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完结+番外 (天北空南)
冯渊摆摆手,还会有些不好意思:“随便吃点就成。”
福宝倒是直白爽朗的很,噼里啪啦点了一桌子松糕桃酥莲叶羹的小点心。喜宝还是一贯的冷然,也随着冯渊说了句随便吃点就成。
这顿饭吃的顺心顺意,厨子手艺倒是高,但是细品品还是不如家乡的孙一刀的味道……唉思乡心切啊,冯渊眼圈又有点泛酸。——这对于一个死宅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
一顿饭吃了寻常百姓家一年的收成,五十两。——倒真是挥金如土,一掷千金的首都要地京城。
几个人茶余饭饱,摸摸圆滚滚的肚皮,挪出了赖家酒楼,赖尚荣倒真是热情依旧,又领着他们去了自己朋友那里,果真是个客栈老板。
价钱倒也公道,虽比着金陵那里是贵了点,但是在这里住这么个房间倒也算是划算的厉害了。
归纳好了东西,赖尚荣又尽职尽责领着他们到处乱逛,各处熟悉熟悉京城的构造。
就这么逛了七八天,此间赖尚荣一直细心耐心的解释各个景观和店铺,直到冯渊和福宝喜宝已经能在九曲十八弯的京城轻车熟路的分辨出东南西北。
近日赖尚荣听说是有事,所以这段时间都不能来了。
还好赖尚荣这人大度,喜宝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是外面买的太贵居然要去和人家厨子学做菜,那赖尚荣沉思了会,也就答应了。
☆、寸土寸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他这么个金陵总受君勒紧裤腰带,确实有点很为难。
这个念头刚从他那脑袋瓜子里崛起,他就一脸饥渴的急不可耐的冲到大街上了。
街上大红灯笼高挂,人来人往,叫卖声此次彼伏。
高的瘦的老的少的矮的胖的黑的白的,乌压压的好大一片男人。
但也只是男人而已……这模样,完全不及冯渊审美标准的一半!
古语吃饭都要讲究色香味齐全,而这方面,当然是有过之无不及了。
自然也是要求相貌上佳,身材倍儿棒!
当然,这个念头当他驻足在大街上半柱香的时间,就被他自己亲自掐灭了。
京城,——什么地儿?寸土寸金,这地儿物价贵,房价贵,各种东西门门都贵。穷的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一个个熬得面黄肌瘦,富的都软在红绡软帐,忙着和美人软语温存。
前一个面相不行,后一个是太受了!
天天宿花眠柳斗鸡走狗也就算了,居然还长得这么受,满大街的都是摇着扇子的世家子弟,一个个说起来是去青楼楚馆嫖.娼的,这么打眼一看,这么消瘦小身板,别人还以为是嫖他呢!
长得虽然是符合冯渊的审美,但这身板啧啧……也就比着他和福宝壮上那么一点点!
那有啥好摸的……!
不过……虽然有些长得壮实的,但瞧着人家相好的姑娘还是媳妇啥的,捧着小花帕子亲自给肉摊上的相公擦汗,冯渊就把这心思给咽下去了。
吃一垫长一智,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怎么可能再去试第二次!
冯总受的小扇子甩的哗啦哗啦直响,拖家带口的就算长得符合审美,他也绝对不要!
这么心情低落的在街边口蹲了一下午,终于迈着沉重的脚步,心灰意冷的拖着身子回宅子了。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六天零五夜。
冯渊无聊的歪在榻上,把玩着捶在胸前的一缕青丝,转头又对旁边的福宝说:“嘿,咱们这么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咱们试试开导开导喜宝,让他买个宅子?”
福宝一听这话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就凑了过来:“不好吧……这价格也算公道,再加上……爷您真的打算在这里长住?”
冯渊摊手:“这不是至今没遇到霸王么。”
“您来真的啊?”
“不真能追到这儿么。”
“……”福宝顿时觉得无语,自家的爷一定是脑子被人打坏了才这么想。
冯渊瞧着福宝那张变幻莫测的复杂脸,不用猜也知道这小子再想啥,八成又在腹诽自己的智商问题。当然他冯总受的气量是一般人能比的么,所以他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问道:“你说咱们再京城开家饭馆怎么样?”
福大爷平日里最喜欢的是啥,除了吃的就是钱!开馆子就等于挣钱!一听这个立马就来了兴致,乐颠颠的往冯总受这里凑来:“爷,您说!开啥样的?”
冯渊瞅着福宝那热切的小态度,斜着眼先是很嫌弃的“噫”了声。
接着他思索片刻,眼里精光爆闪,敲敲脑袋,回:“我也不知道,总之这么一直混吃等死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再加上这地界伙食费啥的都挺贵的,要不……你去瞧瞧?”
“好嘞,爷,您瞧好吧,保准不过三天,我连账本都能摸清楚了!”福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
冯渊摆摆手,偷笑。顿了片刻又道:“好好好,福大爷,您快去打听,在顺道打听下在京城里开家消息馆多少钱。”
福宝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笑完了转身就飞出去了。
冯渊很鄙视的望着福宝身后扬起的灰尘,叹了口气,这小子掉钱眼里了。
在院子里转悠了会儿,躺了半天身子骨都有些僵了。起身做做运动,蹑手蹑脚的溜进了自己的屋子。脱下靴子,拿出了自己在金陵时候攒下的私房钱,数了数,再数了数,冯渊多么希望能钱生钱。他堂堂一个大家公子,居然可悲被自己的小厮控制了零花钱!
浑身上下,也就有五百两的积蓄!喜宝那财奴被福宝给带坏了,一个月就给他不到五十两的花费。
五十两能干个毛,也就买一身质地料子良好的小金衫!他这浑身上下可都是金子贴出来,虽然京城市价贵,但是怎么也得一个月让他买件衣服吧。这都两个月了,他也就在路上买了一件不过二十两的灿金衫子,还被树枝给划破了……
这次正好支开福宝去裁缝店里逛逛,那小子就认定钱和吃,一提这两件眼睛就雪亮的,这要是买衣服带上他,回头在喜宝跟前说漏了嘴,他还不得连每月五十两的零花钱都给扣了。
于是趁着他们都不在家,冯渊扒着门缝又惦着脚尖出去了。
新到的小金衫,颜色锃亮,那灿金的颜色比亮洼洼的金条还刺人眼。
宽袍广袖一针一线缝的都特别细致认真。连袖口的里子处都认认真真的刺上了玉蝶纷飞的华美花纹,更别提这衣裳的主要部位了,大朵大朵的薄金色牡丹盛开在上面,简直是活脱脱的牡丹争艳。
冯渊一想到这儿,身子都激动的开始泛热了,脚下的步子也迈的越来越轻快了。
“哎哟公子,您来了,来来来,快里面请!”老板娘甩着娇色帕子,迷了冯渊一眼,热情招呼着面前的花孔雀。
冯渊扬着脖子,狐狸眼被帕子甩的有点发酸,但还是要装的彻底。
站定,昂首,撩青丝。两指一错推开牡丹艳扇,优雅的横在胸前徐徐的摇着,掐着嗓子开口问:“老板娘,前几天我定的那件金衫呢。”
老板娘被他这么一问有点蒙,片刻之后很快的回过神来,笑的更加热情:“当然是给您留着呢,公子您还真别说,这衫子也就您能穿得起这贵气风流来,别人全都穿不出个样儿来。”
冯渊笑着点点头,表示被夸的很受用。
还真别说,这么土里土气暴发户似的颜色,也就套上冯渊的小身板才展现出来。老板娘回想起前几天同样有个试穿的公子,那身架唉……再瞧瞧冯渊,顿时眼珠子里盛的都是满满的惊艳。
冯渊穿着新衣裳美美转了几个圈儿,点点头,表示很满意。一满意这价钱也就好商量了,抽出一百两来一点都不带心疼,大大咧咧特别阔气的直接就递给了老板娘,连价钱都没讲。
老板娘眉开眼笑把银票甩的哗啦哗啦响,等冯渊都走远了,还扒着门框神情的喊“公子下次再来嗷。”
民以食为天,买好东西了,自然要去最豪华的酒店里浪一圈。
于是他很不仗义的揣着私房钱去上酒楼了,去的自然不是赖尚荣家的酒楼,一是因为喜宝在那儿,二是因为老这么呆在他家吃,都有些吃腻味了,于是他这次去了另个酒馆。
当然首先呢,又是很暴发户的点了一桌子菜,悠悠的拾起象牙镶银筷子一下一下夹起来细细的品着。
品到中途,隔壁的达官贵人,闲聊时候的春风碎语就这么飘进耳朵里了。
扒开隔间用的竹帘子,冯渊觑着眼往里瞧。一个个穿金戴银挂玉镶珠的大老爷们,张着满嘴的金牙,举着酒杯满桌子乱碰,水光四溅。
“唉贾府那个凤辣子可真是霸道,前几天我打算摸她一下小手,差点没被她使绊子给弄死了。”
“可不是么,听说琏二爷连小妾都不敢找呢!”
“那是你们不好,整天就偷着干这些伪君子的勾搭,谈生意都谈到人家手上来了,弄死你也活该!”
“哎,你什么人呢这是……!”
接着就是从贾府吐槽到了王府,从王府吐槽到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