
庄予乐点点头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其次,你看他的发帖时间,凌晨12点半,这个时间点我们都已经睡觉了。”
我看着他说:“是,我一般十点半就下了,黄学平晚一点大概十一点,你最晚但也不会超过十一点半,他选在凌晨发帖应该是吃准了那个时间点就算有我们的人看到了帖子也没办法通知我们。”
庄予乐说:“这个人对我们的作息时间也了如指掌。”
“是的,他绝对知道我们联盟的人从不参与自己亲友的八卦贴,都在等时机申请和谐,确保了这帖子能存活到今天早上不被撕哔歪楼,一个晚上翻了十页,多少人求ID求榜,他都能憋着不放。”我摇摇头,难得严肃地说,“作风这么严谨,可以很负责任地猜测,就连敌对那几个妞都是他安排好的。”
庄予乐说:“也不能怪人家阴险,他就往水里扔了个直钩,黄学平也不照样咬。”
我和庄予乐转头看着一脸“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是真的好屌”的黄学平,他说:“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是真的好屌。”
我说:“你拉完屎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
庄予乐问:“你打算怎么收拾这个帖子。”
我说:“不用担心,我有个常年伪装成我们敌对的马甲,一会儿当做知情人士进去贴上黄学平的英雄榜再找版主和谐就行,总之先把明面上的事给扫了,暗地里怎么传也传不过一周。让这帖子再在首页飘一会儿,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黄学平抱着我的腰哭道:“别啊!爹!我知道错了!”
我说:“别吵,爹跟二爹商量事!”
“先不管这淫贼的死活。”庄予乐很认真地看着我问,“智新,下一个就是我了吧?”
我说:“是,但我猜不到会发生什么。”
“至于内奸,你有怀疑的人吗?”
我很干脆地说:“有,我们三个都有可能是。”
他眉头一皱问:“你的意思是?”
“在势力里待了很长的时间,又很清楚我们三个人的事,除了你我他,还有谁?”
庄予乐想了想说:“我懂了。”
“他的目的应该是希望我出事的时候,我们怀疑黄学平,因为他嘴大;现在黄学平被八了,矛头直指我两其中的一个;如果接下来是你的话,那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让你怀疑我或黄学平,起内讧一箭三雕是他最想看到的。”
“哈?敌对那一群傻哔,会有这么深谋远虑的人?”
“或许他一直隐藏得很深?总之,我们遇到很麻烦的对手了。”
他点点头,笑着问:“智新,咱俩还没吵过架吧?”
我一挑眉:“怎么,你想试试?”
他说:“我只是想知道,什么事能让你和我大打出手呢?”
我说:“拭目以待咯……奶奶个腿儿的!黄学平快放开我!”
“爹啊,你快帮我把帖子端了吧!”
“好好好好,你先撒手!快撒手!卧槽!鼻涕别沾我包上啊啊啊啊啊不能水洗的!”
☆、怕你一时兴起,怕我入了心魔。
我好不容易推开了黄学平,心疼地擦着我的包,庄予乐问我:“我和你的驴包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我很诚实地回答:“驴包!”
他说:“我给你买个新的驴包。”
我想都没想说:“救你!”
“煤老板、剁椒鱼头跟小坏蛋(←另一敌对势力主)掉水里,你手里有块砖你砸谁?”
“谁敢救我砸谁。”
黄学平说:“你还不如问以青姑娘、云鬓娘娘和芷莘姐姐掉水里了,剁椒鱼头手里有块砖她先砸谁?”
我说:“肯定砸我。”
庄予乐说:“那以青姑娘、云鬓娘娘和芷莘姐姐掉水里了,煤老板手里有块砖他先砸谁?”
“还是我。我们仨掉水里了,小坏蛋手里有块砖他砸的绝逼也是我。”这么一想我觉得不太对,“为什么啊,我就纳闷了,我又不是联盟主我连势力官员都没混上我就一分堂的堂主,我哪来这么大仇恨?”
庄予乐说:“谁让你最欠收拾。”
“他们一定是嫉妒清纯的我居然也这么惹火。”我撇了撇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工了开工了,你们这群只知道玩游戏的战五渣。”
庄予乐说:“你记得晚上回家快点吃完饭组织演兵啊,业界精英。”
“知道了。”咦,演兵?会遇到瞎逼的吧,老子报仇雪恨的机会到了!骗我军姿抢我天域,此仇不报非基佬,我说,“乐,晚上让我指挥呗?”
庄予乐说:“你?平时叫你当个团长你都推三阻四的,今天怎么回事?”
我说:“懒癌痊愈了行不行?”
他说:“行,别给我整输了就行。”
我说:“木问题!”
“周智新。”我刚把包放下想再吹会儿牛逼,嘴还没张开,老板就像邪影一样飘到了我身后,“周智新,你下午没事吧?”
我摸了摸被他吓得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转过身讪笑着说:“哪能没事啊,忙着呢,城北中心的方案还要再调整一下。”
老板说:“只是些细节上的调整不用太急,这样,你下午没要紧事的话陪陈总去趟现场,把住宅区户外的点位再核对一下。”
我问:“哪个陈总?”
“还能有哪个?”
“卧槽,这种事我跟物业的对接不就行了,用得着他出面?”靠夭,怎么又是他,他很无聊吗?不该天天开完这个会开那个会的吗?
“他就喜欢亲力亲为,你管得着?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下午可能会拉肚子。”
“拿塞子给我堵住,你下午要是敢上厕所,这个月的提成别想要了!”老板一摆手,走了。
我瘫坐下来,泪流满面:“哎腰弯!如果拼个事业就一定要牺牲菊花和黄瓜,那直男客户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了!”
庄予乐探出脑袋来说:“我建议你还是去吧,下午老曹也要来公司具体来干嘛我还不知道,但你是想被这个非礼还是被那个非礼,自己选一个。”
我想了想说:“我选择狗带,丧尽天良,资本家逼良为娼……”
“周智新!”老板又杀了个回马枪。
“在!”我连忙起身站直立正。
“忘记跟你说了,下午两点陈总亲自来接你,你看看你这待遇还有脸挑三拣四的,早点下楼站着,别让人家等。”
我点点头委屈地说:“知道了。”
老板又又走了,全程游离在状况外的黄学平也探出脑袋来问:“爹啊,那个八卦我的帖子怎么还在?”
“……不仅在,老子还要去补充点干货!”
我对陈唯璞的喜欢里还带了一点恐惧,在面对比自己优秀太多的对手时出自本能的自卑与不安,我很怕他,每次和他接触我都紧张得手心冒汗四肢打颤,他不笑时的神情凌冽得让我想跪下来给他磕头,镇城北大官人,你不如放过奴家吧,奴家卖艺不卖身的。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好比他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而我只能站在台阶下仰望着他,脖子都断了也没办法靠近一步,他能低头看我一眼已是恩赐,恩赐就恩赐吧,难道还不许他高处不胜寒久了放下身段来逗只野猫玩儿解解闷?可是,当野猫一边炸毛一边开始贪恋起被他关心和喜爱的感觉,和他怀里的温度……
下午临出发前我最后的遗言:“乐啊,晚上我要是回不去了,你自己组织一下演兵吧,一定要帮我弄死璞玉。”
庄予乐说:“都这种危机关头的你还惦记着弄死他说明你跟他已不共戴天,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放心交给我吧,祝你平安。”
我背起包,表情决绝奔赴刑场。此情此景让我想起自己那个加了脉还不到800念的007马粮号,在加了脉还不到500念的69岁月里我曾经因为好奇下了一回猪血阵,该场处男战我又被四个结伴而来的荒火组了,绝望!开个八门都像对着太平洋撸管的绝望!八门完了他们四个还只有半血不知道该先给谁妙手时的绝望,更何况我妙手还没点满……
我飘到楼下,和老曹打了个照面,我已经做好了被他摸一把赚500块金牛钱的准备,哪晓得他今天格外老实,就冲我抛了个媚眼一脸娇羞双手捧大脸说“小星星好萌啊”然后上楼去了。我萌你二大爷,等老子练出腱子肉,第一个先揍你!
陈唯璞已经到了,他站在车门旁侧头看着我一步一步向他挪过去。挪了两分钟终于还是挪到了他跟前,他笑着问:“你腿断了?”
我不敢拿正眼看他,把围巾拉高遮住半张脸,东瞄西瞄含含糊糊地说:“是啊,断了。”
“怎么断的?”
骚断的行不行?我说:“被人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