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的主角。
薛小贱继续道:“你才入江湖或许有所不知,陈鸳鸯在道上可有名了,人称女版‘陈咬金’,一般人见她,都要给三分面子。”
“……”被女版“陈咬金”深深怔住的主角。
薛小贱再接再厉道:“陈咬金……啊呸,是陈鸳鸯她爹可是一方大财主,若你娶了她,包你一辈子富得流油。”
主角垂眸沉思,缓缓道:“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说服我?”
薛小贱闻言大怒,“我是那种为了金钱而出卖兄弟的人吗?”
主角面露微笑,黑色的眼眸紧紧凝注对方,“真的没有?”
#最好的演技不过真情流露#
#再好的演技比不上哥们义气#
#影帝薛完美的演出即将露出破绽#
总而言之,薛小贱心虚了。
因为,心里有鬼嘛!
薛小贱嗅了嗅鼻子,道:“你娶谁又不是我说了算。”
越说越觉得自己对的薛小贱理直气壮了,目光终于敢直视主角。
“……”
薛小贱又道:“娶不娶在于你。不过,若是你无意,快点回信拒绝。不然,明天陈鸳鸯一定背着包袱和你私奔。”
“……”
过了好一会儿,主角才慢吞吞道:“为何你现在才把信转交于我?”
薛小贱理所当然道:“陈鸳鸯让我尽可能晚点交给你啊!”
主角:……你是她亲哥吧!
◇◇◇
第二天,陈鸳鸯还是来了。
手里捏着封蓝色信笺,一边泪汪汪盯着主角,一边抹眼泪。
薛小贱眼尖,偷偷看到信笺上两行小字。
那挺秀的字迹,飘逸潇洒就如同主角这个人一般。
即便是拒绝的话,也是那样的动听。
薛小贱私以为,以陈鸳鸯的个性,几十年后,这封信笺非常可能成为某户传家宝。
……
分离,总是感伤的。
薛小贱对主角道:“你这就要闯荡江湖呢?”
主角点头。
薛小贱终于感觉有点难过,好不容易认识个谈得来的朋友,没几日走人,心情总会有点失落。
只不过,他是个坏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人,拉起主角的手,千叮咛万嘱咐道:“那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红·袖妹子啊!”
红·袖:……我们的感情已经这么深厚了吗?
主角笑着看薛小贱,大概知道他的想法,道:“这是自然。”
薛小贱:“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主角:“我会抽空带着红·袖她们过来玩的。”
薛小贱:“一家四口出游吗?”
主角:“……”
薛小贱叹道:“可我要远游,等不到你们了,真不知何时才能出师。”
主角看着他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薛小贱这次没计较,被摸头长不高这种事。抬眸看着比自己高大半个脑袋的主角,有些嫉妒羡慕恨了,口中幽幽道:“你看陈鸳鸯多伤心,让你到处留情,干脆改名楚留情算了。”
想到对方的名字,补充了一句:“人入江湖,名号伴随一生。记得,改个雅名。”
主角噎了一下。
少顷,拍了拍薛小贱的肩,微微一笑,回击道:“你也是。”
薛小贱:“……”
拾玖
天色暗沉,乌云轻移,遮挡住惨淡的月光。
黑暗渐渐笼罩,整个小镇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白日热闹的街道,如今一片死寂。
此时,正是夜半三更。
更夫敲响手持的铜锣,沿街鸣锣。
远处吹来一股冷风,他搓了搓手臂,手中灯笼随之摇晃,笼里的火光于冷风中轻盈跳跃。
四下漆黑,没有一丝声响。
更夫心中一凸,突然心生恐惧,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些。
前方是一座石桥,因河水赤红,污浊腥秽,又淹死过不少人,故叫“奈何”。
这座奈何桥,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每次深夜过桥,即便胆大如他,也不免背脊生寒,恨不得掉头就走。
桥身比较窄,傍晚一场暴雨把它冲刷的光滑发亮,更夫走在上面,总提心吊胆的,深怕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失足掉下去。想到上个月失足掉入河中的铁匠,尸体到现在也没有打捞上来,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前方就是铁匠铺,更夫一想到淹死的铁匠,手背惊起一片鸡皮疙瘩,却在经过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待他转回头,余光中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惊得他险些扔掉手中的灯笼。
“谁!谁在那里!”
他向前走了几步,借着微弱的火光四处巡视,却没有发现任何人。顿时,松了口气,心想自己真是疑神疑鬼。
下一刻,他僵直身体,额头渐渐渗出冷汗。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正紧紧挨住他,对着他的脖子吐息。
吐出的气息腥臭难闻,简直让人作呕。
而搭在他肩头的手,如同死人般冰冷。
更夫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脚下似生根般一动不动,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向后转去……
惨淡的月光下,布满血丝的眼睛映出半张熟悉的面孔,与半张诡怖的猫脸。
◇◇◇
最近,赤凤镇忽然涌现一批江湖人士。
形色匆忙,来去匆匆。
来福客栈。
小二绘声绘色地讲述前段日子“更夫遇鬼事件”,客官们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一两句吸气声,那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仿若身临其境般。
“两间上房。”
说话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相貌娇艳动人,身段玲珑有致,一袭火红长裙,左侧高开叉到膝盖之上,秀出一条修长性感的美腿,辣的实在够味儿。
原本说着奇事的店小二已成了哑巴,一双小眼死死钉在少女身上,嘴巴张的老大,险些流下哈喇子,那副蠢样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不过,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少女,并一致把目光聚集到那双又直又长的美腿上。
少女早已习惯这种目光,见掌柜的盯着她发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声音悦耳道:“再备一桌好菜。”
掌柜迅速回过神,神色夹杂着几分尴尬,道:“好,马上给您备好。您是要在这里吃,还是要我们送到房间?”
少女正要答话,瞅见门口走来一名银衣青年,立马奔了过去,娇艳的脸庞绽开一个明媚笑容,道:“公子。”
于是,银衣青年便成为在场男人的公敌。
尤其是见到银衣青年身边另一位容貌与红衣少女相同,气质却截然相反的美人时,客栈响起统一的磨牙声。
什么是人生赢家?
这就是!
再看对方,更想打脸。
只见这名青年一袭银色锦衣,纹饰繁复,低调而奢华。
他的脸十分英俊,却也十分苍白。
那张英俊的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却无端给人一种又轻佻又傲慢的感觉。
眉如墨染,斜飞人鬓。
眼角高高的挑起,眼中带着种又邪恶又冷酷的笑意。①
#骚包气太重#
#勾引谁呐#
#莫名想打脸#
这是在场所有男人真实的心声。
那个银衣青年正是薛穿心。
曾经的薛小贱,现在的薛穿心。
他微微勾起唇角,道:“事情办妥了?”
红衣少女下巴一扬,自信而得意道:“那是自然。”
白衣少女脸上始终保持着清浅的笑容,宛若秋水的眸子在客栈扫视一圈,不着痕迹地于一处停顿片刻,而后靠在薛穿心耳边,低声耳语。
客栈再次整齐地响起渗人的磨牙声。
听到白衣少女的话,薛穿心挑了挑眉,道:“当真?”
白衣少女微笑点头。
“他来了啊。”薛穿心露齿,阴森一笑。
来到异世十五年,薛小贱一直做着主角梦。
直到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一位盗帅——楚留香。
薛小贱从梦中惊醒。
然后,他吃惊地发现,由于自己行为独特,装备骚包,同样混江湖的那帮混账东西给他起了个别具一格听之不忘的名号——银箭公子。
#真羞耻真淫/贱#
#每次听别人喊都想死一死#
#给他起外号的家伙一定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恨#
本来薛小贱想补救一下,但是他师父硬要给他取名“薛穿心”。
好嘛!
这下终于不再折腾。
因为他清楚知道地自己穿成谁鸟!
反抗的心思一下消失无踪了有木有。
不就是从“小贱”升级成“银箭”嘛!
他完全OK啊!
∑( °△°|||)︴卧!草!泥!马!
怎么穿楚留香世界来了!
作者你和古老商量过没!
楚留香世界同意放行他吗?
真他妈的同意对他开放啊!
确定不是非法偷渡过来的嘛!
十年了,每次念起主角的名字,薛穿心都这般念:“楚、留、香。”咬牙切齿牙快咬碎崩断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