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完结+番外 (天北空南)
自家老爹给选的跟班,都是这么有个性的,冯渊想望天长叹。
回了神,总算把憋了半天的粗气给喘了出来,又问:“怎么样了?”
喜宝道:“不知道。”
冯渊正想着怎么要吐槽,只见喜宝伸出手从李叔后背穿过去,将他服扶了起来。另只手又按上了李叔的人中,使劲摁着。
冯渊瞧着李叔那人中都快让喜宝给戳烂了,红红的一片,看着就让人觉得疼。当即就想上去阻止,这别晕过去没事,一爪子让你给戳死了。
瞅着喜宝飘过来的眼风,冯渊又蔫巴巴的蹲下来扣泥巴玩。
按了良久,只听见李叔轻咳一声,人居然醒了!
这一醒来,二话没说,抱住冯渊就开始抹眼泪。抹着抹着,两眼向上一翻,又晕了过去。
冯渊这回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把求助的小眼神又飞到了喜宝那里。
喜宝接收到了,挽起袖子,又要抄手干起来。
“爷,大夫来了!”福宝很及时的跑了进来,阻止了李叔鼻子下第二次挂彩。
大夫瞧完了,开了两副药,只说没事,这药连着吃个五六天保证好。一屋子人也跟着放下心来。
后来李叔醒了,冯渊深情并茂的握住他的手,眨巴狐狸眼又挤出了几滴眼泪:“李叔,您老想开点。我这个人生就是断袖的命。生是断袖人,死就是断袖鬼,一辈子都是断袖了,也只能是断袖了,我不光这辈子是断袖,我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哪怕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哪怕我下辈子投猪投鸡投鸭投小强,我也是个断袖的命……”
瞅见李叔又开始翻眼白,冯渊连忙闭了嘴,把后头的话又给咽下去了。
还多亏福宝这小子帮着他在床跟前磨了好久嘴炮,总算把李叔这个老人家给解释清楚又安慰通了。
当然了,这是后话,不提。
刘小灶说吉日子已经定好了,等媳妇一买回家,三天后就是个好日子,那天就要娶进门。所以这几天,冯渊这一家子人全都忙上忙下的帮他准备成婚的物件。
蝴蝶□□剪,百子千孙尺,子孙桶,花开富贵瓶,同偕到老一套组,丰衣足食一套组。
里里外外的,忙活了好几天这一大家子人也没收拾齐全了。
冯渊是被分配买红绸的活计,其实也没人敢吩咐他,他只是瞅着自己在那里干站着不仅不好看,而且也没乐趣,所以主动请缨,来置办成婚的大喜绸子。
缓步走在街上,牡丹扇子摇出的那阵小风把冯渊脸上的面纱吹得一飘一飘的,很是漂亮。
正在街上摇摇的走着,突然感觉后面有人叫他。
“渊儿”那人轻轻的唤了一声,声音小的风都能吹走了,但是冯渊那只灵敏的小耳朵立马捕捉到了。
长到十九岁,唤他渊儿的除了自己的死鬼爹娘,剩下的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之前30居然还掉了一个(本来就少了cry),作者君现在心好痛嗷,这里还是跪求各位小天使们的支持,留言收藏点击什么的qaq(故事前面冯渊的出场多一些,因为窝很喜欢他,感觉他的命运就被一句话带过了……所以窝要把他的戏份补回来qaq)
☆、新欢旧好
顿住脚,回身过来瞅了两瞅,左瞧瞧,那人不在这里,右瞧瞧,咦那人也没在这里……
难道是……听错了?
又向后一转身,才远远的瞧见。
在隔了五六米远的摊子上,那人正儿八方的坐在有些简陋的小木桌后。
墨色的发用发箍全都拢了起来,白皙如同冠玉般的面皮全都露了出来。
那人拾起桌子上的一把光秃秃的白扇也学着冯渊甩了两下,才张开嘴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渊儿,别来无恙啊。”
冯渊仔细一瞧,果然就是自己的前前前前相好的,被他一千两打发的刘半仙。
刘半仙长得帅,身材又好,从相貌这些来看,这完完全全是按照冯渊喜好长的模样,但就是……持久力差了点,自然是半个月就不欢而散了。
“好,好得很。”
冯渊朝着刘半仙的摊子靠近,顺手就抄起刘半仙桌子上的竹筒开始摆玩。只当是刘半仙叫住他是来打趣自己被那夜叉给打了,语气就有些不忿:“和我混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常说你神机妙算吗?咱俩好歹也好过一场,如今我遇上这么这么大个事儿,你居然狠心到连一声都不吭。还是说,你这摊子根本就是讹人钱财的?”
冯渊气的把那竹筒子抠的吧嗒吧嗒细响,刘半仙有些心疼,忍着他抠了一小会儿,连忙夺了过来,揣在袖子里,才慢慢说道,“小心你的嫩手,别伤着了。”
冯渊冷哼一声,又掏出牡丹扇子来甩,只当他心疼那破竹筒子。
刘半仙的目光在冯渊那双玉白的爪子上逗留片刻,才悠悠开口:“我夜观天象,发现星位有变,正想要通知你,凡事多多小心,却不想前几日我被许家公子纠缠住了,把我困在他家里几日,所以也没来得及通知你。”
冯渊见他装神弄鬼的,憋笑憋了半天,差点连裤腰带都崩断了,终于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嘲弄道:“哎呦喂……谁信!敢情我们两个曾经的情谊全都打了水漂了,有了新人就把我这个旧人扔在脑袋后了。你当时怕只顾着花前月下对酒当歌抱相好,哪里还记得曾经与你同榻共眠夜夜缠绵的旧情人哼!果然,这天下的男人就没一个可信的!”
话刚说完,自己咂摸咂摸嘴,才发现味道不对,连忙又改了口,“我除外。”
刘半仙也不恼,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我并非骗你,我是说真的。”话毕,又推着桌上的一副画符指给冯渊看。
“你瞧瞧,我今天帮你测的。”刘半仙道。
“这什么个什么鬼东西?”冯渊瞧着桌子上一幅乱七八糟,墨点乱飞的草稿纸直皱眉。
“这是你的命势。”刘半仙说的淡然。
“我知道,你就直说测出了什么吧。”冯渊揉揉眉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以前刘半仙没钱的时候,经常拿这个理由来诓冯渊的钱。什么今天要供花神,明天要奉草神。
冯渊虽然不傻,但当时正柔情蜜意花前月下对酒当歌的好时光,自然是刘半仙说什么,冯渊就照着做什么。但是一等俩人分了,那就是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奇了怪了,都分的这么彻底,怎么今天这刘半仙居然主动勾搭他了,难道又是没钱了?!不应该啊,他记得那许家公子也是个有钱的主儿……
难道是也嫌他不耐久……?
冯渊心里一阵风似的,瞬间刮过许多小念头。
刘半仙当然不知道冯渊心里在想什么。
于是他依然还在耍帅。
对于刘半仙来说,平生最擅长的三件事就是:算命,耍帅,写书。
第一件,算命。算了这么多年居然连自己的姻缘也算不准,遇见了个狐狸精,接着招牌就被自己活生生的给砸了。第二件,耍帅。这件事确很精通,当年他的摊子排队排到两条巷子,连县令都得让他三分,但是现在也因为遇见个狐狸精给砸了。第三件,写书。早些年,自己还癖好还没这么入骨三分,自从被这狐狸精给甩了,然后发泄似的,疯狂往里砸钱,写的还都是让人都听厌了的柔肠百转,酸的不能再酸的爱情故事。
刘半仙微微叹了一小口气,作势又拿起桌上的另一只檀木筒子,摇晃了几下,调出了一个签子来,也没看,直接又揣回了那筒子里。
如此几次。
冯渊瞧着他不疾不徐的悠闲模样,就算是慢性子也被他给磨成坐针毡似的暴脾气了。
等着晃了好几回,终于忍不住吊起狐狸眼问他,“你是不是又没钱了?”
刘半仙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子,“你瞧我像是没钱的人?”
“你那钱早被你给出的那些个杂书造腾光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天茶馆里的女先儿唱的不就是你的《凤求鸾》吗。”冯渊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表情明显颤了一下,片刻以后,刘半仙依然是那副慢性子,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发出柔和的“哒哒哒”的轻响。
神态依旧是很从容,他道:“是又怎样?”
又“哒哒哒”敲了几下,才开口说话,“你也不用担心,那许家公子已经替我垫付了。我前天老远看着你觉得你印堂发黑,所以才替你算了一卦。总之你这十天八天的千万别出门,好好窝在家里。”
冯渊拉过桌子上的那张画符瞄了半天,有些不屑:“你别唬我。就凭这个东西就能测出生死来?你这八成又是杂书看多了吧。”
末了,又把那张草稿纸推给刘半仙,“那你就说说,测出个什么来。”
刘半仙又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有条不紊的吐出五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冯渊听见又是这五个字,嗤之以鼻,摇着脑袋啧啧两声。
早些时候,冯渊和他还交好的时候,这刘半仙每天就装神弄鬼的,大半夜睡着睡着,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把窗户打开,大冬天的小北风呜嗷呜嗷的直直的就刮了进来。把睡得正香的冯渊正好给嚎醒了,冯渊冻得一个激灵,裹着被子爬起来,睡眼惺忪的问:“你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