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冲击波、没有Kaboong!的爆炸声,只有一阵蓝色的光芒闪过,就有好几个跑得慢的人被吞的渣都不剩,更惨的是那些被蒸发掉一部分的,维持着逃跑的姿势倒在地上,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看到自己消失了一大块的身体时才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叫。
到最后这些人还是难逃一死,差别只是他们死在队友的子弹下──为了不要让他们继续受苦。
「该死,照这样我们根本走不到九头蛇的基地!」
巴基举起枪扣动扳机,放倒了一个想要偷袭我军的九头蛇。
「我真的觉得我们得撤退。」
我这边也不轻松,估计是因为我既没拿着枪也没有端着炮,看起来特别好欺负的样子,九头蛇的士兵非常喜欢盯着我。
只可惜他们找错了菜,我这盘菜要是牙口不好可吃不下去。
「说的简单,你去找大队长。」
军刀从九头蛇的下巴刺进脑袋,确认对方最后抽动了几下,整个身体都瘫软下来之后我才拔刀继续往下一个人砍过去。
我真的用不习惯这种军对制式的武器,我想念我自己的军刀。但是偷偷夹带袖剑进来就已经很冒险了,我真的不想要冒险引来更多长官的关怀,然后我还得花一堆时间去跟这个那个人解释。
啊,等我成为需要被仰望的英雄,要用什么刀就用什么刀!腰上挂满了刀也没人管我!
一想到这点,我突然觉得手上制式军刀也没这么讨厌了。
「你当我没说过啊!」巴基打空了子弹,抡起枪杆就直接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九头蛇打过去,「答案是不准!会打击士气,所以不准撤退。」
我想也是。
上校才说了我们要去爆打九头蛇,结果还没打到人家家门口,就被踢回来哭:「人家的武器比我们给力太多,我们打不过呀!」
这种话一出口战争还要不要打了?
「好吧,那我们就只能……看到一只九头蛇宰一只,说的就是你别想跑!」
从巴基的腰带上顺走了他备用的□□把那只想落跑的九头蛇爆了头,我保持着有借有还的好习惯把枪又别回了他的腰间。
「谢谢。好啦小心左边,注意别拖我后腿。」
「切!」巴基头都不回,用枪托随手往左边一挥,我忍不住夹紧了双腿,感觉到蛋蛋的疼痛,「这是我要对你说的才对。」
我看着巴基从腰间摸枪的动作,联想到他说的话,正想要转身去对付后头的九头蛇,又是一发□□子弹从我左边耳朵边飞过去。
「你一次不炫枪法会死嘛!会死嘛!」我摀着还能感觉到滚烫的耳朵,一脚踢向旁边的九头蛇士兵,往他的肚子上用力补了一脚,「把我耳朵打掉了怎么办!」
「就说了不会打掉,都说多少次了,打坏了我负责!」
巴基的回答是另一发子弹从我的右耳飞过去。
「巴恩斯!」
我实在做不出两只手摀耳朵跳脚这种娘们唧唧的动作,所以我只能把火气发到九头蛇们身上,砍大腿下巴穿脑、抽下盘背后插刀、人肉盾牌挡子弹(九头蛇也没土豪到人人配置变态蓝光枪)。
「米尔斯!」
巴基死性不改的继续玩「保证不会打掉你耳朵」的射击游戏,喔,这次还有附加「谁的嗓子比较亮」的竞赛。
「巴──恩──斯──!」
戳九头蛇后心、踢九头蛇膝盖窝、缴械九头蛇蓝光枪BiuBiuBiu!
「米──尔──斯──!」
爆九头蛇脑袋、碎九头蛇膝盖、枪托打脸左右左右左!
其实这样看起来,九头蛇也没有多难搞嘛!大家加把劲,说不定还真的能把人家的基地给炸回老家呢。
这是我在见到九头蛇坦克之前的想法。
见到坦克之后?
如果我们真的把九头蛇打回老家了,我现在怎么可能被困在这里、袖剑被拿手,手脚都被捆住绑在椅子上呢。
巴基倒是跟其他人一起被缴械集中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关押起来,只有我享受到了单人VIP牢房的待遇,牢头是九头蛇的老大,我多年来的刺杀目标──施密特。
「Well, well, well.」施密特背着手,在我面前左右来回踱着步子,「当年我是怎么说的?我会抓到你的,小刺客。」
「要我给你鼓掌吗?唉呦抱歉,这个样子可能没法做到呀。」
我用力动了动被紧紧捆住的手,结果只有连人带椅子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看起来肯定很蠢,从施密特明显放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你可以继续假装你一点都不在乎被抓起来什么的。」
施密特很快又让表情回到高深莫测的模样,继续用高高在上的视线打量我,这种利用高度差强迫别人必须仰视自己的手法粗糙归粗糙,但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至少现在我就觉得脖子很酸,并且怀疑如果继续养望下去会不会因为血液不流通而导致血栓一命呜呼。
「因为很快你就会连恐惧都感受不到了,除非──」
原本像是变态大叔拐骗无知儿童的声音骤然改变,施密特把语气掌握的正好停在最令人心痒难耐的那一点。
很可惜,我大致可以猜的到他要什么,无非就是想要问出伊甸碎片的下落……
「艹!」
我看着他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来的东西,那根银白色的金属杖,忍不住带着椅子跳起来,然后跌在地上狼狈地跪趴着。
「喔!看起来你认识这东西。九头蛇在俄国的朋友把它送给我,作为有友好的见证。」
施密特把玩着手杖,我真想叫他放下那的东西,伊甸权杖不是给你拿来当指挥棒甩的!
话说那个东西不是已经被摧毁了?在通古斯大爆炸的时候。
特斯拉在俄国搞出来的那场大爆炸,还把俄国兄弟会给弄死了一堆不是吗?
怎么会落到施密特手里?
「现在,在亲爱的佐拉博士用你的美军小伙伴们进行实验的同时,你要不要也和我分享一下关于……你们说这叫啥来着?伊甸碎片的知识呢?」
那怕现在施密特没有露出他「红骷髅」的那一面,我依旧可以从他那张人皮下感受到比五年前更多的疯狂。
「我的朋友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发现,需要实验。』你不觉得吗?」
权杖一下戳穿了我眼前的地板,银色的反光照的我眼睛像是进了刀子。
该死的我麻烦大了。
我诚心希望巴基被佐拉选中的次序可以往后排一点。
转职第十九步
巴基和其他107步兵团的人一起待在一个巨大的牢笼里。笼子里的空间十分狭窄,每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都挤到必须要肩膀贴着肩膀才能勉强挤进所有的人。
「我们看起来简直像是市场里待宰的鸡!」
他听见有人这么说,脑中浮现了市场里被关在鸡笼中挤得没法转身,只能一只一只排排站的肉鸡。
可不是吗,他们现在就像一群待宰的鸡,不知道九头蛇要拿他们炖汤呢还是烧烤呢?
恩佐倒是没有和他一起被关进来,但是巴基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因为幸运之神的眷顾,要知道他们现在是在九头蛇的地盘上,什么惨无人道丧心病狂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可是以他一个阶下囚的立场,除了祈祷恩佐安然无恙以外,他什么也做不到。
而且……巴基看了一眼从走道尽头向他们接近的九头蛇士兵,沉默的看着他们一个人开门,一个人拿着蓝色死光枪无声威胁,从牢里挑选了几个人粗鲁的押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来牢里抓人了,没有人知道这些人被带去哪里,因为从没有人回来过。
巴基突然想起小时候不听话,被父母用「坏孩子会被巫婆抓去吃掉」这种理由吓唬,晚上怕的连觉都不敢睡,包着棉被睁着眼睛发抖,生怕一闭眼巫婆就来抓人。
这段黑历史连史提夫都不知道,而许多年后的今天,巴基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当年躲在棉被里希望巫婆不要找上自己的心态──只不过这次的威胁不是故事书里虚构的反派,而是货真价实的反社会反人类份子。
看着九头蛇带走了别人而不是自己,心中竟然有一个角落正在暗自窃喜。巴基每一次都要狠狠地在心里咒骂自己这种龌龊的想法,但是怎么样也不能遏止这种阴暗的念头窜升出来。
特别是当他们的牢房越来越宽松,渐渐地竟然松散到每个人都可以起来转个圈的程度,那些被带走的人依旧没有回来。
有些人为了保持神智清醒,开始抓着附近的人随意胡扯,从自我介绍讲到自己的初恋女友,内容有没有营养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让自己的精神不要在这种监|禁过程中崩溃。
饶是如此,还是有些神经脆弱的人疯了,他们的下场当然还是被九头蛇的人拖走,没有例外。
巴基努力的让自己参与牢友们的话题,想象这是一场另类的联谊派对,他认识了「达姆弹」杜根──他对杜根的印象起源于人家的礼帽、加布琼斯──他老是在炫耀自己用多国语言把马子的丰功伟业、吉姆森田──原本是军队里的侦查兵,每一次都是他第一个发现九头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