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个说着妖怪的事,小川完全插不上嘴,只是静静的关注着阴刀,满含着担忧的双目中却闪烁着莫名的犹豫。
三人各怀心事,谁也发现不了谁眼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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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有了目标便会有了动力。
七岁的阴刀,在自己的心中埋下了一抹遥不可及的身影,却固执的想要追上去。
见识到了强大的妖怪,阴刀也不再对法术浑水摸鱼了,疯狂的学习,疯狂的修行,阴刀急切的想要获得力量。
对于阴刀拼命修行这一点,安藤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在自家徒弟需要的时候帮上一把。就如同阴刀一般,正值壮年的法师,心中也有一个攀往顶峰的梦。虽说安藤在除妖界已经是赫赫有名了,但人类有多渺小,安藤已经体会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这对师徒虽然相处的磕磕碰碰常常不爽对方拿白眼互扫,但现在却至少有一个共同点:
迫切的渴求力量。
于是,时间就在师徒两个疯狂的训练中又过去了三年。
值得一提的是,小川在阴刀八岁那一年终于成功的爬上了人见城主的床,成了阴刀他爹的第七房侧室,荣获人见城主两年荣宠仍不见衰落,只是可惜了两年不见有所出,肚子到现在也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贴身的侍女成了自己的小娘,阴刀对此倒是没多大的感觉,人见城主这两年已经发展到每年只有新年过节是才见自己儿子一面,而阴刀的一切生活用度都是小川在打理,一切都按照贵家公子的来,虽然已经成了城主侧室,但因为愿意尽心伺候阴刀的下人根本没有,所以小川还是会经常来看望阴刀,倒真是有将阴刀当成了自己儿子的架势,只不过这一切落在人见城主其他姬妾的眼中便是惺惺作态了。
阴刀的十岁生日,理所当然的被人见城主所忽略,也就不被城中上下挂记了。
这一天,只有小川吩咐厨子给阴刀做了桌好吃的,又給阴刀带来了新衣服,还没聊两句却被人见城主派人来叫走了。在十岁生日的这一天,阴刀的父亲携爱妾外出游玩,独留下阴刀一人对着一桌的好菜。
阴刀只好自己给自己过个生日,不能浪费了食物,就在他拿起筷子准备开动之时,却见安藤拿着一把刀走了过来。
请原谅阴刀光注意着安藤手中的刀完全忽略了安藤背着包袱,因为安藤丢下法杖去拿刀的场面实在是百年不见一次,特别是安藤在阴刀面前总是手执法杖一副严肃的正派法师模样。
等到安藤走到面前时,阴刀才发现安藤是背着包袱的。像是早已预料一般,阴刀只是凉凉是说了一句:
“你要走了吗?”
安藤无奈的笑了笑,再一次伸手揉乱了阴刀的卷发:
“是啊,我要走了,不过今天是你生日,临走之前总要帮你庆祝下。”
奇迹般的,安藤总觉的自己能在阴刀冷冷的小脸上发现一丝笑意,连带着自己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将手中的长刀递给阴刀,安藤总算是忍不住捏了捏阴刀的小脸蛋:
“给,生日礼物,阴刀,生日快乐。”
收到礼物,特别是这礼物是刀而不是什么符咒之类的,阴刀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但当阴刀将刀拿在手中比划了下后,才抬起头对安藤尽露鄙视之一:
“喂,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太大了。”
“乖徒弟,你可别小看它,这可不是普通的刀。”安藤以一副阴刀你很没见识的样子故作深沉,“它有一个名字,叫阴、刀。”
阴刀一听,以‘你耍我’的眼神直瞪安藤。
安藤笑嘻嘻的再次蹂躏了一番阴刀的头发,才接着解释道:
“这是你母亲的家族家传的宝刀,据说是很久以前以为很有名气的铸剑师用某种已经绝迹的材料所铸,拥有强大的力量,我有一位师祖曾用它斩杀过无数只妖怪,只是现在被封印了,不过年岁已久,我看了下,你再努力几年也能解开这封印了,倒是刚好衬手。”
闻言,阴刀更加不爽了,搞了半天,这还是自己家的东西,而且听安藤这么说哪是送的什么礼物,明明就是临走了还给自己留了个解封印的任务。
心下一转,阴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当下语气怪异的说道:
“所以说,这是师傅你从我们家偷、来、的?”
被自家徒弟而且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如此质问,饶是安藤也有些不自在了,只好讪讪的笑道:
“哈哈,这不是还是给你了嘛,要知道师傅我一介法师,一穷二白的,难得弄个宝物我可是首先惦记着我徒弟你啊。”
阴刀实在是对自己这无耻的师傅无语了,思绪一转,从桌上的一个菜盘里抓了一把花生米塞到安藤手中,口中还不忘奚落:
“看在你这么可怜到底份上给你点盘缠,别在路上饿死了,快走快走吧。”
安藤倒是口中抱怨着‘小气,也不留师傅吃个饭’之类的,往嘴里仍了粒花生很干脆的转身走人,走到半路突然又回过头自以为很潇洒的说道:
“对了,我的法杖还在我房间,送给你了,一会你自己过去拿吧,看你这样以后是不原意当法师的了,你留着做个纪念吧,诶,真不希望再见到你是会是个忍者或是除妖师什么的。”
阴刀盯着安藤远去的背影,目光黯了黯,低声道:
“谁稀罕啊。”
第8章 人见与阴刀
安藤走的当天,小川没有回来。一直到次日,阴刀用过午饭,小川和人见城主似乎依旧在外没有回来。
这一天,阴刀独自一人在自己的房中没有外出一步,只是静静的看着安藤留下的两件武器——
金灿华丽的法杖和那把号称与他同名的阴刀。
阴刀就这样独自一人安静的坐着,突然间想到了许多事。想到安藤昨日终于向他告别了,想到小川成了自己的姨娘后来这小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想到自己的父亲已经有两三年没叫过自己的名字了……他甚至想到恍惚间想到了出生前母亲那虚弱却带着期待的面孔。
“真是奇怪,我明明不应该记得母亲的样子的,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了呢?”
阴刀的右手抚过那把“阴刀”的刀身,喃喃自语。
这是安藤留给他的武器,却也可以算是母亲的遗物。但这把刀对现在的阴刀来说有点过大了,并不衬手。
其实安藤拿到“阴刀”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从前被自家师傅吹得神乎其神的宝刀在安藤的手里也就是那个样。是它并未认主?还是只是徒有虚名?安藤已经没有心思去深究了。
当初以这宝刀为目的而留下,却将十年的岁月花在的阴刀的身上,安藤并未后悔。身为一名老师,安藤自认为他教导了一名出色的徒弟,虽然阴刀志不在法师,但其资质却不容置喙。在见识到杀生丸的强大妖力之后,安藤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虽然有些灵力,但人类的能力却实在有限。安藤已经没有时间再慢慢教导阴刀了,所以,在他临走之前,至少将这原本就该属于阴刀的宝刀交还给他。
阴刀接下刀时那炽热的眼神安藤确实的收到了,但安藤所不知道的是,在他手里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到了阴刀手里又会变成什么?他今日即将唤醒的也许是斩妖除魔的正义之士,也许又会是嗜杀成性的恶魔之子。
阴刀对着手边的两件武器思考了一整天,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小川和人见城主依旧未见归来。阴刀却已经做出了某个决定。将法杖包好收在房内,写下一张便签放在桌上,阴刀拿起了对他来说尚有些大的宝刀:
“看在你与我同名的份上…不,看在你的确有力量够资格成为我的武器。”
在安藤走后的第二日,这个由安藤法师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也和他的师傅一样,迫不及待的踏上了追求力量的修行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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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刀特意选择了在傍晚时分离家,天黑时刚好到了三年前随安藤第一次外出除妖的森林。
夜晚的森林自然比那时白日里的更显得阴森些,但阴刀偏偏就喜欢深夜时分这片阴森森的森林。
自从三年前的那一天,阴刀便对这片森林有一种说不出的执着。这三年里阴刀多次随安藤外出除妖修行,但在安藤不知道的深夜,阴刀经常来到这片森林,随意找个山洞,然后独自一人沉思者睡去。三年前那只专吃小孩的妖怪被阴刀收拾了之后,陆续也有几只不成气候的妖怪想要占领这片森林,但都被法力日益增长的阴刀当练手给顺便收拾了,于是,理所当然的,阴刀便将这片森林划为了自己的私有物。
如今,阴刀在离别之时再次来到这儿,纵身跃上一棵大树,遥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人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