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执子之手·玄天乱世 完结+番外 (连城墨玄)
还未弄清楚为什么拉着他来粮库,就见凌昊已经让人把几十袋黍米全运了出去。寻到一处临时搭建的放置杂物的小木屋,刚好够容纳一匹马的空间。令人从屋子半腰开始拆,直到中间以上包括房顶都被拆除,这才令人先把几十袋黍米全倒了进去。“你这是干什么?”,吕布不解。凌昊只笑不语,倒入几十袋黍米的半腰屋现在就像一个容器,令人又去搬了几十袋备用,“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吕布就在旁边看着凌昊把原先卸除的顶部又添了上去,只不过在斜上方凿出了一个窗口大小的洞,而后在洞的对面凿了一个小洞,插入木制的漏排,底部也凿了一排五个拳头大小的洞,让人用东西先堵住了;原先门的位置又延长了一段窄窄的过道,现在整间木屋的高度以及大小锐减,吕布实在说不出面前经过凌昊改造完的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吩咐手下将马匹蒙上眼牵到这边来,赤风的嘴部上了嚼头,几个大汉死死拽着这才好不容易按照路线将马赶到凌昊指定的地点。见赤风进了过道被引进内部,凌昊当即让人把原本木屋屋门的位置钉死,随后拆掉了加上的过道。由于木屋被凌昊拆掉了一半,赤风的身形若是想要舒服地站着势必就要把头从顶部那个窗口大小的洞内伸出来,而伸出来之后也就只有头露在外面,想缩也缩不回去了。“你站在它面前,刚开始可能会很暴躁,你尽量耐心,等到能靠近了再试着去安抚,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凌昊推了吕布一下,把他推到赤风面前。
一卸去嚼头和蒙眼布,赤风立即显得狂暴起来,看着吕布不断地打着响鼻,马身不断撞着禁锢自己的狭小空间。怕木屋不结实,真要是被撞坏了可就功亏一篑了,凌昊立即吩咐开始从木屋背面插着漏排的地方往里面倒黍米。吕布似乎明白了凌昊想要做什么,遂上前走了一步,视线一直注视着正躁动的马匹的眼睛。一袋又一袋黍米被倒进了屋内,撞击木屋的声音终于停了,黍米看样子已经堆到了胸部位置,因为凌昊明显感觉赤风已经不是暴躁而是受惊了。吕布走到最前的时候,凌昊正好将最后一袋黍米倒进去,堆积的黍米没过赤风胸部,除了马头,整个马身基本已经动弹不得了,呼吸受到压迫,明显感觉的出来赤风喷气一次比一次急促。
这次伸手摸上脖侧的鬃毛,赤风没有过激的反应,也可以说是受到的惊吓恐慌大于对陌生人的抗拒。吕布一遍遍抚摸着赤风头部,带着安抚之意,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从赤风眼里看出一丝无助和惊恐。凌昊见吕布已经能接触赤风进行安抚,遂开了底部一个倾斜的洞口,金色的黍米立即涌出,黍米降到胸口的时候又开了第二个,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盏茶的时间,黍米出的差不多了,赤风也没有再扬蹄嘶鸣,它自然是看不到后面的凌昊,视野受限,能看到的唯有面前的吕布一人。吕布没靠近前,呼吸不能,靠近安抚后,压迫胸口的黍米被凌昊从内部移出,在赤风的感觉中,危险的逐渐解除和吕布的安抚联系在了一起。
马是很聪明的动物,这么一来就会认为是面前这个安抚的人解救了自己,帮助自己恢复了安全,从而对安抚者建立起高度的好感和依赖,这个方法是原先那个朋友花了数年寻出的办法,看来这种驯马的方法倒是古今通用,由十天半月锐减到短短的十几分钟,可谓神速。令人拆了禁锢的木屋,好不容易从狭窄空间里解脱出来的赤风立即甩了甩头,没有嚼头没有绳子也没有马鞭,第一次没有撂蹄,反倒是顺从了许多,任凭吕布抚摸。
“似乎颇有成效。”,凌昊笑笑,看着满地散落的黍米,“就是再把这些黍米装袋要费不少劲儿……”。吕布轻轻拍了下马身,而后接过凌昊递来的缰绳重新套到了赤风头上,“算不虚此行,起码寻到了称心的坐骑。”。“以后就该叫‘马中赤风,人中吕布’了,对了,赤风和赤兔比起来,应该不差多少吧?”,凌昊唯一在意的就是两匹马的实力问题,“同一马种差不到哪儿去,至于协同作战的默契我想可以慢慢积累。”,怕是也只有凌昊能想出这种方法,看着一脸笑意的人,吕布这个时候实在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人脑中总有这么多新奇的主意。
解决了赤风的问题,凌昊次日就给赤风试了马具,乌黑面帘,顶部马耳处凸起两个尖角;没有配拖沓的护颈,连当胸也只是普通规格的一半,依旧是玄黑的半月弧形,下缀着殷红流苏血穂,至于原因,当然是为了行动方便,在战场上,毕竟少有人能威胁到吕布,坐骑自然也不用说;马鞍是必备之物,裹蹄也选择了最轻最坚固的质地,雕纹舞爪显得异常威风。除了吕布以及经常和吕布在一起的自己,赤风对其他人倒依旧是老样子,不友好到极点。许是因为未经阉割的战马的缘故吧,古代战马一般都是经过阉割的,毕竟偌大的战场上发起情来那可不得了,阉割后的战马虽不能生育,但是无谓无知,体形长得更大,也好管教一些。至于一些好马,人们一般是不舍得阉割的,因为这种马更有血性,战斗意识更加强烈,更加迅猛剽悍,虽然相对的不服管教很多。
凌昊也只是试试而已,穿戴完毕拉出去溜了一圈就又全卸了下来,生怕热得闷到了战马。南中的天气只是一天比一天炎热,他们在水边还算好,将士们热极还可以下水消消暑,苦就苦了那些离泸水百十里远的守寨将士,无论怎么样也得速战速决了,毕竟这种潮湿闷热实在不适合作战。好在不过三天,孟获终于有动静了,诸葛亮这边已经着手准备继续渡水行军的时候,一行人的突然拜访略显突兀。
孟获的弟弟孟优领着百余名蛮兵,搬着载满了金银珠宝、象牙、犀角之类宝贝的箱子,主动奔着汉营而来。凌昊和吕布正在帐内同诸葛亮商量此次行军之后的事宜,听到帐下来报孟获差弟孟优来进献宝贝,“放走的时候还是满心恨意,现在却反过来献宝,怕是有诈吧。”。诸葛亮本也就不会相信孟获会这么老实,“和我所想一样,到时候听我指令便是。”。
孟优得到允许进到大帐的时候,帐内只有三个人,估摸着上座那个青衫长服的男人就是孟获口中所说的诸葛亮,孟优当即跪拜下来,样子看上去显得诚惶诚恐。“家兄孟获,感激军师活命之恩,特命在下备上金珠宝贝若干,权当为汉军充斥军资,至于当今圣上,续后自有进贡之物。”。诸葛亮应声,让孟优起身,“孟获现在身在何处?”。“现在在银坑山收拾宝物,一会儿便赶过来。”,孟优起身,视线略移,这才打量了一下其余两人,一个灰衣年轻男子面上带笑,另一个黑服男人则自打自己进来后就没往这里看过。“带了多少人?”,听诸葛亮又问,孟优这才收回视线,“不敢多带,只是随行跟着荷物的百十号人罢了。”。诸葛亮闻言凤目微闭,半晌又道:“既然如此,远行渡水也是辛苦了,你就暂且休息下吧。”,说完就传令让人送上酒菜,见孟优略显紧张地入座了,这才对着凌昊招招手。
凌昊上前,诸葛亮靠近,附耳轻声吩咐了一句:“你去看看随行的是些什么人,我好早做打算。”。凌昊点头,看了眼座下孟优,声音故意放高了一些,“我去让人招待一下随行的将士,免得懈怠了。”,孟优见灰衣男子离了场,帐内便只剩下诸葛亮和另一个人了。吕布对孟优自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当然他和诸葛亮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一时之间,帐内也就只能听到孟优和诸葛亮二人一来一往对话的声音。
凌昊出了营帐,没走多远就看到跟着孟优前来的百余人,一个个黑面青眼,黄发髭须,鬅头跣足,都是些身强力壮、虎背熊腰的壮汉,似乎,来者不善啊……不露声色,凌昊随手召来几个士兵,一一吩咐了,见各自点头示意明白,这才重新转身回到主帐。
诸葛亮也不显得生分,态度颇为友好,孟优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开了话匣子,同诸葛亮干了一杯酒,看向旁边一直没出声,神情百无聊赖的人,“不知这位是贵军哪位将军?”。诸葛亮看了一眼吕布,再次举起酒盏,“吕布,他不喜说话,你不要介意就好了。”。吕布——孟优端酒的手一抖,视线死死盯着对面的人,这人就是吕布?那个死了这么多年却又突然出现的吕布?难怪他今日来的时候并没见到多少其他将领,单单是一个吕布,已经足以让人胆寒了……如果今日再失手,说不定就真的要栽在这汉营里面了。心情一下子沉重的无以复加,孟优笑容都带了些不自在,正好凌昊掀帘而入。“出去让手下给随行的人送去了酒菜,只是不知道这中土的酒合不合你们本地人的口味。”,凌昊笑着入了座,孟优只是连声附和。将所见的情况轻声一一说与了诸葛亮,诸葛亮点点头,复又看向孟优,“这是凌昊,你别拘谨,当成自己家就好。”。
自己家,这哪里可以当成自己家……孟优又灌了几杯,心里奇怪为什么孟获还不来。
“奉先,怎么只喝酒也不说话,你这样对待客人未免有些失礼了吧?”,凌昊伸手拍了拍吕布肩膀,吕布这才抬头看了对面孟优一眼。孟优当即一僵,强笑:“凌将军言重了,岂敢让温侯劳神。”,一看就是紧张过度,凌昊也不再施压,只是一劲儿劝酒。未到中旬,凌昊就把两罐酒全倒给了孟优,看着毫无防备当场醉倒的孟优,上前刚想去推推试试动静,谁知吕布半路拦下了自己的动作。“他酒里下了药,现在已经昏死了。”,凌昊一顿,看向吕布,总觉得对方又是一脸不高兴。“那接下来怎么办?”,“他带来的那些兵你处置妥当了吗?”,诸葛亮淡定地继续喝了一口酒,“已经被灌药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