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完结+番外 (天北空南)
而四年后的生活,既然是京城名人,那么就有许多人关注,没打听多久,就把他这四年来的点点滴滴尽数掌握,凭这些得来的消息分析,薛王氏估摸着这柳湘莲也该是个孤傲清冷之人。
别的不说,就是这四年来并无什么绯闻花边新闻传出,也并没什么献媚讨好权贵之人,足可以证明这位柳公子的为人是有多清高多自洁。
回来的人将消息如实的汇报了,薛王氏听完,揉揉眉心,良久才嗟叹一声:“唉,若是个女子便好了,这么好的人,唉……!”
虽如此感叹,但她让人托办的事情却是丝毫没有停顿下来的意思。
钱财散的到位,很快的,便有媒婆上门来访,说是寻了一个极为般配的亲事来。
那姑娘名为夏金桂,家里种着几十顷地的桂花,她家又称为“桂花夏家”,非常富贵,其馀田地不用说,单长安“城里城外桂花局,俱是他家的,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他家供奉。”凭此街头巷尾流传的小道消息,就足以证明这姑娘家是有多富裕。
而这夏金桂又与自家宝贝儿子的命运颇为相似,也是父亲早逝,家里只剩一个寡母,又因是独女,所以各个方面都是宠溺有加。而且不仅遭遇相似,据说那金贵姑娘家里也是皇商,而且这姑娘长得也是颇有几分姿色。
一听见皇商的设定,薛王氏的眼睛登时就亮了!一拍掌,行了,就她了!我的潘儿就娶她为妻!
冯渊那边近来没怎么和薛蟠联络,倒有些寂寞的很!
每天窝在床上都快发霉了!一连着几天,薛蟠都没来找他。等到他终于忍不住去寻他的霸王时候,门口看门的守卫把他给拦了下来:“哎,公子请留步,我家少爷不见客。”
冯渊眉毛一挑,有些不悦: “为啥啊?”
那守卫回:“就是不见客。”
普天之下,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靠钱解决的。
所以冯大爷很会意的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那守卫掌心,谄笑道:“那劳烦大哥通融通融,给薛公子回个话,就说我在外等他。”
守卫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顿时眉开眼笑,偷偷的将冯渊揪到墙角,附耳道:“柳公子,不是我不愿意通报,只是我家夫人下了死令,若是有人敢替你送消息,那就直接打死了扔出去。”略微停顿了下,又有些为难道:“……我家少爷今日被老妇人软禁在府里,择日便要办婚事了。”
“办婚事……了?!”冯渊面色倏地惨白起来,忙又追问:“那你家少爷的意思呢?!”
门卫说:“我家少爷并不愿意,所以夫人才将他囚禁起来。”说完还别有深意望了冯渊一眼,又接道:“不过夫人若是决定的事,少爷开始纵然时万般不愿意,到最后也会妥协的。”话不需点名,守卫这番话就是劝冯渊死心。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受了人家的银子,自然话语上就要多多劝导几次。
但他没预料的是,那句“我家少爷并不愿意”,顷刻间冲散掉了冯渊内心的一半阴霾。
只要他的霸王还没低头做出让步就成,……这样他还有机会!
其实就算成了婚冯渊也还是有机会,但金陵那次的阴影是在是太大了……!他再也不敢去勾搭人家有妇之夫了,如果实在不行,冯大爷也只能等他一生一世了。
失失落落的回了家,冯渊躺在床上几乎一夜无眠,直至启明星开始展露光辉,才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嗷_(:з」∠)_2333333333333333333333
☆、相思疾苦
这几日,冯大爷有点忙。
在忙什么呢?——爬墙术!
为啥要爬墙?当然是为了薛家霸王了!一堵高墙虽然能隔了他与霸王的面,但并不能割了他与霸王的情!只要还有情在,一切都可以卷土从来!
霸王被囚禁了算啥,待他过几日炼成爬墙之术,那还怕个球球!
照样幽夜私会,花前月下么么哒,举杯共饮啪啪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啊哈哈,大爷我不怕!
如此这般过了三日有余,第三日半,晌午的日头还明澄澄的挂在天空。
冯渊拿着小扇子蹲在墙角阴凉处纳凉,细颈间沁出一粒粒透润的汗珠,冯渊从怀里掏出小金帕子和小牡丹扇子,一边擦一边狂甩小扇:“哎哟,爬墙也是个技术活啊哟喂!”
十分抱怨的发表了这几日自己苦练的感受,也十分理解那些大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毅力。
其实若往认真里说,也算不得什么苦练。前几次还意兴勃勃的,无奈冯大爷的弱受属性,这小身板只适合养尊处优,少爷的身子公子的命。——总之,他这种人就适合当富贵闲人。
到后来,自己蹦跶了几次浑身腰酸背痛,也只能兴致缺缺的干瞪着自己家那几尺高墙甩小扇子了。在日头底下当木桩子站了这么久,冯渊也被烤蔫了。——唉,既如此……
索性算了,还是令想他法吧。
当然,这种爬墙的想法,让他这么纤细单薄的小受来实现……还是洗洗睡吧。
冯大爷这边很忙,薛家霸王那边也没闲着。
霸王这两天没见着自己的心爱柳美人,自然也是相思疾苦,彻夜难眠。
于是干脆向自家老娘绝食示威,其实他不是有意的,只是真的这么久了没见到冯渊,心里想的快要发疯,每天都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
急的他都想要挠墙了!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相思不是病,泛起来真要命!
薛蟠现在就这么个苦逼的状态,心里好似被什么紧紧的压住了,仿佛连呼吸都随之变得沉重起来。霸王摸摸胸口,又吸吸鼻子,他现在很想哭……
小柳儿说过不喜欢他哭,所以坚强的霸王揉揉鼻子,愣是又把已经快要出框的眼泪给憋回去了。
一瞧见自家宝贝儿子居然违背了自己的意见,这可是生平以来第一次啊!
薛王氏瞬时就感觉这事情苗头不好,他薛家可是只有潘儿这么一棵独苗,要是自家儿子搞断袖了,那香火可……怎么办是好啊!
薛老爹临死的时候,还握着她的手,声泪俱下的哽咽道:“我此生无福,……不能等到潘儿长大,亲眼见他迎娶亲事抱上娃,……唉憾事哪!”
薛王氏立在薛蟠禁闭的门前,忆起前事,抹了抹泛酸的眼眶,把眼泪用袖子拭了去,当下做出一个决定来!
“来人……!”薛王氏一声大喊,很快便有小厮闻声跑来。
薛王氏凑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你去夏家请那家的夫人过来,就说我有要事与她相谈。”
等小厮应是,躬身准备告退时,薛王氏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招招手,又把他喊了回来:“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有事求人,若是不自己身体力行,岂不是太没诚意了!那该办成的事情,也有可能干不成了!”
回头又瞧了眼自家宝贝儿子的屋门一眼,摇摇首,深叹一记,转身离去。
薛王氏与夏母商谈的事情,进展的万般的顺利。
当夜,便有一顶浅红色的华美小轿子载着美人晃悠悠的来到了薛府跟前停下。
轿子里的人,伸出手轻轻撩起轿帘一脚,觑了一眼,红色的灯笼将那几个镀了金的大金映衬的更为富贵逼人,轿子里的人紧紧捏了捏手里的绣帕,笑容溢于言表。
闻见人到地方了,薛王氏急急忙忙掺着自家小棉袄的爪子迎了出来:“哎哟,夏姑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没想到你母亲这么快就让你过来,我本来还想着让你缓几天在亲自用轿子去接你过来,唉真是……为了我儿这件事,倒是让夏夫人劳心费力了。嗐,不止是夏夫人,夏姑娘也是……为了我这个不孝的儿子,也要白白受这种委屈!”
轿子里的人不待薛王氏说完,就忙忙掀开轿帘下了马车,紧紧握住薛王氏的双手:“这哪里的话,金桂既然已经决定要与薛公子长厮守一生,又何必在意这些俗礼!再者说了,……金桂,金桂……迟早是要成为薛公子的人呢,不在意什么早晚的!”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低,等说完了,脸早已红成一片,娇艳欲滴。
这一番说辞,倒是十分对了薛王氏的胃口,这儿媳妇不仅懂事,这小嘴还甜的厉害!
她笑着,满意的点点头,亲切的回握住夏金桂的手,一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又拍了拍夏金桂的肩膀:“夏姑娘如此替我潘儿着想,又如此善解人意,我潘儿若是娶了你为妻,不知是烧了几世的高香,着实福分不浅哪!”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薛王氏这曲移花接木唱得好。
薛老娘真的是被薛蟠逼急了,到最后只能拿出杀手锏。自家儿子已经绝食四五日了,再这么下去,若是把自己的宝贝疙瘩给饿坏了,她几年之后下去了,又该如何面对薛老爹!
于是就这么急中生智,匆匆的趁热打铁!干脆这么强办,生米煮成熟饭,自家儿子也没什么理由可以推卸了!
蹑手蹑脚的溜进了薛蟠的小院,薛王氏满脸含笑的就推开了镂花木门:“潘儿,潘儿娘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