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茶捏了下童话的脸蛋儿。
童话也出奇的对此没有反抗,没有嫌弃。
“要读几年?”何茶问。
“三年。”
“……”童话动了动嘴唇,似乎有话但好几次没说出口。
看气氛有点对劲。
魏莱突然餐盘一推,扬了下手臂,看了看左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说:“哇已经这么晚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然后闪人。
事后茶余饭后闲谈时,魏莱还问起何茶为什么想都不想就选了好消息。
何茶对此的回应是:“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坏消息。万一是真,先知道的话我肯定会因为这事分心,就没法纯粹真心为他高兴了。”
魏莱捂嘴感动,并表示:“你这人死后活该上天堂!”
又过了几天,一切照旧。
童话起初还担心何茶是强装大度,平时动不动就醋溜溜的酸菜大王,突然得知自己马上要变异国恋怎么会这样淡定呢?
后来几天下来,童话发现他似乎是真的很从容很淡定。
“给,今天早朝上的怎么样?”何茶照惯例在星期四这天早上递来一杯菠萝酸奶冻。
“可有刁民闹事儿?”
“没有。”童话接过来,习惯性冷淡:“我只是担任早课助教,再说都是大一学生,不成年也快成年了,哪有那么多爱挑事的?”
何茶拱嘴点点头:“说的也是。”
魏莱坐在一旁吃完早餐蛋饼,又跟何茶要一个吸管的功夫,童话接了个电话。
“好,我马上下去。”
何茶见他没喝完就急着走,问了下:“去哪?”
“图书馆。”
“干嘛去?”
童话翻白眼:“去图书馆还能干什么,学习啊!”
何茶知道了:“又是和那个小手术刀吧!”
童话眨眨眼,思考:“小手术刀?董鄂?对,昨天说好的。”
“不行你先给我坐下!”何茶一看人要走,便着急把童话按回沙发,本来还打算有话问他来着。
吼完开始瞳孔地震,后知后觉的不妙。
童话瞪他:“你嗓门这么大干什么!”
何茶秒怂:“我…我不是,我这不是怕你不听我的嘛。”
魏莱咬着吸管在一旁狗狗祟祟,眼神游走在两人面部,没想到时隔不久又让他一代瓜王赶上一次C位瓜席。
这朋友真没白交。
童话无奈:“他又不弯,而且家里玩儿命催他找对象相亲,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啊?”
本来何茶也不是不放心,只是气氛烘托到这,且话也说到这地步,那他就不得不提及一下当年……
“不弯?那可不一定!”何茶转而坐到童话旁边,跟他挤同一个沙发,开始说起自己的光荣事迹。
“上中学那会儿我还不弯呢!老子天下第一直男。”又拍了拍童话肩膀:“可是你猜怎么着?”
“有一年夏天的运动会,你就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拿着一瓶水从我面前经过,那一瞬间……啧啧啧。”何茶还顺便进行了一些无实物感叹。
可这套描述详细粗略各种版本童话都已经听麻了,如此也只好鄙夷的回应了个:“呵!见色起意。”
“不是,咱们讲讲道理,就你这小脸蛋儿加小身板,还有这小气质。谁看了谁不麻爪?”何茶甚至还眼神投向魏莱,试图寻找一些赞同的声音。
“屁。”童话起身,但被捞了回来。
何茶一副爹样:“啧,这些你都是跟谁学的?”
“屁!!”远处一道明朗清晰的女声传来。
韩雨欣站起来上半身撑桌,眼睛直盯着对面男朋友。
“我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见是你付钱了,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还不承认!”
纪洋笑着:“我这不是怕你又要勤俭持家。听话,今天是好日子,咱们破戒一次没问题的。”
韩雨欣讪讪坐下,脸上飘过几缕红:“什么……破戒啊,你会不会用词?”
昔日的大喇叭转眼就被安抚住,魏莱对纪洋除了敬佩无话可说。
旁边何茶揽着童话的肩,转回他的脑瓜:“乖,咱们以后少跟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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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晚上,何茶下了课直奔图书馆去接童话。
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又结伴回家。
再换床单铺床的时候,何茶压在心里头好久的话题,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
“嗯……那天的真心话大冒险,你说的酒鬼是……是怎么回事啊?”何茶一边铺床,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详细来说说呗。”
书桌前的童话放下手里的书,看向何茶表情有点困惑:“酒鬼?”
“啊。”何茶提醒:“校庆前一天晚上。你自己说的。”
看表情,童话似乎是想起来了。
他笑了下:“好些天都没提过这事,我还以为你忘了。”
何茶整理床铺起身刚好背对着童话,张口无声的说了句:‘怎么可能。’
“具体的我那时不是都说了?被一个酒鬼强行夺走初吻,你还想打听什么?噢~”童话刻意恍然大悟,摘下眼镜道:“你是说口腔里的细节?”
“童!”何茶一时急火攻心,再也装不下去。用力抿了抿唇,从牙缝挤出两个字:“……北北。”
然后输出毫无杀伤力的威胁:“前因后果你最好如实和你的宝贝老公交代,否则他今晚甭想睡着。”
“?”
一招反向威胁,童话真的会忍不住笑出来,却也同时有点生气。
“你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吧?”
“我?”何茶闻言诧异,想了想后:“我也在现场?”
童话点头,然后关了台灯,带着眼镜和书越过静止的何茶上了床铺。
“你等一下。我有个比较大胆的想法。”何茶爬到童话旁边,试探着问:“那个酒鬼,该不会是我吧?”
童话此时已经椅在床头,透过冰冷的镜片看着何茶,面无慈悲。
“不是你。”
唰!何茶心凉半截。
“还能是谁?”
“?!……!”何茶眼皮一跳。
不知道在座有没有十连抽卡出金以为歪掉了保底但展开结果却发现其实是双黄,上学被班任占用了音乐课自习课但届时全校又因为突然停电而不得不提早放学…的那种失而复得感。
“嘿嘿……嘿。”何茶傻笑。
童话推了下眼镜:“我说了,胆大包天脸皮还厚的人,我只见过你这么一个。”
说着,童话就感觉腰上缠了一双手臂。
“干嘛?不能让我清静清静看会儿书?”童话嘴上还想说他两句,可一见何茶眼神攻势,他就不自觉妥协了。
摘掉眼镜前,何茶还跟他商量。
“别摘下来行不行?”
童话不然:“那会坏掉的。”
“谁坏掉?”
“你真够榴芒的!”
转眼间一学期又要结束,在全校各年级体测这天,童话,不幸挂彩。
医务室里的小隔间。
保健老师刚刚为童话处理好外伤,出去取药。
童话双手捧着杯子喝水,一边还张着眼睛盯看面前又气又愁的何茶。
何茶蹙眉叉腰,话没说出口,先叹了一口气。
“太不像话了。你刚才都快把我吓死了!”
童话喝完水把杯子还给何茶。
“谁吓谁啊?那么高的看台你说跳就跳下来了,万一把腿摔坏怎么办?”
童话摊开缠着纱布的手:“而且我就是被篮球架砸了一下,和大地母亲击了个掌,又不是被车撞,没那么严重。”
“不过,你穿过整整一操场人跑过来的样子……”童话抬着下巴小声耳语:“还挺帅的。”
何茶虽然很高兴听见他夸自己帅,但心里依然不能释怀。
本来体测就是学生会体育部的事情,他们部长请了假,刚好就让童话这个工作狂魔接了盘。
何茶以为平白多出一个项任务已经够倒霉,没想到现场莫名有俩个同学起了争执,围观的人都在专心围观,谁也不想惹是非,到最后始作俑者没刮没碰发型都没乱,反倒是把童话一个劝架的伤得从头到脚。
何茶叉腰,越想越想不开。
“没那么严重?那这是什么呀!这又是什么呀!”
手指点了点他被裹成粽子的手,又轻轻托了下他贴了块创可贴的下巴,质问他。
“还笑?还能笑得出来。”
何脸上不悦写得再清楚不过,童话见状用双手拉住何茶的手。
“你先消气。伤口已经不疼了,我真的没事的,这不是还好好的坐在这嘛!”
何茶启唇,话半天没说又咽回去,从鼻孔出了气。
“总之,这件事没完。”
“哎!你去哪?”童话急拉住他:“就算了吧,那两个可都是女孩子,你还想怎么着啊?”
何茶推下童话拉住自己的手:“不怎么着,我又不能打人,可是至少也得让她们跟你道声歉吧。”
“那两个要真是会道歉的人,就不至于因为一点小事没完没了了。”
何茶表示:“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童话劝他:“就这么算了吧。”