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完结+番外 (天北空南)
期盼了这么些时日的事情,今日总算能成真了。想到这儿,握着缰绳的手激动的都有些发抖。
马儿一步一步踩着欢快的步调朝目的地赶着,马背之上的薛蟠也跟着一高一下的晃,心好像随时都要跃出胸腔一般,砰砰砰,久不能平息。
又略微等了片刻,冯渊抬头,才远远的瞧见了正在往这里赶来的薛蟠。
薛家霸王喜不自胜,嘴巴笑的合不上,弯着眼睛,左顾右盼的朝这里骑马寻来。
这副傻乎乎的可爱神情,冯渊不觉地笑出了声。
心里聚齐起的怒气渐渐消退了些,但也只是消退了些而已,他长这么大,何曾吃过这种苦头!这要是不好好教育下,以后这霸王还不骑在他脑袋上!
冯渊站在风口处已久,冻得喉咙有些发涩。
霸王则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直直的打冯渊面前经过也没发现。
抬眼只知朝远处望,便没有留心近处状况。如此前行半刻,越往前越杳无人烟,薛蟠不禁有些沮丧,只当是被人耍了,低首暗自神伤,两脚一蹬,便又圈马回来。
却不想一回头,那雍容灿金的衣衫跃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狐狸眼对上他,丝毫不吝惜笑容。
“我就说小柳儿不是失信之人!”薛家霸王亦然同样扬唇展露微笑,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快步朝冯渊走来。
冯渊只笑未答,另起话题道:“再往前些吧,让人跟来了,就不好了。”话毕,转身往前引去,薛蟠也牵着马,紧步跟在他身后。
前面人烟更为稀少,并无半点烟火气息。月色清淡,风,似乎吹得更为刺骨了些。
枯黄的芦苇半掩着池塘,一抹说不尽的荒凉感觉。
冯渊停下步子,立定。身子并未转过来,只是开口道:“咱们先立个誓,以后谁也不许变心。”
池塘旁边有棵树,叶子早已落尽,光秃秃的枝桠伸展开来。薛蟠走到树边,把缰绳拴在树上。
遂很快回转,单膝跪地,三指向天,虔诚起誓:“我要是日久变心,天诛地灭!”
不得不说,霸王的情话等级确实很高。这两句话真真实实的戳进了冯渊的心窝里,他本来还打算赏一顿霸王花拳绣腿,但是……现在他是在是有点下不去手了。
气氛正好,景色也正好,如此应情应景的合适时刻,冯渊的心……的确是动荡了。
狐狸眼弯弯的,温柔的望着他,眸里染着笑,“好”萦绕在心,只差片刻便要从那红唇里越出。
但是有些人,偏偏不给他们秀恩爱的机会!
“小柳儿,我……”见冯渊有些发呆,薛蟠只当他是有改变了主意,急急的又要追答。
一言却未了,只听“镗”的一声,霸王只觉得身后似有铁锤砸下来,人直挺挺的就软在了地上。脑袋一阵黑,眼前金星乱迸,身不由己,就这么软在地上了。
满脸杀气的福大爷和喜大爷冲了过来,福大爷不知道从来捞了根木棍,一棒子就敲在了霸王的后背。霸王不愧是霸王,背后结结实实挨了一棍,依旧能挣扎爬起来,手刚支地,还没起身,喜大爷又来凑上去,脚尖一点,霸王顺势又趴在了地上。
余光瞥见打他的人是冯渊的小厮,霸王就算再傻,此刻也明白出道理来了。心下此时也被恼怒冲昏了头,想他为了追小柳儿做了多大的努力,却不知到底哪一处得罪了人家。
如此想着,心内就越是愤怼不平,再加上喝醉了酒,此刻就更没个把门的了,边说边骂:“原是两家情愿,小柳儿你要是不依,只管好说,为什么哄我出来打我!”
冯渊也是被吓傻当地,不知道为啥这俩大爷会突然跳出来参合事。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福宝先替他接了口:“呸,瞎了眼了你!你瞧瞧你面前的柳湘莲是谁!此时不哀求,反而出口伤人!薛家霸王,你倒是有骨气的很啊!”
喜宝更直接,也没再跟他废话,直接抄起马鞭,从背后至胫,活活打了三四十下。
薛霸王被这刺激的直接醒了酒,再也不硬牙骂人,反而是喊疼求饶。
福宝听见他哀求,也不理,只冷笑道:“没用上几分力气就喊疼,霸王你可知道活活把人快打死是什么感觉!”
薛蟠疼的应不出声,只伏在地上哼哼。
薛家霸王这么撕心裂肺的喊疼求饶,冯渊就算再愣神,此刻也回过脑子了。
这要是打坏了,他后半辈子真要守身如玉当和尚了!
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冲上去便要拦住神色飞扬挥鞭子的喜大爷。
俩大爷正打的酣,哪里还管那么多。脑子里过的都是自家爷被这霸王挥手指点下人打的皮开肉绽的场景,一见着自家爷居然还为这个霸王求情,不仅是没消气,反而是更涨上了几分。
冯渊一瞧见这俩大爷是下死手,连忙跑过来,张开双臂挡在霸王身前:“你们……”话未完,喜宝却绕到他身后,一记手刀,直直的敲晕了自家主子。
闭眼前,冯总受抽空还深深叹了口气,望着躺在泥泞里的霸王,最后清明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嗷_(:з」∠)_没错这是《呆霸王调情遭苦打 冷郎君惧祸走他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小攻一定会变帅的!!!!!!!!!!!!!
☆、佳期如梦
虽是心里记恨这霸王,福宝和喜宝也不敢出手太重,打了片刻,只听见霸王抱头躬身团在地上,一个劲的呜咽着嚷嚷“肋条断了。”
毕竟是大家子弟,虽然有怒气,再加上自家主子的缘故,他们两个也不敢太往狠里打了。
福宝扔下鞭子,踩在他脊背上:“你当我家主子是什么了?”
薛蟠此刻被打的早已头昏脑涨,身子也疼的厉害,只呜呜的求饶:“……我错了。”
福宝又顺势给了他一脚,刚想问错在哪儿了。
倏然闻见不远处有马蹄声响起,好像有人追来了。
福宝转头,与喜宝对视了一眼。喜宝会意,把冯总受扛在肩膀上,麻溜的就跑路了。
来人是贾蓉,本来不放心往这里瞧瞧,却不想一眼却瞥见被扔在泥潭里的衣衫破碎,褴褛破落的薛家霸王。霸王脸上也挂了好几处彩,面皮上也有深深浅浅的肿痕。
贾蓉心下也猜着了八.九分,知道定是被这柳美人给教育了。
霸王身子肥硕,这么大一团窝在那里,配上此情此景,倒有几分好笑。
此刻笑出来那岂不是太没人性了!贾蓉忙下马命人将泥泞里的霸王搀扶起来,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打趣了句:“薛大叔天天调情,今日调到苇子坑里。必是龙王爷也爱上你的风流,要把你照做驸马去,你就碰到龙犄角上了!”
薛蟠虽然被打的脑子发昏,但是理智却还没散去。被贾蓉揶揄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实在也想不出什么遮掩的词来,只垂着头无语,丧生丧气的扶人站了起来。
他那身子早就被打的皮开肉绽了,哪里还能骑马。贾蓉忙命人去找了呈轿子来,扶霸王上了轿。这里也就是离赖尚荣家近些,贾蓉打算把他抬进赖府里上上药。
薛家霸王本来就又羞又气,此刻只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哪里还想这么大张旗鼓的把这事弄的人人皆知。
好说歹说,总算求的贾蓉不要到处声张,才乘着轿子回家了。
宿醉一夜,冯总受躺倒床上,日上三竿才能爬起来。
身子软的就跟坨稀泥似的,特别是后颈,丝丝的往上翻着钝痛,冯渊昨天喝酒喝的不少,再加上喜宝那下把他打得失忆,隐隐约约只记得好像薛蟠被自己家的俩大爷给教训了。
但又一想,鉴于自己昨天晚上脑子天南海北的乱做梦,思量着可能这又是个梦境。
至于后颈这莫名的疼痛,他安慰自己,只想也许是他睡觉不老实落枕了。
冯渊伸了个懒腰,揉着脖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好不容易挨着颈子上的钝痛穿好了衣服,爬下床又美美的绑好头发。
对镜梳妆,镜中美人眸眼依旧惺忪,媚气浑若天成。瑰姿艳逸,别有慵懒风流之感。
一大早就被自己美呆,冯渊表示很享受,后颈上的痛也隐隐的消去了几分。
又沐浴在自己的主角光环里享受了许久,总受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妆台去梳洗。
刚踏出屋门,抬脸就瞧见福宝这小子嘴巴咧的老长,一遇见他,笑的就更欢了,白白的牙齿全都露在外面晒太阳。
“大冬天的,嘴巴咧那么大,你喝风呐?”被他笑的后背发凉,冯渊斜眼看他。
“爷,您起来啦。我刚刚帮您熬好肉粥,现在温度正合适,我这就帮您捧来。”福宝踩着欢快的小步子,扭着小腰就往厨房钻。
“回来!”冯渊瞧见他状态不太对,连忙喊住他。
“爷,您还有啥事?”福宝眨眨眼,笑眯眯的回头答。
“你……捡到钱了?”冯渊不确定的问了句。
“没。”福宝不知所以然的摇头。
“那……谁送你好吃的了?”
“没……”福宝还是摇头。
冯渊差点脱口而出是不是喜宝向你求婚了,话绕在舌尖,还没出口,幸亏脑子及时反应过来,总算含住了。一错眼,却又瞧见喜宝从西屋子里走了出来,不禁庆幸自己刚刚没失口,要不然准少不了一顿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