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为主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你要记住,只要你一日认我这个主人,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许你轻易言死,你听到没有?”
“主人……”
“回答我。”
火凤的心微微一颤,似乎依然预感到什么,可是他不敢不答,只得声音沙哑地应道:“火凤遵命。”
“明日,我要你带着单春秋前往无启山,东方彧卿说的法子你也听到了,单春秋何时能够醒来我们谁也不知道,我要你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保护他,直到他恢复的那一日。”
“主人!我……”
火凤唯一想要守护的人只有主人而已,可现在主人却要他留在单春秋的身边。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替我弥补对他的亏欠,这算是我对你的请求。”
“不,不……主人,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不要说请求这两个字,火凤承担不起。”
那两个字压得火凤摧心裂骨般的痛。他的主人是九天上最明艳的烈阳,是那么肆意张扬光华夺目,可是此刻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难道他已经知道这次钟山之行是有去无回吗?
“主人,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白子画可以为你赴死,我也一样,我会安顿好单护法,只求你让我陪在你身边……”
“不需要了。”
杀阡陌的声音陡然一冷,让火凤的心猛地向下沉去。
“天下间能陪我同生共死的人不是你。”
所以,日后若我万劫不复,我也希望你能够为你自己好好活着。
☆、当年初心 只待追忆(上)
这几日来钟鼓一直在龙冢之中消耗自身元气修补绯夜剑,待到第三日时,绯夜剑重生于世,而他自己亦是累得精疲力竭。他俯卧在龙冢之中意识渐渐变得迷离,他不知道父亲烛龙在陷入长眠之前是否也是这样一种感觉。
他们是天生高贵的神祗,死亡曾经离他们那么遥远,但是终有一日他也会和父亲一样坠入永恒的黑暗。而在那之前,他不想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而他的遗憾,曾经是无法追随父亲的脚步,而现在,也许就是杀阡陌了吧。
他还想再看一眼那魔族少年甘甜清冽的笑容,还想再听他在自己耳边唱那首古老的魔族情歌,还想挽留拥他入怀时令人心醉的温暖。
所以阡陌,回到我身边吧……
山谷里的风拂过钟鼓的身躯,就像是千万年前父亲的手抚过他的脊背,那样的温暖平和。他在那风里慢慢合上了眼,许多纷繁的往事汹涌而来,似梦似真,让他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你收我为徒吧,我吃得了苦,只要你教我那些杀人的本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是……
“钟鼓,我,我喜欢你……你不用回应我,让我放在心里喜欢你就好。”
阡陌……
当钟鼓睁开双开的时候,他的眼前是那永远烈阳当头,黄沙漫天的蛮荒,炽热的沙地灼烧着他的身体,连风里弥漫的都是浓烈呛人的血腥气。他视线所及之处,遍地的断臂残肢,殷红的血渗入黄沙之中,在烈日的炙烤下变成了诡异的黑褐色。
他想起来了,这些人都是为他所杀。他来到蛮荒是感应到这里残留着魔皇之力,可是最终他在这里一无所获,而那些有眼无珠的蛮荒恶人竟敢前来招惹他,他一怒之下杀了他们所有人。
望着周围那些血肉模糊的残肢,钟鼓的眼神却是彻骨的寒凉。这些人能够为他所杀,已是莫大的荣耀,与其在蛮荒之中苟延残喘,倒不如早早解脱落个轻松。
可就当他踏着满地残尸正要离开之际,身后传来的轻微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转身,凌厉的掌风横扫而出,接着便听到一声痛呼和什么东西坠落的声音。钟鼓以为是还有活口,连看都不打算看一眼便要了结他的性命,可是让钟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一跃而起扑了上来。
像只牙尖嘴利的小狐狸。
这是钟鼓看清楚他的样貌后的第一反应。而这只小狐狸竟然还咬破了他的手臂,一排红色的牙印十分讽刺地留在他的手臂上,这好像还是他离开钟山之后,第一个胆敢在他身上留下伤痕的人。
“很漂亮的眼睛,不知道挖出来之后会不会还能这么漂亮。”
钟鼓捏着他的下巴,不容反抗地抬起他的脸。那张面孔虽然稚嫩,而且风尘满面,但是却掩盖不住五官的精致和轮廓的完美。尤其是那双绯红色的眼睛,还未沾染一丝尘俗之气,恐惧和愤怒都是那么纯粹,纯粹得让钟鼓觉得眼前一亮。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想为他们报仇?”
钟鼓轻轻一挥手,那个少年便被他丢在了地上,眼中的恐惧未消,带血的嘴角却让他看上去美得分外凄艳。
一时之间钟鼓都忘了那血是自己的,而这个少年才是逞凶之人。
“我恨死他们了,我恨不得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尽管双腿还有些哆嗦,但是却拼命挺直了背,尽管他这可怜的自尊心在钟鼓面前显得十分可笑,但却无形之中转移了钟鼓的注意力也化解了他因为寻找不到魔皇封印而压在心头的戾气。
“我替你把人都杀了,你就这样谢我?”
那点伤口对于钟鼓而言实在太微不足道,但是当他把手臂伸到少年面前的时候,对方的眼中顿时流露出一丝羞愧,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嘴硬道:“我以为你要杀我,我只是自保。”
原来如此,看来这只小狐狸的悟性倒是很高。能那么快察觉到他的杀意并且做出反应,如果他不是力量太弱,也许就不止是在自己手臂上留下牙印这么简单了。
他意识到这是一块蒙了尘的璞玉,只要有人细心呵护和雕琢,兴许将来会艳惊天下。
“看你小小年纪,修为也差得很,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被关入蛮荒?”
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又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被关进蛮荒?”
钟鼓笑了笑,心道这小东西真是聪明,小小年纪就滴水不漏,还懂得反客为主。钟鼓难得起了玩心,想逗一逗他,便故意道:“我对尊神伏羲不敬,他罚我来蛮荒思过。不过你看我初来乍到,还惹了一身麻烦,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钟鼓说着,指了指一地的断肢残骸,少年却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捏着拳头恨恨道:“他们所有人都该死!”
“怎么,他们欺负过你?”
少年似乎被问到了什么不能启齿的事,紧紧咬着牙沉默不语。可是片刻之后,周围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妖兽的低吼,而且似乎不止一只,而是一群。
这里的血腥味太重,所以才会把他们都引过来。不过对于钟鼓来说,这些凶残嗜血的妖手也不过是随意碾压的蝼蚁罢了,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少年听到那些吼声却面色一白,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们快走,是睚眦兽,他们一定是嗅到了血的味道才会聚拢过来!”
在蛮荒这种无法使用法术防身的地方,睚眦兽恐怕是最为可怕的存在了吧。钟鼓本可以轻易解决他们,可是他的手被少年紧紧握着,那感觉是如此陌生但是又让人温暖。
除了父亲以外,还有谁敢轻易触碰?他们口口声声尊他为神,其实却敬畏他,恐惧他,疏远他,也许当这个少年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也会和其他人一样,但至少此时此刻,他的掌心是那样温暖,温暖得让人不想放开。
“我们快点走,睚眦兽一见血就会凶性大发,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吼声又近了一些,恐怕想跑是没机会了。
少年尽管故作镇定,但是惨白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他的心事,他从腰间抽出匕首,似乎本能地将钟鼓挡在自己身后。蛮荒之地无法使用法术,所以一旦被妖兽包围,唯有拼死一搏。钟鼓目光冷冽地看着前面的少年,心里已然有了打算。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值不值得我留你陪在身边。
☆、当年初心 只待追忆(中)
睚眦本为龙子,但因生性乖戾,蛮勇好斗,于千年之前犯下不赦之罪,被仙界众派合力所擒,灌入蛮荒之地。这千百年来,睚眦早已丧失神性,与蛮荒妖兽苟合以繁衍后代,如今盘踞在蛮荒之中的这些睚眦兽已完全妖化,他们生食人肉,茹毛饮血,在蛮荒之中可谓是肆虐逞凶横行无忌。他们虽已失了神力,但已这少年之力想要击退成群的睚眦兽几乎是痴人说梦。
钟鼓明知实力悬殊之大,但还是在一边冷眼旁观,任由那少年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少年并不是第一次与睚眦□□手,所以对他们的习性颇为熟悉。睚眦嗜血如狂,但是并不食死物,所以虽然他们被血腥味吸引到这里来,但是这满地的尸首并不能满足他们,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活着的人。
成群的睚眦兽已将钟鼓与那少年重重包围起来,少年抽出腰间的短刀,刀刃上跃动着刺目的寒光,随着他上下挥舞的动作,生性喜光的睚眦兽难免被分散了注意力。而就在他们被那些刺目的光斑所吸引之际,少年突然举起刀在自己手背上狠狠一划,手背上顿时鲜血迸溅,周围的睚眦兽嗅到了鲜血的味道,被勾起了凶性,顿时狂性大发,少年抬起手凌空一挥,鲜血向四处溅落而去,睚眦兽循着血味争相冲了上来,有的睚眦兽甚至不惜自相残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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