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岳灵珊走到小巷尽头,纵身跃进一间大屋墙内。大屋黑门白墙,墙头盘着一株老藤,屋内好几处窗户中都透出光来。岳灵珊走到东边厢房窗下,凑眼到窗缝中向内一张,突然吱吱吱的尖声鬼叫。而后窗内便有人说道:“师姊,你想吓死我么?吓死了变鬼,最多也不过和你一样。”岳灵珊笑道:“臭林子,死林子,你骂我是鬼,小心我把你心肝挖了出来。”
两人打情骂俏片刻,岳灵珊确实不耐,道:“喂,臭林子,你还不开窗,干什么啦?”
林平之长笑声中,呀的一声,两扇木窗推开。岳灵珊缩身躲在一旁。林平之自言自语:“我还道是师姊来了,原来没人。”作势慢慢关窗。岳灵珊纵身从窗中跳了进去。
窗子半掩,两人的影子映上窗纸,两个人头相偎相倚,笑声却渐渐低了。忽听得岳灵珊说道:“这么晚还不睡,干什么来着?”林平之道:“我在等你啊。”岳灵珊笑道:“呸,说谎也不怕掉了大牙,你怎知我会来?”林平之道:“山人神机妙算,心血来潮,屈指一算,便知我的好师姊要大驾光临。”岳灵珊道:“我知道啦,瞧你房中乱成这个样子,定是又在找那部剑谱了,是不是?”
白笑风心想,果然林平之知晓了剑谱所在吗?是否是岳不群将这些话告知了林平之呢?看来不久后岳不群会得到这剑谱,而后岳不群和林平之自然会自宫练功,可惜了岳灵珊和宁中则。
白笑风又听那二人调笑,暗示不久后岳灵珊也要姓林,觉得颇为无聊。但是思及若是东方也随了自己,又想到那姓白的小东东,心中又有些柔软。
又听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重要信息,更和主线关系不大,白笑风本想离去,还是耐着性子等在那里。
二人又试了拆佛经、泡佛经,也还是没有什么用,最终都有些想要放弃的时候,异变突生。有两个躲在暗处之人悄没声的绕到门口,推门而入。
林平之喝道:“什么人?”
那二人直扑进门,势疾如风。林平之举手待要招架,胁下已被人一指点中。岳灵珊长剑只拔出一半,敌人两只手指已向她眼中插去,岳灵珊只得放脱剑柄,举手上挡。那人右手连抓三下,都是指向她咽喉。岳灵珊大骇,退得两步,背脊已靠在供桌边上,无法再退。那人左手向她天灵盖劈落,岳灵珊双掌上格,不料那人这一掌乃是虚招,右手点出,岳灵珊左腰中指,斜倚在供桌之上,无法动弹。这一切令狐冲全看在眼里,见林岳二人一时并无性命之忧,心想不忙出手相救,且看敌人是什么来头。
只见这二人在佛堂中东张西望,一人提起地下蒲团,撕成两半,另一人拍的一掌,将木鱼劈成了七八片。林平之和岳灵珊既不能言,亦不能动,见到这二人掌力如刀,撕蒲团,碎木鱼,显然便是来找寻那辟邪剑谱。
一旁白笑风却是看清了,那二人都是五十来岁年纪,一个秃头,另一个却满头白发。二人行动迅疾,顷刻之间,便将佛堂中供桌等物一一劈碎;直至无物可碎,两人目光都向那幅达摩老祖画像瞧去。秃头老者左手伸出,便去抓那画像。白发老者伸手一格,喝道:“且慢,你瞧他的手指!”
白笑风、林平之、岳灵珊三人的目光都向画像瞧去,但见图中达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一个剑诀,右手食指指向屋顶。秃头老者问道:“他手指有什么古怪?”白发老者道:“不知道!且试试看。”身子纵起,双掌对准了图中达摩食指所指之处,击向屋顶。蓬的一声,泥沙灰尘簌簌而落。秃头老者道:“哪有什么……”只说了四个字,一团红色的物事从屋顶洞中飘了下来,却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白发老者伸手接住,在烛光下一照,喜道:“在……在这里了。”他大喜若狂,声音也发颤了。秃头老者道:“怎么?”白发老者道:“你自己瞧。”
白笑风知道,这二人怕是找到了剑谱。
秃头老者喜得嘴也合不拢来,将袈裟小心折好,放入怀中,左手向林岳二人指了指,道:“毙了吗?”那白发老者说道:“剑谱既已得手,不必跟华山派结下深仇,让他们去罢。”两人并肩走出佛堂,越墙而出。
白笑风现出身形,跟着跃出墙外,跟随其后。两名老者奔行甚急,白笑风便也加快脚步。突然之间,两名老者倏地站住,转过身来,眼前寒光一闪,白笑风只觉右肩、右臂一阵剧痛,竟已被对方双刀同时砍中。
该受的伤已经造出来了,白笑风也不与这二人虚耗,定住了那二人然后搜出袈裟,返回林家老宅。接着白笑风便“不支”晕倒在地,感到一阵气息接近,怀中的袈裟被人拿走,那人匆匆离开,不久后那人带人来,将他和林平之、岳灵珊抬走。这人,却不是岳不群是谁?
等到白笑风“悠悠醒来”,已然身卧在床,一睁眼,便见到岳不群夫妇站在床前,白笑风叫道:“师父,师娘。”随即挣扎着坐起身来。
岳不群不答,只问:“却是怎么回事?”宁中则确实不关心这些,只是问道:“你……你怎么到了福州?”语音中充满了关怀之意,眼眶却不禁红了。
白笑风垂首,简单解释了经过,道:“林师弟的辟邪剑谱,给两个老头儿夺了去,我杀了那二人,抢了回来。那两人……那两人多半是魔教中的好手。”一摸怀中,那件袈裟已然不见,这却是白笑风已然知晓的,因为那袈裟就在眼前的岳不群身上,岳不群不愧为伪君子,贼喊捉贼。
宁中则却是奇道:“那是什么?”
白笑风道:“袈裟上写得有字,多半便是林家的辟邪剑谱。”宁中则道:“那么这是平儿的物事,该当由他收管。”
白笑风心中冷笑一声,怕是这林平之想要收管那物事,要费上不少功夫,却是略过不提。只是道:“正是。师娘,你和师父都好?众位师弟师妹也都好?”
宁中则眼眶红了,举起衣袖拭了拭眼泪,道:“大家都好。”白笑风虽然知晓自己如何到了这里,却是还要问一问,然后宁中则颇为关切的问候了一番,让白笑风心中微暖。
岳不群却是怀疑道:“你说杀了两名魔教妖人,怎知他们是魔教的?”白笑风道:“弟子南来,一路上遇到不少魔教中人,跟他们动了几次手。这两个老头儿武功怪异,显然不是我正派中人。”
哪知岳不群脸色铁青,哼了一声,厉声道:“你到这时还在胡说八道!难道我便如此容易受骗么?”白笑风心道这岳不群演技当真是好,可是毕竟岳不群更得人心,白笑风根本无从辩驳,怕是旁人也不会信,更何况白笑风根本没有像要辩驳。
白笑风只是淡淡道:“弟子并未欺瞒什么。”
岳不群却是不信,道:“岳某早与你断绝了师徒关系。阁下在五霸岗与那人大小姐大耍威风,杀了不少武林同道,后来又与向问天勾结,华山派庙小,却是容不得你。”
白笑风垂首,没有做什么反驳,却也没有因此感到愤怒或是伤心,岳不群一向是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把君子表演的很好,白笑风反驳一句,怕是他有千句万句,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恰逢嵩山派的人来寻晦气,似乎知道令狐冲回来了,岳不群甩袖而去,宁中则唯有叹息。白笑风不想让宁中则伤心,可惜,却是力不从心,因为岳不群是不会容许白笑风这般做的。宁中则向令狐冲瞧了一眼,眼色中充满了柔情,似是叫他稍待,回头尚有说话,跟着走了出去。
尽管有岳灵珊前来让他快走,还有宁中则多番维护,白笑风还是出去与那嵩山派之人当面对质,透露了左冷禅有统一五岳之心,又告知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之事,白笑风终于完成了任务,离开了福威镖局。
一出门碰到恒山派众人,这么一停,便让那些嵩山派的人追了上来,与恒山派众人动起手来,小尼姑们眼看就要吃亏。白笑风也不愿与他们浪费太多时间,出手相助却是毫不留手,那些小尼姑终于认出来白笑风就是当日那个性情多变的将军,对“不支倒地”的华山弃徒多加维护。
白笑风再次用了类似吸星大法的方式,坐实了魔教妖人的名号,也算满足了岳不群的“要求”。
笑风沦为尼姑头,东方为子巧安排
东方不败安安静静的坐在房中,画着一个花样子,打算给小东东做个新帽子。一笔笔的勾描,一点都不着急,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画好这个花样子更重要的事情了。
“属下童百熊参见教主,愿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东方不败眼前出现一个魁梧汉子,白发银髯,却是老当益壮,便是风雷堂长老、与东方不败有着过命的交情的童百熊了。东方不败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而是将那花样儿彻底描完了,才抬头道:“童大哥请起,莲弟,你先退下吧。”
“是。”
一直站在一边以为自己被忽略了的陆大有终于听到一句话,却是让他退下去。
陆大有却是不敢对自家嫂嫂有任何异议的,立刻消失在东方不败的视野里,恰好小东东来找娘亲,便带着小东东去别的地方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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