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知道自己对杀阡陌竟能容忍到这个地步。
“白子画你管我?”
杀阡陌千百年来纵横六界,可谓猖狂,何曾受过这样的冤枉气。那白子画算是什么东西,竟敢让他去蜀山负荆请罪。真当自己被血咒困住就处处受制于他吗?休想!
“火凤,走,我们去蜀山。”
“这……”
火凤闻言,本能地看了一眼白子画,可就是这一眼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杀阡陌又暴跳如雷起来:“到底谁是你主子!”
“主人,您现在不宜四处奔波,待您伤势好转,无论您想去哪里火凤绝无二话……”
可火凤话还未说完,只听到院外已传来一声冷笑。
“只怕你哪都去不了。”
那话音刚落,农舍外忽然间涌来一片火光,憧憧人影在火光之中晃动,一片夜色之中数不清有多少人埋伏在这农舍周围,为首的正是当日在瑶歌城围杀杀阡陌的天绝门首徒祁连。
与他同行的还有青城、百花、峨眉、逍遥等等一众门派的掌门与弟子。白子画一看这阵仗心里就有了底,天绝门灭门之事扑朔迷离,他们又是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今日恐难善了了。
“仙尊,我们可真是山水有相逢啊。”
如今天绝门惨遭歹人毒手,祁连是天绝门仅存的一脉,几日前他还是天绝门首徒,而今日便是以天绝门掌门的身份站在这里了。
当日在瑶歌城时,祁连就已对白子画出言不逊,今日一照面又是冷嘲热讽。只不过上次还有人劝阻,这次却都选择冷眼旁观,这态度的转变让白子画越发觉得蹊跷。
“上次瑶歌城一别,我斗胆多问一句,那魔头杀阡陌仙尊打算如何处置?”
“我说过,待我查清真相,自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真相?”
祁连收起脸上虚伪的笑容,上前一步厉声道:“真相就是那魔头杀害我师父在先,又屠灭我整个天绝门,如此丧心病狂的魔徒,仙尊还要再包庇维护么?”
他这质问声刚落,只听杀阡陌轻轻一笑,缓步从白子画身后走出,他瞥了一眼白子画,那笑容里更多的是嘲讽,是不屑。
眼前的一切似乎又一次应验了杀阡陌昔日的话。
“被人诬陷的滋味如何?”
白子画不去理会杀阡陌的讥讽,语气淡淡道:“这几日他与我寸步不离,天绝门之事与他无关。”
“呵。”
听到白子画为自己辩解,杀阡陌丝毫也不领情,反而更加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仿佛自己完全是个局外人一般。
遭人诬陷也不是第一回了,就如杀阡陌当初说的那样,他根本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是看着他们为难白子画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他倒是想看看白子画这正道之首这次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在他这七杀魔头这一边,还是会屈于压力任由他们指鹿为马。
白子画,你会如何抉择?
☆、凫傒之羽 萧墙之祸
“仙尊,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替这魔头开脱?”
祁连说着这话时,目光却忍不住一再看向杀阡陌。上一次在瑶歌城的客栈,他只匆匆看了杀阡陌一眼,在那之后便再难忘怀。明知那是禁忌,是罪孽,可每每夜深之际,回想起当日的惊鸿一瞥,那颗本该一心向道不染尘俗的心就躁动得让他辗转难眠。
所以今日至此,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为了杀他报仇,还是仅仅为了见他一面。
“我再说一遍,这几日杀阡陌都与我在一起,从未离开过半步,试问他如何□□去杀害天绝门弟子?”
“他不能,难道七杀殿的其他人不能么?”
祁连这话刚说完,只听杀阡陌轻声一笑,媚眼如丝地看向白子画:“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杀阡陌这一开口倒是让众人愣住了,他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白子画知道他这是故意看自己笑话,一时之间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不管怎样今日他不能让祁连把杀阡陌带走,且不论这件事分明是有人栽赃嫁祸给杀阡陌,就算真的与他有关,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救小骨也只能先保住杀阡陌。
“仙尊你听听,这魔头自己都承认了,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之事,更何况他杀了我天绝门那么多弟子,便是杀他百次千次也不够抵罪。”
“哈哈哈。”
祁连正说得激愤不已之际却被杀阡陌大笑着打断。他故意走到祁连面前,唇角轻轻一勾,双眸之中秋波潋滟,万般风情皆在其中。
“你要杀我啊,好,我让你杀。”
祁连被杀阡陌这一眼看的整个人都酥软了,魂魄被勾去了大半,眼中尽是痴迷之色。此刻莫说让他放了杀阡陌,就算让他提剑自刎,只怕他也会照做不误。
“杀阡陌!”
白子画厉声一喝,祁连才恍然反应过来,只是周围已传来窃窃笑声。祁连是个面子大过天的人,被杀阡陌这样当众戏弄,岂能不怒?可不待他动手,白子画已先一步出手按住了他拔剑的手。
他不过稍稍用力,祁连便连剑都拔不出鞘,还谈什么杀人。祁连先是被杀阡陌戏耍成了众人笑柄,如今又见白子画当众包庇杀阡陌,愈发失去理智,冲着白子画吼道:“堂堂长留上仙,竟和七杀魔头为伍,你枉为正道之首!”
千百年来,六界之中,恐怕他是第一个敢在白子画面前如此放肆的后辈。他此言一出,众人都不觉为他暗自捏了把汗,杀阡陌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全然忘了自己才是这场争执的罪魁祸首。
“我说过,自会给你天绝门一个交代。”
说来说去,白子画也始终只是这么淡淡一句,不轻不重不痛不痒,说了好似没说,可是又让人无从反驳。他这一招就要无招胜有招,不变应万变。
“你!”
祁连脸色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瞪着杀阡陌和白子画,只可惜在这两人眼中,祁连再怎么气急败坏也只是跳梁小丑罢了,谁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僵,双方谁都不肯退步,众人虽觉得白子画在这件事上确有不公,但慑于他的威严谁都不敢多嘴,祁连眼看着周围竟无一人相帮,不觉又悲又愤,那一刻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年轻的天绝门掌门的眼神已经渐渐发生了变化。
这世上有些仇恨的种子就是这样埋下的,所谓心魔,其实只是自己勘不破,放不下。
而就在此时,天际隐隐传来雷鸣之声,天幕尽处电光之中,几道白影踏着剑光而来,仙姿卓绝,令人倾倒。
那御剑之人皆是白衣翩跹的妙龄女子,为首的一位更是清丽绝伦,仙骨傲然,六界之中除了玉帝玄孙,长留第一百二十八代掌门幽若,还能有谁有此风姿?
幽若甫一落定便越过众人走到白子画的面前。以她如今长留掌门之尊,便是白子画见了她也该行礼,然而众人却见她缓缓俯下身,对白子画行了见师之礼。
幽若来此虽未置一词,但她的态度和行为已经告诉了众人,在这件事上,白子画的立场就是长留的立场,今日谁再对白子画出言不逊,便是与整个长留为敌。
“祁连掌门。”
幽若对白子画行完礼后,轻轻一转身,走回到祁连身前。
“贵派素来与长留同气连枝,如今遭逢惨事,长留相救不及,幽若身为长留掌门深为愧疚。”幽若说罢,目光轻轻扫过众人:“我已亲自前往封渊查探过,封渊自古有神力守护,非门中弟子不可越雷池一步,擅入封渊者,必要承受雷霆之怒,便是如尊上这般修为之人亦难幸免。而支撑封渊结界的是三株百仞桑树。”幽若说着,看了祁连一眼,不知为何,祁连听到她提起那三株神树,脸色骤然一变,眼中露出些许惊慌之色。
“这三株继承了上古大神伏羲之力,凝聚天地浩然之气,所以才得以保天绝门千年不衰。如今封渊结界已破全因三株神树已受邪气侵蚀。”
此时此刻,白子画终于不再沉默。他与幽若对视了一眼,决定将自己此番查探到的真相公诸于世。
“我在神树之下发现一物。”白子画说罢,从怀中摸出一物,杀阡陌瞥了一眼,不由咦了一声,凑到白子画身边:“这个不是……”
“正是妖兽凫傒之羽。”
“凫傒……此妖千年以前便已被封入洪荒,怎会出现在封渊?”
白子画话音刚落,众人都忍不住议论起来。但凡修仙之人皆知,凫傒之羽是引发战祸的不祥之物。凫傒乃是上古凶兽,鸟身人面,其鸣自叫,见则有兵。
“有人将凫傒之羽埋于神树之下,以邪秽之力腐蚀神树,天绝门弟子皆受其蛊惑,所以才会自相残杀至死。”
说到这里,祁连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次若不是他下山替师傅报仇,那么连他也难逃此劫。他看着白子画手中的凫傒之羽,整颗心都不住地颤抖起来。
“祁连掌门,我想你与其在这里为难杀阡陌,不如仔细想想贵派之中,有谁能够自由出入禁地结界。”
“呵,当初你们长留不也混入过七杀的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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