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似不正经的调/戏,打心底的喜爱却是实实在在。
一开始,面对她们时不时的亲亲捏捏抱抱,薛小贱是反感的。
上辈子,他就有个怪癖。
不喜欢被人近身,也不习惯过于亲昵的肢体接触。
想当初,和第一任女友交往半年,两人也只牵过小手。
最后对方实在烦他毛病,直接分手。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小时候,面对各种揩油,他想反抗,却反抗不了。
长大后,能反抗,倒觉得没必要。
或许习惯,或许麻木,亦或清楚她们对他的喜爱出于真心。
相处时,自是多了几分容忍和耐心。
随着年龄渐长,在察觉到男同胞们落在自己身上羡慕嫉妒的目光,薛小贱反而得意起来,也就不怎么排斥她们时不时的亲热劲儿。
“待会儿就是才艺表演,还不快去后台准备,大姑娘动手动脚的像样吗?”小脸绷紧,薛小贱开口训道。
挨训的几人,齐齐翻白眼。
走人之前,又掐了把薛小贱嫩出水的小脸。
“她们……”主角实在无法用言语表达激烈的心理活动。
薛小贱叹息道:“没办法,谁让我长得如此英俊潇洒。”
“……”主角张了张嘴,半天才道:“她们似乎很听你的话。”
薛小贱挑眉道:“背靠大树好乘凉,我有后台啊。”
主角:“……”也不必如此得意吧。
没等主角吐槽,一个身影袭着一股香风迎面扑来,做为碍事挡道的他一个踉跄,便被挤到一边。
主角:“……”
“妈妈的小心肝,你可算来了。”
颜妈妈贾母附体,将薛小贱搂在怀里,心肝宝贝肉麻得不像样!
半天,才发现背景板,惊道:“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带了个小朋友过来。”
主角:“……”
人生第一次被忽略个彻底,主角心里颇不是滋味,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是否掉到了合格线以下。
“颜妈妈,这是我新交上的朋友,您看如何?”薛小贱颇有些得意道。
颜妈妈上下打量一番,眼神一亮,赞不绝口道:“不错不错,是个可造之材。若再经过一番打磨,必大放光彩。”
主角被看得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好像一头待宰的猪,正被待价而沽。
事实证明,主角的第六感还是非常准确的。
只听颜妈妈笑着问:“这位少侠,敢问尊姓大名。”
主角慢吞吞道:“在下铁香卿。”
颜妈妈一愣,随即莞尔道:“香卿,倒是个好听的名字。”
主角:“←←”
呵呵,他的名字到底有什么含义,怎么个个听后反应都不对劲儿。
忍着疑惑,他又耐心回答“你是哪门哪派”“在哪儿高就”“有无靠山”之类的问题。
得知他就是山旮旯出来的毛头小子,颜妈妈满意地扯着一抹笑,诱惑道:“小兄弟,你有没有想过发展第二事业。”
“第二事业?”
“对!第二事业……”
“颜妈妈。”薛小贱立马打断她的话,跟只护崽儿的老母鸡一样,将主角拦在身后,“我朋友的志向是当捕快,你别在他身上白费心思。”
如此出色的少年,当什么捕快,不是暴殄天物么!
颜妈妈抽了抽嘴角,假笑道:“那你们自个儿玩吧,妈妈我事多的狠,忙去了。”说完,甩了甩帕子,没意思的走人。
“……”主角扭头看薛小贱,“第二事业到底是……”
薛小贱意味深长道:“花楼老鸨口中的第二事业还能是什么。”
“!”细思极恐。
“小香。”拍着他的肩膀,薛小贱语重心长道:“人要知道感恩。若不是我及时救场,你的贞操就在南风馆随风而逝了。”
主角:“……”
沉默片刻,他突然道:“你觉得我像那种随随便便会被骗的人吗?”
薛小贱道:“会不会随随便便被人骗我不知道,我只知你随随便便就跟我进了醉花楼。”
“……”垂首片刻,主角深沉道:“可否告知在下,香卿二字到底有何深意。”
薛小贱也深沉道:“我劝你不知为妙。”
主角坚决道:“恳请你为我解惑。”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再有所隐瞒。”薛小贱手指一方,道:“醉花楼对面有家南风馆,想必你也瞧见了。”
主角点头。
薛小贱:“南风有香卿!”
南风有香卿!
风有香卿!
有香卿!
香卿!
这一刻,任何言语也无法表达主角“卧槽”的心理活动。
作为主角,意志坚如铁,轻易不折。
于风中凌乱片刻,他顽强地站了起来。
又是一个顶天立地地男子汉!
当然,在此之前,他暗自发下誓言。
#待我出师必新拟帅名#
薛小贱并不知道对方的心理活动,如若知情,必会多嘴一问。
若是问明,也不至于多年后自己的江湖称号是银箭。
拾壹
待月上中天,纸醉金迷。
花楼姑娘挂着职业笑容,赔笑、陪酒,自当再陪客。
薛小贱领着主角巡逻一圈,见无人闹事,正要离开,却被人喊住。
“小贱。”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姑娘匆匆跑来,掐着腰气喘吁吁地道:“金菊号。
……”
薛小贱:“何事?”
待气息恢复平稳,小姑娘没好气道:“还不是王公子,酒喝多了,耍酒疯。”
薛小贱:“没叫人灌他醒酒汤么。”
“这回不行。”她白眼一翻,极其郁闷道:“不知他吃错甚么酒,竟然还记得上次被灌汤,爬房梁上去了。”
薛小贱:“……”
主角:“……”
薛小贱嘴一抿,抬脚就走。
◇◇◇
离金菊号还有一段路,薛小贱便听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
其威力与“马氏狂吼功”相比,也不逞多让。
吼起来地动山摇、江河倒流。
↑
都能让人产生乳齿可怕的幻觉。
但令人惊奇的是,在这样可怕的咆哮声下,竟然还有一个声音没被其掩盖。
仔细辩听,那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内容粗鄙不堪,各种马赛克。
十句中有九句在猖狂叫嚣:艹你老母。
薛小贱循声望去,险些瞎眼。
这哪是人啊!
分明是披了身黄马褂的穿山甲。
再一看,头上竟还戴了顶绿色的帽子。
不看脸,只从奇葩的穿戴,薛小贱就能猜到对方的身份。
……果真是黄员外。
一个二十又岁,春风满面,相貌堂堂,穿戴浮夸的青年富商。
满手金戒指,镶金镶钻的宽腰带,经典暴发户套装,让人看一眼不想再看第二眼。
天见可怜的!
明明是个帅大叔,却因审美异常,生生将自己糟蹋成这样。
只见黄员外左手叉腰,右手指向房内,狠狠跺脚,叫骂道:“你这泼皮,大晚上瞎鬼叫,老子差点叫你吓萎了……奶奶的,有种你下来,老子非叫你尝尝一拍两散掌的滋味。”
薛小贱与主角对视一眼,纷纷无语。
“一拍两散掌……”小姑娘捂嘴吃吃笑道:“黄员外莫不是又在吹牛皮。”
薛小贱斜了她一眼,道:“黄员外曾在少林寺待过十年,一拍两撒掌是他的绝学。只不过他忍受不了少林寺的清苦生活,皆爱财好色,遂离开少林做生意去了。”
小姑娘:“……”
主角:“……”
小姑娘奇怪道:“那他为何不亲自把王公子捉下来?”
薛小贱道:“他不会轻功。”
小姑娘:“……”
她不可思议道:“会武功竟不会轻功!”
“谁规定会武功,就必须会轻功。”
突然炸响在耳边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幸好赶上没丢脸#
黄员外拿帕子擦擦额头的汗,将帕子仔细地叠好收起,但见脸色惨白的丫鬟,又把帕子从怀中取出,肉疼地塞到她手中,眼一闭,故作大方道:“送给你了。”
扫地丫鬟:“……”
她可以扔掉的对不对?
低头一看。
好一大朵金牡丹!
“小碧谢过黄员外。”嘻嘻笑着揣怀中。
薛小贱忽然道:“不就恐高,被人知道,也不算丢脸。”
“薛、小、贱。”黄员外咬牙切齿。
薛小贱眼一眯,凉凉道:“怎么呢?”
听出话中的威胁,黄员外话音一转,道:“麻烦你把房梁上的泼皮弄下来。”
小心眼的家伙!
不就是把他当女孩子调戏了一下,还记恨上了。
他也是付出惨痛代价的好不好。
惨痛到一想起,菊花疼。
若不是有把柄在这小子手上,他非得把小坏蛋屁股打烂。
薛小贱丝毫不知对方险恶的心思,进屋看情况。
刚进屋子,便听见王公子抱着柱子声嘶力竭地哭诉,“乱玉,为什么你不和我走。你明明对我说过,喜欢的人是我,现在却和东仓并那个混蛋搞在一起,你置我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