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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九五至尊 (芙蓉姥姥)


朱翊钧在瞎掰,潞王见过的朝臣很少,反面教材不好找,他倒是想说张先生,可惜没这胆。
“母后那皇兄帮你顶着,你且放心,等再过几年,皇兄给找个最是漂亮的来给你当王妃。”朱翊钧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在安慰许诺道。
“我要自己喜欢的。”潞王笑眯眯的说道。
“喜欢?才多大,这就有对象了,美得你。”
“……”
朱翊钧不准备把一天的时间都耗这,摸鱼是常有的事,交待潞王没事也回罢,不差这一会就走人了。
他转过拐角,不见潞王站在殿外目送他离开,少顷,转身再进了奉先殿。
朱翊钧步行回了乾清宫,有些唏嘘。张居正高瞻远瞩,洞悉全局,潞王作为皇帝的亲弟,受到打压是必然的。
大明朝除了皇帝太子,对其他藩王诸侯的文化要求程度不高,他见过的堂兄弟中有的连字都没认全。这条政策算是对皇权的维护,没学问好,起码不会闹事,有学问的人心里花花肠子太多,就怕哪天书看多了想不开。
朱翊钧曾言让潞王十岁任学,却迟迟未定,慈圣太后对其宠*非常,张先生也从未松口,朱翊钧对他的用心打算,十分感激,面对潞王也有些愧疚。

风起于野,尘土漫天。
北方肃杀之气绝尘而起,骑兵步将缓步前行,旷野上万名士兵脚声震震,领头大将眉线粗犷且浓黑,唇角转折坚硬,银鳞两裆铠,帽盔簪缨,扬鞭策马大步向前。
金戈铁马,狠戾嗜杀,“儿郎们,打下前面的城池,女人粮食就是咱们的了。”
“明朝廷打压氏族,李化龙那狗贼杀子之仇,今日定要砍你狗头,碎尸万段。”
似望见远方城楼上悬挂着一人头,满脸悲痛,磨牙沥血,肃杀冷厉。
“格老子的,早就听说四川的娘们比咱播州水灵多了,老子倒要试试比咱族里的娘们厉害在哪,哈哈。”
走在前边身着铠甲腰佩长刀,胡须大把面目粗狂的大汉,说话嚣张□,却高涨了士气,彷佛此战已然胜利般,身后的士兵多为苗人装扮纷纷响应。
杨氏闻言,面露残酷,拍马前冲,竭尽嘶吼大喊,“杀——!”
“杀——!” 万名士兵齐声呐喊,紧随在后,向城门冲去。
朱希孝是个刚硬耿直的北方汉子,朱翊钧把江湖眼线交予他手并无道理。运作多年,眼目渐渐清朗,朱翊钧对其有多放心,例如,假银票。
锦衣卫,朝廷鹰犬。
假银票出现不久,锦衣卫就得到消息,大通宝钞发现假字号,始发源头便是兴化府。
皇帝曾让朱希孝留意大通宝钞,如今便发现有作假,朱希孝暗道皇帝料事如神,却也暗暗揣测是不是朱翊钧派人干的,打算黑吃黑。
朱希孝是个汉子,是个知进退懂分寸的汉子,瞎想但不多说,今日不议事,这事也不急,他准备明天再告诉皇帝。
正要下班回家陪媳妇,没想到一个地方的锦衣匆匆赶了进来。
“地方加急,播州有变。”
与此同时,帝京城内也有一人收到了加急奏折。
“你说什么?杨应龙反了!”
一个身穿青白衣袍的男子将一份加急密牒往桌案上一掷,面色震怒的说道。
“大人,播州反贼夺五司七姓地,并侵略湖广四十八屯,李总督请求朝廷派兵增援,晚了只怕成都也不成了。”
那人说完便匆匆离去,张居正听了面有豫色,走了两圈,心中思量。
杨氏土司盘踞西南七百余年,经营数百年根深蒂固,实为大明西南潜在隐患,双方有摩擦有矛盾,到不想会这么早公然起兵造反。
张居正本想腾开手再去整,没想到自己就闹腾起来了。
如今他是朝中一把手,那班氏族消停了几百年,如今在他手上闹了,挑衅?刚准备搞缅甸,西南又来了,这狗犊子想浑水摸鱼!
“来人,更衣备车进宫。”
有忌不议,事出有急。
乾清宫金砖铺地,龙凤纹望柱,浑金莲花水草纹天花,五彩琉璃灯瓦,檐下彩画亦为金线大点金旋子彩画,意态多姿,斑斓绚丽,庄严肃穆。
“砰”
幽幽的香气弥漫在殿内,紫檀木雕花大床上隐隐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和娇羞的呻吟,殿外异样的响声,很突兀。
朱翊钧神智一震,幽幽转醒,他正缠绵悱恻的亲吻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宫女,嘴里浓厚的脂粉气味,身下汹涌澎湃,汗津津的酮体纠缠交合在一起。
本还有些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朱翊钧一口气梗在喉口,错愕惊怒,难以置信的瞪着迷离其中的女人,力气极大的将那宫女踹下龙榻,为粘腻的下体再次惊悚,朱翊钧终于不华丽的吐了,哪怕只是干呕。
那名宫女也从情  欲中苏醒,见皇帝一脸震怒,裸着身子惊慌害怕的跪在地上磕头,“皇上恕罪,皇上饶命。”
“滚开。”朱翊钧见了烦躁恶心至极,一脚踢开,后者脸色惨白瑟缩到了殿内一个角落,满脸俱色的看着皇帝。
少顷,过了那阵惊慌,朱翊钧渐渐平静下来,脑子也开始想事了,屋里气味不对,怎么给搞晕了,在床上发了会呆,连忙抽了件单衣披在身上,向外殿走去。
看到寝殿门口碎落在地的点心,朱翊钧勃然变色,果然,外殿殿门半开。
香炉中尚在弥漫着甜腻的烟雾,熏得朱翊钧怒气填胸,火冒三丈。
真是好胆,连朕都敢算计!
“梁永,梁永,给朕滚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拖了好久! 还是谢谢支持!~

  态度

  再招梁永,连唤数声,无人应答。殿外侍卫闻声,匆匆前往找寻。
  身披单衣,扑灭炉鼎,细嗅残留脂粉气味,神色不定,赤脚站在殿中,胸口热燥烦闷。
  梁永见朱翊钧早膳用量不多,就让膳尚监送碟点心,却迟迟未到。少顷,乾清宫侍卫来寻人,梁永一听之下,便知有些情况,怕是出了什么乱子。
  果然,一嗅到熏香味,梁永心中一突,转眼又见落在地上的膳食,脸色青白交加,勉强挤了个表情,“皇上地下凉,站久了怕会受凉气。”
  朱翊钧面无表情,问道,“看到了?”
  梁永低着头,低身应了是。
  “炉里的东西是你放的。”
  这话一出,梁永身子一颤,心头一冷,抬头瞥见皇帝冷厉的眼神,连忙跪倒俯在地上,直说又是冤枉又是该死。东西不是他放的,就是冤枉,身为乾清宫大管事,确是该死。
  朱翊钧冷冷道,“自去领廷杖,该打多少心里知数。”
  梁永心中一叹,这是最好的,挨顿棍子休息个把月便能好的。
  又道,“若连乾清宫都守不好,就滚到冷宫倒泔水去。”
  梁永乍一听,面色一僵,刚放松的身子背脊发凉,磕头,“谢皇上,奴婢全力彻查此事,将祸首揪出来。”
  朱翊钧冷哼一声,显然不看好梁永。心情平静下来,脑子也清晰了,今日敢在乾清宫被摆下一道,怕不是蓄谋已久,也是城府极深。这会旨功夫连蛛丝马迹恐都没了。
  这宫里也是时候清干净了。
  若被朕抓到主谋,定要碎尸万段!
  琉璃天花上雕刻着的金丝龙纹上,睁着描绘着的黑黑的双眼,呆呆看着殿内环宇。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夕阳余光在树杈间温柔地投下,点点洒落,却照不进巍峨的宫殿。
  “跪下!”
  质朴精致的宫殿内,身穿华服,秀美端庄极致贵气的美妇人,端正坐在殿首,眉目间现出极忿神色。
  皇宫真是没有秘密的地方。朱翊钧脸色不佳,慈圣太后更是难看,一听来唤人就瘪了脸。
  一进殿,慈圣太后压根就不想和朱翊钧说话,一开口就让他跪下。
  跟着怒不可遏的指着他,痛心疾首道“你说说,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不在奉先殿呆着,跑到乾清宫去作甚,行忌斋戒,看你都干了什么事,贪欲性事,被人撞破如今酿成大错,可对得起你的父皇,你可有错!”
  慈圣太后气急,说的又急又快,挥手将桌上的茶盅砸落,热水四溅,潞王冯保心中一颤。
  朱翊钧手背发红,低头不语,看不清神色。
  沉声又道,“你不尊先皇,不敬母后,成日任性妄为,不听教诲,贪恋女色,沉迷玩乐,更是欺瞒哀家,不孝不悌,你可有错!”
  朱翊钧也不辩解,腰板挺挺的跪在地上。
  再道,“哀家看你是皇帝做久了,忘了今日这皇位,乃你父皇传至,如今才崩逝数年,你就如此行事,若他泉下有知,该要作何感想!”
  慈圣太后那语气中有歇斯底里,到最后便嘤嘤直哭。
  慈圣太后对他有怨,如今更是失望到了极点,人也骂了,朱翊钧不说什么,早早认错,他不辩解,只怪自己太傻太蠢,没本事,在自己地盘上被人下套,还能说些什么。
  朱翊钧只是没想到慈圣太后会这么想他,虽多是气话,忽的莫名心酸,开口道,“儿子愿听母后责罚!”
  慈圣太后是个心小的人,见他神色镇定,不见丝毫惊慌,就觉那通谩骂怕是还未饶上心,她这个太后还不够重视,那份平淡更是刺眼的难堪,心头不忿至极,更加不肯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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