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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完结+番外 (天北空南)


  当年萧老爷子娶了十房姨太太都没得个一儿半女,无法子了,只能从养生堂那里抱回来一儿一女,当自己的养活着。
  谁知养了十年,最小的那房姨太太突然有了身孕,于是萧老爷子年逾不惑,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好吃好喝,百般宠溺供养这个小女儿,当真是万金养出来的娇小姐。
  本来以为是谋了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婿,家境也是富得流油,就把萧艳娘嫁了过去。
  谁知这郑天刚狗改不了吃.屎,有了娇娘子还三天两头出去偷乐子。
  萧艳娘劝了两句,就顺手抄起手边东西盖头就打,只打的萧艳娘几番要寻死,但最后都被人给拦了下来。娘家人劝了郑天刚几次也打了他几次,无奈这郑天刚泼皮一个,直愣愣的躺在地上,口气喊着,“来,来,来!打,打,打!别手软,往死里打!咱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去,打死我一个,你们全家赔命!”
  娘家人没法了,对于这种泼皮,实在是软的不行,硬的也来不了。
  也只能开导萧艳娘,叫她放宽心。萧艳娘被打了几次,也寻过死几次,但后来都被人救了回来,也想着命不该绝。
  把自己关在房门里几天,才悟出个道理来。
  一改从前的贤良淑德,倒换上了刘楚玉的几分风流来。
  对这夫君,她早已死了心,闺阁中白白读了《列女传》。什么姜后,无盐,曹大姑,班婕妤,蔡文姬,谢道韫,什么王嫱,西子,樊素,小蛮,绛仙等,曾经混熟于心的那些文章,早就撩在脑后了,也学着那些男人天天出去寻乐子。
  白天就打扮的妖妖调调,涂脂抹粉的在街上乱逛,专挑长相上佳的男子邀请家里,夜里就关起门户,靡靡之音。
  冯渊对这女子倒也不是厌恶,倒觉得钦佩她的勇气来了。
  女子自古便是被三从四德束缚住了手脚,那萧艳娘居然敢明目张胆做出这种事情来,倒真是勇气可嘉,着实让人心生敬仰。
  冯渊正在看那萧艳娘扯着郑天刚的耳朵乱骂呢,这里福宝吓得脸色都变了。
  福宝脸色煞白的扯住冯渊的袖子。
  冯渊那双狐狸眼只顾盯着郑天刚和萧艳娘呢,哪有功夫理他,也没转过头,口里只问了句,“干什么?”
  福宝扯住他袖子,神色有些慌张,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爷!快走吧!萧艳娘来了!”
  冯渊依旧瞅着乐子瞧,依旧没转过头,口里答应着,“爷知道,那么大个人,都快戳眼珠子上了,爷还没瞧见?”
  福宝急的又拉了拉他的袖子,“爷!快走吧!这萧艳娘可不是吃素的!”
  冯渊撇撇嘴,“她本来就不是吃素的,她和爷一样,喜欢吃肉。”说完又有些不乐意的抽回了福宝攥着着袖子,依旧坐在那里瞧乐子。
  福宝急的直跺脚,又拉了他几回。
  冯渊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头,一挑眉,细长的狐狸眼高高吊起,问道,“干什么呢,你催什么呢,后面有鬼追着你不成?”
  福宝四周看了看,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凑在冯渊耳朵旁小声的说道,“爷!快走吧。要是再不走,被她瞧见了,小心被萧艳娘给吃了!”
  冯渊扑哧一笑,乐道,“我还能被她吃了么?”
  福宝急的扯着他的袖子往外拽,一边小声的说“可不就能吗!我在外面可常听见说,,这萧艳娘专喜清秀的男子呢!爷再不走,小心被她连皮带骨给折腾尽了。”
  冯渊合上扇子,望着福宝急红了的脸笑道,“这爷知道,这话不管是谁,拿个凳子往街边的人堆里一扎,不到半天就能听见一箩筐,这有什么奇的。再说了,爷我可是喜欢男人的,她还能硬逼着我不成?从来还没听过这道理。再者,方才我好像听着这萧艳娘也是为我鸣不平来着,要不……一会儿我去和她道个谢?”
  福宝急道,“别去!听说那萧艳娘连馆子里的都不放过,金陵里外的都快被她睡了个遍,听说有些还是第二天早上给抬回来的呢。而且说,只要是她看上的,想方设法也要弄回来。前些日子不是有个万春么,一连歇了半个月,听说没歇之前就是和萧艳娘一起的呢!萧艳娘出了一千两银子请着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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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三绝

  “福宝,金陵有哪三绝?”冯渊问。
  福宝回说,“一绝,郑泼皮的娘子萧艳娘,风流成性。”
  说完,回头又指指萧艳娘,”爷,大概您也知道了,她是个闻名金陵的人物,差不多的脾气性格,您街头巷尾应该也听得不少了。”
  冯渊点头。
  福宝又接着说道,“这世上凡是没有人和钱过不去的,这萧艳娘一半是靠钱,另一半是靠情。有些人接近她是图她的钱,而有些人近她是图她的情,她的美色。她喜欢的就用钱买,人家喜欢她的,她就来者不拒,所以才这么声名远播。因为最喜一夜露水姻缘,所以背地里又不知哪家的公子哥儿给她起了个的混号,就叫“露水娘子”。”
  冯渊又点点头,见福宝说完又停了一会儿,忙又催着问,“那第二绝呢?”
  福宝望了眼冯渊,叹了口气说,“第二绝就是爷你那相好的,何大胆的老婆夏蝉儿。”
  冯渊摸摸鼻子,有些诧异。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福宝撇了他一眼,又长叹一声,“我早说爷你不要和那何大胆来往,你偏不听我的。那何大胆的老婆不仅厉害,母夜叉三个字架在她脑袋上,都配不上她的那份牙尖嘴利。人家心肠是铁打的,她就是万年寒铁炼出来的,连丝人情都找不见。”
  冯渊缩了缩脑袋,“当真有那么厉害?”
  福宝点头,“当真!那夏蝉儿早年叫夏貂蝉,因为不喜夏字,名字总让人觉得在貂蝉之下,所以改成了夏蝉儿。而且又略通些武艺,嫁过这边来,差点就当起霸王来了。要是给他一座山,那就是土匪头子一个。有一年那何大胆一时气急冲撞了她两句,被她提着棍子,追了三里多地,又赏了何大胆一顿乱棍。那何大胆躺在家里半年多,都没下床呢!”
  冯渊听的胆颤心惊,捂着小心肝问道,“那……家里就没个人制得住她?”
  “哪有啊,那何大软蛋一个,被打了之后,就差点把夏蝉儿当皇帝老子看了。说东不敢往西走,说北不敢往南瞧。家里见把何大治成那个样子,躲都躲不及了,哪里还有往枪口上硬碰的道理?”
  福宝说完,又瞧了瞧自家爷的脸色,只见冯渊刚才还是春风满面,双颊酡红,现在只剩下那薄唇还留着几分血色外,剩下都白的跟宣纸一样。
  又接着劝道,“爷,我看你还是尽早跟那何软蛋断了吧,天下好男人多得是,不愁这一个,况且还是养在夜叉旁的软蛋,更摸不得了。”
  冯渊吓得心惊肉跳,捂着小心脏直做西子捧心状。
  又歪头想了一会儿,忙问,“我也经常在外面混逛,怎么不知道这些事?”何大只说自己家里有个厉害婆娘,而且别的也没说,冯渊也没细问。再说了,他这几年也是街头巷尾酒桌菜桌的混吃胡喝,这种事,应该知道啊。
  福宝皱着脸,答道,“爷你当然不知道,这两年那何大学着听话了,夜叉婆自然也就没打他。这次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想起找相好的来了,得亏是他家夜叉回娘家探亲去了,要是在这里,还不活活的扒了他的皮!”
  福宝说完又瞄了眼冯渊,“爷,我听说那夜叉再过个半个月也就能回家了,你看你……”后面的话福宝没说,但看冯渊的表情,心里已经明朗了。
  冯渊吓得咽了口口水,巴掌大的脸上那双狐狸眼顿时蔫了下来,又问福宝,“你这些话……当真?”
  福宝把头点的捣蒜似的,“当真!要是错了一个字儿,您尽管大巴掌的往我脸上招呼着!”见福宝说的信誓旦旦的模样,冯渊瞬间又蔫了一层。
  歪了歪脑袋,霎时间思绪在脑海中入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片刻过后,只留下一个念头。
  ‘不行!要跟何大分!现在分!立刻就分!马上就分!要不他家恶婆娘回来,还不得连他一起扒了!’
  用手甩了甩脑门上沁出的冷汗,冯渊做出了一个决定,转身就要去何大胆府上说摊牌清楚了。
  扭头,步子刚迈出去。但是一转念又想,何大胆说自己家正在宴请亲朋,至少要热闹个七八天。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去,还不被有心人瞧见,在萧艳娘跟前狠嚼他一通。
  本来能息事宁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好了,被他这么一登门岂不办坏了?!那夜叉回来听人一说,也保不定拿着棍子追他一路。但又想想,自己那日被何大抱回客栈的。这金陵的人,不聋不瞎的只怕也是全都知道了。
  冯渊脑袋疼,很疼。
  弓着一根细白葱指揉了揉太阳穴。
  罢了,罢了,罢了!也别自己难为自己了。都打算撇清关系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那夜叉还能拿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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