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第一杀手的正确驯养方法 完结+番外 (玫)
琵琶公主坐在她身侧,笑语嫣然,点着胡铁花道:“就是他了。”
那女人笑道:“我的儿当真好眼光。”
她就是琵琶公主的母亲,龟兹国的王妃了。
琵琶公主爱娇地嗔了几句,王妃含笑伸出手一挥,白玉般的纤纤玉手在灯火下几近透明。
站在她身后服侍的锦衣少女托了个玉盘出来,上面宝光灿烂,不知有多少宝物。
琵琶公主脸红,胡铁花脸更红,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接过锦衣少女手中的玉盘,正要低头行礼,却猛地脸色大变,手中玉盘一甩,撒了漫天珠光,猫眼儿,翡翠,红宝石,映着灯光耀得人睁不开眼,他此时腾空而起,踩着宝石蹂身而上,双掌合起旋身。
众人之间光彩灿烂,还未反映出这位新晋驸马爷搞的什么鬼,就听见耳边叮当一声脆响,胡铁花闷哼一声,重重跌在地上。
他的手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那光彩灿烂,不是宝光,而是刀光,一道自天际劈来的刀光,翻卷着风雷之威,呼号着要饮尽人血,纵使胡铁花拼力挡了一挡,那刀光去势未减,震飞姬冰雁的判官笔,斩断吴氏双侠刺出的剑,似一道银河倾泻而下,耀眼的光辉终点,正是那娇柔美丽的王妃。
龟兹国王大惊失色,“爱妃!”他惊呼,却已来不及了,声音还未从喉间吐出,辉煌的银河之水已然到达,空气被撕裂,发出锐利的声响,无数匹马在嘶鸣,无数雷电齐齐落下,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有那恢弘壮阔的白光,只有那令人心头震颤的刀鸣。
王妃柔柔一笑,长长的袖子抛起,自刀光中穿过,顷刻间化作无数碎片,刀光已至,许多人都偏过头去,不忍看美人血溅当场的惨状。
刀光冷厉,握刀的人正是苏幕遮,兜帽掩住他上半张脸,下半张脸不知何时已附上一块银质面具,两把弯刀一左一右,刀尖嗡鸣,声响刺耳。
一刀劈下,他丝毫未停,翻手挥刀,刺啦一声,营帐上就多了一个宽大的裂痕。
“你这般对妾身,妾身真是心如刀割。”一道柔美的身影轻飘飘落在地上,通身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举袖掩面,一头长发散乱着披下,抬着眼眸一扫,即是万种风情。
再定睛看去,座位上仅有一件被刀势绞碎的衣物,钗环散乱一地,一张破损的人皮面具,就躺在不远处。
龟兹国王骇然:“王妃,王妃在哪里?”
“妾身不正是在这里吗?”那女人回眸,盈盈一笑,“一日夫妻百日恩,岂非人人皆知的常理。”她又去瞄苏幕遮,眉眼婉转,含着一泓秋水,蕴着无尽情意。
龟兹国王呐呐,这女人太美,人常说女子美目亮如繁星,但漫天星光也及不上那眸中半分温柔,人又说眉如远山,纵使是雾中朦胧的春山,也远比不上她秀眉的婉约。
她白得像玉,通透无瑕,又像是雪,楚楚可人,生怕一触即融。
那双眼眸无论是盯着谁看,都会让人觉得自己被爱着,像被泡进最暖的温水,从上到下都是熨帖的。
苏幕遮一眼便认定了她的身份,举刀挺身进攻,光华闪烁看不见半丝破绽。
这女人除了石观音,还能是谁。
“你真是好生无情~”石观音扭转腰肢,于刀光间飘忽不定,时而上,时而下,如同伴着刀光跳了一曲惊鸿舞。
美人黑发如瀑,刀光闪烁间辗转挪腾,长袖甩动,像是天女下凡,那白光耀耀,一如她身上的仙光,将她映照的更为美丽。
然而石观音看着轻松,心早就沉到谷底,十年前她就打不过苏幕遮,十年后她更觉得力不从心,现在这勉力维持的平局,不过是那人猫戏老鼠,饭后逗乐消磨时间的把戏,待到她精力消耗殆尽,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轻叹,嗓音凄楚,“我终是喜爱你的……”
苏幕遮手一顿,不等石观音高兴,转瞬就补上了那丝破绽。他挥着刀,眼神游离,大致将石观音圈在一定范围里神思不属地打着,那张漂亮的脸,每一招每一式的熟悉感,还有那声声杜鹃啼血般的哀泣,记忆里又一部分悄悄从柜子里钻出,攀上他的脑海。
可惜这不是什么美梦。
那时他的刀法还未纯熟,他的身上还未沾血,涉世未深踩入陷阱,身受重伤后被仙子样的女人相救,正如他曾偷瞄过的话本情节,不知不觉情窦初开。
妖娆的女人扭动着褪去身上的衣物,粘腻的罂粟香气飘飘荡荡,在她眼中勾引一个未沾人事的少年轻而易举,一个眼波就能让他为之舍生忘死。
更何况那少年面貌是她喜欢的精致,加之武艺高强,又有狼群白驼助力,调教得宜岂不正是一把好用的刀。
最开始她成功了,他完全被她所俘获,唯她马首是瞻,她看哪个势力不顺眼,多不过三日那个势力就会成为历史,湮灭于寂寂黄沙。
被绝望所撕扯,负罪感与爱意交织,他一面挣扎,一面又忍不住沦陷。
直到有一天,他找到了比女人比罂粟更好的慰藉——鲜血,然后,他找到了鲜血不足时的替代品——美酒,于是混沌的脑袋渐渐清醒,那沾染无数鲜血的弯刀,终于对着自己的饲主举起。
刀锋翻转,杀得天昏地暗,身上流淌着自己的鲜血,也流淌着他人的鲜血,眼里只有猩红,杀戮,耳边回荡着呼啸的风声,永无止境,永无休止。
岁月里那个笑容腼腆干净单纯的少年,连带着心头扭曲生长的爱意,一起被他自己亲手杀死。
只是那最后一刀,他终究是犹豫了,刀尖颤抖,半晌仍未砍下,绝美的女子紧闭双眼,聆听着耳边踉跄逃离的声响,勾起一个得意的微笑。
再之后,就是放纵癫狂的十年。
而现在,是时候补上那最后一刀了。
苏幕遮举刀,尖锐的嘶鸣声扯出满眼猩红,洋洋洒洒溅了一地。
云彩悄然散去,月色正好,一弯银钩亮得惊人。
湖边草地,琉璃玉盏折射着无尽彩光,稠厚的酒液坠在杯沿,摇摇晃晃。
滴答,滴答。
一滴一滴的酒液落在地上,沉沉压在草尖,混着露水在草地洇开浑浊的痕迹。
恰如血泪滴滴,在心口烙刻下愈合不了的伤。
作者有话要说: 嗯……苏幕遮黑历史开扒,这也是个有故事的boy年少轻狂被怪阿姨诱拐不是他的锅你们不要怪他【尔康手心上愈合不了的伤还需要花花来治愈啊【笑
今天回校报道心里苦,宝宝要回家QAQ
而且今天父母把行李一扔就走了,留我一个人苦逼的收拾【趴累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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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滴答,滴答。
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
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不知何时苏幕遮已泪流满面,银质面具上蜿蜒出一片水痕,他压低兜帽,遮掩住自己落泪的双眼。
石观音笑起来,一道深深的刀伤贯穿她的身体,伤及心肺,生机一点一点自她身上流逝,然而她依旧那么美,一颦一笑牵人心弦。
“你过来。”她靠坐在地上,轻轻伸手向着苏幕遮招了招,嗓音柔和,似是母亲对着儿女的呼唤,又似是少女对着情人的呢喃。
苏幕遮静静站着,泪水沾湿他的衣襟,他却没有动弹。
“你还是这么倔强。”石观音侧头,笑容里添了几分狡黠,“我最完美的作品。”
“我不是。”苏幕遮说道,收刀回鞘,嗓音冷静到让你想不到他现在正在哭泣。
“你当然是。”石观音嗓音里满是叹息,好像在看一个为了不吃药而装作没有生病的孩子,“你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我亲手打磨而出,把那灰扑扑的原石,打磨成了美丽的珍宝。”
“然后活该被你束之高阁是吗?”苏幕遮漠然道,鲜血蔓延到他脚边,雪白的靴尖沾上了一抹红色,红得刺眼,他不禁皱起了眉,移动脚步站远了些。
“你是个好孩子。”石观音道,“你的生死都应该由我掌握,你为什么要不听话呢?为什么不做个乖孩子呢?”说着她眉宇间多了几分疯狂,“你为什么要叫我不得不除掉你呢?”
苏幕遮眼里的泪流地愈发汹涌,但神情仍是一片冷淡,“但是我没死。”
“是啊……”石观音眼里的光彩涣散,叹气道,“你的运气总是那么好,大沙漠的沙盗追杀你没死,一整杯天一神水你仍是没死,白白费了我一番算计。”
“所以我亲自来送你最后一程。”苏幕遮看着眼前的女人走向死亡,身体像是被分做了两半,一半在泥泞里沉沦,一半挣扎着想把他往外拉,却反被扯着拖进泥泞。
逃不出去了,逃不出去了。
自刀上第一次沾染无辜之人的鲜血开始,他就已然身陷地狱,再爬不出去,也不愿爬出去。
他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哭得双眼涩痛喉咙哽咽,但是他的心头全无波澜,生命的流逝水过无痕,某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记忆里那些爱恋的岁月是否是个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