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的很，就是太医院院正来了也只是拖着一时。又哪里是区区井水能治好的？
皇阿玛的厌弃，额娘纯妃有好几年没差人来看他了，弟妹更是他出宫后就在没见着过。他的身边，除了小德子，在没有其他的人。
眼眶微湿，没成想，在今天还能有一个人关心他的身体。
已死的心，似乎又有了一点温度。
永璋扬起嘴角看向四爷：“这里头的水烦劳四先生倒到碗里，这瓶子先生还是拿回去收起来，莫要叫别的人瞧见了。”
然而，四爷说：“这瓶子多的是，不是什么，稀罕物。”
这财大气粗，老子好东西多的是不在乎这一个的感觉。他说的不在意，永璋都要以为他看错了。
永璋只能心里叹气，果然是个傻子。
“世人多贪婪，还是不要叫别人瞧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永璋真心实意的担心，四爷感受到了。
来自自家孙子的担心，四爷很是受用，着都多少年没感受过了。
感觉…还不赖！
收到来自自己孙子的担心，四爷心情颇好。
心情颇好的四爷，没再说什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留下来的人只好把离开的人留下的东西小心点藏到枕下。然后慢慢睡去，直到小德子来喊人吃饭。
吃饭的时候想起四爷留下的井水，告诉小德子去门外守着，虽然，他这里没有人会来。
拿出瓶子，永璋真的倒了两滴井水到饭碗里。
今天吃的，依然是米汤，好在他现在吃的不多，这个也饿不着他。
不知是错觉还是心理作用，永璋感觉，今天的米汤比以前的药好吃。
舔舔唇，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之后每次吃饭永璋都会倒上两滴井水拌饭吃。如此过了几天，永璋当真感觉到精神比几天前要好。
就连小德子都说，他的脸色好多了。
永璋想，这大概是回光返照吧……
只是，这几天，那个四先生一次也没来过。
应该是已经忘了他了吧？
之后又过了几天，永璋的脸色更好了。小德子见了直嚷嚷老天有眼，菩萨保佑。
永璋笑笑。
每次听小德子说他脸色好了一点，他的心就往下沉一点。
就是小德子不说，他自己也感觉到了。
第12章 这是嫌弃人
在永璋看来，他自己就是回光返照，但看小德子是真心为他高兴，他也就不说什么。
这世上，还是有人关心他的，被子里的右手摸着瓶身，就让他…们高兴高兴吧。
毕竟，也就这两个人。
他是不知道这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的时间是多长。
四爷说的井水，他也只当是普通的井水。要说不一样，也是装水的瓶子不一样。他自己的身体又是多年来一点一点…别人的有意，加上自己的无意弄垮了。
这突然精神头好了，他除了想到回光返照，实在是想不到一切都是那井水的功劳。
所以，这身体一天一天的好，他却一天比一天不开心。
明明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就是一死吗？
现在，知道除了小德子之外还是有人关心着他，他又不甘心这么离开了。
只是，那个让他不甘心的人，这半个多月却在没出现过。
永璋自嘲一笑，难道还指望一个深井冰傻子天天来看自己不成？
而那个深井冰傻子四爷，还真不是故意不来的。
之前就琢磨着要把梁大人给抄家的四爷，因为见到了绵宁永璋这父子俩，耽搁了两天。
现在，井水已经给永璋了，绵宁小鬼被他扔空间了。
四爷就把之前看好的傻小子从酒楼里提了出来。
傻小子吓了一跳，哭丧着脸：“东家，是不是小的做错了什么？您说小的一定改…小的、小的不能丢了这工作……”
四爷面瘫着脸，嘴角有抽动的痕迹：“……”
眼看着傻小子就要哭了。
工作要没了，能不哭吗？在这酒楼里领的工钱可是其他地方的两倍。他还答应了下个月给他妹妹买身新衣裳，新头绳呢！
“四爷…您别不要我…我以后一定努力，一定让您满意……”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
听不下去的四爷衣袖一甩：“行了！以后跟在爷身边，爷会教你该怎么做！”
幸福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傻小子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摆着一副要哭不哭的脸。
被幸福砸晕的傻小子，现在可是一边抹泪一边笑。
跟在四爷身边半个月时间，他已经给他妹妹买了两身新衣裳了。还买了两盒胭脂。看着妹妹高兴的样子，他也非常的高兴。
傻小子握拳，为了妹妹，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周正，过来。”
听到四爷喊，傻小子——周正，正挥着的斧子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后是用力一挥，对着砍了一半的大树就是一斧子。接着小跑着过去，站定：“四爷。”
轰！一颗有成年男人手臂合抱起来那么粗的树倒地。扬起灰尘一时，散步了。同时，水面荡了荡。
四爷瞧了周正一眼没啥感觉，似有无奈，略一思索，收起了鱼竿放在一旁。
鱼竿旁还有一只木桶，桶里两只鱼游的挺欢，提起桶，避开周正伸过来的手：“去，弄清楚太常寺梁大人府上的库房在哪个位置。”
被嫌弃的周正：“属下这就去。”
四爷点头：“不是说今天不能发出声响吗？”
一直被嫌弃的周正：“属下今晚就砍二十颗，劈好了放回酒楼里。”
四爷满意点头，右手提桶，左手拿竿，悠悠离去。
第13章 这是小永扬
要说四爷没去看永璋的半个月做了什么，说来也就那么几句话。
无非是培养人手。和找合适的人这两样。
周正，是他之前就看好的。死心眼的孩子，不需要特别许下什么承诺，用什么去换，培养起来必定是个忠心的。
这是四爷观察了几日得出的，周正，的性子就是这样。
所以，这半个月，花在他身上的时间也是最多。
毕竟，之前周正只是个普通的男子。别说飞檐走壁，就连翻墙，估计都不会。而且，身体各方面也一般。
这时候，空间里的井水就起作用了。
跟永璋次那么一两滴不同。
那井水在周正拿是当解渴水喝的。
四爷没教过人功夫之类的，所以最先想到的是把体力耐力提上去。
周正这半个月做的最多的就是——砍柴、跑步。
就着半个月砍的，够酒楼用大半年了，好在，那山头的树挺多，这砍一点，那砍一点，看不出什么。
跑步，路程是没变化，就是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周正感觉，他都被压矮了。
周正是个死心眼的，让他砍多少就砍多少，跑多久就跑多久。
只会多做，不会偷懒，四爷对此很放心。
放心之后进空间翻翻找找，找了许久还真被他找到几本练功的书。
看这空间里的东西都是好的，这练功夫的，想来也差不了。四爷就拿了一本适合周正的出来，扔给了周正。
那是一本练内功的心法，还有一本刀法的，四爷打算过段时间再拿出来。
每天喝井水的好处就是，记忆力好了不是一点两点。
周正把这归功于四爷每天对他的锻炼上，所以每天半个时辰的书本学习，周正勉强可以看懂那本心法。
如果——叫他识字读书的不是四爷就好了。
四爷也不想自己教，只是，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然而，目前没有人可以教。
在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四爷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爱新觉罗●永扬。
他大哥的孙子。
龙源楼，四爷不陌生，他也知道里面多的是达官显贵。
然而。
这天从龙源楼路过，四爷觉得，不是他看错了，就是他记错了。
现在的八旗子弟都闲的在酒楼里动手了？
这动手的就是永扬和……富察皓贞。
至于原因——互相看不顺眼。
富察皓贞是近两年搬进京的硕王爷家的。
这个硕王爷，四爷没映像。
四爷打听最多的就是爱新觉罗家的事。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年轻人动手了。
四爷在外面看了会，结果……爱新觉罗家的要、输、了！
这个结果，四爷不能接受。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硕王爷家世子竟然敢跟黄带子的永扬动手，简直，简直，没把皇家放在眼里！
理所当然的，四爷出手了，四爷动动手指就把富察皓贞打趴下了。
被阿玛宠着腻着耍赖不肯学武的永扬，崇拜的看着四爷，早知道学武这么厉害，他肯定学啊！
永扬星星眼望着四爷大喊：“师傅！”
不止四爷，其余人都被永扬的喊声吓了一跳，只是四爷瘫着一张脸，没有人发现。
对这丢人的大哥家的孙子，四爷没啥兴趣。
而永扬，已经被四爷的身手给收买了。一路上，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不停的喊：“师傅！师傅！师傅你教我吧！”
耳边嗡嗡声不断，四爷：“……”真想一掌拍下去……
永扬跟四爷回去了，看到周正在，四爷没什么表示。反倒是周正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看到了四爷想说什么。又因为看到永扬而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