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反抗推搡又不敢用力过猛,生怕把阿禄打折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
就在许持觉得自己忍不住了要破口大骂乃至动手了的时候,面朝大门方向投入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几步就窜进来一掌劈晕了沈禄,许持还未回神便听祁欢喜冷声道:“许少侠,可需将令师弟绑起来?”
许持蹭地从桌上直起身,浑身都是冷汗,却强迫自己硬声与祁欢喜对峙道:“不用,他只是……有点激动。”
“可他刚刚似乎要伤你。”也是许持自己太过心慌,他竟未发觉祁欢喜同自己说话时脸上如覆冰霜。
他连忙摇头:“不不不,他不想伤我。”
他倒是想上我,可我不能说。
祁欢喜也不勉强,低声嗯了一声。
许持俯身把沈禄抱起来放回床上,心里乱糟糟一团,视线扫到了被沈禄攥在手中的玉珏,当下沉声道:“祁少主,想必这些日子你也看到我身上所挂的玉珏是你送给阿禄的了,这件事是我们师兄弟未做好,他不知道这玉珏的价值,我也不知道这是你送他的,现在还是物归原主吧。”
祁欢喜走到床边,似笑非笑将道:“这的确是我偷偷底价卖给阿禄的,可既然他送于你,那便是他的意思,我尊重他。”
许持憋着口气就想问你他妈是他谁啊?这语气一副我媳妇儿想送谁就送谁的情意是怎么回事?
可他突然意识到,祁欢喜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对阿禄极为友好,本来自己是决计不会往这个方向想,结果今天阿禄的表白提醒了他,男人之间是可能存在不纯洁友谊的。
许持回过头看着他充满深意道:“祁少主,我想你应该知道阿禄是个男人。”
祁欢喜眉头一挑:“男人如何?”
男人如何……所以这小子就是真的默认他喜欢男人?!
许持顿时就哑口无言了,各种意义上的承认出柜、自己都愿意断子绝孙了他还能说什么?
真狠啊,都这么坦诚了,刚刚还询问自己要不要把阿禄绑起来,这尼玛……爱的够深。
但是许持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沈禄,还是咬咬牙问道:“你喜欢我师弟?”
祁欢喜微微一笑,表情说明一切。
许持心里只有一个大写的卧槽。
师弟暗恋自己,结果这人喜欢师弟,他他他……他第一反应没有生气,而是震惊,震惊于他们居然都如此胆大地敢于承认,对持哥来说喜欢同性虽不是什么不耻之事,但终归不会这么耿直承认。
相较于他们持哥觉得自己输了,输的他都不想计较兔崽子对自己师弟图谋不轨了。
“你,你先出去吧,我要静静。”许持口齿都不利索,佯装镇定地把福缘佩还回沈禄枕边,坐到桌边倒水的时候还抖了一手,不过为了变现出大舅子的尊严(奇怪,为什么是大舅子?)他必须板着脸当做一点都不痛。
祁欢喜也不回应,只坐在床边说道:“我寻你好久都寻不到才来此处打算碰碰运气,无量托我给你带话,他说祁山之约势必凶险,所以他替你去了。”
许持手臂一颤:“他去了!?”
祁欢喜表情平静:“我劝了他很久,可他同魔教之间的恩怨不是我等能体会的,所以还是去了。”
这尼玛,人干事儿?
还未从自己师弟喜欢自己,祁欢喜喜欢师弟的巨大震惊中走出来,段无量居然也开始让人不省心。
他们前些天才破译出来那座山是祁门附近的祁山,但他们不是还在商量到底去不去吗?为什么段无量这么激进这么冲动,许持差点没急哭,这人也是个神经病,他是谁啊!
“你要去找他?”祁欢喜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波动,可许持觉得他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跟去,于是也坦诚地回答:“祁少主,玉关临要找的是我,我不能让佛爷替我冒险。”
祁欢喜点点头,目光中冷笑一闪而过:“我不能离开祁门,否则万一出事都没人打点,你可以带上我手下家仆,他们都是实打实的练家子,关键时候能帮上忙。”
许持硬邦邦回到:“不必了,我只身前去,把损失降到最小。”毕竟持哥死不了,但人一多,他就算当肉盾也护不住,所以还是拒绝了祁欢喜的好意。
祁欢喜目光微沉:“许少侠就如此自信能全身而退?”
许持抬眸,心想并不是被师弟扑倒就代表我弱不禁风:“必定将佛爷安然带回,有机会我会亲手解决玉关临这个毒瘤。”
祁欢喜嘴角透出一丝古怪的微笑,转瞬即逝。
许持头疼地看了眼被劈昏过去的师弟,咬牙道:“祁少主,阿禄……还请你代为照顾一下了。”
“那是自然,毕竟我对阿禄的感情,和阿禄对许少侠的感情是一致的,绝不可能让他受到伤害。”
祁欢喜微微笑道,许持嘴角抽搐,情绪复杂不能已。
☆、第55章 山变
把沈禄丢给祁欢喜照顾的时候许持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犹豫的,毕竟这好比把一只鸡丢给了黄鼠狼,而且那只鸡昏昏沉沉不省人事,那只黄鼠狼还貌似觊觎了那只鸡很久……
卧槽什么破比喻,许持在马背上一个哆嗦,赶紧给自己顺顺气,不会有事的,祁欢喜再怎么说也是祁门少主,龌龊的事应该做不出来,而且自己也算对祁家有恩,他应该相信人性。
况且阿禄也已是个成年人,他该好好想想自己想要的和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自己一直像个老妈子似的把他们一直拉扯大,却没有真正感受到他们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过度的关心让他对自己产生了这种不应该有的感情,这是自己的错。
这么想想,一股教育失败的挫败感漫上心头。
他甩甩头,决定先把这些放一放,现在主要还是要找到段无量,减少意外的伤亡。
生死大事面前,一切都是小事。
祁山说是个山,其实是一块地势颇高的山林,里面有山有洞,树木茂密。山路结了冰十分湿滑,稍不注意马就会踩滑十分危险,许持不得不下马自己走路,且树木凋敝,冷冰冰的树枝戳在人脸上滋味非常不好受,往往刚避开一根树丫就凑到了另一根旁边。
不知道段黛玉是怎么走过这段山路的,到最后他索性放走了马,免得动静太大容易引起暗处歹人的关注。
许持正行走在半山腰,而玉关临让那些人所带话所指的则是在山顶的一处洞穴之中。
为何大家不能找一处酒楼好好谈谈呢?你想要什么就跟持哥说啊,不说持哥怎么知道呢?动不动就海拔这么高的山顶,万一持哥是个心脏不好的人呢?
综上所述,玉关临就是个心狠手辣且丝毫不为他人考虑的王八犊子。
许持哼哧哼哧地一路攀爬,可别说连玉关临,就连段无量都没找着,这几个人是去了哪里?
他心中不禁焦躁,难道已经……?
不不不,他赶紧甩甩头,佛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玉关临这个小boss解决掉的,他们肯定还在山中,只是自己还未察觉。
许持手心微微出汗,下山半年,段无量几乎一直在身边为他指引方向,若不是段无量他甚至都不会知道魔教的阴谋,更不会有幸结交如此多的人,所以段无量对他来说有点特别,类似于人生导师江湖前辈,只要有段无量在,处于老妈子地位的持哥稍微感受到一点安全感。
所以于情于理,与公与私,都不希望段无量出事。
越靠近山顶方向冷风越大,幸好许持早前在山顶生活了七年,对凌冽的寒风已有抵抗,此刻虽然脸上被刮的生疼却也能忍住,伏低了身子慢慢接近祁山顶上的一处洞口——那是那群被魔教残害的人所指出来的地方,许持庆幸自己记忆好,居然能把他们的描述和实际地貌结合起来。
洞穴被掩藏在残枯的草木之间,不仔细几乎发现不了,许持却在一阵风中闻见从洞穴中传出的血腥味。
他双拳紧握,试图透过熙熙攘攘的草木看清内里,奈何洞穴幽深,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他蹲在不远处眉头夹成了个川。
血的味道很新鲜,且是冬季,时间一久则会凝固,不像夏季那么容易散发味道,所以许持猜测洞穴中一定有新伤患,最坏的猜测,就是那名伤患是段无量。
他悄悄摸到洞口,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不通风也是一个原因,许持扶额,心想就算这血不是段黛玉的,闻到这些味道恐怕也受不住,他咬咬牙,小心地走进洞穴。
洞穴地上布满了软软的稻草,许持神色凛然,每一步都迈的极轻,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他顺着石壁缓缓走进洞穴深处,只觉越里血腥味越浓。
他本还怀疑洞穴幽深应有回音,可这里这么安静,走了一段他累成狗之后终于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这山洞恐怕贯穿了整个祁山,长的他都快走哭了,到最后他几乎撒丫子狂奔了起来。
最后一声残酷的低吼顺着远处洞穴传来,许持脚步一顿,被横在自己脚边的尸体拦住了去路。
不过是拐了个弯,前面的路上就布满尸体。
他放眼望去,这条路的尽头是类似于唐家湖底密室的开阔石室,路中间起码横了二十几具尸体,而造成这些尸体之人不疑有他,一定是段无量,而刚刚的声响由石室中传来,一想到这里许持更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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