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比之燕南天如何?”
“除非你能修炼至最高层。”
“那么……”江枫其实最想问的是能不能胜过蒋驭郎,但是他犹豫了一下,最后瘪了瘪嘴,重新闭上了眼睛。心中开始默念《易筋经》的口诀。
江枫毕竟是小鱼儿和花无缺的亲爹,于武学上的天赋本就不低,因此也不需要旁人来点拨,自己背过口诀,已知道如何将体内疯血的魔性进行引导,将那股巨大的能量随着冥想在经脉之中游走。
蒋驭郎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盯着江枫。他的手边早已将随身带的一套针灸摆好,随时准备施以援手。
接下来的一夜一天都很平静。江枫像睡沉了就着那个古怪的姿势,再也没有睁开眼过。只是他的气息时沉时浅,有急有缓,好在气色一直很正常,看顾在旁的蒋驭郎渐渐地放松下来。
第二天一早,江琴跑过来,躲在门口朝内瞧着蒋驭郎,轻声提醒他晚上不要忘记给江枫蒙上黑绸缎子。
到了傍晚的时候,蒋驭郎翻出了缎子。蒋驭郎知道这是防止江枫月圆之夜大暴走的“法宝”,一点也不敢轻忽。他亲自走到床边,给江枫蒙上黑绸缎子,却是小心翼翼,唯恐打扰到这个美少年的冥想。
将黑绸缎子小心地扎上活结,蒋驭郎视线落在了江枫形状优美的颈子上,不禁被光滑细腻的肌肤吸引了过去。蒋驭郎恍惚了一下,忽然就想到上上辈子在拍卖会上,见到的一条以过千万港币被竞拍走的粉色珍珠项链。
此刻,就在他眼下三寸,洁白如雪、在傍晚昏暗的霞光中,尤能散发出淡淡的粉色光芒的肌肤,比起灯光下的珍珠,更加魅惑人心。恍惚间,蒋驭郎的呼吸重了一分,热了一分。
江枫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随即他一把抓掉了眼睛上的黑缎,另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拽住了蒋驭郎的衣领,双眼透红地盯着蒋驭郎的眼睛。
江枫原本沉浸在冥想中,对外界一概没有感觉。可是忽然之间,就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边,将自己的双眼蒙住,然后便是对方亲昵地靠近在脸侧。他知道这个人是谁,却是全部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地向对方身上集中而去。
当光裸在外的脖子碰触到对方微热的鼻息时,江枫再也无法维持冥想的状态,来自疯血的那股强大力量,终于找到了破绽,像一头出闸的狂兽,迅速地攻击向江枫的意志,将他的眼染成了红色。
江枫的异常举动,以及直逼而来的目光,让蒋驭郎心惊不已。他一面警觉刚刚的恍惚失神,一面迅速地退到桌旁,卷起银针就回身冲到江枫身边,开口安抚还十分愣怔的少年:“平心静气,我念给你听的《心经》还记得吗?”
江枫愣了愣,仿若未闻,一双眼睛始终盯着蒋驭郎瞧着,眨也不眨。
蒋驭郎知道肯定是自己刚刚的举动打扰了江枫,反而让他重新被麒麟血影响。
好在江枫并没有失去控制,蒋驭郎虽然心里隐隐不安,还是坚定果断地对江枫说道:“到现在为止都很顺利,你做得很好……”
江枫闻言,皮肤陡然变得通红起来,身体更是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蒋驭郎再不敢浪费时间在口舌上,一手把过江枫的脉搏后,随即就将对方上身的衣服脱光。掰过江枫的右手手臂,取出银针对准尺泽穴扎了下去。
蒋驭郎倒也不枉费“小华佗”的名头,一连施了十一针,终于将江枫紊乱的气血导回了正道中。江枫眼中的红光渐渐地暗淡了下去,直到这时他才垂下了眼眸。
见到江枫爆红的肌肤缓缓恢复了,惴惴不安的蒋驭郎终于松了口气,将银针一一拔了。
可是拔最后一根针时,船身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猛然向前一冲,蒋驭郎手中的银针随之拔了出来。紧接着,受到海浪的回冲,船身竟是以更大的力量狠狠地向后颠了一下。
这股回冲的力量太过巨大,蒋驭郎一时没能稳住,刚刚拔。出来的银针一下子又重新扎到了江枫身上,却不在手臂上,而在侧腰下方一点点……
江枫的瞳孔里霎时闪过一道赤亮的红光,却又迅速地消失不见了。
第37章 月圆之夜,蒸包子之夜(六)
瞧着那根作死的银针落下的位置,蒋驭郎的小心肝颤了颤,希望不要那么准,恰好扎在那啥啥穴位上。
心里祈祷着,蒋驭郎微微抬头,却只能看到江枫微微垂着的脑袋瓜。
“怎么样?”盯着江枫披撒在后背上,柔顺的乌发,蒋驭郎不由得叹了口气。
江枫身体微微动了动,轻声回道:“还好,怎么?”
“没什么。”一听江枫说“还好”,蒋驭郎刚刚绷紧的心弦立即松弛了下来。暗想果然没有那么倒霉,哪能一下子就扎准了穴道呢?蒋驭郎松了口气,将银针取了下来,然后拿着一套银针走下床。
他刚想将银针好好消毒一番,就听见花貂在门口轻声的呼唤。蒋驭郎打开门,看到花貂倚靠在门口,正抬头看着他:“大当家,遇上鲨群了。”
蒋驭郎挑挑眉,觉得这事有点怪。他回身望了江枫一眼,看到少年已经将黑色缎带重新蒙在了眼上,由此更加安心:“我出去一下。”
江枫闻言点了点头。
蒋驭郎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虽然夜色已经浓重,但是一轮圆月高高悬挂在天际,清辉洒在海面上很是亮堂得很,即便不借助灯火也能将海里的情景看清楚。蒋驭郎探头看向船底,果然看到暗黑的波浪下,埋伏了一个个流动的曲线,却再没有哪个胆大的来撞击船身。
同船的皇甫焌见到蒋驭郎上了加班,立刻凑了过来,向蒋驭郎拱了拱手,请他帮个手,弄掉这群鲨鱼。
蒋驭郎当时就想这家伙究竟把江湖人看成什么了,就算他们有功夫,那也是人好吧!在这海里就算是西门吹雪那也不能说干掉一个鲨鱼群就干掉一个鲨鱼群吧?
却是视线稍稍放远,刚好看到落在最后方的小型船只不停地摇晃着。蒋驭郎顿时明白鲨鱼群是将那条小船定成了目标,于是也不用皇甫焌再行游说,人已经施展轻功步伐,纵身几个跳跃,落到了那只小船上。
说来也是这群鲨鱼倒霉,遇上别人倒还好说,非跟它们在水里大战三百回合才能谋得一线生机。可是蒋驭郎是谁?那是穿着青霜套装到处耀武扬威的男人!这家伙一上船,看清四周情况后,就拔出青霜“刷刷”n剑下去,方圆十丈以内的水域立刻都冻结了起来,直达水下五丈之深,直接将这群鲨鱼冻结在了水中,连同三条大船六条小船也被固定了,随着冰块的移动而移动。
将青霜收回剑鞘,蒋驭郎看都没看船上目瞪口呆的人群,迅速地回到主船上,对花貂吩咐道:“这些冰至多维持一刻时,你让人下去将鲨群赶紧收拾了!”
“得咧!明早大当家要吃鱼翅不?”花貂眉开眼笑地瞧着自家当家。蒋驭郎却没应他,只回了句“没兴趣”就回了船舱。(注: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请保护野生动物)
江枫没有受到外面的影响,蒋驭郎回来时,美少年已经自己摆好了姿势,重新进入冥想中。
瞧了眼沉寂的江枫,蒋驭郎感叹了声“孺子可教”,便走到桌边,开始给银针消毒。
蒋驭郎原本以为这一夜会这么有惊无险地度过,但是到了半夜,江枫的疯血还是发作了!
当时,蒋驭郎虽然闭着眼睛打坐,但是六感并没有封闭,对四周的情况,尤其是江枫的动静十分的警惕。
但是疯血状态下的江枫,动作实在太快,快得蒋驭郎刚刚察觉到床上有了变化,他的人就已经被点住了穴道。
然后就感到江枫一阵风地出了房门,接着就是“咚咚”两声,想必一直守在门外的花貂和鲁家狐狸已经惨遭“毒手”。
蒋驭郎已经没有心情去顾及花貂两个的安危,他现在根本自顾不暇!若是别个高手,还能驱动个内力,挣扎一下看能不能冲破穴道。但他的“功夫”靠的是装备,本身内力微乎其微,想要冲破穴道?做梦吧!
蒋驭郎不是一个会做梦的男人,所以他只能将策略定在“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上,希望江枫看在两人认识这么长的份上,能够放过他。蒋驭郎可没有忘记疯血状态下的江枫,那可是会打人、杀人的!
蒋驭郎既不想死,也不想被打脸,更不希望这一身装备被江枫揍到报销。
不过情况比他预料来得更加棘手——尼玛,他还在想着怎么开口,让江枫冷静下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压倒在了桌上。
哇擦,为什么要压倒他呢?
哇擦,为什么在桌上?
哇擦,这不会是先奸后杀的节奏吧?
蒋驭郎登时就黑了脸,双眼炯炯有神地瞪着江枫赤红得能滴出水的眼睛:“二世子,你要做什么?”
疯血状态下的江枫,显然没有那么好说话——他根本就没有应蒋驭郎的话,就俯身下去,伏在蒋驭郎的身上,侧着脸在他的下巴上舔舐了起来。
蒋驭郎的心脏无可避免地鼓捣了起来,不得不承认,这情形确实是要被“先奸后杀”的节奏。
蒋驭郎瞪着幽暗的船顶,忽然感到江枫的手摸进了自己腰侧的衣服里,顿时警铃大作:“江枫,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