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的孩子,想必也跟陆兄一样讨女孩子喜欢。”花满楼笑道。
唐天霜闻言笑得更欢了,“花满楼,有没有人说过,你比陆小凤更讨人喜欢?”
陆小凤跳脚,“唐六,你别太过分!”
“呵呵,我又没打算对他下手,你急什么?”唐天霜嘀咕,“朋友夫不可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后一句话唐天霜本就没全嘀咕出来,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没听清。
“好了,我还是走吧,省得你觉得我心怀不轨。”唐天霜挥挥手,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唐六的轻功真妙。”
“花满楼。”“嗯?”
“其实我的轻功也不赖啊。”陆小凤委屈地说。
花满楼噗嗤一声笑出来。
两人又绕了一圈回了休息的大帐。
花满楼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明日一切小心。”今日他当着穆东鹰和李放的面跟阿什赞纳说明来意,并说了明日他打算到陆小凤三个月前离开的方向查探,阿什赞纳让霍桑同他一道。
陆小凤的手覆上花满楼手,“有你陪我,还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呢?”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次日一早,陆小凤和花满楼骑着马离开了驻地。
唐天霜抱着唐诗站在辕门外,两匹马儿越跑越远。
“六姐姐,花哥哥他们会不会很危险?”唐诗仰着头问道。
“会。”
“那他为什么还要去?”唐诗不明白。
那张丝巾下的眸子好像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唐天霜嘴边的弧度变得无比温柔,“在这世上,总有值得你不惜豁出性命也要守护的人。”
“诗儿不懂。”唐诗再聪明也只是小孩子。
唐天霜微笑,“等诗儿长大,遇到那个人,自然就会明白了。”
唐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指着前面不知通往何处的树林,陆小凤说道:“这里边儿有个蓝色的湖。”上次马儿受惊把他带到了这里,他也是在这里遇到了狼群,好在那时他随身带了火折子。
“有多大把握?”花满楼问。
“你呢?”陆小凤反问,“你对我有多大把握?”
“自然十成。”
“那便十成。”
陆小凤催马前行,往那树林而去,“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他一闯!”
也许是没有牛羊,树林里的草比别处要高。“很适合兔子扎窝。”陆小凤评价。
“有没有兔子我不知道,小贼倒是有几只。”话音刚落,草丛里响起几声哀嚎,黑衣人手上的弓箭狼狈地落在地上。
“哎呀,花兄打兔子的身手越来越好了。”陆小凤飞身下马,没等黑衣人有所反应,已经被点了穴套了绳子,他们没人看到陆小凤是怎么出手的。
“霍桑,你怎么能说话!”被捆住的人不能动却能说话。
系劳绳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陆小凤站到花满楼身边,双手抱在胸前,眉一挑,“我为什么不能说话?”
“你不是霍桑!”
“我从来没说自己是霍桑。”陆小凤无所谓地耸耸肩。
“不要以为你抓了我们就能活着走出这里!”黑衣人倒也有骨气,说了这话,就咬碎嘴里的□□自尽了。
陆小凤阻止不及,“看来还有更大的坑等着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出现了串戏的人,不要奇怪,因为这是奇闻异事(′?ω?`)
☆、毒在杯子里
一群不知名的水鸟卧在蓝色的湖面上养神,两三只鹿在湖边的洼地上休憩饮水,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隐藏在草丛里的兔子。它们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外人的闯入变得惊慌失措。
花满楼倾听着这些生灵的声音,微笑道,“陆兄说这里会有狼群,放在平时我是不信的。”
“我也不信,可是……当你身上穿着着狼王皮做的衣服,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陆小凤说着,从马背上卸下一个包袱,“幸好我早有准备。”
花满楼打开来摸了摸,是他们的衣服,“还是陆兄想得周全。”
“你为我冒这个险,我不能让你有事。”陆小凤等花满楼换好衣服,便将二人换下的衣服和石头捆在一起,丢进湖里头,只留了一节绳子在外头。
陆小凤叉着腰看了眼日头,“花满楼,今晚我们恐怕连帐篷也睡不成了。”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有好酒,你不是连屋顶都愿意睡?”花满楼说着,不知打哪儿摸出一个小酒瓶,瓶封上还打着百花楼的印记。
“百花酿!”陆小凤两眼放光,四条眉毛顿时精神抖擞地竖起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留我那一份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这些天我一直没发现你带了酒?”
花满楼歪着头微微一笑,“我在泥封的外面多涂了一层蜡,你当然闻不出来。”
抢过酒瓶子的陆小凤赞了一句,“花兄这招高明!”
“有了酒,陆兄今晚当不会寂寞了。”花满楼换了身衣服,手里的扇子又打了起来。
陆小凤盯着花满楼的脸,摇头道:“光有酒不够,我还需要一个能陪我喝酒的朋友。”
花满楼说:“既然如此,我自然那也不去。”
“这样就算是在狼堆里过夜,我也愿意。”陆小凤笑了起来。
夜终究还是像墨一样泼了下来,湖边生起的火堆跳得欢快。
陆小凤跟花满楼喝着酒,火边烤着唐天霜给他们备的食物。
四周静悄悄的,显得夜晚的草原更加空旷。
“花兄,夜晚风大。”陆小凤抛了件东西给花满楼。
花满楼接到手里就知道是陆小凤那件不离身的红披风,也不推辞,抖一抖就把它披到身上。
“看来今晚算得上太平。”花满楼道。
“夜晚越是平静,天亮就越凶险。”只怕外边有人在等着给他们“收尸”呢。
日月更迭,茫茫雾气中有人踩着露水踏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这些人和之前的杀手做一样的打扮,腰上都别着弯刀。
“火堆?糟糕,中计了!”领头的黑衣人正要撤退,却被人点住了穴道。
没有人看到陆小凤是怎么出手的,直觉一阵风吹过,十来个人瞬间定住了一半。还有反应快的没被定住想要逃跑,却被破空而来的箭矢射穿了喉咙。
“李放,别来无恙。”陆小凤扯下领头人的面巾,赫然就是穆东鹰的护卫。
“陆小凤,你没死!”李放睚眦欲裂。
“凤凰能重生,你真是孤陋寡闻。”陆小凤摇摇头,卸掉李放的下巴,然后在他不甘和愤怒的目光下把人敲晕了。
陆小凤顺手搜了李放的身,掉下来一颗东西,捡起来一看,“东珠?看起来是挺像信物这回事儿。”
花满楼道,“看来你已经认出是谁的东西。”
“不错,这个东西,我只在王后迦妮娅身上见过。”其他人也戴不起这个成色的东珠。
“可是你在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小凤点头,“或许是因为女人的嫉妒心——我直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替身,丈夫爱的是另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而且那个女人还跟自己丈夫有个孩子。
花满楼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就算王后加害我们,又用什么理由来陷害唐六呢?这就说不通了。”
“若是唐六跟王后长相相似,一切都顺理成章了。”陆小凤把东珠抛着玩,“但是很显然,这个人算漏了一点,就是唐六的眼睛,易容也无法伪装的眼睛。”
“看来陆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花满楼了然,指了指那些定住的人,“这些人怎么办?”
“自然有人会接手,对吧,唐六?”陆小凤高声道。
一个高挑的人影从旁边的树干上闪了出来,悠然地坐在树上,她的腰上背着一把金纹镶边的黑色千机匣,脸上的丝巾也换作了一张打了白漆的玄铁面具。
方才那些要命的箭矢显然出自唐天霜之手。
“小凤凰,早知道你们解决得这么顺利,我就不在树上呆一晚上了。”唐天霜穿着干爽的劲装面不改色地说瞎话。
陆小凤也不戳破她,“让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一晚上呆在树上,可真是我的不是了。”
唐天霜灵巧如燕一个旋身稳稳落到地上,拿过陆小凤手里的东珠瞧了瞧,“确实是她的东西,不过……她脑子没那么好使。”
说着把东珠丢给陆小凤,走到那些黑衣人跟前挨个打量。
“这些人交给我便是。”唐天霜摸出两张□□和一瓶药水,又把肩上挎着的包裹解下来,“恐怕你们还是得伪装一下。”
易容换装之后的陆小凤摸了摸面具上并不存在的胡子,“你的易容本事也不赖。”
唐天霜笑道:“可惜我这辈子都比不过司空摘星。”再厉害的易容,也改变不了一个人的眼睛。
陆小凤掏出被他丢到湖里的包裹,便同花满楼一起骑着马回去了。
却说穆东鹰见到李放安然无恙地回来,简单地问了两句,就让他下去了。
“等等。”穆东鹰突然出声。
李放脚下一顿,回过身来,“王爷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