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然而此同时,小光穿着借来的衣服和佐为走出来地下通道笑闹着。
生活已经完全不同以往的给与了最好最美的恩赐。小光天性的开朗与顽皮,掩饰了他超越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与深沉。
小光的样子被隐藏在了白色的薄纱之下,正和佐为说着未来呢……有力的吼声打断了小光的思考和全部动作!
“藤原光!”气喘吁吁的小亮叫着小光的名字。在市河小姐那里知道了小光可能会出现在幼师赛会场附近的消息,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乘坐地铁赶来的小亮,一出地铁的通道就在一片光亮里面看见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啊……你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光努力装作陌生的问道。
小亮却有点不知所措的走到小光的跟前,心里各种疑问堵在胸口无法发问的小亮,在对着小光的脸哑口无言了许久之下,竟然就那么拉过小光的右手端详了起来。
‘第一次和人对局,手上没有茧子,指甲也没有为了下围棋而刻意修剪。一双普通人的手。’
小亮沉思的时候,没有发觉小光有些羞怯的望着他。
小光没有那样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一边抱怨小亮举止奇怪,一边口无遮拦。
前世不知道小亮在拉着自己的手端详什么,但是这一次看着小亮为了追寻佐为,或者说是藤原光这个人而拼命的样子。小光的心砰砰的跳着,心里带着一种愉快的湿润。
“……那个……看完了吗?……别人在看我们呢。”小光低低的说着。
两个人都是男孩子,一个拉着另一个的手仔细的看了半天也不放开。自然会有路人忍不住侧目。
小光脸有点红,他倒是不介意给小亮看自己的手。但是大街上又站在地下通道的出口,人来人往的真的会不好意思的。
“啊……抱歉!”小亮眼神很坚定的看着小光。然后道歉,放开了小光的手。
“你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啊?……真巧,你也是来看幼师赛的吗?”小光说着。白色的袖摆在空气里几番微动,显得小光整个人都飘飘欲动。虽然看不到长相,但是那双温和带笑的眼睛表明了小光现在的情绪。
“那你呢?……是专门来看比赛的吗?”小亮反问道。
小小年纪就气势非凡的天才!正如塔矢名人所感叹的,在同龄人里,可以和塔矢亮实力相当绝对是万里挑一都未必挑的出来的孩子。
因此藤原光的出现才会让人感到意外和惊讶。
“……恩……是啊?看见那些年龄甚至比我还小的孩子努力的在围棋上创造着生机,我很欣慰。”小光不自觉的就把佐为和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努力……欣慰?”小亮对于小光的用词感到奇怪和诡异。因为就算是很强,和自己一样大的孩子不可能会感到欣慰吧?
“啊啊……啊……这个……这个……我的意思是我很高兴看见如此多的人和我一样对围棋感兴趣。”小光有点慌乱的摆摆手解释着。
“那个……那个……小亮的年纪也是可以参加这个比赛的吧?为什么不参加呢?”小光笨拙的转移着注意力。
“恩,那么你呢?你为什么不参加这个比赛呢?”小亮一张小大人一样严肃的脸问着小光。小光看着这样的小亮忍不住就掩着嘴笑了。
“……因为如果我参加那个比赛的话,只能算是欺负人吧?……”小光的天真和直接让小亮脸上一红。 原本还打算问下去的小亮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小光看看小亮歪歪脑袋,继续自己既定的伤人的台词“……本来和小亮你下棋……也算是欺负你吧?”
小亮的身体身体瞬间一凉,呆呆的看着眼前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孩。
相同的年纪……相差甚远的棋力。藤原光就像是一堵无形的高墙立在小亮的面前。
而且只是猜测的东西现在对手承认了。就立刻变成了有无穷的压力和怀疑一样挤压着小亮。
小光站在那里突然天就阴冷下来,灰暗突然就来了。
密集的乌云,轰隆隆的雷响起。沉静之后,雨水倾盆而下。
佐为站在小光的身后不明白小光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伤人的一句话。皱着眉看着两个将来都前途无量的孩子。
小光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被雨水浸透的小亮亮出了的无比坚定的眼神,原本紧紧攥着拳头的拉住了小光的手腕。
“……唉?”小光不得不转身看着如同一只被惹怒的豹子一样的小亮气势如虹的瞪着自己。
“……既然……你这么强的话。就接受我的挑战!我不能接受你将我当成弱者的言论。我们凭本事来说话!”小亮的个性要强,自傲到了小光没有料到的地步。
“……啊?……啊?……唉?”小光被小亮几乎是拖着回到了围棋会馆的。打开门的时候,不少人都在围棋会馆里聚集着。
“……您好。”小光对市河小姐礼貌的点头问好。
一众老头大叔看见小光和小亮的到来都纷纷喧闹起来。
“是那个赢了小亮老师两目的孩子!”
“……哇!……他终于来了……”
坐在之前的位子上,旁边的鱼缸里,金鱼仍旧自由悠闲的徜徉着。
屋外的大雨哗啦啦淅沥沥的没完。突然来到的大雨。仿佛预示着什么大事的到来。
“我一直坐在这个位置等你的到来!现在……我们……再来一局。”如同维护自己尊严的野兽,小亮的眼睛里面是全力以赴的决心。
小光坐在位子上,周围围满了大人。看着这样不服输的小亮,不管多少次都觉得很震撼!
“……一直在等我吗?……恩!那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小光说着,心里却对着佐为说【佐为……交给你了……】
佐为看看小光和小亮这两个孩子,微微皱眉说了一句【明白了……明白了……唉~】
小亮和佐为的拼杀只持续了一个半小时……会场内所有人都围着两人的位置。屏住呼吸等着两人的结束。小光记得这一局,相同的一句。也是小亮人生中最挫折的一局。
鸦雀无声……
小亮中盘认输。因为小亮的步步紧逼逼得佐为不得不痛下杀手。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失败,了解了两人之间的差距的小亮,眼泪痛苦的崩出。泪水滴答在棋子棋盘上。那些平日和小亮下指导棋的大叔都怜悯的看着小亮。他们只是很难相信和会场的大人们都只下指导棋的小亮竟然会惨败给一个同龄的孩子。
小亮痛苦的一把毁掉了棋局趴在棋盘上痛哭失声,小光最终还是不忍的靠近了小亮。当大家都手足无措的时候。小光说“我想要是因为我一时的失言而毁掉了一个我珍惜的对手的话,那么从今往后我可能都没办法好好下棋了。”小光最终还是不忍心。
毕竟已经经历过很多的小光不再只是个孩子了。他能看透更多作为小孩看不见的东西。小亮还不知道在小光心里他是多么珍贵的对手和老师。其实是小亮让小光理解了珍惜围棋是一件怎样快乐和神圣的事情。
而现在……小亮需要的……不是无止境的胜利,而是一个可以激励他的对手和追逐的目标。
“……小亮……我以后不会轻易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在你成熟之前都不会,我也会不断完善自己的。然后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和你来一局。”小光说着……小亮无声哽咽着。
小光转身离开了。那些还围着小亮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遭受挫折的天才。
走在雨里的小光没有回头看,商店橱窗上的雨水像是一条直立流淌的河。
“……小光?……”佐为实际上觉得更需要安慰的是自己家的宝贝徒弟小光。
【佐为……这一次该轮到小亮来追我了。】小光流着眼泪对旁边的佐为说着。
【唉?……】佐为没有理解小光的话,但是看起来小光真的很在意小亮。
走到学姐家里,还掉了湿透的衣服。因为小光的眼睛红红的看着很可怜,泼辣的学姐竟然也没有责备小光。
“……没有下次喽……要是再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的话。”学姐就是象征性的吓唬一下小光。
小光却安静的说“真是对不起啊……这件衣服是最后一次借了……”小光说完,对那个学姐鞠了个躬就转身跑了。
“……喂……喂……小光!……”学姐看着大雨滂沱的。想叫小光回来带把伞再走,但是小光却已经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第六章 【小光的实力】
走在街上,失神之间,撞到了绪方九段。
绪方嘴里衔着烟头……似乎在找人。
小光眨眨眼想,真是命里注定要在今天撞到人。就算撞不到塔矢名人也会撞到绪方九段。
他这是走了什么神奇的狗屎运啊?
“恩……不好意思啊。”小光的裤子湿了,也只能自认倒霉。看着小光的样子,绪方想着那个孩子恐怕早就走远了怎么也找不到了。
于是叹了口气对小光说“……要是不怕我的话,就带你去烘干。”小光看看绪方,低下头笑了。绪方九段这个大叔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