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默和白子画都没想到这次会这么轻松就过关,所以听到摩严这话格外意外。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来他近日也是忙于门派事务所以无暇顾及其他,如此也好,省的笙箫默还要想着法子替白子画隐瞒。
摩严在绝情殿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匆匆离开。趁着白子画在绝情殿养伤,他要尽快做好部署,赶去赤水了结杀阡陌。
虽然并不能肯定子画一和杀阡陌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倘若师弟真的被这魔头所迷惑,那他一生的清誉就将毁于一旦。
杀阡陌,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摩严未免再生枝节,所以赤水之约的事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离开长留时只说是下山与其他各派掌门商议保护神器之事。他这一走,笙箫默和幽若都不觉大松了口气,然而白子画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有蹊跷,不像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摩严走后,笙箫默便索性搬来绝情殿陪着白子画。麒麟目虽可压制魔气,但毕竟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所以这几日笙箫默一直用长留心法为白子画清心除秽,可是效果却也并不十分理想。
“师兄,你且放宽心在绝情殿好好休养,不要总是愁眉苦脸的,所谓心平则气顺,气顺则事和,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绝情殿内,茗茶清香,袅袅如烟,笙箫默亲自为白子画斟了一盏,双手递到他的面前。可是白子画却有些心不在焉,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将茶盏接过去,结果却又一个不小心溅了自己一身。笙箫默看着他白衣上那浅浅的茶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师兄,魔在心中,你越是如此越无法摆脱心中的魔障,只会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非是我不肯放下执念,只是小骨下落不明,妖神祸乱再起,我实难闭目塞听,把自己当作局外之人。”
“有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身为局外之人反而能看得更透,观得更远。”
“而我已在其中,如何脱身在外?”
笙箫默看着白子画紧锁的眉头,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道:“师兄,你变了。”
白子画闻言微微一愣,良久后轻叹道:“我确实是变了。”
“变得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笙箫默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白子画也跟着莞尔一笑,可是这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白子画的嘴边,笙箫默看到他的眼神直直地定在不远处窗台上的某个地方,他循着白子画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窗台上落着一片银灰色的鸟羽。
这绝情殿有结界保护,又怎会有鸟羽落在这里?
“这是……”
白子画忽地一抬衣袖,那鸟羽被掌风送到了白子画的面前。这下笙箫默也认出来了,这种鸟羽应该来自七杀殿的焦明鸟,可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遭了!”
看着那片色泽黯淡的鸟羽,白子画猛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他和杀阡陌分别之时,曾约好以焦明鸟互换消息,如今焦明鸟的鸟羽出现在绝情殿,可是他却没有看到焦明鸟的踪迹,那么就是说……
难怪那日回到绝情殿时觉得摩严的诸多表现十分反常,而这几日他又领着弟子匆匆下山,莫非是他截去了杀阡陌送来的消息?
☆、何为正道 道在于心
为了尽快救出花千骨,杀阡陌与东方彧卿不眠不休日夜兼程赶往钟山。东方彧卿毕竟是凡人之躯,不能像杀阡陌那样驭凤而行,而杀阡陌亦对他有所防备,所以纵然再心急也不得不放慢脚步以便更好地监视他。
杀阡陌与东方彧卿结伴而行多日,一直暗中观察他的言行。结果发现他果然一日比一日虚弱,甚至已渐渐可以看出老态。生死之事杀阡陌已看过太多,更何况对方还是他痛恨之人,所以对此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反而日日催促逼他上路。东方彧卿知道杀阡陌是有意为难自己,可为了花千骨也只能咬牙忍耐,直到这一日他们三人终于赶到赤水北岸。
即使隔岸相望亦能感觉到那慑人的真龙之气。杀阡陌毕竟是魔,功体至阴至寒,这至刚至阳的龙气对他来说可谓是天生的克星。不过如果连他都抵抗不了这里的龙气,单春秋又是如何自由出入的?
“钟山在西北之海,赤水之南,乃上古神祗烛龙长眠之地,早在千年以前此地就被龙气隔绝于六界之外,单春秋能够进入钟山,恐怕也是因为他非活人,而是行尸。”
东方彧卿实在是玲珑剔透之人,杀阡陌没有出声就被他猜到心中所想。然而他所说出的真相却让杀阡陌脸色陡然一白,沉声道:“什么意思?”
可是他话音刚落,东方彧卿忽然抬起了手指向了河岸边,杀阡陌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河滩上似乎伏着一个人。他的大半个身体都浸在河水之中,灰白散乱的头发浮在河面上,看样子已然了无生息。
杀阡陌盯着那道人影仔细看了片刻之后,突然起身飞掠而去,东方彧卿只看到他的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倏忽之间又落回了远处,但此刻他手中却已多了一个人。
而那人,正是单春秋无疑。但此刻他满身是伤,而且一条手臂齐肩而断,气息更是半点也无,杀阡陌将他扶起来的时候,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怀里的是一具尸体。
“该死,到底是谁伤了他,若是让我知道,绝不轻饶!”
杀阡陌说着便要运功替单春秋疗伤,然而东方彧卿却突然出声阻止道:“圣君还是不要白白耗费自己的功力了,单护法魂魄已失,根本算不得活人,你就算把全身的真气都输给他,他也不会醒过来。”
“闭嘴!”
杀阡陌狠狠刮了东方彧卿一眼,不由分说的就把自己的真气灌入单春秋的体内。然而就如东方彧卿所言,如今的单春秋只剩一具躯壳而已,他的魂魄早已被南无月植入他体内的蛊虫蚕食殆尽。
东方彧卿见杀阡陌根本不听劝,也只好识趣地退到一边不再多言。看着杀阡陌不惜自损元气也要替单春秋疗伤,东方彧卿的心里不由感慨良多。杀阡陌与单春秋虽为七杀中人,但比起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名门正派却更重情重义。他们名为主仆,但是又有那个主子会为给属下续命不惜自损元气?杀阡陌啊杀阡陌,人人都说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魔头,可是你的心比任何人都软,血比任何人都热。
可就在杀阡陌专心替单春秋疗伤之际,天外忽有数道剑光穿梭在烟云之间,火凤见状连忙上前挡在杀阡陌与单春秋身前。东方彧卿抬头看向天际,面色不觉一沉,低声骂道:“阴魂不散!自寻死路!”
这些‘自寻死路’之人,指的正是摩严一众人。当年长留山上东方彧卿为救花千骨挡住了摩严绝杀的一掌,也因此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如今虽过百年,但那催心裂骨之痛他至今不曾忘却。现在仇人就在眼前,岂能轻易放过他们?
“杀阡陌!你果然和单春秋勾结在一起!”
摩严刚一赶到就看到杀阡陌正在为单春秋疗伤,心里更加确信他们主仆二人里应外合扰乱六界。所以他也越发庆幸当日截住焦明鸟的人是自己,否则子画前来赴约,不是正好落入他主仆二人的圈套里?
而火凤看到摩严出现也不由一阵心惊。主人明明传信给了白子画,为何前来赴约的是会是摩严?白子画究竟是不能来,还是不愿来?
难道他背叛主人了?
火凤想到这,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杀阡陌。杀阡陌面色若定,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但火凤却忍不住替他心疼,替他愤懑。
白子画,你若真敢辜负主人,我必要将你千刀万剐!
“东方彧卿,看来当年那一掌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你竟然还敢和七杀殿勾结在一起。”
面对咄咄逼人的摩严,东方彧卿的嘴边始终挂着浅淡而充满讥讽的笑容。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让摩严感觉仿佛在他的面前,自己和这些长留弟子才是邪魔外道。
“摩严,休得在主人面前无礼!”
即使面对的是长留三尊之一的摩严,火凤也毫无畏惧退让之意。当年长留在归来谷偷袭七杀的时候火凤尚未修炼成人形,无法保护主人,眼看着主人腹背受敌元气耗尽,这件事火凤心中一直无法释怀,现在摩严他们又想趁虚而入,这一次自己绝不会让主人再落入危险之中。
“孽畜!我见你有几分灵性,日后好好修炼或可步入正道,但你若执迷不悔为虎作伥,今日我便在此替天行道了!”
“如此正好,新仇旧怨我们就一起来算一算。”
东方彧卿说着,缓步走到火凤身边,对他缓缓点了点头。火凤此前还对东方彧卿深恶痛绝,可没想到此刻两人却成了携手退敌的伙伴。
“杀阡陌还要替我去救骨头,他无论如何不能有事。”
东方彧卿的声音悄然传入火凤耳中:“我会以阵法先困住他们,你带杀阡陌和单春秋先走。”
“我们何须怕他?”
东方彧卿摇了摇头,看向火凤:“杀了摩严,杀阡陌如何向白子画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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